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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献神

    东京湾,舞滨,迪○尼大酒店。

    这家由拥有着世界最强法务部——据说只要你把水的化学符号倒着画出来,就能在几个小时后收到法院传票的超牛企业所开设的旗下酒店,其大门口就正对着东京迪○尼land。

    入住后的便利暂且不谈,重要的是它补上了乐园氛围感的最后一块拼图。

    迪○尼乐园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擅长营造氛围感的游乐园,但说到底,乐园再大也就那么一片区域,一天当中运营开放的时间也有限。只要游客离开了园区,即使第二天还能够再次进入游玩,也难免会因为中断和远离心生落寞。

    但只要你选择了迪○尼官方旗下的酒店,就不会有这种烦恼。

    不仅有主题房间续上入夜后缺的那点氛围感,酒店所处更是贴在了乐园边上,只要你再住得好点,推开落地窗走到小阳台上,入眼就还是那片梦幻的童话世界。

    但今天又有点不同。

    暴雨,还有无光的黑暗似乎击垮了那份被精心雕琢而出的美好,视线透过窗台,暗淡的乐园之后,是吞噬并化身神话的巨蛇翻滚着庞大的身躯,它肆意地催动着窃来的川流之权柄,意图将人的造物尽数吞没。

    将问我已经无暇再管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强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

    关上窗,想要把杂音都搁在阳台外面,少年刚想转身,却又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从身后抱住。

    “灰。”

    将问我念出了自己给她起的名字,但此时,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却无比复杂。

    “灰,对不qi...”

    “尼酱。”将灰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将问我,拥抱的力气更重了些。

    但这样,少年心中的愧疚与不安反而更盛。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试着开口:“怎么突然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将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多了。因为,有哥哥在。”

    “可还是不舒服,对吗?因为“源梨花”还在。”将问我抚摸着怀中女孩与自己如出一撤的灰色发丝,像是在给小猫顺毛。

    将灰抬起头:“哥哥,要赶我走吗?”

    “怎么可能,想什么呢。”将问我立即回答,“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你离开了群岛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放心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可,哥哥还有要做的事。”将灰拥抱的力道一减,重新埋下头,“灰不想成为哥哥的阻碍。”

    听此,将问我回抱住了将灰,语气变得严厉:“不许这么说!我所做的一切,究其根本若不是为了你们,那便毫无意义。”

    “不对哦,尼酱。”将灰罕见地反驳了将问我,“灰都知道的,哥哥一直以来其实都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实现心中的世界在前进。而我们之所以能被哥哥保护、珍视,不过是因为——我们刚好也是哥哥世界中的一部分罢了。”

    “这样自私的我....”将问我觉得心中一疼。

    这是只有与他心念共通的将灰才能理解的真相,而此刻,这个“真相”被揭露又意味着一个现实——

    即将问我为了将灰,选择放弃“试炼”,选择对身后的东京城视若无睹。

    海边的东京湾,本该是受到“八岐大蛇”唤潮能力影响最严重的地方。但在将问我的选择之下,现在的这间酒店反而成了整座城市当中唯一的净土。

    汹涌的巨浪、地脉的振动、怪物的威胁...一切都被强大的个体伟力所隔绝,将问我现在真正在意的只有将灰的安危。

    “还是不对。”

    空灵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沮丧。

    将灰又抱紧了些,似乎赢下这般另类的角力就可以证明情感的重量:“哥哥什么错都没有,哥哥的‘自私’也不是真正的自私。”

    她踮起脚,用指尖轻轻地扫开将问我额前的乱发,语气坚定:“哥哥心中的世界是那么~那么~地大,大到能容纳我们所有人的存在,大到能容纳我们所有人的世界共存。哥哥就算是自私,那也是世界级的自私,对于狭隘的我们来说....哥哥实在是太大度了。”

    “太过了吧...”将问我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似乎是觉得小丫头的夸奖与安慰含有太多偏心的成分。

    但唯独这点,将灰不会妥协,她用力地顶了一下将问我的肚子:“才没有,哥哥就是那么好!”

    “好好好...”将问我无奈接下,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尼酱。”

    “嗯?”

    “谢谢你。”

    “欸?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

    “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整个世界。”将灰再次打断将问我,话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看到怀中女孩的表情,将问我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嗯,也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跌莫(但是)——”但没想到将灰还有后半句,“即使是灰,也是会对哥哥产生不满的哦。”

    “欸?!”将问我突然有点慌了。

    将灰用想要勒断将问我腰的力度表达不满:“哥哥的世界大过头了,让人不禁感到寂寞呢。”

    将问我理解将灰是什么意思。

    ‘果然,我消失的这一年,还是让灰宝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消去的不安吗?’想着,将问我又感觉愧疚感占领了心头,便强忍住了腰间的不适。

    “尼酱...只要是“人”,果然就是不会满足的呢。”将灰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将问我一开始是不解,然后听了将灰接下来的话,才渐渐反应过来——

    “哥哥,之后还是要去拯救世界的,对吗?”

    “不用否认,灰都知道的。哥哥心里想的一切,灰比哥哥还要清楚。”

    “但...世界在将来还要被哥哥拯救多少次呢?灰又要看着哥哥离开多少次?”

    将问我听到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缺失诚意而中断。

    将灰看到了将问我的挣扎表现,所以她接着开口:“所以啊,哥哥能否接受灰的贪心呢?”

    这一瞬间,将问我终于懂了。

    将灰说得对,她比将问我本人都要清楚将问我,她在被救下后苏醒的一瞬间便理解了将问我在犹豫什么。

    她此番话语,其实正是在主动开解将问我,要他没有负担地做出决定。

    “尼酱,请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将灰抬起头,眼中的坚决近似逼迫,“灰已经无法再忍受,哥哥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短暂的沉默后,将问我放弃了用对视验证将灰决心的想法,语气又变回担忧:“会很疼的。”

    “灰不怕疼。”将灰主动离开了温暖的怀抱,目光灼灼。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将问我再次确认,但或许他问地其实是自己也说不定。

    于是将灰张开手掌扣住将问我的十指:“早就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这回,将问我的语气不再带有犹豫,“那么,躺下吧,灰。”

    缺乏电源的房间里仅有烛光摇曳。

    将灰利落地脱下修女服和小背心,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橙红的微光映照,女孩的背脊就如同披露在外的天然玉石一般,有着羊脂似的奶白,以及令人心颤的弧度。

    稚嫩,青涩的美好,还有一种使人不得不去怜惜的易碎感。

    将问我的食指从脖颈起滑落,一直到尾椎,他不着痕迹地叹息着,像是在惋惜指尖曾残留的柔软与顺滑。

    但别想歪了,此时的将问我,心中不存在半点奇怪的腻歪。

    他的惋惜,是真的在惋惜。

    为什么会是“惋惜”,当然是因为不得不亲手将其破坏。

    当将问我再次触及将灰的脖颈时,女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因为触碰她的不再是带有温度的指尖......而是冰冷的黑钢。

    “疼的话,就咬吧。”

    将问我把手臂放到将灰的嘴边,但将灰没有没有真的咬上去,只是颇为暧昧地吮着轻吻。

    但下一秒,即使是她不想,也得真的咬下去了。

    特质手术刀的锋刃亮起幽蓝,在“概念·切断”的加持下,就像是沿虚线剪开一般,女孩后背的皮肤自脊柱中线处被顺滑地割开。

    血液的腥味在逸散,无法忍受的剧痛贯穿了女孩的娇小身躯,咸锈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她没能如预想中的一般抗住疼痛,她输给了感官的刺激,咬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但将灰来不及后悔和松口,更大的痛苦便强逼着她咬得更深。

    肋骨一根根地被切断分离,血肉一丝丝地被从骨骼上剥离,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滑下。

    “没关系的,再咬得用力一些也没关系,最好喝下我的血,灵能的充盈能够缓解你的疼痛。”将问我干脆解放出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女孩的头,安抚着她。

    但将问我却不能再进一步地逝去将灰的泪水,因为他无法分心。

    虽然不过是用灵能操纵几把手术刀,但此刻的将问我要远比监察整座城市时要专注,即使“换脊”对他和她之间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攻克难点的操作。

    床单逐渐被染成鲜红,手术也进行到了最重要的阶段。

    “要切开了哦,只是一下下,但实在痛的话,就用全力咬吧。”

    “唔嗯...”将问我呜咽着回应将问我。

    可紧接着,随着特质刀刃扎入骨髓,女孩还是于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再被更大的痛苦激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咬下了少年手臂上的一大块肉。

    “呜啊!——”泪水模糊了她的世界,痛楚终于超越了无声忍耐的极限。

    女孩的脊柱被剥离出躯体,除了疼痛之外,她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而就在意识逐渐即将彻底消散前,又有什么将她的后背填充。

    相比起被切离的那根脊柱,要更粗壮、更长的另一条黑色脊柱正逐渐收拢重叠,为了适应这具娇小得多的躯体,它只能变得更加厚重、紧密,同时也因此彻底弥补了昔日被弯折、贯穿的那一处薄弱。

    而随着它被埋进身躯,女孩只感觉像是背后被塞进来了一颗太阳。温暖,甚至是炙热,无与伦比的存在感正自背后扩散向全身。

    再然后,女孩脑中的杂音消失了。

    从头到脚,热烘烘的感觉仿佛就是“安宁”一词的具现化。

    “吃下去。”

    突然地,耳边的声音让差点就此睡过去的女孩重新变得清醒,但不等她反应,那只从口中移开的手便抵在了她的下巴上。

    再那么一抬,未能完全清醒过来的女孩就吞下了含在口中的血肉。

    “呜呜!!!”她发出抗议,她打心底里觉得不能这样,但被卡住的下颚使得她只能完成吞咽。

    “乖,没事的。”少年只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马上就明白了少年的用意,血肉在穿过喉咙后,她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被刀刃分开的骨与肉,流逝的血,残留的痛,这些都在“概念·增殖”的力量下该散的散、该回的回,只是眨眼间,就连幻痛都不再残留。

    她甚至立刻就有了重新坐起来的力气,严格地说,是“强权武装·脊”的加成使她同样地不再受到躯体本能的拖累。

    将灰的手术到这里就全部完成了,来自于基因原体的影响也得以解决。

    但她的眼中却满是慌乱。

    因为此时得以坐起身的将灰才发现,将问我也是血淋淋的。

    她才发现,将问我是把自己的“脊”给了她,换脊手术的第一次实行竟完全符合其字面意思。

    “为什么?”将灰的话语带着颤抖。

    将问我还持有“概念·变形”,理论上他并不需要真的把自己的脊椎也切出来用于更换,只需要用一小截骨头变形成适配的脊骨,接上去后再同化为特质就行。

    而现在他却是选择了最疼、也是最危险的方式进行手术,就为了把自己的交换给她。

    “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你嘛,那总得...有点诚意?”将问我微笑着回答,满不在乎。

    可其实,真正染红床单的是他的血。

    他在柔声安慰着女孩的同时,还默默地承受着和女孩相同的痛楚。

    “而且,你也想会想着要陪着我吧?”说着,被灵能托着的,属于女孩的那条脊骨进入到了少年的背后,“好了,现在,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将灰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一时说不出话,她只感觉胸膛中的炙热正不断升温,逐渐变得难以忍耐。

    “怎么了,灰?”将问我看她样子不对,还以为是手术出了差错,连忙问道。

    但下一秒,女孩扑倒了少年。

    将灰的双手钳住了将问我的双手,她将他抵在了床头,然后低着头跨坐而上。

    “喂....灰?”将问我突然觉得不妙。

    低着头的将灰喃喃着:“我知道的哦,没有用增殖出来的、而是用了我的脊柱,现在的哥哥只会是从未有过的‘无力’状态。”

    “啊?灰,你在说什么啊?”将问我心中的不妙愈发壮大。

    因为灰宝说得是真的。

    因为不是用的由不死性直接长出来的新脊椎,所以哪怕是已经同化为特质了,他想要适应这条来自将灰的脊椎,也仍是得花上一小段时间。

    现在的他,单论对身体的操控,确实是堪比刚在“阿瓦隆”苏醒时的虚弱。

    只不过,为什么将灰会专挑着这时候发难呢?

    因为她“暴走”了。

    “欧尼酱,我原本是没有这个打算的,跌莫捏....”将灰抬起头,双眼注视着她最爱、也是唯一爱的人,“是说出那样煽情的话的,尼酱的不对。”

    “喂喂喂,等等、等等!有哪里不对吧?!”

    将问我看到了将灰眼中的幽蓝色纹样,但却不是三瓣花。

    “觉多嘛跌!不要擅自地在眼里冒爱心啊!”

    少年怕了。

    他大概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太符合自主规制的事情。

    但将灰已经拿走了一只手,并撕开了自己的裤袜。

    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出血量极大的换脊手术,但却意外地没有怎么染红有着一定厚度的白裤袜,牛奶白的丝缎勾勒出比背脊还要惊颤的曲线,一直延伸到腰间。

    开口处刚好抵在了肚脐的一半,而随着将灰逐渐增加弯腰的幅度,竖直的椭圆被挤成了扁平的椭圆,在白丝的摩挲间竟莫名显得有些魅惑。

    “尼酱...”将灰拽着心爱之人的双手,引向自己的腰。

    将问我的手被另一双更小的手覆盖着,被引导着握住那柳枝。娇小的她,腰肢纤细得惊人,即使是不再缺乏营养的现在也瞧不出半点赘肉。

    将问我的视线跟着、下意识地集中在手上,才发现,即使自己并没有刻意地去抓握,两手只是放在那里合住,也能轻松拿捏住女孩的中段。

    才意识到——

    或许不是灰宝的腰细,而是两人的体型差太大。

    这么想着,莫名的负罪感和滴嘟滴嘟的警报声开始回荡在将问我的脑内。

    “意外地好软啊...不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咦,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一下下。”瞳孔变成爱心的将灰不管不顾,在“脊”的加成下,还是初学者的她马上就要对准了。

    眼看下一场手术就要进行,将问我还想挣扎:“灰,等等!”

    但将灰已经堵上了挚爱之人的嘴,不给他再啰嗦。

    等到喘不过气的时候,她才抬起头,给予将问我最后一击:“没关系的,尼酱,你的女朋友已经同意了。”

    啊?!什么意思?

    ‘班长也干了?啊不是,这还有姬如似的份儿吗?’将问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但用来说话的地方又被堵住了,他也没法追问。

    最后,是一句念话让将问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尼酱想的话,其实是可以阻止我的,不是吗?”

    是的,虽然失去了“脊”让将问我的身体控制能力一时变得低下,但这并不代表那条从他身上出去的脊柱就不再受到他的控制了。

    现在的将问我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将灰的身体。

    他知道,但他没有这么做......

    或许,这也是觉悟和改变的一部分。

    总之,在填满怀中的灰宝前,将问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怎么又被逆推了?’

    许久...也不是很久,也就一个小时不到,距离东京城彻底沉没,还剩下两小时四十一分。

    将灰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在把脱下来的裤袜塞到将问我手上后,重新穿好了特质修女服,恋恋不舍地走到窗边。

    正巧,窗外有一颗流星垂直落下,在半空中就解了体,残留的主要部分化作一只“飞鸟”悬停在半空。

    随着将灰靠近,那只“飞鸟”张开了怀抱,将钢铁的羽翼武装到她的身上。

    六只翅架扬起,连带身上总计一百二十八枚“GN-Fang”獠牙浮游单位被过载装配,本来包含预留在内是荷载九十六枚的,多出来的备换件。

    但如今脱胎换骨的将灰已经可以轻松操控它们全部了,反正“空战-控场游击型”武装的备换件装备架为了方便,直接就是连带着收纳翅架一起换,临时从四翼变成六翼也没什么,背包上本就预留有多余接口。

    着装完毕的将灰朝着站在阳台边的将问我点头,她本想再要一个吻,但喙型的面具穿戴比较麻烦,只得作罢。

    “那么,哥哥,我要出发了。”

    “要小心。还有,加油。”

    “嗯。”

    别称“渡鸦”的钢铁武装带着满足的女孩冲破雨幕,少年则注视着出笼飞鸟的美丽身姿。

    只不过远处传来的念话再一次地让将问我难蚌——

    “剩下的,之后要补给灰。”

    将问我下意识地扶腰:“这丫头....是解放天性了吗?”

    和姬如似那种在开战之后就变成纸老虎的不同,将灰在某方面上的攻击性是超乎将问我预料地高,他现在只觉得在刚才的一小时里,自己是被熔炉、水泵和老虎钳给狠狠压榨了一番。

    虽然手持“增殖”堪称无限弹药,还有“自我控制”兜底,但一回想起那自娇小身体里爆发出的狠戾气势,将问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懦了。

    将问我还在想七想八地呢,突然,房间的门锁动了。

    他回过头,看见来人,脸上不免闪过一丝意外。

    “兮姐,你居然醒了?”

    “什么叫‘我居然醒了’?还有,刚才你这吵什么呢?我还是顺着声音才找过来,才发现你就在隔壁的。”林梓兮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话语里满是不解。

    “呃,你听到了?”将问我感觉自己正处于社死的边缘。

    “什么啊,这不是在问你嘛...”林梓兮还是一脸懵,看起来是没听清楚。

    将问我松了一口气。

    但紧着着,林梓兮又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几乎被彻底染成红色的床被:“我超,这?!”

    没等将问我说什么,林梓兮又注意到了将问我身上残余的血迹,赶忙跑过来。

    “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重伤了才回应不了灰那丫头???”一连串的疑惑化作担忧,出现在林梓兮的脸上。

    但这反而让将问我更尴尬,他只得转换话题:“没事,我没受伤。先出去吧,我带你去看看你妈妈。”

    听到自己的妈妈,林梓兮也是完全清醒了,催促着将问我带路。

    但其实北素心就被安置在隔壁的隔壁,出门一转就到了。进了房间,林梓兮第一眼没看到北素心在哪,就只看见床上放着个黑色的大柜子。

    这一瞬间,林梓兮的大脑连上了墨菲特共享网络,在思考过了有关整个宇宙的哲学问题后,她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

    “我妈似了?”

    将问我马上给了林梓兮后脑勺一巴掌:“说什么呢你,有你这样说你妈的吗?”

    “哎哟!那你说清楚嘛!”林梓兮捂着脑袋埋怨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将问我在身边,她意外地不再觉得情况沉重,甚至还有心思耍宝。

    “咳咳,你母亲的情况比较麻烦...”将问我正色道,“我现在是用“支配”的力量,外加特质的包裹,给强行塑造出了一个量子波动态的密封空间。”

    “薛定谔?那我妈这是似了一半?”

    “别插嘴!能不能盼着点好,这是你亲妈!”将问我又给林梓兮来了一下,

    “你妈现在活得好好的呢,我‘封箱’是为了拖时间。她在里面就相当于你爸进了时间维度,现在她的“时间”是相对变缓的。我是在用这种取巧的方式,以尽量不留下后遗症为前提,维持住你母亲的身体状态不至于再恶化。”

    “嗯,谢谢。”林梓兮在知晓情况后也没再跳脱,严肃地道了声谢。

    见姐姐这么老实,将问我反倒挑眉:“不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治好你妈妈?”

    林梓兮听了一愣,然后,她抱住了将问我。

    比起小只的将灰,大只的林梓兮的拥抱明显更能体现情绪的饱满。

    “姐姐相信你,问我。”

    简单的话语,不简单的信任。

    将问我有些意外,但随即也放松了身体,回抱住对方:“果然,还得是兮姐啊。”

    “哼哼~这下知道姐姐的hao...”林梓兮的话语一滞。

    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抽出了身体,进而使得体内的灵能开始膨胀着趋于狂暴,而失控的能量又干扰了她对于身体的掌控,使其双腿发软。

    将问我单手接住了即将倒下的林梓兮。

    林梓兮的眼中只剩下了不可置信,但眼下她连开口说话都难。

    她看见将问我手中的黑圣杯变形为了一把巨大的左轮手枪,她看见将问我用带着歉意却毫无悔意的话语说道:“姐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林梓兮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把无力的自己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带上门前,他才最后交代:

    “抱歉,我没想到兮姐你会提前醒来,我本来打算在你睡着的时候动手的。”

    “不过或许这样也好.....”

    又沉默了一秒,将问我伸手向门把。

    “等会儿我会叫醒莫九九来照顾你,这间酒店我也留有防御措施,不要乱跑。”

    “如果感到难受的话,就睡吧。”

    “睡醒之后,我保证,我会解决一切。”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