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后希望战时光
“才不奇怪呢。大爹爹的头发还是红色的。你也不是黑色头发的呀。你是金色。”
夏懿毫不忌讳地说出来，在她眼中头发的颜色或肤色其实并不能显著地证明她身边的人类不是正常人。
“这个不一样，金发和红发属于主流的几大人种的发色，但白发或银发就少见了。”
夏杨都在地理书上学过，自然知道九江的人种分布和其相应的特色。
“切~搁那乱七八糟的，不都是人嘛。”
夏懿嘴上这么说着，但到底是没把帽子摘下来。
“走吧。回家了。”
又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夏懿跟夏杨两人在拐角悄悄露头观察后门的情况。
“安全！”
夏杨往上瞄一眼夏懿道。
“走！”
这搞得比上忠义堂还刺激，跟偷偷潜入似的。
“明天见。”
刚跟夏杨说完再见，她一转身就看到从后院走出来的夏福。
“小爹爹？”
夏福倒是不惊讶，只是多说了几句，便催促着夏懿洗洗睡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算了，还是等明天再做吧。
看着娃子那头亮眼的银发，夏福一时间觉着好像忘了什么，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要去做什么，只好无奈放弃。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又联想起大当家会议上说的话，夏福不由得暗自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夏懿都长这么大了。
“老师，您睡了吗？”
另一边，夏杨刚回到夏二爷的宅邸，还未来得及放下工具盒就匆忙找二爷请教来了。
夏匀一向喜于熬夜办事，仿佛跟白天有仇似的，太阳一出就闭门不见客。
“有事就进来问吧。小杨。”
夏匀偶尔也对夏杨这养不熟的性子感到头疼，虽说是从小带大的，可总生分着。
“老师，打扰了。”
夏杨恭敬地行礼，规规矩矩地行事。
夏匀还在桌案上处理夏园的部分行政事务，不便分心，也很少有人敢在这档口向他请教，夏杨算是为数不多的那一个。
“您知道我们南夏历史上出现过银发的人种吗？”
如果学堂上的地理书和历史书都是供六岁孩子阅读的，那就应该也有供大人阅读的地理书和历史书。
银发啊……
夏匀是有答案的，只是并没有急于给出，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手头的那份文件处理好，才正眼相看道：“你今晚上去哪了？”
夏杨是个老实人，这点全夏园的人几乎都认同，不过只有他的老师知道他为什么是个老实人。
“跟夏懿一起去了忠义堂玩。”
“哦~”在供奉祖先的地方能玩什么呢？
夏匀应该很难猜到他们会在忠义堂上吃烧鸡，所以他特地挑了个让人好理解的字词解释他今晚发生了什么。
“你在忠义堂看到了什么？”
夏匀一直是个温柔的老师，从没在夏杨面前露出过狰狞的表情，语气也一直是柔和的。
“夏懿有一头很好看的银发。”
哦，在夏懿身上看到的啊。这很好理解。
“那走吧。正好是晚上，又不下雪。我带你去个地方。”
夏杨眼睛一亮。往往是这时候，他就能见识到老师的独门绝技了，南夏很少见的符篆术法。
“拉住我的手，靠近些。”
夏匀从宽大的袖袍中捏出一张瞬移符。
一瞬间的事，每次瞬移，夏杨都受不住，眩晕的同时还隐隐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就跟晕船似的想吐。
“来，为师记得，你历史学得很好。你跟为师说说，一百年前，九江发生了什么？”
夏杨不解道：“九江守卫战？”
一百年前，来自九江之外的异族凭借强大的热兵器，大片大片地收割九江人的生命。一座城接着一座城沦陷，毁灭。据史料记载，当时的九条母亲河，无一例外全被九江血染红，九江大地遍布哀嚎。
“战中的南夏发生了什么？”
“南夏守卫战。三园集结，力战异族，惨败，西迁南山蜀地，有生力量编入蜀地军队。三月后，蜀军南下讨伐，与东战区第四编队汇合，共同收复南夏，驱逐异敌？”
夏杨对自己的历史记忆明明深信不疑，可看老师的态度分明是正史有隐情，便在句末存疑。
夏匀看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觉着可爱，笑了笑道：“三园如何集结的，书上可有记载。”
“没有。”
都不用猜，夏杨听夏匀的意思就知道书中多有隐瞒了。
“去看看那石碑，小杨，真正的历史，九江无法忘怀的耻辱。”
夏匀站在夏杨的身后，陪同他一起回忆过往的不堪。
“夏家不比吴家，战时的我们是九江不可或缺的存在。时至今日，在九江大地上，每三丈便有一把夏家的残刀。”
夏匀双手扶住夏杨肩头，是守护，更是强硬的教诲。
“今天的九江活在虚假的胜利中，我们从未真正战胜异族。而异族却带走了百年前九江的荣耀，他们向全世界昭示我们是失去信仰的孩子，永远失去寻找真相的权利。”
老师的话语，字字落在他心中，沉重地压抑着，压抑着然后凶猛地炸开。
“可是，祖先明明收复了原本失去的南夏，成功解放了九江。再没有一个九江人是异族的奴隶，我们不是九江的主人吗？”
学堂上，先生从箱子里取出的珍贵的老照片，还有那一段段充满血泪的黑白影像，先烈们的浴血奋战历历在目，那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战胜异族呢？
“我们暂时是九江的主人。谁也不知道异族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而人类已无法掌握大规模杀伤性热武器的制作工艺，我们迫于无奈寻找九江史前科技，希望能突破异族的封锁线，真正站起来。”
夏杨扫过石碑上一行行被镌刻在历史中的英雄，暗暗记下石碑基座那行刺眼的红字。
“追逐希望吧，人类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耳边回响起先生课上时不时念叨的话语，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么无意义的话语，现在我知道了。
不论是战时，亦或现在，希望都是生命昂贵的奢侈品。
夏懿毫不忌讳地说出来，在她眼中头发的颜色或肤色其实并不能显著地证明她身边的人类不是正常人。
“这个不一样，金发和红发属于主流的几大人种的发色，但白发或银发就少见了。”
夏杨都在地理书上学过，自然知道九江的人种分布和其相应的特色。
“切~搁那乱七八糟的，不都是人嘛。”
夏懿嘴上这么说着，但到底是没把帽子摘下来。
“走吧。回家了。”
又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夏懿跟夏杨两人在拐角悄悄露头观察后门的情况。
“安全！”
夏杨往上瞄一眼夏懿道。
“走！”
这搞得比上忠义堂还刺激，跟偷偷潜入似的。
“明天见。”
刚跟夏杨说完再见，她一转身就看到从后院走出来的夏福。
“小爹爹？”
夏福倒是不惊讶，只是多说了几句，便催促着夏懿洗洗睡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算了，还是等明天再做吧。
看着娃子那头亮眼的银发，夏福一时间觉着好像忘了什么，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要去做什么，只好无奈放弃。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又联想起大当家会议上说的话，夏福不由得暗自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夏懿都长这么大了。
“老师，您睡了吗？”
另一边，夏杨刚回到夏二爷的宅邸，还未来得及放下工具盒就匆忙找二爷请教来了。
夏匀一向喜于熬夜办事，仿佛跟白天有仇似的，太阳一出就闭门不见客。
“有事就进来问吧。小杨。”
夏匀偶尔也对夏杨这养不熟的性子感到头疼，虽说是从小带大的，可总生分着。
“老师，打扰了。”
夏杨恭敬地行礼，规规矩矩地行事。
夏匀还在桌案上处理夏园的部分行政事务，不便分心，也很少有人敢在这档口向他请教，夏杨算是为数不多的那一个。
“您知道我们南夏历史上出现过银发的人种吗？”
如果学堂上的地理书和历史书都是供六岁孩子阅读的，那就应该也有供大人阅读的地理书和历史书。
银发啊……
夏匀是有答案的，只是并没有急于给出，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手头的那份文件处理好，才正眼相看道：“你今晚上去哪了？”
夏杨是个老实人，这点全夏园的人几乎都认同，不过只有他的老师知道他为什么是个老实人。
“跟夏懿一起去了忠义堂玩。”
“哦~”在供奉祖先的地方能玩什么呢？
夏匀应该很难猜到他们会在忠义堂上吃烧鸡，所以他特地挑了个让人好理解的字词解释他今晚发生了什么。
“你在忠义堂看到了什么？”
夏匀一直是个温柔的老师，从没在夏杨面前露出过狰狞的表情，语气也一直是柔和的。
“夏懿有一头很好看的银发。”
哦，在夏懿身上看到的啊。这很好理解。
“那走吧。正好是晚上，又不下雪。我带你去个地方。”
夏杨眼睛一亮。往往是这时候，他就能见识到老师的独门绝技了，南夏很少见的符篆术法。
“拉住我的手，靠近些。”
夏匀从宽大的袖袍中捏出一张瞬移符。
一瞬间的事，每次瞬移，夏杨都受不住，眩晕的同时还隐隐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就跟晕船似的想吐。
“来，为师记得，你历史学得很好。你跟为师说说，一百年前，九江发生了什么？”
夏杨不解道：“九江守卫战？”
一百年前，来自九江之外的异族凭借强大的热兵器，大片大片地收割九江人的生命。一座城接着一座城沦陷，毁灭。据史料记载，当时的九条母亲河，无一例外全被九江血染红，九江大地遍布哀嚎。
“战中的南夏发生了什么？”
“南夏守卫战。三园集结，力战异族，惨败，西迁南山蜀地，有生力量编入蜀地军队。三月后，蜀军南下讨伐，与东战区第四编队汇合，共同收复南夏，驱逐异敌？”
夏杨对自己的历史记忆明明深信不疑，可看老师的态度分明是正史有隐情，便在句末存疑。
夏匀看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觉着可爱，笑了笑道：“三园如何集结的，书上可有记载。”
“没有。”
都不用猜，夏杨听夏匀的意思就知道书中多有隐瞒了。
“去看看那石碑，小杨，真正的历史，九江无法忘怀的耻辱。”
夏匀站在夏杨的身后，陪同他一起回忆过往的不堪。
“夏家不比吴家，战时的我们是九江不可或缺的存在。时至今日，在九江大地上，每三丈便有一把夏家的残刀。”
夏匀双手扶住夏杨肩头，是守护，更是强硬的教诲。
“今天的九江活在虚假的胜利中，我们从未真正战胜异族。而异族却带走了百年前九江的荣耀，他们向全世界昭示我们是失去信仰的孩子，永远失去寻找真相的权利。”
老师的话语，字字落在他心中，沉重地压抑着，压抑着然后凶猛地炸开。
“可是，祖先明明收复了原本失去的南夏，成功解放了九江。再没有一个九江人是异族的奴隶，我们不是九江的主人吗？”
学堂上，先生从箱子里取出的珍贵的老照片，还有那一段段充满血泪的黑白影像，先烈们的浴血奋战历历在目，那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战胜异族呢？
“我们暂时是九江的主人。谁也不知道异族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而人类已无法掌握大规模杀伤性热武器的制作工艺，我们迫于无奈寻找九江史前科技，希望能突破异族的封锁线，真正站起来。”
夏杨扫过石碑上一行行被镌刻在历史中的英雄，暗暗记下石碑基座那行刺眼的红字。
“追逐希望吧，人类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耳边回响起先生课上时不时念叨的话语，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么无意义的话语，现在我知道了。
不论是战时，亦或现在，希望都是生命昂贵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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