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策士蓝家（下）
“辗转一路，为了赶一趟浑水，好笑。”黑暗的那面房间里，苍白的人无端呓语。
这一面亮堂堂的会议室里蓝朔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放空看着远方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劝你们回去睡觉吧。”
说完他便消失了，只要通灵且会用灵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施法。
场中的人哑口无言相互对望，等着刺头先说话。
蓝烹了然地皮笑肉不笑：“蓝怀，你的儿子是管不住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长桌一端依旧保持满脸事不关己态度的蓝怀把两手一摊开，淡漠道：“静观其变吧，急也没用。”
“这个家族说不定就毁在你们这代手里了。”蓝烹气道。
蓝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死鱼眼无精打采地面容枯槁的他看起来比满面红光古稀之年的蓝烹要苍老，因此蓝烹丝毫不顾忌，他拍桌子叫道“哎你们看，他刚刚是不是瞪我了，光瞪人没有用啊，你得整出点法子解决问题嘛。”
他不满蓝怀当家主已经三十年了，明明他才是辈分最大最应该得到这个名头的人，只是他那死鬼二哥偏把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家长子，其他人又没反对，他只能愤懑不平的多年来尽说些挑刺之话。
“烹老爷子，”旁边有人插话了，“依您看，我们首先要解决什么问题呢？”说话的人名李舒云，带着金框眼镜，一身职场裙装，约莫三十五上下，是蓝怀的秘书。
蓝烹也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根据目前所知的线报，我的建议有三件。第一件，全面掌握各家动态，查明各家异事的始末；第二件，准备举族防备的方案，虽然没有关于黑雨的史料和秘闻，但要防患于未然，金家老三的“百川东到海”还有那个冯和红房会上的“大军压境”之说至少不会是空穴来风，立即将在外的人全部召回，所有人都回到祖地中不许外出，结界先封印，若蓝二的天机策信果真，那就封锁到策信出来的那一天；第三，所有能策问的人从今天开始要尽最大频率推算所有有关的蛛丝马迹，直到解禁为止。”
“可以。”蓝怀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呵呵。”蓝烹继续皮笑肉不笑。
李舒云暗自摇了摇头，自家老爷除了点头说好别的啥也不会。
“至于蓝戎的死，死就死了吧。”蓝烹学着之前蓝怀的动作，两手一摊。
“嗯。”蓝怀点头。
一位中分油头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之前冯和红房会上有人提了纪家。”
另一位男子掏了掏耳朵，“纪家？那个只会偷学别人皮毛的小家族？跳梁小丑一样的角色。”
“蓝増，把话说完。”蓝烹对着那名中分油头道。
这个蓝家的远房偏支摆摆手，“我没什么思绪，就是参一嘴。”
“估计是看别人都在忙活，他们又开始模仿了，这个家族真讨厌，要不是不许内斗，早该把他们灭了。”那名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妇人鄙夷道。
妇人名为蓝蘋，是蓝怀的小妹，二十二岁时嫁与世俗中的一个普通青年，二十四岁守寡至今，她说话总是带点没脑子的味，众人都习惯了，只当她是守寡害的脑子急躁。
能坐在场中是因她与生俱来的强大策问天赋，一问一个准。
前面掏耳朵的那位想到这个，便对她说：“蓝蘋，策一个，现在。”
蓝蘋翻了个白眼：“小不正经。”
蓝万里嬉笑道：“姑姑的策问仅次我二哥，又能够随时发动，就您了，给我们当场解惑吧。”
“嗯。”蓝怀点头。
蓝烹见此停住了他的万年假笑，如果他也有蓝怀这一脉的天赋，坐在长桌一端的应该就是他了，他也不必假笑这么大半生了，这是他心中无法拔除的卑微之刺。
“问什么。”蓝蘋抽下手上的黑蕾丝手套，露出苍白而干瘦的手。因她头上也带着纱帽，整个人没有一寸皮肤漏出来，所以也没人注意她一直如此之苍白。
众人找出纸笔计算了起来。这是蓝家人的习惯，演宫心计他们可能不行，玩计算机可能也没那么高超，但是关于如何推理演算出最佳的问题和答案，他们是地下专业户。
策问是与因果密不可分的，天赋越强则可接触越多的因果，当因果关系到一个人、一群人时，它便变得格外晦涩，蓝家目前只有两人可策问出五人以上的因果，也就是蓝朔和蓝蘋。
蓝朔向来个性古怪，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说不算那还是不算，所以除非他主动，不然是谁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蓝蘋就充当了家族祭司的职责，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到她的时候，销声森林已经居安思危两千年了，除了家族传承保持销声之外，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并且关系因果的策问有漫长的冷却期，往年蓝蘋只需要一年问一次惯例便可，如今短时发问，不可随意。
一刻过后，众人得到了一个一致的问题。
“东南已经涉及了天机，如此便沾不得，问问那家吧。”
……
那家被众人围坐在中的年轻人睁开眼，缓缓说道：“天地否。”
这一面亮堂堂的会议室里蓝朔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放空看着远方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劝你们回去睡觉吧。”
说完他便消失了，只要通灵且会用灵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施法。
场中的人哑口无言相互对望，等着刺头先说话。
蓝烹了然地皮笑肉不笑：“蓝怀，你的儿子是管不住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长桌一端依旧保持满脸事不关己态度的蓝怀把两手一摊开，淡漠道：“静观其变吧，急也没用。”
“这个家族说不定就毁在你们这代手里了。”蓝烹气道。
蓝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死鱼眼无精打采地面容枯槁的他看起来比满面红光古稀之年的蓝烹要苍老，因此蓝烹丝毫不顾忌，他拍桌子叫道“哎你们看，他刚刚是不是瞪我了，光瞪人没有用啊，你得整出点法子解决问题嘛。”
他不满蓝怀当家主已经三十年了，明明他才是辈分最大最应该得到这个名头的人，只是他那死鬼二哥偏把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家长子，其他人又没反对，他只能愤懑不平的多年来尽说些挑刺之话。
“烹老爷子，”旁边有人插话了，“依您看，我们首先要解决什么问题呢？”说话的人名李舒云，带着金框眼镜，一身职场裙装，约莫三十五上下，是蓝怀的秘书。
蓝烹也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根据目前所知的线报，我的建议有三件。第一件，全面掌握各家动态，查明各家异事的始末；第二件，准备举族防备的方案，虽然没有关于黑雨的史料和秘闻，但要防患于未然，金家老三的“百川东到海”还有那个冯和红房会上的“大军压境”之说至少不会是空穴来风，立即将在外的人全部召回，所有人都回到祖地中不许外出，结界先封印，若蓝二的天机策信果真，那就封锁到策信出来的那一天；第三，所有能策问的人从今天开始要尽最大频率推算所有有关的蛛丝马迹，直到解禁为止。”
“可以。”蓝怀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呵呵。”蓝烹继续皮笑肉不笑。
李舒云暗自摇了摇头，自家老爷除了点头说好别的啥也不会。
“至于蓝戎的死，死就死了吧。”蓝烹学着之前蓝怀的动作，两手一摊。
“嗯。”蓝怀点头。
一位中分油头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之前冯和红房会上有人提了纪家。”
另一位男子掏了掏耳朵，“纪家？那个只会偷学别人皮毛的小家族？跳梁小丑一样的角色。”
“蓝増，把话说完。”蓝烹对着那名中分油头道。
这个蓝家的远房偏支摆摆手，“我没什么思绪，就是参一嘴。”
“估计是看别人都在忙活，他们又开始模仿了，这个家族真讨厌，要不是不许内斗，早该把他们灭了。”那名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妇人鄙夷道。
妇人名为蓝蘋，是蓝怀的小妹，二十二岁时嫁与世俗中的一个普通青年，二十四岁守寡至今，她说话总是带点没脑子的味，众人都习惯了，只当她是守寡害的脑子急躁。
能坐在场中是因她与生俱来的强大策问天赋，一问一个准。
前面掏耳朵的那位想到这个，便对她说：“蓝蘋，策一个，现在。”
蓝蘋翻了个白眼：“小不正经。”
蓝万里嬉笑道：“姑姑的策问仅次我二哥，又能够随时发动，就您了，给我们当场解惑吧。”
“嗯。”蓝怀点头。
蓝烹见此停住了他的万年假笑，如果他也有蓝怀这一脉的天赋，坐在长桌一端的应该就是他了，他也不必假笑这么大半生了，这是他心中无法拔除的卑微之刺。
“问什么。”蓝蘋抽下手上的黑蕾丝手套，露出苍白而干瘦的手。因她头上也带着纱帽，整个人没有一寸皮肤漏出来，所以也没人注意她一直如此之苍白。
众人找出纸笔计算了起来。这是蓝家人的习惯，演宫心计他们可能不行，玩计算机可能也没那么高超，但是关于如何推理演算出最佳的问题和答案，他们是地下专业户。
策问是与因果密不可分的，天赋越强则可接触越多的因果，当因果关系到一个人、一群人时，它便变得格外晦涩，蓝家目前只有两人可策问出五人以上的因果，也就是蓝朔和蓝蘋。
蓝朔向来个性古怪，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说不算那还是不算，所以除非他主动，不然是谁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蓝蘋就充当了家族祭司的职责，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到她的时候，销声森林已经居安思危两千年了，除了家族传承保持销声之外，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并且关系因果的策问有漫长的冷却期，往年蓝蘋只需要一年问一次惯例便可，如今短时发问，不可随意。
一刻过后，众人得到了一个一致的问题。
“东南已经涉及了天机，如此便沾不得，问问那家吧。”
……
那家被众人围坐在中的年轻人睁开眼，缓缓说道：“天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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