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学国子监

    二人来到越府门外，马车旁站着越忱溪的堂弟越齐州以及她的好友裴铮。

    越齐州的父亲本姓齐，是老家主的义子，机缘巧合之下娶了锦元县主为妻，因而越齐州也算半个皇亲国戚。

    但越齐州出生没多久，他父母就因船难相继去世，越忱溪的母亲将他和自己一起抚养长大，待他极好。

    因此在母亲过世后，越齐州便愈发珍重以及这个堂姐。

    越家有私塾，可供养子弟启蒙至十八岁，裴铮的父亲便是越氏私塾的夫子。

    裴夫子原是锦城闻名的大儒，却因娶了一名艺伎为妻而名声扫地，永不为官场录用，这才为了生计，受了越家的聘请。

    而那艺伎所在的馆子也是越家的产业之一，名为花满楼。

    裴铮白日里是大家的学伴，入夜后便在花满楼当护院。

    因着和越氏千丝万缕的渊源，也与他极为相熟。

    “检测到额外可攻略人物。”

    忱溪在脑海中与小纸对话：“什么叫额外可攻略人物?”

    “我们的主要任务虽然是收集气运之子的爱恨，但气运之子周围总会围绕一些甲级人物。这些人的气运浓度虽然比不上气运之子，但同样可观。”

    “如果宿主有能力一并获取他们的信任，在世界结算时您将获得更多的奖励。”

    “我知道了。”

    互相打过照面，越家家主越慈便照惯例开口嘱咐。

    “你们都长大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有一点，切记你们是越家子弟，越家的门楣连在你们肩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定要勤勉上进，方能上慰先灵，下荫子孙。”

    越家虽是商行翘楚，在外人人礼让三分。

    但晏朝商贾地位低下，越慈一直期望越家子弟能科举入仕，给越家的门第添金。

    朝廷在各地设有国子监教授文武科考内容，今日便是他们四人入学的日子。

    孟清平:“谨遵家主教诲。”

    裴铮:“承蒙越前辈抬爱。”

    越齐州搭着越忱溪的肩嬉皮笑脸。

    “伯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姐姐，安分守己，不给家里丢人。”

    忱溪给了他一肘，恭敬地朝越慈福了福身。

    “春寒料峭，夜里风大，父亲定要保重。”

    越慈赞许地点了点头，孟柔在一旁忧虑的望着孟清平，但始终未发一言。

    四人朝长辈拜別后便上了马车，裴铮在外面驾车，越齐州和越忱溪挤在中间。孟清平靠着车窗坐下。

    “姐姐，城东的滕楼新上了锦竹宴，国子监每逢十五放假，到时候咱们去尝尝吧?”

    忱溪点点头：“正好去拜会一下陈掌柜，今年的酒庄茶行单子该给咱们家多改一分利了。”

    “咱们锦城国子监每年以新入学的监生为一斋，每斋由监生推选斋长，姐姐可有兴趣?”

    “...斋长啊，这种承上启下的要务，最好收买人心，自然是要爭一爭的。”

    “姐姐，还有啊，据说国子监的规矩可严了，有个绳愆堂专门罚监生的，要是进了三次就会被直接赶出国子监，你说是不是真的啊?”

    “国子监内的监生无非三种，一是以举人身份入监的举监，这些有功名在身的，哪个不是人人巴结的臥龙雏凤?”

    “二是那些受荫入监的官僚子弟，个个有权有势。随后挑眉。“三就是我们这些捐资入监的例监，有钱能使鬼推磨。”

    “咱们锦城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上面的规矩有几个按着办的?”

    “只要许足好处、行够方便，別说进绳愆堂了，就是拿集愆薄画小人都没人怪罪你。”

    越齐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还是姐姐看得透!”

    “不过有些例外之人，最好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为好。”他忽然语气骤冷，看向孟清平。

    越慈续弦时，越齐州担心孟氏母子会不怀好意，作了个天翻地覆，对孟氏母子摆尽脸色。

    好在孟柔拉着孟清平处处忍让，越齐州闹了几番，始终没试探出二人的歹心，这才消停了许多。

    但越齐州对孟清平始终怀有成见，直觉他不是什么好人，越家的许多人便是看这位三少爷的态度见风使舵。

    导致孟清平在越家被下人苛待，族人欺凌。

    孟清平权当沒听见，依旧挂着笑意，但长袖之下的双拳暗自握紧。

    越齐州还想奚落两句，忱溪却生气大吼。

    “住口!父亲一向磊落，谁教你的阴阳怪气暗箭伤人?”

    越齐州自知说错了话惹她生气，心虚地闭上了嘴。

    忱溪围绕'兄弟阋墙，必有灾殃’训斥了越齐州许久。越齐州最后不情不愿地和孟清平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