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剑难合犹待考
“准备好了吗！”
我亲爱的朋友们！
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我，夏懿，将要带领我英勇无比的小弟，夏杨，前往从未有人探索的夏家忠义堂暗室进行秘密大搜查了！
虽然现在不是月朗星稀的夜，但这儿依旧阴凉，蔓延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今个儿是夏懿为你带来的《暗室密探》节目最新爆料。
其实并不阴森，只是因为没有充足的自然光和烛火燃尽没换新烛。
“我先下。你跟紧我。”
夏杨有点小紧张，说明这档事挺危险的。
“好！”
方形洞口之下是幽幽的黑，哪怕用手电筒也照不到尽头，下方传来的喑哑声更大了，叫人越发害怕。
“我来啦……”
“你来什么？！我看你来什么！嗯？”
夏福大手一捞，把夏懿抱进怀里，也不管她怎么吵闹，愣是不放手。
夏杨一看就知今天没戏，尴尬地朝夏福笑了笑，忙手脚并用从暗道里爬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要是我不来，你们就打算这么下去啦？！”
这是夏懿第一次见夏福生气。
平日里，犯错总是三爹爹在气，小爹爹还会在一旁帮我说话，或是陪我一块挨训。
可现在……
夏杨也知道夏福是真动气了，生怕他挥巴掌，稍微站前一两步，挡在夏懿身侧。
夏懿不敢面对炸毛的小爹爹，顺势躲到夏杨身后，但又不知为何，还是低着头又站了出来。
不仅如此，夏杨还一度眨了眨眼睛。
不敢相信，平日对上三当家和家法，都不曾掉眼泪的夏懿，居然会在夏福面前哭了。
在她最亲近最清楚不会罚她的夏福面前哭了。
可能是受到夏懿的影响，夏杨在不知不觉中对夏福又多几分敬意。
“还有你！夏懿不懂事就算了。连先生都夸你为人老实识礼！你呢！你掉头就给我把夏懿往歪路拐！”
经夏福一顿批，夏杨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心里隐约发闷。
他待夏园四五年，不管是老师还是先生，都没如此直白地说过他不懂事。
夏杨一点都不愿认自己这点错处，自以为就算是错，也不该是不懂事，而是面对危险却不作充分准备，有勇无谋。
“唉！”
夏福没训太久，就重重地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们还小，怕也听不进我讲的话。”
夏福的话未必没用，正是他这番话，恰好点醒了夏杨。
他兴许真是那个“把夏懿拐上歪路”的人。
如果一开始他没说那声“好”，他没撒谎说“放假”。
如果他一开始就在夏懿醒转后按夏福吩咐的，立刻去告知夏福。
那夏懿现在就不会在忠义堂，而是学堂，或是待在夏福眼皮底下躺床上好好休息。
“小爹爹……”
夏懿担心地揪住夏杨的衣角，从他身后再一次站出来，还多了点认错的意思。
夏杨从未如此纠结，他不愿听她认错：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认错！
你根本不清楚暗道有多危险，你只是不想再听到那些声音。
“我错了！十二当家的，你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全！”
夏福气极反笑：好家伙，明明是认错，却喊出对质的气势来。
“好！你倒说说，你哪儿没考虑周全。你要说清楚了，我便不跟二哥告状！”
不……我并不是因为怕老师责罚才认错的！
我只是……想保全夏懿……那颗善良的心。
天真并不是错，可无知亦不能成为免责的理由，如果定要一人站出来为这事负全责，眼下，我应当是最佳人选。
“一！夏懿刚退烧醒来，我该立刻告知你，但我没有。”
哼！还算你小子把我的话放心上。
夏福狠盯夏杨，凭借绝对的身高差和身份地位，将他那点小年轻气势给狠狠压住。
小爹爹好可怕……
夏懿被吓得不敢抬头，又将自己缩回夏杨背后。
“二！我明知暗道之下充满未知的危险，却还是说服夏懿陪我一同冒险。”
“还有呢？”
夏福看他都快哭了，心有不忍，想着差不多得了，也怕二哥替他出头，便给个台阶，等夏杨说“没有了”，简单揭过这件事。
可惜夏杨没夏福那点弯弯绕绕，较真得很，想到做到，一定做好！
“三！我明知九江有多残酷，却还是说服夏懿追逐幻想！”
我明知南夏白氏一脉仅剩她一人，明知真相残酷，却还是不愿夏懿自欺欺人，还是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
夏杨说到这，也是凭一股倔劲赢来夏福的赞许。
这孩子……虽说天赋不比夏臻夏染，可要论担当，怕也得算同辈里的第一梯队。
有这念头，夏福惜才之心大发，更忧心伤及自尊，刚要开口止住他，就看到夏懿划过泪痕的脸和她既害怕又坚定的眼神，不禁再一转念：
夏懿若能站出来说上一两句，虽然过程更麻烦，可结果也会更好吧。
两颗心相互回应，名为“守护”的力量会反馈彼此。
然而还未等到夏懿开口，夏杨就喊出了“四”。
“四！我有勇无谋！明知不应打无准备的仗，却还是说服夏懿……一身轻地陪我去冒险！”
袖口传来一阵拉力，夏杨愣了愣，而后继续说。
我……
不比夏染，我没有天赋；不比夏喜，我没有毅力；
不比赵菲，我没有钱势；不比陈锦晔，我没有权势。
于你而言，我唯一珍贵的恐怕只有一颗足够爱你的心吧。
兴许还不及夏福爱你的一两分。
但于我而言，你像小时候的我，永远一副伸出手要抱抱的小可怜样。
他们看着你灵魂在哀鸣，却都一致忽略，放任你在阳光下自由的腐烂。
那是我曾走过的路啊——
我又怎能在你向我露出微笑，索要拥抱后，选择遗弃你呢？
所以，夏懿啊……
你就该像石碑所镌刻的一样，像我曾无比渴望的一样。
追逐希望吧，追逐希望吧，你兴许会成为真正的你。
天真亦或无知，即便真的错了，我也想你替我好好的活一次啊。
至少，稍微活得像个人一点吧。
他掉泪珠子了。
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掉眼泪。
虽然先生总说我们已经是小大人了，但还是小孩子呀。
小孩子的事有哪件能真分得清对错呢。
只是大人的规则有对错罢。
“不是的，小爹爹，是我说服夏杨跟我一块冒险的“
“我才是那天第一个听到声音的人。”
“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对不起，小爹爹。”
夏懿眼中不再含泪，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她可能已经从夏杨身上学会该怎么面对错误了。
欣慰地，夏福微抬下颚，点点头道：“好。”
“可……”
这样的冷静出现在夏懿身上是不对劲的。
“行了！事情我都清楚了。”夏福毫不犹豫地打断夏杨。
好小子还想给自己加戏呢！
我亲爱的朋友们！
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我，夏懿，将要带领我英勇无比的小弟，夏杨，前往从未有人探索的夏家忠义堂暗室进行秘密大搜查了！
虽然现在不是月朗星稀的夜，但这儿依旧阴凉，蔓延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今个儿是夏懿为你带来的《暗室密探》节目最新爆料。
其实并不阴森，只是因为没有充足的自然光和烛火燃尽没换新烛。
“我先下。你跟紧我。”
夏杨有点小紧张，说明这档事挺危险的。
“好！”
方形洞口之下是幽幽的黑，哪怕用手电筒也照不到尽头，下方传来的喑哑声更大了，叫人越发害怕。
“我来啦……”
“你来什么？！我看你来什么！嗯？”
夏福大手一捞，把夏懿抱进怀里，也不管她怎么吵闹，愣是不放手。
夏杨一看就知今天没戏，尴尬地朝夏福笑了笑，忙手脚并用从暗道里爬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要是我不来，你们就打算这么下去啦？！”
这是夏懿第一次见夏福生气。
平日里，犯错总是三爹爹在气，小爹爹还会在一旁帮我说话，或是陪我一块挨训。
可现在……
夏杨也知道夏福是真动气了，生怕他挥巴掌，稍微站前一两步，挡在夏懿身侧。
夏懿不敢面对炸毛的小爹爹，顺势躲到夏杨身后，但又不知为何，还是低着头又站了出来。
不仅如此，夏杨还一度眨了眨眼睛。
不敢相信，平日对上三当家和家法，都不曾掉眼泪的夏懿，居然会在夏福面前哭了。
在她最亲近最清楚不会罚她的夏福面前哭了。
可能是受到夏懿的影响，夏杨在不知不觉中对夏福又多几分敬意。
“还有你！夏懿不懂事就算了。连先生都夸你为人老实识礼！你呢！你掉头就给我把夏懿往歪路拐！”
经夏福一顿批，夏杨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心里隐约发闷。
他待夏园四五年，不管是老师还是先生，都没如此直白地说过他不懂事。
夏杨一点都不愿认自己这点错处，自以为就算是错，也不该是不懂事，而是面对危险却不作充分准备，有勇无谋。
“唉！”
夏福没训太久，就重重地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们还小，怕也听不进我讲的话。”
夏福的话未必没用，正是他这番话，恰好点醒了夏杨。
他兴许真是那个“把夏懿拐上歪路”的人。
如果一开始他没说那声“好”，他没撒谎说“放假”。
如果他一开始就在夏懿醒转后按夏福吩咐的，立刻去告知夏福。
那夏懿现在就不会在忠义堂，而是学堂，或是待在夏福眼皮底下躺床上好好休息。
“小爹爹……”
夏懿担心地揪住夏杨的衣角，从他身后再一次站出来，还多了点认错的意思。
夏杨从未如此纠结，他不愿听她认错：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认错！
你根本不清楚暗道有多危险，你只是不想再听到那些声音。
“我错了！十二当家的，你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全！”
夏福气极反笑：好家伙，明明是认错，却喊出对质的气势来。
“好！你倒说说，你哪儿没考虑周全。你要说清楚了，我便不跟二哥告状！”
不……我并不是因为怕老师责罚才认错的！
我只是……想保全夏懿……那颗善良的心。
天真并不是错，可无知亦不能成为免责的理由，如果定要一人站出来为这事负全责，眼下，我应当是最佳人选。
“一！夏懿刚退烧醒来，我该立刻告知你，但我没有。”
哼！还算你小子把我的话放心上。
夏福狠盯夏杨，凭借绝对的身高差和身份地位，将他那点小年轻气势给狠狠压住。
小爹爹好可怕……
夏懿被吓得不敢抬头，又将自己缩回夏杨背后。
“二！我明知暗道之下充满未知的危险，却还是说服夏懿陪我一同冒险。”
“还有呢？”
夏福看他都快哭了，心有不忍，想着差不多得了，也怕二哥替他出头，便给个台阶，等夏杨说“没有了”，简单揭过这件事。
可惜夏杨没夏福那点弯弯绕绕，较真得很，想到做到，一定做好！
“三！我明知九江有多残酷，却还是说服夏懿追逐幻想！”
我明知南夏白氏一脉仅剩她一人，明知真相残酷，却还是不愿夏懿自欺欺人，还是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
夏杨说到这，也是凭一股倔劲赢来夏福的赞许。
这孩子……虽说天赋不比夏臻夏染，可要论担当，怕也得算同辈里的第一梯队。
有这念头，夏福惜才之心大发，更忧心伤及自尊，刚要开口止住他，就看到夏懿划过泪痕的脸和她既害怕又坚定的眼神，不禁再一转念：
夏懿若能站出来说上一两句，虽然过程更麻烦，可结果也会更好吧。
两颗心相互回应，名为“守护”的力量会反馈彼此。
然而还未等到夏懿开口，夏杨就喊出了“四”。
“四！我有勇无谋！明知不应打无准备的仗，却还是说服夏懿……一身轻地陪我去冒险！”
袖口传来一阵拉力，夏杨愣了愣，而后继续说。
我……
不比夏染，我没有天赋；不比夏喜，我没有毅力；
不比赵菲，我没有钱势；不比陈锦晔，我没有权势。
于你而言，我唯一珍贵的恐怕只有一颗足够爱你的心吧。
兴许还不及夏福爱你的一两分。
但于我而言，你像小时候的我，永远一副伸出手要抱抱的小可怜样。
他们看着你灵魂在哀鸣，却都一致忽略，放任你在阳光下自由的腐烂。
那是我曾走过的路啊——
我又怎能在你向我露出微笑，索要拥抱后，选择遗弃你呢？
所以，夏懿啊……
你就该像石碑所镌刻的一样，像我曾无比渴望的一样。
追逐希望吧，追逐希望吧，你兴许会成为真正的你。
天真亦或无知，即便真的错了，我也想你替我好好的活一次啊。
至少，稍微活得像个人一点吧。
他掉泪珠子了。
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掉眼泪。
虽然先生总说我们已经是小大人了，但还是小孩子呀。
小孩子的事有哪件能真分得清对错呢。
只是大人的规则有对错罢。
“不是的，小爹爹，是我说服夏杨跟我一块冒险的“
“我才是那天第一个听到声音的人。”
“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对不起，小爹爹。”
夏懿眼中不再含泪，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她可能已经从夏杨身上学会该怎么面对错误了。
欣慰地，夏福微抬下颚，点点头道：“好。”
“可……”
这样的冷静出现在夏懿身上是不对劲的。
“行了！事情我都清楚了。”夏福毫不犹豫地打断夏杨。
好小子还想给自己加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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