第六十九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
“晚上好，拉昂先生，陛下已经在橡木厅里等你了。”
爱德华·加诺的杂音吵醒了正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拉昂，他张开双眼，看着眼前近乎卑微躬身的人。
拉昂边收拾着东西边开口说道：“你不必如此对我用这么高的礼节，你我都是半神，这反而会显得我盛气凌人。”
“这是对于长者的敬意，您作为王国现存的最古老的半神，当然有资格接受他人的尊敬。”
“你的话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应该早点去见阿方索的老不死。”
略微吐槽了一番后，拉昂便自顾自地走向橡木厅，他很熟悉这座宫殿，200年间他无数次地走过这个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首先经过了松木厅，它曾在第二次独立战争时被精灵的一个王子打出过一个大洞，透过那个洞可以看到谢斯菲尔德最高的钟塔，后来那个洞虽然被补上，但是和原有的墙壁却存在着巨大的色差，因此不得不用一张挂毯掩盖，他上次来的时候挂毯已经被换成了无忧王的画像。
接着是栎木厅，他记得威尔·索斯特和莫雷洛特·卡尔在这里被封为男爵，也同样是在这里伯纳德·索斯特被封为公爵。
栎木厅后是他最不愿意去往的地方，那是柏木厅。
柏木厅没有大门，它更像是一段长长的走廊，和其他的大厅与房间相比它的墙壁整体都是黑色，那是由黑曜石砌起的墙壁。
如此消耗巨大的工程，自然也有配的上装饰，他首先看到了八个巨大的盾徽，那是已经绝嗣的八个公爵家族；他也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徽章那，属于莫雷洛特·卡尔，一个只传承了一代的家族；他的目光最后在尽头的一个家徽上短暂停留，它曾属于赫普纳。
柏木厅沉睡着他的朋友们，也沉睡着卡西利亚的历史。
“您走真的得太快了，请容许我先通报一声。”
一直跟在拉昂身后的爱德华甚至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拉昂的步伐，尤其是在柏木厅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加速，其他人在那个地方都会不自觉的慢下脚步，但唯独拉昂先生会加快速度。
“这地方我比你还熟，不需要你领路。”
‘这哪是认不认路的问题啊，这是礼仪问题啊！’爱德华的内心不禁腹诽道，但同样是出于礼节他不敢在宫殿内奔跑，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拉昂直接推开橡木厅的大门，‘算了，反正拉昂先生是连进国王寝宫都不用通报的人，这点小事估计国王根本不会追究。’
事实也的确如爱德华所料，大条条直接走进橡木厅的拉昂反而获得了国王热情的招呼，不仅仅是起身迎接，更是体贴地替拉昂先生搬来了椅子，“晚上好拉昂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不得不打扰您。”
拉昂很自然地坐在了查理四世搬来的椅子上，这不是很得体的行为，但结合他的目的来看，这的确算是强硬的姿态了。
“晚上好齐默尔曼，我们先商讨一下后天王国议会开幕仪式的安排吧。”
被直呼其名的查理四世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呵呵地说道：“当然当然，毕竟以谢斯菲尔德现在的情况交给军情局才是最妥帖的，我一直相信着您。”
拉昂长叹一口气，随后掏出一张巨大的谢斯菲尔德的地图在桌上缓缓打开，这本不是军情局的工作，但的确就如查理四世所言，谢斯菲尔德现在的情况的确交给军情局是最合适的，大搜查令下才能让王都的官僚系统以稍快的速度运转，而这恰恰正是他们现在所需要的。
“依据传统，皇家骑士团将前往谢斯菲尔德博物馆，然后由一位开拓骑士取出《十二契约书》，休伊赶回了北方，我们得找出一个新的代表，同时我认为应该今年的开幕式应该增调人手维护治安，同时取消传统的卡西利亚团新人仪式。”
《十二契约》是200年前十二公国签署的合邦契约，它被雕刻在十二块铜板上，作为卡西利亚的法理由来之一被保存在博物馆内，本来今年应该是由朗格维尔公爵作为开拓骑士的代表去取出的。
但赫伯特一死，朗格维尔不得不赶回北方，这个任务也就落在其他的开拓骑士上，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西境公爵-霍恩·卡文迪许和东境公爵—列奥·索斯特了。
“让霍恩去吧，列奥作为议长那天会很忙，相对来说霍恩作为财政大臣更为合适，他们两个我也更加信任，增调人手的提议我也同意。”
“但是卡西利亚团的新人仪式，必须进行，这是传统！是卡西利亚传承了多年的文化！祖宗之法不可变！如果我们取消了会让人笑话的！”
那并不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仪式，其历史意义更大，卡西利亚团是王国最早的部队，它的历史追溯可以到还是作为精灵殖民地时期的卡西利亚，当时这个团是作为总督的炮灰部队使用的。
但就是这只部队最早对总督发起了叛逆，甚至在之后的独立战争中带动了其他殖民军团叛乱，即使是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也有出彩的表现。
依据传统，现役的卡西利亚团军士将穿着老式的盔甲，携带着长矛、大剑与失去作用的‘法杖’自谢斯菲尔德的耶伦岗军营内出发，随后在半途中和群众的队伍会合前往博物馆。
新人仪式的‘新人’就是那些群众，因为卡西利亚团的编制只有三千余人，多年以来这个编制人数从来没有改变过，但在独立战争时，即使遭受再大的伤亡其人数都永远重组，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卡西利亚团的士兵。
“那你是否考虑过，如果新人仪式真的照常举行，在那些人群里混进了两三个坏人会怎么？到时欢庆的人群会变成人质与阻碍。”
拉昂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齐默尔曼，而被注视着的齐默尔曼却是低着头轻松地回应道：“我们可以从选拔人当作群众，中间混进我们自己的人保证安全，至于这批人...”查理四世顿了顿，“可以从那些公学和大学里直接找人，年轻人就是喜欢凑热闹，而且我们曾经也尝试过了，这很有用。”
“我想知道你坚持的理由。”
“因为信心，”查理四世抬起头迎接着拉昂的注视，拉昂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那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自信，“东区前两天的动乱连我都措手不及，谢斯菲尔德的人们在恐惧与害怕，他们需要信心冲刷恐惧，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让谢斯菲尔德回复原样。”
“如果我们取消了仪式，会让谢斯菲尔德的人以为我们在害怕，赫伯特死了，这个消息迟早会让卡西利亚的所有人都知道，战争的阴云会笼罩在人们头顶，恐惧会演变成恐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必要的时候实在可以拔除王都内的不稳定因素，要尽可能迟得让人们忽视北方的压力，卡西利亚还没到战争的时候。”
“赫伯特的死和我们到底有没有关？”拉昂忽然贴近了查理，在查理的眼里那瞳孔正慢慢染上金色，他明白那是拉昂的能力，按规矩他现在已经可以大喊有刺客了。
但查理四世只是仍保持着微笑，“没有，护卫们从未对他下过手。”
拉昂缓缓地远离了查理，国王说的是真话，但他有所隐瞒，但更令拉昂惊讶的是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半神!
他非常肯定查理四世应该是最近才成为半神的，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是值得让所有人知道的事，尤其是国内政治斗争的前提下，但拉昂不明白他为什么秘而不宣，甚至更进一步的他十分怀疑查理为什么能成为半神。
“对于人手安排你有什么看法？”拉昂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他来这里时满腹疑问，赫伯特的死、议会行程安排、东区的那些地下通道但他更想知道王室究竟想干什么。
以他对查理四世的了解，他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警告军情局就在听证会上安排那样一出戏，他想获得更深层次的目的，拉昂本以为查理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以为他近乎是漠视着军情局在东区自导自演的戏。
但是听证会让他对于两人的联合又出现了怀疑，在后续的行动安排中，王室的那支力量却一直保持着活跃的缄默，活跃在两个部门的联系突然紧密，尤其是在排查东区危险分子时，缄默在军情局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听说军情局的人手似乎一直不足？是真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拉昂只是点了点头，“谢斯菲尔德内可以动用的，属于军情局的非凡者大概只有几千人，其中七处还有很大一部分，他们现在无法信任，前四处的大量人手也被调走，八九几乎没多少战斗力，只有五六两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是临时的安排，”查理四世顺势开口，他站起身来悄悄俯身至拉昂耳边，“重新启用七处，先解决现有的问题。”
爱德华·加诺的杂音吵醒了正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拉昂，他张开双眼，看着眼前近乎卑微躬身的人。
拉昂边收拾着东西边开口说道：“你不必如此对我用这么高的礼节，你我都是半神，这反而会显得我盛气凌人。”
“这是对于长者的敬意，您作为王国现存的最古老的半神，当然有资格接受他人的尊敬。”
“你的话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应该早点去见阿方索的老不死。”
略微吐槽了一番后，拉昂便自顾自地走向橡木厅，他很熟悉这座宫殿，200年间他无数次地走过这个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首先经过了松木厅，它曾在第二次独立战争时被精灵的一个王子打出过一个大洞，透过那个洞可以看到谢斯菲尔德最高的钟塔，后来那个洞虽然被补上，但是和原有的墙壁却存在着巨大的色差，因此不得不用一张挂毯掩盖，他上次来的时候挂毯已经被换成了无忧王的画像。
接着是栎木厅，他记得威尔·索斯特和莫雷洛特·卡尔在这里被封为男爵，也同样是在这里伯纳德·索斯特被封为公爵。
栎木厅后是他最不愿意去往的地方，那是柏木厅。
柏木厅没有大门，它更像是一段长长的走廊，和其他的大厅与房间相比它的墙壁整体都是黑色，那是由黑曜石砌起的墙壁。
如此消耗巨大的工程，自然也有配的上装饰，他首先看到了八个巨大的盾徽，那是已经绝嗣的八个公爵家族；他也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徽章那，属于莫雷洛特·卡尔，一个只传承了一代的家族；他的目光最后在尽头的一个家徽上短暂停留，它曾属于赫普纳。
柏木厅沉睡着他的朋友们，也沉睡着卡西利亚的历史。
“您走真的得太快了，请容许我先通报一声。”
一直跟在拉昂身后的爱德华甚至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拉昂的步伐，尤其是在柏木厅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加速，其他人在那个地方都会不自觉的慢下脚步，但唯独拉昂先生会加快速度。
“这地方我比你还熟，不需要你领路。”
‘这哪是认不认路的问题啊，这是礼仪问题啊！’爱德华的内心不禁腹诽道，但同样是出于礼节他不敢在宫殿内奔跑，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拉昂直接推开橡木厅的大门，‘算了，反正拉昂先生是连进国王寝宫都不用通报的人，这点小事估计国王根本不会追究。’
事实也的确如爱德华所料，大条条直接走进橡木厅的拉昂反而获得了国王热情的招呼，不仅仅是起身迎接，更是体贴地替拉昂先生搬来了椅子，“晚上好拉昂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不得不打扰您。”
拉昂很自然地坐在了查理四世搬来的椅子上，这不是很得体的行为，但结合他的目的来看，这的确算是强硬的姿态了。
“晚上好齐默尔曼，我们先商讨一下后天王国议会开幕仪式的安排吧。”
被直呼其名的查理四世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呵呵地说道：“当然当然，毕竟以谢斯菲尔德现在的情况交给军情局才是最妥帖的，我一直相信着您。”
拉昂长叹一口气，随后掏出一张巨大的谢斯菲尔德的地图在桌上缓缓打开，这本不是军情局的工作，但的确就如查理四世所言，谢斯菲尔德现在的情况的确交给军情局是最合适的，大搜查令下才能让王都的官僚系统以稍快的速度运转，而这恰恰正是他们现在所需要的。
“依据传统，皇家骑士团将前往谢斯菲尔德博物馆，然后由一位开拓骑士取出《十二契约书》，休伊赶回了北方，我们得找出一个新的代表，同时我认为应该今年的开幕式应该增调人手维护治安，同时取消传统的卡西利亚团新人仪式。”
《十二契约》是200年前十二公国签署的合邦契约，它被雕刻在十二块铜板上，作为卡西利亚的法理由来之一被保存在博物馆内，本来今年应该是由朗格维尔公爵作为开拓骑士的代表去取出的。
但赫伯特一死，朗格维尔不得不赶回北方，这个任务也就落在其他的开拓骑士上，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西境公爵-霍恩·卡文迪许和东境公爵—列奥·索斯特了。
“让霍恩去吧，列奥作为议长那天会很忙，相对来说霍恩作为财政大臣更为合适，他们两个我也更加信任，增调人手的提议我也同意。”
“但是卡西利亚团的新人仪式，必须进行，这是传统！是卡西利亚传承了多年的文化！祖宗之法不可变！如果我们取消了会让人笑话的！”
那并不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仪式，其历史意义更大，卡西利亚团是王国最早的部队，它的历史追溯可以到还是作为精灵殖民地时期的卡西利亚，当时这个团是作为总督的炮灰部队使用的。
但就是这只部队最早对总督发起了叛逆，甚至在之后的独立战争中带动了其他殖民军团叛乱，即使是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也有出彩的表现。
依据传统，现役的卡西利亚团军士将穿着老式的盔甲，携带着长矛、大剑与失去作用的‘法杖’自谢斯菲尔德的耶伦岗军营内出发，随后在半途中和群众的队伍会合前往博物馆。
新人仪式的‘新人’就是那些群众，因为卡西利亚团的编制只有三千余人，多年以来这个编制人数从来没有改变过，但在独立战争时，即使遭受再大的伤亡其人数都永远重组，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卡西利亚团的士兵。
“那你是否考虑过，如果新人仪式真的照常举行，在那些人群里混进了两三个坏人会怎么？到时欢庆的人群会变成人质与阻碍。”
拉昂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齐默尔曼，而被注视着的齐默尔曼却是低着头轻松地回应道：“我们可以从选拔人当作群众，中间混进我们自己的人保证安全，至于这批人...”查理四世顿了顿，“可以从那些公学和大学里直接找人，年轻人就是喜欢凑热闹，而且我们曾经也尝试过了，这很有用。”
“我想知道你坚持的理由。”
“因为信心，”查理四世抬起头迎接着拉昂的注视，拉昂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那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自信，“东区前两天的动乱连我都措手不及，谢斯菲尔德的人们在恐惧与害怕，他们需要信心冲刷恐惧，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让谢斯菲尔德回复原样。”
“如果我们取消了仪式，会让谢斯菲尔德的人以为我们在害怕，赫伯特死了，这个消息迟早会让卡西利亚的所有人都知道，战争的阴云会笼罩在人们头顶，恐惧会演变成恐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必要的时候实在可以拔除王都内的不稳定因素，要尽可能迟得让人们忽视北方的压力，卡西利亚还没到战争的时候。”
“赫伯特的死和我们到底有没有关？”拉昂忽然贴近了查理，在查理的眼里那瞳孔正慢慢染上金色，他明白那是拉昂的能力，按规矩他现在已经可以大喊有刺客了。
但查理四世只是仍保持着微笑，“没有，护卫们从未对他下过手。”
拉昂缓缓地远离了查理，国王说的是真话，但他有所隐瞒，但更令拉昂惊讶的是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半神!
他非常肯定查理四世应该是最近才成为半神的，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是值得让所有人知道的事，尤其是国内政治斗争的前提下，但拉昂不明白他为什么秘而不宣，甚至更进一步的他十分怀疑查理为什么能成为半神。
“对于人手安排你有什么看法？”拉昂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他来这里时满腹疑问，赫伯特的死、议会行程安排、东区的那些地下通道但他更想知道王室究竟想干什么。
以他对查理四世的了解，他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警告军情局就在听证会上安排那样一出戏，他想获得更深层次的目的，拉昂本以为查理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以为他近乎是漠视着军情局在东区自导自演的戏。
但是听证会让他对于两人的联合又出现了怀疑，在后续的行动安排中，王室的那支力量却一直保持着活跃的缄默，活跃在两个部门的联系突然紧密，尤其是在排查东区危险分子时，缄默在军情局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听说军情局的人手似乎一直不足？是真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拉昂只是点了点头，“谢斯菲尔德内可以动用的，属于军情局的非凡者大概只有几千人，其中七处还有很大一部分，他们现在无法信任，前四处的大量人手也被调走，八九几乎没多少战斗力，只有五六两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是临时的安排，”查理四世顺势开口，他站起身来悄悄俯身至拉昂耳边，“重新启用七处，先解决现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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