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二）
三年后，牧家府邸大门口。
一群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跪在大门口，求吃的。
十里长街哀嚎不断，易子而食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进行。
这个小镇已经没有了官府人员，都已经去了更大的府城寻求庇护。
方圆几里虽然都是难民，但牧府的人之前想走的话，是可以离开这里的。
府中，大厅里。
“父亲，你为何不走？”
“心则，我已经年过半百，身上也有不少老毛病。走了也活不了几年。”
“你姐姐们也被送走了，让我少了很多牵挂。”
“到是你非要留在这里，你让我如何安心离开？”
“心则，我知道你心善，但发放粮食这种事何必亲力亲为？”
“你是我牧家的独苗，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吗？”
说道这里，年过百半的老人悄悄激动了几分。
“我知道，父亲。”
“可你之前教过我，取之民，用之民，是我们牧家长久不衰的真经。”
“荣华富贵皆来之外面那些人，难道他们有难，我们就视他们如猪狗吗？
“我们就能抛弃他们，不了了之了吗？”
“书中教的是君子之理，如何又在这时行那苟且之事？”
身着青衫，腰挂长刀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心则，写这书的也不一定是君子，那又如何确定是君子之理呢？”
“夫子不是对你说了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是我牧家的独苗，而牧家是前朝的皇室！”
“父亲你之前教我的道理都不算数了吗？”
“三六九等有那么重要吗？”
“那些待人之道，跟我说过诚、义、礼、智、信。皆是废言吗？”
“当然不是，但要分场合，要分人的。”
“而现在外面那些人，自然不值得我们这样对待。”
老人说道这里，眼睛说不出的冷漠。
“今日，父亲再给你上一课。”
“来人，将府中储藏的粮食全部拿出来。”
“是，老爷。”
不一会，一袋袋粮食被搬到了院子外面。
“带着少爷，与我一起来到墙顶。”
来到墙顶后，老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四周，淡淡道。
“这十袋粮食，谁越坏，我就赏给谁。”
随后令人割开一袋米，将其撒给众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难民扒扯着周围的人，拼命向前抢夺着从空中掉落的白米。
不一会，抢粮食的人在哪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下面的人被活活闷死。
“现在还有九袋，还是那句话，谁越坏，这九袋米就归谁。”
下面的难民没有明白这坏到底指那方面，但杀人他们一定知道是坏的。
虽然有很多难民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但一些看起来有些精神的青壮难民，对着其它难民开始虎视眈眈起来。
甚至拉帮结伙的去杀害其它的难民，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尝试来攻击牧府的人，但无一都变成了刀下亡魂。
一时间十里长街变成了人间地狱。而一个才十三岁大的少年正在亲眼目睹这一切。
“那些道理有时候一文不值，知道了吗，心则？”
“你讲道理，可是有时候不需要道理。如果你真的想让全天下的人听你的道理，那就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吧。”
老人盯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儿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随后众身一跃，跳向了人群中。
最后看了一眼背后的牧心则，转过头，对着难民淡淡说道。
“杀了我，府中的粮食都是你们的。”
那些已经杀红眼的难民纷纷向老人涌来。
牧心则想下去救他的父亲，但被后背的人给击晕了。
一天之后，朝镇再无活人。
……
五年之后，长州。
和悦楼是整个长州府城有名的清楼，只要你有钱和权，你就能在这里享受到你想要的那种快乐。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和悦楼一间雅室内。
一位红妆少女，看着眼前的白衣贵公子，眼波流转。
白衣男子驻在窗边，无神的看着外面。
“公子，外面银装素裹，虽是好看，但不免有些寒意逼人。”
红妆少女倒了杯温酒，送到了他面前，轻启红唇。
“室内美酒、佳肴、佳人。公子若想，春意满怀。”
她痴痴看向他。
半晌后，那白衣公子摇摇头。转身看向了面前的佳人，问道。
“冉冉，大雪之后也许有不少人因此而死。而我却站在高楼，与佳人存温，这样对吗。”
那红妆少女突然扑进了白衣公子怀中，呢喃道。
“天下生死的事多了去，各有各的命。公子又何必老是想那些少兴的事。”
“对与不对，死与不死。又与我们现在何干？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公子……”
白衣公子不为所动，只是叹了口气。
幽幽说道：“或许不同的命，有不同的活法？“
“父亲，这五年声色犬马，倒是让了我明白了许多。”
牧心则推开怀中的少女，出门而去。
……
次年锦荣国出个了四科满分的状元，天下文人为之倾佩。
建安二十四年，因状元之名与背后家族势力的推动下，牧心则官至二品。
这一年，大饥荒比上次来得更为严重，灾民甚至蔓延到了皇城。牧心则几次觐见，劝皇帝用强力手段让那些存粮的豪绅放粮救灾，无果。
是时，敌国来犯。在北边镇守的镇北王，因粮食得不到及时补充，节节败退，一怒之下连弃十二城。
带着仅存的精锐军队固守长州，皇帝非常不满他的做法，要剥去他的爵位，不料这一举动刺激到了镇北王。
将皇帝派来的人斩首于府城内，将其头颅挂在城门外曝晒三日。这举动让整个朝廷震动不已，一时间整个锦荣国人心惶惶。
是时皇帝派人去与越国求和，越国皇帝狮子大开口，要锦荣国两州的疆域。
在饥荒和内乱的双重夹击下，锦荣国不得不同意敌国皇帝的要求，以求得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这样屈辱的条件传回国内后，却是让国内的矛盾更加激烈。
牧心则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
一群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跪在大门口，求吃的。
十里长街哀嚎不断，易子而食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进行。
这个小镇已经没有了官府人员，都已经去了更大的府城寻求庇护。
方圆几里虽然都是难民，但牧府的人之前想走的话，是可以离开这里的。
府中，大厅里。
“父亲，你为何不走？”
“心则，我已经年过半百，身上也有不少老毛病。走了也活不了几年。”
“你姐姐们也被送走了，让我少了很多牵挂。”
“到是你非要留在这里，你让我如何安心离开？”
“心则，我知道你心善，但发放粮食这种事何必亲力亲为？”
“你是我牧家的独苗，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吗？”
说道这里，年过百半的老人悄悄激动了几分。
“我知道，父亲。”
“可你之前教过我，取之民，用之民，是我们牧家长久不衰的真经。”
“荣华富贵皆来之外面那些人，难道他们有难，我们就视他们如猪狗吗？
“我们就能抛弃他们，不了了之了吗？”
“书中教的是君子之理，如何又在这时行那苟且之事？”
身着青衫，腰挂长刀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心则，写这书的也不一定是君子，那又如何确定是君子之理呢？”
“夫子不是对你说了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是我牧家的独苗，而牧家是前朝的皇室！”
“父亲你之前教我的道理都不算数了吗？”
“三六九等有那么重要吗？”
“那些待人之道，跟我说过诚、义、礼、智、信。皆是废言吗？”
“当然不是，但要分场合，要分人的。”
“而现在外面那些人，自然不值得我们这样对待。”
老人说道这里，眼睛说不出的冷漠。
“今日，父亲再给你上一课。”
“来人，将府中储藏的粮食全部拿出来。”
“是，老爷。”
不一会，一袋袋粮食被搬到了院子外面。
“带着少爷，与我一起来到墙顶。”
来到墙顶后，老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四周，淡淡道。
“这十袋粮食，谁越坏，我就赏给谁。”
随后令人割开一袋米，将其撒给众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难民扒扯着周围的人，拼命向前抢夺着从空中掉落的白米。
不一会，抢粮食的人在哪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下面的人被活活闷死。
“现在还有九袋，还是那句话，谁越坏，这九袋米就归谁。”
下面的难民没有明白这坏到底指那方面，但杀人他们一定知道是坏的。
虽然有很多难民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但一些看起来有些精神的青壮难民，对着其它难民开始虎视眈眈起来。
甚至拉帮结伙的去杀害其它的难民，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尝试来攻击牧府的人，但无一都变成了刀下亡魂。
一时间十里长街变成了人间地狱。而一个才十三岁大的少年正在亲眼目睹这一切。
“那些道理有时候一文不值，知道了吗，心则？”
“你讲道理，可是有时候不需要道理。如果你真的想让全天下的人听你的道理，那就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吧。”
老人盯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儿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随后众身一跃，跳向了人群中。
最后看了一眼背后的牧心则，转过头，对着难民淡淡说道。
“杀了我，府中的粮食都是你们的。”
那些已经杀红眼的难民纷纷向老人涌来。
牧心则想下去救他的父亲，但被后背的人给击晕了。
一天之后，朝镇再无活人。
……
五年之后，长州。
和悦楼是整个长州府城有名的清楼，只要你有钱和权，你就能在这里享受到你想要的那种快乐。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和悦楼一间雅室内。
一位红妆少女，看着眼前的白衣贵公子，眼波流转。
白衣男子驻在窗边，无神的看着外面。
“公子，外面银装素裹，虽是好看，但不免有些寒意逼人。”
红妆少女倒了杯温酒，送到了他面前，轻启红唇。
“室内美酒、佳肴、佳人。公子若想，春意满怀。”
她痴痴看向他。
半晌后，那白衣公子摇摇头。转身看向了面前的佳人，问道。
“冉冉，大雪之后也许有不少人因此而死。而我却站在高楼，与佳人存温，这样对吗。”
那红妆少女突然扑进了白衣公子怀中，呢喃道。
“天下生死的事多了去，各有各的命。公子又何必老是想那些少兴的事。”
“对与不对，死与不死。又与我们现在何干？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公子……”
白衣公子不为所动，只是叹了口气。
幽幽说道：“或许不同的命，有不同的活法？“
“父亲，这五年声色犬马，倒是让了我明白了许多。”
牧心则推开怀中的少女，出门而去。
……
次年锦荣国出个了四科满分的状元，天下文人为之倾佩。
建安二十四年，因状元之名与背后家族势力的推动下，牧心则官至二品。
这一年，大饥荒比上次来得更为严重，灾民甚至蔓延到了皇城。牧心则几次觐见，劝皇帝用强力手段让那些存粮的豪绅放粮救灾，无果。
是时，敌国来犯。在北边镇守的镇北王，因粮食得不到及时补充，节节败退，一怒之下连弃十二城。
带着仅存的精锐军队固守长州，皇帝非常不满他的做法，要剥去他的爵位，不料这一举动刺激到了镇北王。
将皇帝派来的人斩首于府城内，将其头颅挂在城门外曝晒三日。这举动让整个朝廷震动不已，一时间整个锦荣国人心惶惶。
是时皇帝派人去与越国求和，越国皇帝狮子大开口，要锦荣国两州的疆域。
在饥荒和内乱的双重夹击下，锦荣国不得不同意敌国皇帝的要求，以求得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这样屈辱的条件传回国内后，却是让国内的矛盾更加激烈。
牧心则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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