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时空阵启
苏尘一“睡”三年，醒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他体内运转的内丹，是云鹿的。
是他亲自看着云鹿，结成的丹。
他睁开眼之后，一时间是无法动弹的。
他的魂魄一直被云鹿的内丹温养着，而他肉体也被阵法护着，连带着心脏处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指尖微动，他的手心握着一枚珠子。
是魄罗珠。
竟然是魄罗珠！
他逃也似的出了宫，大脑一片混乱，无名的怒火滔滔燃起，却又无从发泄。
魄罗珠不是被她毁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把内丹渡到他的身上？
她怎么敢、怎么敢……
路边的花儿兀自开着，几只蝴蝶忙碌的飞着，一点都没有在意苏尘的到来。
三日，他犹如失魂之人，在一处河边，一坐便是三日。
“泽年仙君，好久不见。”是暗亦的声音。
苏尘抬起头，眼前这个人，是云鹿的夫君。
他们，三日之前成亲了。
苏尘的内丹是云鹿的，自然也就拥有了云鹿的灵力。
他身上的煞气渐重，“是你害死了她？”
暗亦身上的黑色长袍摇曳于地，脸上再也不见温润，只有冷漠。
“我？害死了她？”暗亦冷声嘲讽，“她是我的娘子，唯一的娘子，我盼着与她白头到老。是你，是你夺走了她的内丹！”
那天晚上，他抱着云鹿的尸体哭了很久很久，可是云鹿还是不舍得睁开眼睛看看他。
苏尘的身体微微的发抖。
“大名鼎鼎的泽年仙君啊，你也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了。”暗亦的神情显得有些疯狂。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救？”
苏尘突然住了手，没将手里的剑往前送去。
暗亦嗤笑，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你可愿？”
苏尘手里的剑又暗暗的握紧，“说。”
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会尽力去做。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暗亦轻抚大拇指处，那是代表超然身份的权戒。
“好消息是，云鹿有救，而坏消息是，需要你的命做交换。”暗亦的瞳孔是一片化不开的黑色。
伏渊剑徒然发出一声剑鸣，和三年前一样，是清晰的绝望。
苏尘浑身一震，背后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痛痒之感。
昨夜，他与魔族做了交易。
观星台上，暗亦抬首呢喃，“九十九颗稚子之心，才能召唤出魔。这魔，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九十九颗小小的心脏被有序的放置在了一个古阵之中。
那古阵发出的光芒温和，像极了仙人降世时场景。
偏偏这样的古阵，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召魔阵。
九十九颗心脏在那梵音响起之时炸开，只一瞬便化为血雾，肉眼可见的向空中的一个细小旋涡而去。
暗亦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婴孩的啼哭……
旋涡迅速扩大，最后凝成巨大的骷髅头。
“愚蠢的凡人，看在这美味的贡品份儿上，本座就听听你的请求。”半空中的骷髅头竟然作出了微笑的表情，接着往暗亦方向而去，竟直逼得暗亦眼前，煞气冲天，一时间乌云蔽月，狂风骤起。
暗亦的瞳孔微眯，道：“帮我救一个人。”
骷髅头发出一声轻叹，“杀人的话，这些小甜品是足够了，但若是救人……不够。”
“还需要什么？”
“你的灵魂，想来也是足够美味的。本座也不贪心，就吃一半。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还有么？”暗亦听到这儿，眼角反而带上了一丝笑意，这可比想象的还要简单多了。
“还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死而复生可谓是逆天之举，到那时天罚降下，提供灵力之人，将会灰飞烟灭。”
“哦？”
“你已经献出了一半的灵魂，自然是不能再做这提供灵力之人。”骷髅头忽而大笑，道，“这么仔细一瞧，你竟还有颗极其美味的七窍玲珑心。诶，不对，可惜，可惜啊……”
暗亦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此事无须担心，只待明日……”
思绪回转，暗亦已经忘记了灵魂被撕成两半的痛，他的心是冷的，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救回云鹿。
伏渊剑脱手而出，直往暗亦而去。
“好一把护主的剑！”暗亦硬生生的受了一剑。
献祭一半灵魂，却还活着，暗亦估计是这世上第一人了。
那伤口被丝丝魔气覆盖，只一个呼吸，那伤处便恢复如初。
“你入了魔道。”苏尘的语气淡淡的，眼神里带着怜悯，是暗亦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露出的那种眼神。
一模一样的，怜悯。
“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凭什么？没错，我是乞儿，血脉低贱，那我就该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君矮一头？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救云鹿，我可以为了她入魔，你可以么？你做的到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对她苦苦相逼，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天地，你才是罪魁祸首！”
暗亦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黝黑的瞳孔恢复了原先的琥珀色，他颓废的垂下脑袋，声音有些沙哑，“好啦，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你不在，云鹿就不会痛苦，我会想办法让她忘了你的。你，走好。”
苏尘原本还在挣扎，他的背部仿佛被生生劈开，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不重要了，当初，是看暗亦时的眼神到底是同情还是怜悯，对云鹿是爱护还是伤害，都不重要了……
当年的云鹿，当年的暗亦，一个笑的开怀，如人间二月花，一个明明护食，却也愿意分一半的烧饼给流浪犬……这些都是被尘封了许多年的往事，苏尘是旁观者，却也牢记至今。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了呢？
是那次雪城女怨，还是那次三元聚首……
不记得了，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可以重头开始，他定然……
意识模糊，粗噶之声响起，“我这复活阵法竟被你硬生生逆成了时空阵，只是你这内丹煞气冲天，怕是会生出一些异变，罢了，本座就当看个热闹，嘎嘎嘎……”
暗亦眼前的苏尘化为虚无，地上的复活阵法破碎，红色符文自发而生，覆盖到原先的阵法之上，霎那间天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暗亦仿佛被蛊惑一般，一脚踏入阵法。
天地异变，这个空间，即将坍塌……
哗啦……
云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扔到了湖里。
湖里！！！
大胆！
谁敢害朕？
云鹿手脚并用，事实上也是手脚并用，在云鹿难以置信的眼里，出现了一对爪子，在她的眼前乱扒拉水，往下一看，还有一对爪子，在乱蹬。
嗯，乱蹬。
是不是应该要有条尾巴，不然得多丑……
云鹿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然后，一条白花花的尾巴很有灵性的蹭到了云鹿面前。
他体内运转的内丹，是云鹿的。
是他亲自看着云鹿，结成的丹。
他睁开眼之后，一时间是无法动弹的。
他的魂魄一直被云鹿的内丹温养着，而他肉体也被阵法护着，连带着心脏处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指尖微动，他的手心握着一枚珠子。
是魄罗珠。
竟然是魄罗珠！
他逃也似的出了宫，大脑一片混乱，无名的怒火滔滔燃起，却又无从发泄。
魄罗珠不是被她毁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把内丹渡到他的身上？
她怎么敢、怎么敢……
路边的花儿兀自开着，几只蝴蝶忙碌的飞着，一点都没有在意苏尘的到来。
三日，他犹如失魂之人，在一处河边，一坐便是三日。
“泽年仙君，好久不见。”是暗亦的声音。
苏尘抬起头，眼前这个人，是云鹿的夫君。
他们，三日之前成亲了。
苏尘的内丹是云鹿的，自然也就拥有了云鹿的灵力。
他身上的煞气渐重，“是你害死了她？”
暗亦身上的黑色长袍摇曳于地，脸上再也不见温润，只有冷漠。
“我？害死了她？”暗亦冷声嘲讽，“她是我的娘子，唯一的娘子，我盼着与她白头到老。是你，是你夺走了她的内丹！”
那天晚上，他抱着云鹿的尸体哭了很久很久，可是云鹿还是不舍得睁开眼睛看看他。
苏尘的身体微微的发抖。
“大名鼎鼎的泽年仙君啊，你也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了。”暗亦的神情显得有些疯狂。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救？”
苏尘突然住了手，没将手里的剑往前送去。
暗亦嗤笑，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你可愿？”
苏尘手里的剑又暗暗的握紧，“说。”
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会尽力去做。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暗亦轻抚大拇指处，那是代表超然身份的权戒。
“好消息是，云鹿有救，而坏消息是，需要你的命做交换。”暗亦的瞳孔是一片化不开的黑色。
伏渊剑徒然发出一声剑鸣，和三年前一样，是清晰的绝望。
苏尘浑身一震，背后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痛痒之感。
昨夜，他与魔族做了交易。
观星台上，暗亦抬首呢喃，“九十九颗稚子之心，才能召唤出魔。这魔，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九十九颗小小的心脏被有序的放置在了一个古阵之中。
那古阵发出的光芒温和，像极了仙人降世时场景。
偏偏这样的古阵，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召魔阵。
九十九颗心脏在那梵音响起之时炸开，只一瞬便化为血雾，肉眼可见的向空中的一个细小旋涡而去。
暗亦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婴孩的啼哭……
旋涡迅速扩大，最后凝成巨大的骷髅头。
“愚蠢的凡人，看在这美味的贡品份儿上，本座就听听你的请求。”半空中的骷髅头竟然作出了微笑的表情，接着往暗亦方向而去，竟直逼得暗亦眼前，煞气冲天，一时间乌云蔽月，狂风骤起。
暗亦的瞳孔微眯，道：“帮我救一个人。”
骷髅头发出一声轻叹，“杀人的话，这些小甜品是足够了，但若是救人……不够。”
“还需要什么？”
“你的灵魂，想来也是足够美味的。本座也不贪心，就吃一半。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还有么？”暗亦听到这儿，眼角反而带上了一丝笑意，这可比想象的还要简单多了。
“还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死而复生可谓是逆天之举，到那时天罚降下，提供灵力之人，将会灰飞烟灭。”
“哦？”
“你已经献出了一半的灵魂，自然是不能再做这提供灵力之人。”骷髅头忽而大笑，道，“这么仔细一瞧，你竟还有颗极其美味的七窍玲珑心。诶，不对，可惜，可惜啊……”
暗亦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此事无须担心，只待明日……”
思绪回转，暗亦已经忘记了灵魂被撕成两半的痛，他的心是冷的，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救回云鹿。
伏渊剑脱手而出，直往暗亦而去。
“好一把护主的剑！”暗亦硬生生的受了一剑。
献祭一半灵魂，却还活着，暗亦估计是这世上第一人了。
那伤口被丝丝魔气覆盖，只一个呼吸，那伤处便恢复如初。
“你入了魔道。”苏尘的语气淡淡的，眼神里带着怜悯，是暗亦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露出的那种眼神。
一模一样的，怜悯。
“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凭什么？没错，我是乞儿，血脉低贱，那我就该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君矮一头？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救云鹿，我可以为了她入魔，你可以么？你做的到么？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对她苦苦相逼，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天地，你才是罪魁祸首！”
暗亦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黝黑的瞳孔恢复了原先的琥珀色，他颓废的垂下脑袋，声音有些沙哑，“好啦，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你不在，云鹿就不会痛苦，我会想办法让她忘了你的。你，走好。”
苏尘原本还在挣扎，他的背部仿佛被生生劈开，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不重要了，当初，是看暗亦时的眼神到底是同情还是怜悯，对云鹿是爱护还是伤害，都不重要了……
当年的云鹿，当年的暗亦，一个笑的开怀，如人间二月花，一个明明护食，却也愿意分一半的烧饼给流浪犬……这些都是被尘封了许多年的往事，苏尘是旁观者，却也牢记至今。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变了呢？
是那次雪城女怨，还是那次三元聚首……
不记得了，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可以重头开始，他定然……
意识模糊，粗噶之声响起，“我这复活阵法竟被你硬生生逆成了时空阵，只是你这内丹煞气冲天，怕是会生出一些异变，罢了，本座就当看个热闹，嘎嘎嘎……”
暗亦眼前的苏尘化为虚无，地上的复活阵法破碎，红色符文自发而生，覆盖到原先的阵法之上，霎那间天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暗亦仿佛被蛊惑一般，一脚踏入阵法。
天地异变，这个空间，即将坍塌……
哗啦……
云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扔到了湖里。
湖里！！！
大胆！
谁敢害朕？
云鹿手脚并用，事实上也是手脚并用，在云鹿难以置信的眼里，出现了一对爪子，在她的眼前乱扒拉水，往下一看，还有一对爪子，在乱蹬。
嗯，乱蹬。
是不是应该要有条尾巴，不然得多丑……
云鹿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然后，一条白花花的尾巴很有灵性的蹭到了云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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