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妹别冲动
眼中的恨意渐渐安定下来，呼吸趋于平稳，“我都这么惨了，让我做个美梦很过分吗？”
收拾妥当，玄冥将从万魔窟带回来的天目鱼放入山后的潭水中。
瀑布倾泻而下，许多气泡从水底冒出来，想来这些天目鱼是喜欢的，至于养鱼的魔气，手上的储物戒中存着许多。
落霞山后面的一片山林，峰连着峰，人迹罕至，飞禽走兽应该不少。
玄冥还没试过吃仙气长大的动物，想来别有一番滋味，提着自制的短弓往山林走去。
倒下的腐朽树干一碰就散，菌子喜欢长在松软湿润土壤里，没走几步，玄冥就从枯枝败叶下扒拉出许多来，地上铺满厚重的枯枝败叶，加上这深林茂密，又是山背处，阳光少，这地上一踩几乎能冒出水来。
小溪边上的浮木，一只花里胡哨的锦鸡正在悠闲翻找淤泥下的食物，一只箭矢有力飞出，射中锦鸡。
锦鸡慌乱拍打翅膀，想要逃走，被玄冥大手一捞，两只翅膀攥在手里，“今晚试试蘑菇炖小鸡。”
玄冥在落霞峰的几日，算是搞明白了，这落霞峰指的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片区域内的主峰，落霞峰的管辖范围包括主峰及周边的十二小峰，衔接藏剑峰和缥缈峰的管辖边界。
玄冥一连三日在落霞峰周边的小峰转悠，一边寻找食材一边熟悉环境。
落霞峰前面的七个小峰，树没几棵，更别说药草了，荒得一批，只是杂草长得茂盛。
出了落霞峰地界，别的地方草木繁茂，玄冥有理由怀疑三长老曾烧过山。
落霞峰上只能找出来，几块草长得比苗好的灵田。
一个没有药的药圃，玄冥能认出来还是旁边靠着石头刻的药圃二字。
若不是后面有一片原始森林，非饿死在这不可。
玄冥带着今天的收获回到自己草庐。
一锅蘑菇炖小鸡端上桌来，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
玄冥犹豫地放下筷子，起身开了院门。
眼眶通红，眼泪还没擦干，脸上带着少女的稚气，敲门的手还在颤抖。
玄冥一脸疑惑，“师妹？你有事吗？”
“你就是无心长老收的弟子？”玉允眼中染上阴翳，抬头与他对视。
眼见情况不对，玄冥不假思索，“不是。”同时合上了那扇小小院门。
无心只是让自己来做个洒扫弟子，可没说收他当弟子，自己说的是实话。
玄冥自认这几日都在落霞峰，并没有去外面招仇恨，难道这小姑娘跟无心有仇？
外面响起了砍木头的声音，一声，两声，门扉脆生生的断了。
面前的女子哭红了双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剑指着自己。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师妹为何刀剑相向?”
玉允步步紧逼，将自己所学剑法一股脑砸了出来。
剑法是好剑法，可惜这位师妹举剑的手都不稳，还破绽百出，玄冥看够之后将玉允手里的剑弹飞。
玉允愣了神，看看空无一物的手，又看看面前的玄冥，随即瘫坐在地，掩面大哭。
玄冥耐着性子听着她含混不清的讲述，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跟自己没有关系，但跟无心有关系。
玉允跟青岚一行人顺利拿到了火云蜥蜴，回到山门正要投入陆堂主座下，被陆堂主一阵训斥，赶了出来，说她没规矩，不跟落霞峰报备就私自出逃，炼器堂不收她。
在陆堂主面前，青岚一行人不停帮她说好话，最终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无心长老就闹上的大殿，八长老迫于无心长老的威压，给他下了命令，不准从落霞峰抢人。
又从外面弟子谈论中知道，无心长老在大殿上抢了掌门的亲传弟子，一时嫉妒……
玉允才止住哭声又呜咽起来，“无心长老不要我，陆堂主也不收我，我没有地方可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玄冥将最后一块鸡骨头放进盘子里，一脸餍足，吃饱了，也听得差不多了。
“其实冲着无心长老为你闹上大殿，往后不论是陆堂主八长老，还是其他长老或者掌门都不会收你的。”
玉允委屈极了，“为什么。”
明明自己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在落霞峰洒扫、种地、管理药圃两年，无心长老都没正眼瞧过自己一眼，哪怕是自己跑了，她都不会知道落霞峰曾经还有一个自己，明明把自己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弟子，却又为自己闹上大殿，搞得大家都不要她。
“这不是你的错，要细说起来，无心长老的过错更多一些。”
玉允止住了眼泪，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玄冥觉得她可真可怜，她只不过是大人物博弈下的牺牲品。
像她这样实力低微，以为用勤奋就能换来回报的傻姑娘，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可能哪怕一丝无心长老的愤怒，来收留她的，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无心长老并不计较她是谁，她去了哪里。
只不过她是唯一一个落霞峰的弟子，她的出走也许让无心自尊受到了威胁罢了。
玄冥给她详细剖析长老之间的关系，还有落霞峰现在的状况，“若是落霞峰成群结队的弟子，你觉得以无心长老的性格，会关心一个练气三层小弟子的去向吗？”
玉允双眉紧蹙，“不会。”神伤地摇摇头，“我是说，落霞峰不会有成群结队的弟子，大家躲都来不及。”
玄冥忧虑地看着豆蔻少女，她的可怜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作死，非要来这落霞峰；一部分原因是没有实力，只能任人鱼肉；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跑路的时机不对，撞上无心心情不好。
太惨了。
少女神情空洞，“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有地方可去，有什么用呢。我想我不应该活在世上。”
玄冥以手扶额“我说了这么多不是让你寻死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玉允是被万剑门捡上山的孤儿，万剑门不要我，我也没有活的价值了。”
玄冥拉住她要掐自己脖子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叫万剑山不要你，无心长老可没说过不要你。”
玉允毅然决然，“师兄，我不会连累你的，可否借纸笔一用，你拿着我的绝笔信，无心长老不会为难你的。”
玄冥人都麻了怎么会越劝越糟糕，大吼，“师妹你清醒一点。”
少女被他一吼，脆弱的心上又裂了一道口子，语气平静，“连你也吼我，大家都讨厌我，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被讨厌了。”
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让无心大发雷霆，八长老亲自下令不准留她。
自己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不是她的错，只是局势不好，外部条件的锅。
玄冥有苦难言，开解得好好的，又钻牛角尖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师妹，你成熟一点，即便你死了，万剑门也不会记得你。再说了，你既然还能站在落霞峰上就证明万剑门没有不要你。
你把万剑门当做唯一的依靠，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万剑门认可你，他日站在陆堂主面前，狠狠扇他，一字一句告诉他，不是你没规矩，而是他不配成为你的师父。”
少女掐脖子的手渐渐松开，瞪大了眼睛，“这句话，我想站在无心长老面前说。”
玄冥松了口气：“好，有志气。”
一旁醉心阁的窗，悄无声息地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
收拾妥当，玄冥将从万魔窟带回来的天目鱼放入山后的潭水中。
瀑布倾泻而下，许多气泡从水底冒出来，想来这些天目鱼是喜欢的，至于养鱼的魔气，手上的储物戒中存着许多。
落霞山后面的一片山林，峰连着峰，人迹罕至，飞禽走兽应该不少。
玄冥还没试过吃仙气长大的动物，想来别有一番滋味，提着自制的短弓往山林走去。
倒下的腐朽树干一碰就散，菌子喜欢长在松软湿润土壤里，没走几步，玄冥就从枯枝败叶下扒拉出许多来，地上铺满厚重的枯枝败叶，加上这深林茂密，又是山背处，阳光少，这地上一踩几乎能冒出水来。
小溪边上的浮木，一只花里胡哨的锦鸡正在悠闲翻找淤泥下的食物，一只箭矢有力飞出，射中锦鸡。
锦鸡慌乱拍打翅膀，想要逃走，被玄冥大手一捞，两只翅膀攥在手里，“今晚试试蘑菇炖小鸡。”
玄冥在落霞峰的几日，算是搞明白了，这落霞峰指的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片区域内的主峰，落霞峰的管辖范围包括主峰及周边的十二小峰，衔接藏剑峰和缥缈峰的管辖边界。
玄冥一连三日在落霞峰周边的小峰转悠，一边寻找食材一边熟悉环境。
落霞峰前面的七个小峰，树没几棵，更别说药草了，荒得一批，只是杂草长得茂盛。
出了落霞峰地界，别的地方草木繁茂，玄冥有理由怀疑三长老曾烧过山。
落霞峰上只能找出来，几块草长得比苗好的灵田。
一个没有药的药圃，玄冥能认出来还是旁边靠着石头刻的药圃二字。
若不是后面有一片原始森林，非饿死在这不可。
玄冥带着今天的收获回到自己草庐。
一锅蘑菇炖小鸡端上桌来，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
玄冥犹豫地放下筷子，起身开了院门。
眼眶通红，眼泪还没擦干，脸上带着少女的稚气，敲门的手还在颤抖。
玄冥一脸疑惑，“师妹？你有事吗？”
“你就是无心长老收的弟子？”玉允眼中染上阴翳，抬头与他对视。
眼见情况不对，玄冥不假思索，“不是。”同时合上了那扇小小院门。
无心只是让自己来做个洒扫弟子，可没说收他当弟子，自己说的是实话。
玄冥自认这几日都在落霞峰，并没有去外面招仇恨，难道这小姑娘跟无心有仇？
外面响起了砍木头的声音，一声，两声，门扉脆生生的断了。
面前的女子哭红了双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剑指着自己。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师妹为何刀剑相向?”
玉允步步紧逼，将自己所学剑法一股脑砸了出来。
剑法是好剑法，可惜这位师妹举剑的手都不稳，还破绽百出，玄冥看够之后将玉允手里的剑弹飞。
玉允愣了神，看看空无一物的手，又看看面前的玄冥，随即瘫坐在地，掩面大哭。
玄冥耐着性子听着她含混不清的讲述，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跟自己没有关系，但跟无心有关系。
玉允跟青岚一行人顺利拿到了火云蜥蜴，回到山门正要投入陆堂主座下，被陆堂主一阵训斥，赶了出来，说她没规矩，不跟落霞峰报备就私自出逃，炼器堂不收她。
在陆堂主面前，青岚一行人不停帮她说好话，最终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无心长老就闹上的大殿，八长老迫于无心长老的威压，给他下了命令，不准从落霞峰抢人。
又从外面弟子谈论中知道，无心长老在大殿上抢了掌门的亲传弟子，一时嫉妒……
玉允才止住哭声又呜咽起来，“无心长老不要我，陆堂主也不收我，我没有地方可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玄冥将最后一块鸡骨头放进盘子里，一脸餍足，吃饱了，也听得差不多了。
“其实冲着无心长老为你闹上大殿，往后不论是陆堂主八长老，还是其他长老或者掌门都不会收你的。”
玉允委屈极了，“为什么。”
明明自己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在落霞峰洒扫、种地、管理药圃两年，无心长老都没正眼瞧过自己一眼，哪怕是自己跑了，她都不会知道落霞峰曾经还有一个自己，明明把自己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弟子，却又为自己闹上大殿，搞得大家都不要她。
“这不是你的错，要细说起来，无心长老的过错更多一些。”
玉允止住了眼泪，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玄冥觉得她可真可怜，她只不过是大人物博弈下的牺牲品。
像她这样实力低微，以为用勤奋就能换来回报的傻姑娘，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可能哪怕一丝无心长老的愤怒，来收留她的，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无心长老并不计较她是谁，她去了哪里。
只不过她是唯一一个落霞峰的弟子，她的出走也许让无心自尊受到了威胁罢了。
玄冥给她详细剖析长老之间的关系，还有落霞峰现在的状况，“若是落霞峰成群结队的弟子，你觉得以无心长老的性格，会关心一个练气三层小弟子的去向吗？”
玉允双眉紧蹙，“不会。”神伤地摇摇头，“我是说，落霞峰不会有成群结队的弟子，大家躲都来不及。”
玄冥忧虑地看着豆蔻少女，她的可怜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作死，非要来这落霞峰；一部分原因是没有实力，只能任人鱼肉；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跑路的时机不对，撞上无心心情不好。
太惨了。
少女神情空洞，“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有地方可去，有什么用呢。我想我不应该活在世上。”
玄冥以手扶额“我说了这么多不是让你寻死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玉允是被万剑门捡上山的孤儿，万剑门不要我，我也没有活的价值了。”
玄冥拉住她要掐自己脖子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叫万剑山不要你，无心长老可没说过不要你。”
玉允毅然决然，“师兄，我不会连累你的，可否借纸笔一用，你拿着我的绝笔信，无心长老不会为难你的。”
玄冥人都麻了怎么会越劝越糟糕，大吼，“师妹你清醒一点。”
少女被他一吼，脆弱的心上又裂了一道口子，语气平静，“连你也吼我，大家都讨厌我，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被讨厌了。”
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让无心大发雷霆，八长老亲自下令不准留她。
自己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不是她的错，只是局势不好，外部条件的锅。
玄冥有苦难言，开解得好好的，又钻牛角尖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师妹，你成熟一点，即便你死了，万剑门也不会记得你。再说了，你既然还能站在落霞峰上就证明万剑门没有不要你。
你把万剑门当做唯一的依靠，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万剑门认可你，他日站在陆堂主面前，狠狠扇他，一字一句告诉他，不是你没规矩，而是他不配成为你的师父。”
少女掐脖子的手渐渐松开，瞪大了眼睛，“这句话，我想站在无心长老面前说。”
玄冥松了口气：“好，有志气。”
一旁醉心阁的窗，悄无声息地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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