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最后，将问我还是放弃了刨根问底。
哪怕名为艾妲拉姆的少女实在太过“怪异”。
理所当然地从万里之外拯救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可以用“预言”来解释，或许将问我真的是什么能够拯救大不列颠的命定之子也说不定。
但她那副仿佛比谁都了解将问我的态度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真的很了解“将问我”。
祈祷选择的歌曲、旧时品牌的巧克力、甚至是刻意扮成某公主的样子。
知道将问我喜欢听什么歌可以勉强用巧合来形容，装扮模仿重制版月姬里爱尔奎特的常服也可以是因为将问我苏醒时的错认之言。
但加上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就再也不能去忽视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这个女人，知晓将问我的“来历”。
来到这个世界快满一年了，将问我很确信自己没有在这一年间买过或额外关注过那个牌子的巧克力，而艾妲拉姆一个大不列颠的自然精灵，却理所当然地在将问我面前拿了出来并专门用于投喂？
这直接就是跟他明牌...不，已经是勾引甚至是挑衅了。
将问我在看到艾妲给完巧克力又故意COS成爱尔奎特在自己面前转圈的时候，差点就要来一句“奇变偶不变”，试图对一下网络小说中盛行的穿越者暗号。
但几次欲言又止后，他还是放弃了。
将问我反应过来了，哪怕她也是穿越者，也不可能对曾经形单影只的自己了解到这种程度。
是曾经仅有的好友也穿越了？那也不可能，几个糙老爷们之间不会去主动了解也不会主动去说童年喜欢哪个牌子的巧克力这种事情，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是月球人的好哥们是个王厨，只喜欢傻巴脸，对月姬不甚了解。
那么比起穿越不穿越的，艾妲对自己有着如此深入程度的了解——这个事实才是真正的“怪异”。
现在就直入主题地质问她的话，将问我很肯定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
她都穿成别的女人的样子这么勾引你了，肯定是想要你问啊！但既然她都暴露出你的小爱好如此挑衅你了，又怎么会真的给你答案呢？！
将问我，已经识破了眼前女人的本质——喜欢谜语的坏女人。
所以少年内心深处的小小逆反心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嘿，我就不问。
‘况且.....谜底真的会如期而至也说不定？’
注视着月光下那携着如同精灵般轻盈步伐小幅度轻舞着的少女，将问我心中渐渐升起了某种预感——或许揭示这一切、知晓穿越真相的那一天正在接近。
不过，那真的重要吗？
‘说到底，什么诸神之战，什么灵界，甚至是那什么穿越的真相，这又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脑子清醒许多的将问我转头就撇开了这条明显信息量十足的“支线任务”。
他可没忘了自己的“主线任务”还没推完！
‘你源地大陆的倒腾事，我可没理由参与。’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去。
“艾妲。”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在萤火与月光间自娱自乐般舞动着的金色身影停了下来。
艾妲转过身，一步步地又朝着将问我这边走了回来。
“你想要回去，回到你所熟悉的环境当中，回到你想要守护的人的身边。”
她在轮椅前俯下身体，仰视着那双藏在已明显变灰了些的凌乱发丝间的蓝色竖瞳。
“可.....不是我不想帮你。”
话锋一转，“而是我们无能为力。”
艾妲捧起将问我的手：“源地已经乱了，这场战争已经无分表里，在只剩下一个赢家之前，源地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按照你们天朝帝国净除所的说法，这片大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黑箱’，不论你是否属于这里，都已经是切实地身处于箱中。”
“阿瓦隆与大不列颠，我们就算愿意在战争中专门给你行个方便，也无能为力。”
“物质界当中，大不列颠所有的对外交通方式都已经被敌人断绝。而‘空间转移’的路子现在也走不通了，因为‘融合’的进行以及太多空间界限亲和者的参战，现在源地大陆在空间层面上十分地‘敏感’。”
“不仅坐标的精准性难以维持，还极度容易偏离原本对应的位置。就连近距离的空间转移都有可能出现十厘米以上的误差，更别说远距离和超远距离的空间转移了。”
“别小看这十厘米，在‘距离’上十厘米是很短，但放在‘肉体’角度上，这十厘米作为让你身首异处的距离已经足够了。”
“贸然在波动的空间地域打开“虚数界”进行超远距离的空间转移，要么终点的坐标在你抵达前就消失了而直接迷失，要么因为坐标与实际位置的不匹配直接把你的身体分开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将问我点了点头，艾妲说的这些他是知道的。
据资料记载，“空间转移”涉及的变量很多，这些变量放在“建设”转移的人的角度上，并不复杂。
但放在“使用”转移的人的角度上，稍微偏离一点都可能出大事。
谁叫“空间”是高贵的真伤呢。
但将问我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指望能一步到位：“就算不用空间转移，明面上的交通方式被截断，溜出去的方式也是存在的吧。”
“是的，就算列车、轮渡、飞机都因为战争被封锁，也不至于一点交通工具都用不上。”艾妲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面对敌人的阻拦，再结实的交通工具也撑不住，想要回到神州，足够强大的力量是回家路上所必要的。”
“那么，我亲爱的路西法，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合适吗？”
艾妲歪了歪头，虽然有些故作可爱的嫌疑，但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阿瓦隆现在被全大陆围攻，不可能再分出能够护着一个残废跨域整片大陆的高手，想要在战争结束空间变得平稳前回去的话就只能靠将问我自己。
但显然，目前将问我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连摆手这种程度的动作，想要完整做出来都异常艰难，更别说奔跑和战斗了。
就算是在神秘的“祈祷”加持下将问我能够短暂恢复活动能力与战斗能力，但在缺少“自我控制”与“切断”、甚至连“辉光裂星”都遗失的现在，他的战斗力能否支持得住这场“归途”还真不好说。
“......唉”无言，坐在轮椅里的少年只是叹气。
落魄了，家人们。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啊。”
艾妲立马就表达了肯定，将问我随之意动：“什么办法？”
“战斗，高强度的战斗。”
金发少女开始详细地道出目前的唯一解：“兽化的后遗症重点在于灵魂方面的‘三我’的紊乱，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身体健康却行动艰难。”
“这正是你的灵魂正反向拖累着你的躯体的表现。”
“正常来说，兽化会有着某种倾向，以‘本我’或‘超我’作为主导，解除兽化后的后遗症也不太一样。”
“寻常的兽化只要对症下药慢慢恢复就行，但你太过特殊，这种常规经验并不适应用于你。”
“甚至对你来说，失控暴走了之后到底能不能算是‘兽化’都不一定。”
“但凡事嘛，超纲也不会超得太过离谱，总会有点参考的。”
说到这，艾妲突然发问：“你觉得，‘现在’比起早上的‘刚苏醒’来说，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想了想，将问我回答道：“单论身体的话，好了那么...一丢丢？”
“嘿嘿。”艾妲笑了笑，看起来很是开心，“果然有用嘛。”
“你是指‘祈祷’？”
“对。”捏着将问我的手，艾妲很是肯定，“和我预测的一样，‘祈祷’是有用的。”
“你的后遗症应该是某种特别的灵魂紊乱，可它再特别也还是‘三我’的紊乱。而借助“阿瓦隆”的力量，你可以绕开灵魂驱使灵能的机制，借由外力反向推动体内的灵能进入活跃态。”
“活跃态的灵能更加偏向‘自我’，只要你高强度地大量消耗和催生灵能，使活跃态的灵能不断地进行循环和流转，紊乱中被压制的‘自我’就会自然而然地逐渐恢复绝对的主导。”
“这样反向操作，就能突破你现在因为‘三我’紊乱导致的无法以非兽化状态调用灵能，而无法调用灵能又无法结束紊乱状态的死循环。”
“然后！”艾妲抓着将问我的一只手兴奋地起身，“然后你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啦！”
看着艾妲有些激动的样子，将问我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因为收获了一个工具人而开心，皱了皱眉：
“所以我是必须给你们当打手了？”
“嗯？”艾妲听到将问我这么说反而有些意外。
她重新俯下身，却贴得更近了一些。
艾妲拉姆双手握住那始终被她抓在手里的少年的手。
“不。”她的话语中只剩下了真挚。
“我由衷地希望着，你能够获得幸福。”
哪怕名为艾妲拉姆的少女实在太过“怪异”。
理所当然地从万里之外拯救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可以用“预言”来解释，或许将问我真的是什么能够拯救大不列颠的命定之子也说不定。
但她那副仿佛比谁都了解将问我的态度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真的很了解“将问我”。
祈祷选择的歌曲、旧时品牌的巧克力、甚至是刻意扮成某公主的样子。
知道将问我喜欢听什么歌可以勉强用巧合来形容，装扮模仿重制版月姬里爱尔奎特的常服也可以是因为将问我苏醒时的错认之言。
但加上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就再也不能去忽视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这个女人，知晓将问我的“来历”。
来到这个世界快满一年了，将问我很确信自己没有在这一年间买过或额外关注过那个牌子的巧克力，而艾妲拉姆一个大不列颠的自然精灵，却理所当然地在将问我面前拿了出来并专门用于投喂？
这直接就是跟他明牌...不，已经是勾引甚至是挑衅了。
将问我在看到艾妲给完巧克力又故意COS成爱尔奎特在自己面前转圈的时候，差点就要来一句“奇变偶不变”，试图对一下网络小说中盛行的穿越者暗号。
但几次欲言又止后，他还是放弃了。
将问我反应过来了，哪怕她也是穿越者，也不可能对曾经形单影只的自己了解到这种程度。
是曾经仅有的好友也穿越了？那也不可能，几个糙老爷们之间不会去主动了解也不会主动去说童年喜欢哪个牌子的巧克力这种事情，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是月球人的好哥们是个王厨，只喜欢傻巴脸，对月姬不甚了解。
那么比起穿越不穿越的，艾妲对自己有着如此深入程度的了解——这个事实才是真正的“怪异”。
现在就直入主题地质问她的话，将问我很肯定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
她都穿成别的女人的样子这么勾引你了，肯定是想要你问啊！但既然她都暴露出你的小爱好如此挑衅你了，又怎么会真的给你答案呢？！
将问我，已经识破了眼前女人的本质——喜欢谜语的坏女人。
所以少年内心深处的小小逆反心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嘿，我就不问。
‘况且.....谜底真的会如期而至也说不定？’
注视着月光下那携着如同精灵般轻盈步伐小幅度轻舞着的少女，将问我心中渐渐升起了某种预感——或许揭示这一切、知晓穿越真相的那一天正在接近。
不过，那真的重要吗？
‘说到底，什么诸神之战，什么灵界，甚至是那什么穿越的真相，这又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脑子清醒许多的将问我转头就撇开了这条明显信息量十足的“支线任务”。
他可没忘了自己的“主线任务”还没推完！
‘你源地大陆的倒腾事，我可没理由参与。’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去。
“艾妲。”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在萤火与月光间自娱自乐般舞动着的金色身影停了下来。
艾妲转过身，一步步地又朝着将问我这边走了回来。
“你想要回去，回到你所熟悉的环境当中，回到你想要守护的人的身边。”
她在轮椅前俯下身体，仰视着那双藏在已明显变灰了些的凌乱发丝间的蓝色竖瞳。
“可.....不是我不想帮你。”
话锋一转，“而是我们无能为力。”
艾妲捧起将问我的手：“源地已经乱了，这场战争已经无分表里，在只剩下一个赢家之前，源地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按照你们天朝帝国净除所的说法，这片大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黑箱’，不论你是否属于这里，都已经是切实地身处于箱中。”
“阿瓦隆与大不列颠，我们就算愿意在战争中专门给你行个方便，也无能为力。”
“物质界当中，大不列颠所有的对外交通方式都已经被敌人断绝。而‘空间转移’的路子现在也走不通了，因为‘融合’的进行以及太多空间界限亲和者的参战，现在源地大陆在空间层面上十分地‘敏感’。”
“不仅坐标的精准性难以维持，还极度容易偏离原本对应的位置。就连近距离的空间转移都有可能出现十厘米以上的误差，更别说远距离和超远距离的空间转移了。”
“别小看这十厘米，在‘距离’上十厘米是很短，但放在‘肉体’角度上，这十厘米作为让你身首异处的距离已经足够了。”
“贸然在波动的空间地域打开“虚数界”进行超远距离的空间转移，要么终点的坐标在你抵达前就消失了而直接迷失，要么因为坐标与实际位置的不匹配直接把你的身体分开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将问我点了点头，艾妲说的这些他是知道的。
据资料记载，“空间转移”涉及的变量很多，这些变量放在“建设”转移的人的角度上，并不复杂。
但放在“使用”转移的人的角度上，稍微偏离一点都可能出大事。
谁叫“空间”是高贵的真伤呢。
但将问我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指望能一步到位：“就算不用空间转移，明面上的交通方式被截断，溜出去的方式也是存在的吧。”
“是的，就算列车、轮渡、飞机都因为战争被封锁，也不至于一点交通工具都用不上。”艾妲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面对敌人的阻拦，再结实的交通工具也撑不住，想要回到神州，足够强大的力量是回家路上所必要的。”
“那么，我亲爱的路西法，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合适吗？”
艾妲歪了歪头，虽然有些故作可爱的嫌疑，但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阿瓦隆现在被全大陆围攻，不可能再分出能够护着一个残废跨域整片大陆的高手，想要在战争结束空间变得平稳前回去的话就只能靠将问我自己。
但显然，目前将问我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连摆手这种程度的动作，想要完整做出来都异常艰难，更别说奔跑和战斗了。
就算是在神秘的“祈祷”加持下将问我能够短暂恢复活动能力与战斗能力，但在缺少“自我控制”与“切断”、甚至连“辉光裂星”都遗失的现在，他的战斗力能否支持得住这场“归途”还真不好说。
“......唉”无言，坐在轮椅里的少年只是叹气。
落魄了，家人们。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啊。”
艾妲立马就表达了肯定，将问我随之意动：“什么办法？”
“战斗，高强度的战斗。”
金发少女开始详细地道出目前的唯一解：“兽化的后遗症重点在于灵魂方面的‘三我’的紊乱，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身体健康却行动艰难。”
“这正是你的灵魂正反向拖累着你的躯体的表现。”
“正常来说，兽化会有着某种倾向，以‘本我’或‘超我’作为主导，解除兽化后的后遗症也不太一样。”
“寻常的兽化只要对症下药慢慢恢复就行，但你太过特殊，这种常规经验并不适应用于你。”
“甚至对你来说，失控暴走了之后到底能不能算是‘兽化’都不一定。”
“但凡事嘛，超纲也不会超得太过离谱，总会有点参考的。”
说到这，艾妲突然发问：“你觉得，‘现在’比起早上的‘刚苏醒’来说，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想了想，将问我回答道：“单论身体的话，好了那么...一丢丢？”
“嘿嘿。”艾妲笑了笑，看起来很是开心，“果然有用嘛。”
“你是指‘祈祷’？”
“对。”捏着将问我的手，艾妲很是肯定，“和我预测的一样，‘祈祷’是有用的。”
“你的后遗症应该是某种特别的灵魂紊乱，可它再特别也还是‘三我’的紊乱。而借助“阿瓦隆”的力量，你可以绕开灵魂驱使灵能的机制，借由外力反向推动体内的灵能进入活跃态。”
“活跃态的灵能更加偏向‘自我’，只要你高强度地大量消耗和催生灵能，使活跃态的灵能不断地进行循环和流转，紊乱中被压制的‘自我’就会自然而然地逐渐恢复绝对的主导。”
“这样反向操作，就能突破你现在因为‘三我’紊乱导致的无法以非兽化状态调用灵能，而无法调用灵能又无法结束紊乱状态的死循环。”
“然后！”艾妲抓着将问我的一只手兴奋地起身，“然后你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啦！”
看着艾妲有些激动的样子，将问我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因为收获了一个工具人而开心，皱了皱眉：
“所以我是必须给你们当打手了？”
“嗯？”艾妲听到将问我这么说反而有些意外。
她重新俯下身，却贴得更近了一些。
艾妲拉姆双手握住那始终被她抓在手里的少年的手。
“不。”她的话语中只剩下了真挚。
“我由衷地希望着，你能够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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