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灰
走进火场的拉昂并未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让人难以忍受的尖啸也陷入沉寂，但是他手中的风灯里此时却只剩下点点的火星。
拉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睁眼，瞳孔已经染上了璀璨的金色。
仓库里只剩下火焰的噼啪声，原本还活跃着的火焰小人此刻都正跪伏在地上涩涩发抖。
在拉昂的视界里，哪有什么燃烧的仓库只有，只有代表诡物的气息盘旋在仓库里无法撒去。
而那些跳动的火焰小人不过是那件诡物的衍生物而已，已经如黑雾般实质化的气息也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
只见那黑雾在空中一滞，紧接着又忽然膨胀起来，一缕缕黑色的气息钻入跪伏在地上的火焰小人，原本还只能涩涩发抖的小人，在此时都站了起来。
它们不会说话，但用行动包围了拉昂，沉寂的尖啸又响彻了起来。
“无聊。”拉昂摇了摇头，然后用右手食指弹了弹手里的风灯，灯罩里暗淡的灯芯就像被唤醒的小蛇一般忽然兴奋了起来。
‘小蛇’的火焰已经攀附上了灯壁，接着又如流水般从缝隙中涌出，无声的火焰瀑布缓缓的落在地上，随之来的就是黑暗，失去光的黑暗。
他走出一步，踩碎了又一次跪在了地上的小人，随着他的潜行，无声的黑暗就跟在他背后，他的身前是不断尖叫的火焰，而背后却是寂静的黑暗。
黑雾立刻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人，和自己相比，眼前这个人恐怕更适合怪物这个词。
思及至此，它也很快退往仓库的角落里，烟灰、木炭、破布各种各样的杂物就像血肉般聚合，而那黑雾就是稳定的粘合剂。
拉昂安静地站未成型的人形面前，在那人形头顶的天花板正破开了一个大洞，雨水正从破洞中滴落浇灌在未成型的人形上，它在如植物般生长。
“我们…谈谈…”代表语言的灵性波动从那个灰炭般的人形身上传出，它已经长出了眼睛，那是一对还在燃烧的火焰，它张开了嘴，点点火星从中跳出，不是在它身上闪烁的阴燃火光，让拉昂很好奇它到底什么时候会烧干净。
“如果我不想谈，”拉昂随意找个了稍微干净还没被烧掉的箱子直接坐下，“你已经被镇压了。”
“呵呵，”灰烬并没有接过话茬，它一直盯着拉昂手上的提灯，“可惜了，只有精神和灵性的火，如果那个代表物质的火在，我肯定要动用一切手段把你留下。”
拉昂默默地看了自己的风灯一眼，失去了压制的火焰正在安静地燃烧，但原本的红黄二色却已褪去，变成了蓝色与黄色。
‘这家伙来头不简单啊，几百年了，这是少有的一眼看破伪装的存在’
拉昂虽然内心有些吃惊，但任然风轻云淡地开口问道：“早上那个也是你吧，让一个自杀的老人以灵魂的姿态活着，堪称最大的笑话。”
“我并没有主动干过这些事，无论是那个那个人还是这里，都是受到了我的影响而已，我感知到了就过来了。”
“你想降临？”
灰烬点了点头，到了他们这个层级很多事情已经是近乎名牌了，而且它眼前的这个人很狡猾，他先把这个空间从物质里隔离开来，这让它简直就像是从一个笼子里跳进另一个笼子。
“依靠物质世界的存在企图奖励，得在灵活跃或者异常的才能降临，有自己的意识和灵的波动，甚至能谈判。”
拉昂长叹一口气，随后感慨一句：“实在是太标准了，有的诡物还会弄出一堆花活，你和他们比简直堪称教科书一般。”
“你经常接触我这样的存在？”
这次到时轮到灰烬好奇了，它的存在时间很久远，但一直都呆在同一个地方从未离开，这次是它靠自己本身获得的自由机会，但明显落后于这个时代的知识，让它也不得不小心面对，毕竟每次睁眼都看到一个离谱的家伙，让它也怀疑外面的世界到底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经常，我们有专门的机构和你们这样的东西打交道，整个大陆像我这样的还有很多，甚至我还不是最强的。”
拉昂的话让灰烬人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这个时代很强，远远超过我那个时代。”
“当然，当然，毕竟时代在不断变化与发展，不是吗？”
拉昂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毕竟很少有诡物的历史能追溯到魔法时代，但无论是魔法时代还是现代的都不不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他心里实际上有了些猜测，面前这东西，或者说它背后所代表的那个真正的诡物，恐怕得是魔法时代初甚至迷信时代的老古董了。
“的确如此，我以前，就听祭祀，感慨过，说‘哔-’的，创造力。”
它的话终于让拉昂紧张了起来，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祭祀，而是因为那直接消音的词语，那代表着连灵都无法记录存在的东西。
类似的东西有，在精灵的古籍上常常会出现大片扭曲的字符或难以解读的大片黑线。
但是那些估计所描述的历史实在太久远了，那是迷信时代初期甚至神代的一些记载。
甚至这些研究还是拉昂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翻阅了大量的从精灵皇室那里抢来的古籍，并结合自己在恩瓦塞路山脉里的考查才勉强做出的揣测。
“好了不说废话了，是谁带你来这里的，可以和我说说吗？他们是不是崇拜着巨蛇。”
拉昂假装漫不经心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他想从眼前的诡物上套出更多的信息，无论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
有种骗老人的愧疚感，那是假的，他根本没有。
“或许是吧，我不知道，”不可靠的敷衍，灰烬似乎还对他抱着警惕。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们拿来当做祭品拿来召唤巨蛇的。”
“不可能，没有这个，本事，我远比，他们中想象的强大。”
拉昂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真的是灵蛇会带来的东西啊，不过我记得他们没这样子诡物啊，是谁给的吗？’
“我不相信，我曾经见过一件诡物，它能让木头做的老鼠像真的老鼠一奔跑，你看着不比它厉害多少啊，它甚至比你还富有智慧，实力智力你都比不上它。”
“不可能！”那灰烬之人直接从向前大跨了一步，这戳中了它的痛处，它的年纪很大，但大多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来到主物质世界才让它有了意识。
“我能，赋予死物，以生的概念，能让人永生，你之前见的，那只是可笑的小把戏而已，而且，他们有祭品了。”
灰烬之人很明显愤怒了起来，他充当眼珠的炭火燃烧地更剧烈了，身上的火焰也开始燃烧。
“哦？我不信。”拉昂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他多么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能这样，有一种单纯的美。
“就是，外面的那个人，早上，接触过。”
拉昂的内心此刻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伯希纳是祭品，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也就是当个笑话，但索斯特家不一样，他们真的有可能和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东西扯上关系，从威尔开始这种奇葩遭遇就没断过。
“我很，欣赏你，我们，合作，你给我，找个，身体，我给你永生。”
“我不需要，”拉昂想都没想到就拒绝了。
“你需要，蛇，已经看到了，这里，没人能活。”
“这是蛇而已。”拉昂不屑地摇了摇头。
“你很，狂妄，你不懂，自然与命运。”
“不是的，”拉昂这是突然向前一步，这突然起来的动作让灰烬吓了一跳。
“我知道那是什么，”拉昂靠在它耳边轻声的引导着灵振动着形成一个晦涩的表达，‘天灾’
那是无法用言语表示的结果，在各文明都有不同的描述与结局，但这振动的表达，却无一不显示这拉昂的确真的面对过。
“你比我，想的可怕。”灰烬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的能力，“我退一步，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永生。”
拉昂笑着摇了摇头，“不行，你得被封印。”
“你找不到我！这只是分身！”冥顽不灵的拉昂让灰烬感到恼怒，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
“我知道你在哪，”拉昂看向了灰烬头上还在滴水的洞口，“伯劳河。”
“嗷！”灰烬突然嚎叫，接着身体立刻崩散，彻底变成了一堆灰，它的确怕了眼前这个人。
拉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睁眼，瞳孔已经染上了璀璨的金色。
仓库里只剩下火焰的噼啪声，原本还活跃着的火焰小人此刻都正跪伏在地上涩涩发抖。
在拉昂的视界里，哪有什么燃烧的仓库只有，只有代表诡物的气息盘旋在仓库里无法撒去。
而那些跳动的火焰小人不过是那件诡物的衍生物而已，已经如黑雾般实质化的气息也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
只见那黑雾在空中一滞，紧接着又忽然膨胀起来，一缕缕黑色的气息钻入跪伏在地上的火焰小人，原本还只能涩涩发抖的小人，在此时都站了起来。
它们不会说话，但用行动包围了拉昂，沉寂的尖啸又响彻了起来。
“无聊。”拉昂摇了摇头，然后用右手食指弹了弹手里的风灯，灯罩里暗淡的灯芯就像被唤醒的小蛇一般忽然兴奋了起来。
‘小蛇’的火焰已经攀附上了灯壁，接着又如流水般从缝隙中涌出，无声的火焰瀑布缓缓的落在地上，随之来的就是黑暗，失去光的黑暗。
他走出一步，踩碎了又一次跪在了地上的小人，随着他的潜行，无声的黑暗就跟在他背后，他的身前是不断尖叫的火焰，而背后却是寂静的黑暗。
黑雾立刻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人，和自己相比，眼前这个人恐怕更适合怪物这个词。
思及至此，它也很快退往仓库的角落里，烟灰、木炭、破布各种各样的杂物就像血肉般聚合，而那黑雾就是稳定的粘合剂。
拉昂安静地站未成型的人形面前，在那人形头顶的天花板正破开了一个大洞，雨水正从破洞中滴落浇灌在未成型的人形上，它在如植物般生长。
“我们…谈谈…”代表语言的灵性波动从那个灰炭般的人形身上传出，它已经长出了眼睛，那是一对还在燃烧的火焰，它张开了嘴，点点火星从中跳出，不是在它身上闪烁的阴燃火光，让拉昂很好奇它到底什么时候会烧干净。
“如果我不想谈，”拉昂随意找个了稍微干净还没被烧掉的箱子直接坐下，“你已经被镇压了。”
“呵呵，”灰烬并没有接过话茬，它一直盯着拉昂手上的提灯，“可惜了，只有精神和灵性的火，如果那个代表物质的火在，我肯定要动用一切手段把你留下。”
拉昂默默地看了自己的风灯一眼，失去了压制的火焰正在安静地燃烧，但原本的红黄二色却已褪去，变成了蓝色与黄色。
‘这家伙来头不简单啊，几百年了，这是少有的一眼看破伪装的存在’
拉昂虽然内心有些吃惊，但任然风轻云淡地开口问道：“早上那个也是你吧，让一个自杀的老人以灵魂的姿态活着，堪称最大的笑话。”
“我并没有主动干过这些事，无论是那个那个人还是这里，都是受到了我的影响而已，我感知到了就过来了。”
“你想降临？”
灰烬点了点头，到了他们这个层级很多事情已经是近乎名牌了，而且它眼前的这个人很狡猾，他先把这个空间从物质里隔离开来，这让它简直就像是从一个笼子里跳进另一个笼子。
“依靠物质世界的存在企图奖励，得在灵活跃或者异常的才能降临，有自己的意识和灵的波动，甚至能谈判。”
拉昂长叹一口气，随后感慨一句：“实在是太标准了，有的诡物还会弄出一堆花活，你和他们比简直堪称教科书一般。”
“你经常接触我这样的存在？”
这次到时轮到灰烬好奇了，它的存在时间很久远，但一直都呆在同一个地方从未离开，这次是它靠自己本身获得的自由机会，但明显落后于这个时代的知识，让它也不得不小心面对，毕竟每次睁眼都看到一个离谱的家伙，让它也怀疑外面的世界到底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经常，我们有专门的机构和你们这样的东西打交道，整个大陆像我这样的还有很多，甚至我还不是最强的。”
拉昂的话让灰烬人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这个时代很强，远远超过我那个时代。”
“当然，当然，毕竟时代在不断变化与发展，不是吗？”
拉昂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毕竟很少有诡物的历史能追溯到魔法时代，但无论是魔法时代还是现代的都不不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他心里实际上有了些猜测，面前这东西，或者说它背后所代表的那个真正的诡物，恐怕得是魔法时代初甚至迷信时代的老古董了。
“的确如此，我以前，就听祭祀，感慨过，说‘哔-’的，创造力。”
它的话终于让拉昂紧张了起来，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祭祀，而是因为那直接消音的词语，那代表着连灵都无法记录存在的东西。
类似的东西有，在精灵的古籍上常常会出现大片扭曲的字符或难以解读的大片黑线。
但是那些估计所描述的历史实在太久远了，那是迷信时代初期甚至神代的一些记载。
甚至这些研究还是拉昂在第二次独立战争中翻阅了大量的从精灵皇室那里抢来的古籍，并结合自己在恩瓦塞路山脉里的考查才勉强做出的揣测。
“好了不说废话了，是谁带你来这里的，可以和我说说吗？他们是不是崇拜着巨蛇。”
拉昂假装漫不经心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他想从眼前的诡物上套出更多的信息，无论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
有种骗老人的愧疚感，那是假的，他根本没有。
“或许是吧，我不知道，”不可靠的敷衍，灰烬似乎还对他抱着警惕。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们拿来当做祭品拿来召唤巨蛇的。”
“不可能，没有这个，本事，我远比，他们中想象的强大。”
拉昂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真的是灵蛇会带来的东西啊，不过我记得他们没这样子诡物啊，是谁给的吗？’
“我不相信，我曾经见过一件诡物，它能让木头做的老鼠像真的老鼠一奔跑，你看着不比它厉害多少啊，它甚至比你还富有智慧，实力智力你都比不上它。”
“不可能！”那灰烬之人直接从向前大跨了一步，这戳中了它的痛处，它的年纪很大，但大多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来到主物质世界才让它有了意识。
“我能，赋予死物，以生的概念，能让人永生，你之前见的，那只是可笑的小把戏而已，而且，他们有祭品了。”
灰烬之人很明显愤怒了起来，他充当眼珠的炭火燃烧地更剧烈了，身上的火焰也开始燃烧。
“哦？我不信。”拉昂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他多么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能这样，有一种单纯的美。
“就是，外面的那个人，早上，接触过。”
拉昂的内心此刻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伯希纳是祭品，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也就是当个笑话，但索斯特家不一样，他们真的有可能和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东西扯上关系，从威尔开始这种奇葩遭遇就没断过。
“我很，欣赏你，我们，合作，你给我，找个，身体，我给你永生。”
“我不需要，”拉昂想都没想到就拒绝了。
“你需要，蛇，已经看到了，这里，没人能活。”
“这是蛇而已。”拉昂不屑地摇了摇头。
“你很，狂妄，你不懂，自然与命运。”
“不是的，”拉昂这是突然向前一步，这突然起来的动作让灰烬吓了一跳。
“我知道那是什么，”拉昂靠在它耳边轻声的引导着灵振动着形成一个晦涩的表达，‘天灾’
那是无法用言语表示的结果，在各文明都有不同的描述与结局，但这振动的表达，却无一不显示这拉昂的确真的面对过。
“你比我，想的可怕。”灰烬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的能力，“我退一步，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永生。”
拉昂笑着摇了摇头，“不行，你得被封印。”
“你找不到我！这只是分身！”冥顽不灵的拉昂让灰烬感到恼怒，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
“我知道你在哪，”拉昂看向了灰烬头上还在滴水的洞口，“伯劳河。”
“嗷！”灰烬突然嚎叫，接着身体立刻崩散，彻底变成了一堆灰，它的确怕了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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