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兰德里教士
虔诚的教士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缓慢地站起身子，再转过身子。
“靠近些，你是来赎罪吗？”教士声音嘶哑，可能是经常用嗓的缘故。
周泽和姬莉叶靠近后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他还模糊的记得报纸上附上的画像，这人正是兰德里神父。
他身上穿戴着土红色的教袍，袍子顺滑，宽松，严实地包裹着他的躯体，只能从他的面部的肥瘦依稀的联系到身材应该不胖，面容苍老透着慈祥，银灰色发丝茂密繁多，此刻正笑脸盈盈的，眯起双眸看向来人。
周泽对兰德里神父摇了摇。
“我不是来赎罪的。”
“你走错了?你可以去旁边的教堂做祷告，这里只听候赎罪的声音。”
随后兰德里神父以为两人走错了教堂，又转过身去。
“他是来赎罪的。”姬莉叶看了一眼周泽，帮周泽改口道。
周泽整个人顿了一下，姬莉叶怎么替自己说话。
于是兰德里神父又转过身子打量起周泽，迟疑地说道：“你心里存有顾虑？不用担心。”
我？周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己要赎罪什么？对那些战俘吗？这看起来倒像是个不错的理由。
“抱歉兰德里神父，我是从报纸上看到您的，你可以叫我周泽，我是古亚人，据说您能帮人解惑。”
“那我得深入地了解你，才能帮助你解惑，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罪过吗？”兰德里语气平缓，没有波动，像是透过周泽的身体，来到了他的心底。
“呃.......兰德里神父，我确实有需要赎罪的地方。”周泽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想到了那些被自己杀害的战俘。
“我需要准备仪式的费用，你应该从报纸上有了解到吧？”兰德里慈祥的微笑更甚了。
周泽从怀里拿出皮制钱包，取出两块银元递到了兰德里的手上。
“请稍等，等我准备完毕，我会出来通知你。”
接着兰德里走进了这里独有的忏悔室，周泽两人在一旁的座椅上等待兰德里准备就绪。
“你觉得靠谱吗？”周泽坐在座椅上，扭头对一旁的姬莉叶轻声问道。
姬莉叶瞥了周泽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
“可能会有用，可能不会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说不定这也算得上一次“智慧的交流”。”
周泽正过身子，视线斜向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总感觉自己会做无用功，普赛人蓝雅说的话是那么玄乎，应该仔细找她问问的。
“那座雕像，看起来好诡异。”姬莉叶指了一下那最里边摆放的雕塑。
周泽放眼看去。
一位穿着红袍，披戴着兜帽，打扮酷似修女模样的雕塑，正双手置于唇边，仿佛在低声呢喃为人祈祷。
“我感觉还好吧！她是谁？你知道吗？”
周泽上下打量着这座诡异的雕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圣愈教会要将这座雕像摆放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在教堂里看到这人的雕塑，不应该是人神费尔蒙德吗？他们改变信仰了？”姬莉叶依偎在周泽的身边，她总感觉这座雕像有些奇怪，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兰德里神父在忏悔室唤道：“可以进来了，周泽。”
“马上就来！”
“我先出去等你吧！待在这里我总感觉心神不宁。”
姬莉叶面色紧张地看了一眼周泽，又瞥了一眼雕像，随后走出了赎罪教堂。
周泽若有所思地望着姬莉叶的背影，接着又抬头看了一眼雕像，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同啊？便走进了忏悔室。
穆拉赎罪教堂的忏悔室是一处空间不大的隔间，更像是探监的窗口，这窗口被挂上了黑色的丝质帘子，仅仅摆放着一把凳椅，此刻周泽就好似在扮演一名犯人，而在窗口的另一头则是负责审讯他的治安官。
在另一边的兰德里神父滞缓地拉开帘幕，预示着这场审讯的开始。
只见他带着白色微卷的假发，换了一副黑色教袍，接着透过狭隘的窗口，朝周泽递过来一张黑色头帕。
“这个头帕有什么用？”
周泽仔细打量着黑色头帕，想不出这有什么作用，只听过结婚的时候戴白色头帕，黑色头帕有什么寓意吗？
“能增强你赎罪的效果。”兰德里神父不急不忙地说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在他的前方摆放着一张披有黑色桌布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仪式用具。
锤子？坠子？锯子？怎么还有燧发枪？啊？这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刑具？怎么还有留声机？啊？
周泽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就差点像小狗一样歪着头看向兰德里了。
兰德里也察觉了周泽的异样，于是对他解释。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些道具，能增强赎罪效果的道具，几乎每一个来这里赎罪的人，都会露出跟你一样的表情。”
周泽看着兰德里带着笑意轻松地说完这些话，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后，稍微放下些警惕。
紧接着兰德里一手拿着铁锤，一手拿着铁锥，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看着周泽。
“现在你可以把头帕带上了。”
周泽照着兰德里话做，很快他便丢失了视野，随后他听到帘子被合上的声音。
室内的环境本来就很昏暗，戴上这黑色头帕后，好似遁入了一片漆黑的领域。
随即周泽听到三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那是铁锥与铁锤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这种奇怪的声音和举动，让周泽感觉略微紧张，因为他身处一片黑暗中，感觉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你有罪！”兰德里神父朝周泽大声地喊道。
周泽抖了个机灵，差点把头帕扯下，手都已经伸到了头顶，又缓缓地放下，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心底嘀咕。
怎么像周明审讯战俘时的场景？
“呃......我有罪。”周泽犹豫地说道，他在思考该不该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什么罪！”兰德里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我曾经杀过不该杀的人。”周泽语气低落地说道。
“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武器！”兰德里回应得很快，几乎没给周泽思考的时间。
“燧发枪。”周泽觉得自己拿枪杀的人最多。
这次兰德里教士没有及时的回应，接着周泽先听到留声机的位子发出声响，像是碟片放进留声机里的声音，又是碟片摩擦的丝丝声，随后一声！
砰!
一声枪声！
周泽听得很明白，他并没有被吓到，因为他知道这是留声机发出来的声音。
“现在让自己放松下来，你可以向我忏悔了。”兰德里用温柔的语气，试图安抚周泽一般，接着又是帘子被拉开的声音。
可周泽根本就没有被这些吓到，心里根本就不紧张，这可能对别人有用，但对自己还是浅了点。
“我已经完全放松了，兰德里神父。”
“很好，现在摘下头帕吧！让我看看你。”
周泽把头帕摘下，面容平静地看着兰德里神父，只见兰德里神父满意地点点头。
“你已经赎过罪了，不用再为这些事情担忧了，你可以向我忏悔了。”
周泽疑惑地看了一眼兰德里神父，这不就是惊吓人嘛？他想听听兰德里神父后续还会说些什么。
“我曾经杀人过。”周泽试探地说出这句话，观察着兰德里神父的反应。
“我知道，你应该是一位军人，我猜得对吧？”
周泽愣了一会，随即恢复了神情，自己是个军人应该不难看出。
“是的，兰德里神父。”
“所以你杀过人很正常，而且你完全没有被这一套审讯手段吓着，你的心理很强大。”兰德里有理有据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也承认这是一套审讯手段。
周泽表情看起来很纳闷，原来他自己清楚。
“为什么用审讯的手段来让人赎罪？”周泽的语气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到底对不对。
“心灵强大了，不就不怕了，不怕了就会忘了，忘了就不用赎罪了。”
兰德里的这套说辞，让周泽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不怕了就会忘了。
“所以你这套手段效果不错？”周泽也不知道说这个干什么，就全当是在“智慧的交流”。
兰德里点点头，又扯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很多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过，往往被一声呵斥就会扯下头帕跑掉，因为不愿意、不承认自己的罪过，像形成了恐惧，而能挺过这套审讯的人，往往也就不需要赎罪了，不过在此之前的赎罪方式更为残酷，更加真实。”
周泽大概理解兰德里的话语，他倒是发现兰德里喉咙嘶哑，可能是因为老是在审讯时大喊大叫。
更加残酷？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只要面对了自己的恐惧就不用赎罪了？圣愈教会以前是什么样子？”
周泽还真不了解圣愈教会以前有什么过往。
“这.......有很多种说法，看你自己怎么想。”兰德里思索一番后对第一个问题做了答复。
接着兰德里又说道。
“圣愈教会曾经隶属于神圣教团，是神圣教团的分支，在大堂的雕塑是我们信奉的永痛仕女，曾经我们信奉血液带来的力量，还发明了一种血液疗法，现在我也不是很了解。”
永痛仕女？血液还能带来力量啊？
“神圣教团的成员不都是适环者吗？这么说圣愈教会也........”
周泽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兰德里摇头。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我们的主题是为你解惑。”兰德里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样子。
“我......我解惑的话，其实就是遇到一位普赛族人，告诉我要进行一场“智慧的交流”，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周泽把心底的疑虑告诉给了这位兰德里神父，并期待着他的答复。
“智慧的交流.....”兰德里神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接着看向周泽又说道：“你认为智慧是什么？”
“聪明才智？迅速地正确认识、判断和发明、创造事物的能力？”周泽仰起脑袋，眼珠转了一圈。
“那你觉得谁聪明?谁能迅速地正确认识、判断和发明、创造事物的能力？”
周泽觉得兰德里这句话说了好像跟没说一样，他也大致猜到兰德里的下一句话，就是要他去找有这些能力的人。
“呃......我明白了，兰德里神父。”
兰德里神父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并站起了身子。
“我想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
周泽无奈地点点头，他打算找尼尔森聊过后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随即两人走出了忏悔室。
“兰德里神父，谢谢你，让我赎罪。”
周泽诚恳地对教士说道，神父肯定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半跪在地做起祈祷。
在离去的时候周泽深深地看了一眼永痛仕女的雕像，然后走出了穆拉赎罪教堂。
姬莉叶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时了，一见周泽就迎了上去，连忙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解决了吗？”
周泽无奈地摇摇头，又在心底决定找完尼尔森后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姬莉叶有点惋惜地说道：“不用在意，先回去吧！明天就要举行帝国阅兵仪式了，你应该也得参加吧？”
“我何止是要参加，我还要被里斯娅女皇亲自赐名呢！”周泽得意地说道，似乎把刚刚这些事情已经抛在脑后了。
周泽又说道：“对了，那尊诡异的雕像叫永通仕女。”
“永痛仕女?好奇怪的名字，唉！不管了先回去！”
姬莉叶嘀咕着，然后拉起周泽的胳膊离开了此地。
“靠近些，你是来赎罪吗？”教士声音嘶哑，可能是经常用嗓的缘故。
周泽和姬莉叶靠近后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他还模糊的记得报纸上附上的画像，这人正是兰德里神父。
他身上穿戴着土红色的教袍，袍子顺滑，宽松，严实地包裹着他的躯体，只能从他的面部的肥瘦依稀的联系到身材应该不胖，面容苍老透着慈祥，银灰色发丝茂密繁多，此刻正笑脸盈盈的，眯起双眸看向来人。
周泽对兰德里神父摇了摇。
“我不是来赎罪的。”
“你走错了?你可以去旁边的教堂做祷告，这里只听候赎罪的声音。”
随后兰德里神父以为两人走错了教堂，又转过身去。
“他是来赎罪的。”姬莉叶看了一眼周泽，帮周泽改口道。
周泽整个人顿了一下，姬莉叶怎么替自己说话。
于是兰德里神父又转过身子打量起周泽，迟疑地说道：“你心里存有顾虑？不用担心。”
我？周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己要赎罪什么？对那些战俘吗？这看起来倒像是个不错的理由。
“抱歉兰德里神父，我是从报纸上看到您的，你可以叫我周泽，我是古亚人，据说您能帮人解惑。”
“那我得深入地了解你，才能帮助你解惑，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罪过吗？”兰德里语气平缓，没有波动，像是透过周泽的身体，来到了他的心底。
“呃.......兰德里神父，我确实有需要赎罪的地方。”周泽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想到了那些被自己杀害的战俘。
“我需要准备仪式的费用，你应该从报纸上有了解到吧？”兰德里慈祥的微笑更甚了。
周泽从怀里拿出皮制钱包，取出两块银元递到了兰德里的手上。
“请稍等，等我准备完毕，我会出来通知你。”
接着兰德里走进了这里独有的忏悔室，周泽两人在一旁的座椅上等待兰德里准备就绪。
“你觉得靠谱吗？”周泽坐在座椅上，扭头对一旁的姬莉叶轻声问道。
姬莉叶瞥了周泽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
“可能会有用，可能不会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说不定这也算得上一次“智慧的交流”。”
周泽正过身子，视线斜向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总感觉自己会做无用功，普赛人蓝雅说的话是那么玄乎，应该仔细找她问问的。
“那座雕像，看起来好诡异。”姬莉叶指了一下那最里边摆放的雕塑。
周泽放眼看去。
一位穿着红袍，披戴着兜帽，打扮酷似修女模样的雕塑，正双手置于唇边，仿佛在低声呢喃为人祈祷。
“我感觉还好吧！她是谁？你知道吗？”
周泽上下打量着这座诡异的雕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圣愈教会要将这座雕像摆放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在教堂里看到这人的雕塑，不应该是人神费尔蒙德吗？他们改变信仰了？”姬莉叶依偎在周泽的身边，她总感觉这座雕像有些奇怪，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兰德里神父在忏悔室唤道：“可以进来了，周泽。”
“马上就来！”
“我先出去等你吧！待在这里我总感觉心神不宁。”
姬莉叶面色紧张地看了一眼周泽，又瞥了一眼雕像，随后走出了赎罪教堂。
周泽若有所思地望着姬莉叶的背影，接着又抬头看了一眼雕像，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同啊？便走进了忏悔室。
穆拉赎罪教堂的忏悔室是一处空间不大的隔间，更像是探监的窗口，这窗口被挂上了黑色的丝质帘子，仅仅摆放着一把凳椅，此刻周泽就好似在扮演一名犯人，而在窗口的另一头则是负责审讯他的治安官。
在另一边的兰德里神父滞缓地拉开帘幕，预示着这场审讯的开始。
只见他带着白色微卷的假发，换了一副黑色教袍，接着透过狭隘的窗口，朝周泽递过来一张黑色头帕。
“这个头帕有什么用？”
周泽仔细打量着黑色头帕，想不出这有什么作用，只听过结婚的时候戴白色头帕，黑色头帕有什么寓意吗？
“能增强你赎罪的效果。”兰德里神父不急不忙地说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在他的前方摆放着一张披有黑色桌布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仪式用具。
锤子？坠子？锯子？怎么还有燧发枪？啊？这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刑具？怎么还有留声机？啊？
周泽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就差点像小狗一样歪着头看向兰德里了。
兰德里也察觉了周泽的异样，于是对他解释。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些道具，能增强赎罪效果的道具，几乎每一个来这里赎罪的人，都会露出跟你一样的表情。”
周泽看着兰德里带着笑意轻松地说完这些话，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后，稍微放下些警惕。
紧接着兰德里一手拿着铁锤，一手拿着铁锥，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看着周泽。
“现在你可以把头帕带上了。”
周泽照着兰德里话做，很快他便丢失了视野，随后他听到帘子被合上的声音。
室内的环境本来就很昏暗，戴上这黑色头帕后，好似遁入了一片漆黑的领域。
随即周泽听到三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那是铁锥与铁锤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这种奇怪的声音和举动，让周泽感觉略微紧张，因为他身处一片黑暗中，感觉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你有罪！”兰德里神父朝周泽大声地喊道。
周泽抖了个机灵，差点把头帕扯下，手都已经伸到了头顶，又缓缓地放下，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心底嘀咕。
怎么像周明审讯战俘时的场景？
“呃......我有罪。”周泽犹豫地说道，他在思考该不该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什么罪！”兰德里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我曾经杀过不该杀的人。”周泽语气低落地说道。
“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武器！”兰德里回应得很快，几乎没给周泽思考的时间。
“燧发枪。”周泽觉得自己拿枪杀的人最多。
这次兰德里教士没有及时的回应，接着周泽先听到留声机的位子发出声响，像是碟片放进留声机里的声音，又是碟片摩擦的丝丝声，随后一声！
砰!
一声枪声！
周泽听得很明白，他并没有被吓到，因为他知道这是留声机发出来的声音。
“现在让自己放松下来，你可以向我忏悔了。”兰德里用温柔的语气，试图安抚周泽一般，接着又是帘子被拉开的声音。
可周泽根本就没有被这些吓到，心里根本就不紧张，这可能对别人有用，但对自己还是浅了点。
“我已经完全放松了，兰德里神父。”
“很好，现在摘下头帕吧！让我看看你。”
周泽把头帕摘下，面容平静地看着兰德里神父，只见兰德里神父满意地点点头。
“你已经赎过罪了，不用再为这些事情担忧了，你可以向我忏悔了。”
周泽疑惑地看了一眼兰德里神父，这不就是惊吓人嘛？他想听听兰德里神父后续还会说些什么。
“我曾经杀人过。”周泽试探地说出这句话，观察着兰德里神父的反应。
“我知道，你应该是一位军人，我猜得对吧？”
周泽愣了一会，随即恢复了神情，自己是个军人应该不难看出。
“是的，兰德里神父。”
“所以你杀过人很正常，而且你完全没有被这一套审讯手段吓着，你的心理很强大。”兰德里有理有据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也承认这是一套审讯手段。
周泽表情看起来很纳闷，原来他自己清楚。
“为什么用审讯的手段来让人赎罪？”周泽的语气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到底对不对。
“心灵强大了，不就不怕了，不怕了就会忘了，忘了就不用赎罪了。”
兰德里的这套说辞，让周泽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不怕了就会忘了。
“所以你这套手段效果不错？”周泽也不知道说这个干什么，就全当是在“智慧的交流”。
兰德里点点头，又扯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很多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过，往往被一声呵斥就会扯下头帕跑掉，因为不愿意、不承认自己的罪过，像形成了恐惧，而能挺过这套审讯的人，往往也就不需要赎罪了，不过在此之前的赎罪方式更为残酷，更加真实。”
周泽大概理解兰德里的话语，他倒是发现兰德里喉咙嘶哑，可能是因为老是在审讯时大喊大叫。
更加残酷？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只要面对了自己的恐惧就不用赎罪了？圣愈教会以前是什么样子？”
周泽还真不了解圣愈教会以前有什么过往。
“这.......有很多种说法，看你自己怎么想。”兰德里思索一番后对第一个问题做了答复。
接着兰德里又说道。
“圣愈教会曾经隶属于神圣教团，是神圣教团的分支，在大堂的雕塑是我们信奉的永痛仕女，曾经我们信奉血液带来的力量，还发明了一种血液疗法，现在我也不是很了解。”
永痛仕女？血液还能带来力量啊？
“神圣教团的成员不都是适环者吗？这么说圣愈教会也........”
周泽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兰德里摇头。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我们的主题是为你解惑。”兰德里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样子。
“我......我解惑的话，其实就是遇到一位普赛族人，告诉我要进行一场“智慧的交流”，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周泽把心底的疑虑告诉给了这位兰德里神父，并期待着他的答复。
“智慧的交流.....”兰德里神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接着看向周泽又说道：“你认为智慧是什么？”
“聪明才智？迅速地正确认识、判断和发明、创造事物的能力？”周泽仰起脑袋，眼珠转了一圈。
“那你觉得谁聪明?谁能迅速地正确认识、判断和发明、创造事物的能力？”
周泽觉得兰德里这句话说了好像跟没说一样，他也大致猜到兰德里的下一句话，就是要他去找有这些能力的人。
“呃......我明白了，兰德里神父。”
兰德里神父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并站起了身子。
“我想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
周泽无奈地点点头，他打算找尼尔森聊过后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随即两人走出了忏悔室。
“兰德里神父，谢谢你，让我赎罪。”
周泽诚恳地对教士说道，神父肯定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半跪在地做起祈祷。
在离去的时候周泽深深地看了一眼永痛仕女的雕像，然后走出了穆拉赎罪教堂。
姬莉叶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时了，一见周泽就迎了上去，连忙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解决了吗？”
周泽无奈地摇摇头，又在心底决定找完尼尔森后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姬莉叶有点惋惜地说道：“不用在意，先回去吧！明天就要举行帝国阅兵仪式了，你应该也得参加吧？”
“我何止是要参加，我还要被里斯娅女皇亲自赐名呢！”周泽得意地说道，似乎把刚刚这些事情已经抛在脑后了。
周泽又说道：“对了，那尊诡异的雕像叫永通仕女。”
“永痛仕女?好奇怪的名字，唉！不管了先回去！”
姬莉叶嘀咕着，然后拉起周泽的胳膊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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