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离去

    陈迹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庭院里各种焦糊的味道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陈迹从身上撕下一截袖子简单的包住了口鼻，开始在庭院里仔细的搜寻着每一处角落。

    “这是羌人干的吗？太残忍了。”陈迹紧皱着眉头将半具砍得稀巴烂的尸体翻了过来。尸体的肩头以上早已被齐齐的砍去，白森森的胸骨仿佛映射出那一刀到底有多快。这具尸体的主人可能是那一排怒目而张的头颅中的某一个，陈迹无法判断他的年龄和身份，但并不妨碍他对其的敬佩和惋惜。尸体的手里紧紧攥着半截杨木枪杆，指节发青。陈迹没有拿走那半截看上去很结实的枪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能这里有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吧”。

    陈迹仿佛看到一队羌骑冲着院子呼啸而来，慌乱中几个汉子面容坚毅的握紧了手中的枪杆，紧张、恐惧却没有一个人后退，面对羌人乌拉拉一片越来越近的呼喝声，几个汉子抿了抿嘴沉默的用全身的力气将枪尾紧贴地面，目光随着枪尖直冲羌人刺去……

    “唉……”

    陈迹沉默的扫视了一圈院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至少做点什么。这一刻陈迹彻底没有了先前那么的紧张。陈迹将散落庭院中残破的躯体一一拼凑放置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些被掏空了头颅遗失了部分血肉的遗体，陈迹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再望了一眼院当中被烧的焦黑的柳树，陈迹将搜寻中找到一根扁担挑上肩头转头向远方大步走去。扁担的一头悬挂着收集到的物资，另一头挑着半面旗帜迎风摇动！

    “来年，它一定还会发芽！抽穗！亭亭华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