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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侠江湖结恩怨 身中剧毒托遗孤

    苏长风和叶眉,纷纷向李湘行礼,李湘的注意力却被那小女娃吸引。只见她丝毫不怯生,突然张开双臂挥舞拳头,朝李湘吐了好大一个口水泡泡。惹得李湘频频侧目,惊奇道:“好一个精致的女娃娃!这是苏少侠的千金吗?”

    叶眉抱着孩子,低身行了福礼,苏长风接话道:“这是在下的小女,名唤挽卿。拙荆怀胎时便随在下走南闯北,是以性子倒像个男娃娃,尚未足周,就已十分顽皮!”

    李湘笑了笑,本欲上前多说几句,却被旁边的宾客打断。

    今日在场的不只有江湖人士,也有许多永州的富商乡绅,平日里鲜少有机会能见到父母官,抓住机会便极尽巴结之事。

    没多一会儿,李湘身边聚集了五六个乡绅,倒把顾青和顾天林父子挤到了一旁。

    顾天林朝苏长风歉然一笑:“苏兄,真是抱歉!本想着今日可以引荐家父的诸多江湖好友,谁知……多有怠慢,请苏兄和嫂夫人见谅!”

    苏长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顾兄弟过谦了!今日是贵府的大喜事,我和拙荆本就多有打扰,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顾兄弟不必挂怀!”

    二人年纪相仿,家境类似,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方帮派,武功造诣也不相上下,性情相投,可谓一见如故。

    一旁,叶眉手中抱着的苏挽卿,突然咿咿呀呀起来,抓着母亲腰间的荷包把玩,那荷包里是叶眉片刻不离身的银针暗器,叶眉也不阻拦,只十分小心的护着,一脸慈爱。

    只见苏挽卿一头乌发,粉嘟嘟的小脸如玉琢一般,五官与苏长风夫妇不是很像,倒是与李慕白前辈有几分相似。尤其一双眼睛,如夏日星空的明月,一眼不甚惹人注目,再看一眼便不觉沦陷其中。

    顾天林心生欢喜。这般粉雕玉琢的小女娃,长成后该是如何的绝色佳人。

    可惜自己福薄。

    夫人乔氏头胎怀的,便是一个女婴。六个月的时候,顾天林练功差点走火入魔,情急之下乔氏运功将他逼醒,大大伤了内力,孩子早产却已没了气息。

    此后元气大伤,再怀胎时,未曾坐稳便小产了。大夫说,夫人气血亏损严重,若勉强产子,恐怕也母子二人只能保一个。

    顾氏剑宗,乃中原武林第一剑,闻名于世的谪云剑,不仅招式飘逸,出神入化,剑法更是精妙,如游龙一般幻化无形却招招制敌。顾天林不过学了四层,便名动江湖。若是如父亲和伯父一般,能学得祖父的八九成,怕是天下难遇敌手。

    好在如今,这套剑法有了传人。顾天林回头望望不远处,亭台之中被诸位江湖前辈众星拱月一般的顾庭,心中十分宽慰。

    这孩子,以后便是顾氏的希望!他定要好好抚养,悉心教导,让他可以光明正大、顶天立地的活于世间!

    宴席一直到后半夜才散去,宾主尽欢,在前院安顿好诸位江湖好友,顾天林又回前厅,陪着顾青一同与李湘说话。

    顾府虽身处江湖,但早年乃是商人出身,先祖流传的铸剑之术,也是天下一绝,古往今来,多少地方诸侯、江湖高手,都以能得一件顾氏的宝剑为荣,加之顾氏一脉在永州经营多年,素来乐善好施,常常设棚施粥,故而在永州威望颇高。

    李湘对之也要留三分薄面。

    “李大人,今日宾客众多,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顾青坐在主位,对李湘歉然说道,举起酒杯致敬,“顾某先干为敬!”

    “顾大侠客气了!”李湘紧随其后,仰面喝下杯中的酒,突然感叹道,“世人都说,做官有权,尤其是一方父母官,天高皇帝远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他们不知道,为官者也有许多束缚,还是像顾大侠这般,来去自由啊!”

    顾青笑笑不语,低着头将他酒杯斟满。

    李湘见他不正面接话,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比如今日见到的那位苏少侠,和顾公子一般,年纪轻轻,已是名闻天下!若是可以选择,在下也想做个江湖闲客,自由自在!”

    “李大人说笑了!天林不才,哪能算得上名闻天下!只是在江湖行走得诸位叔伯前辈照顾罢了!何况,人在江湖,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不像李大人,才名出众,又有陛下的恩宠傍身,才是长久之道啊!”顾天林谦虚说道。

    “顾公子不必自谦!”李湘摆摆手,“李某对你们这些江湖义士,一向崇敬不已,自小也学了一两式。顾氏剑宗也好,苏安帮也好,都是江湖正义帮派,此前,顾公子的剑法在下曾有幸得见,真是惊为天人!”

    他刻意顿了顿,似在思索:“听闻,那位苏少侠,十六岁上便自创了一套拳法,比之李慕白前辈的弓影拳更加玄妙,其夫人叶眉的一手飞针暗器,也是使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二位一面,已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李某是否有幸,可以与二位切磋一二!”

    顾青低头敛去神情,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声,他今日特意将苏氏夫妇安排在里间,没有过多引荐其他江湖好友,便是不想让苏长风为难。

    此次,他和夫人叶眉从南境回平阳,为了行事方便,特意隐去身份一路低调行事。他的妹妹是宸国太妃,苏安帮为宸国朝廷做事,多年来护卫平阳一方平安,是世人皆知的事。如今齐宸两国交恶,若是他随意结交齐国帮派,被太妃的政敌知晓,怕是要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曾想,终究是避不了啊!

    顾天林一脸为难:“大人夙愿,本该尽力达成。只是,苏兄此前,为了救我受了一些内伤,如此,我才邀他在舍下小住。永州距离平阳遥遥千里,若是途中他因伤势加重而耽误了行程,天林真是心中难安!是以,比武切磋之事,恐怕要让大人遗憾了!”

    李湘一脸十分惋惜的样子。

    他是武状元出身,能在诸多参试者中脱颖而出,自然武功不低。苏长风虽是江湖高手,可重伤之下难免功力不够,这番说辞,倒是合情合理。

    如此,便不好再勉强。

    夜风寒凉,李湘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不稳。顾青和顾天林亲自送他出门,又目送他上了马车,待车过了街角,这才转身回内院,朝身边的小厮问道:

    “苏公子睡了吗?”

    “睡了!亥时三刻的时候,苏夫人还要了羊奶,说苏小姐醒了闹着要喝。小人差人送进去了,不到一刻钟就熄灯了!”

    顾青点点头:“那便不去叨扰了!明日再与他一叙吧!”

    顾天林在旁看着父亲的神色,有些不安,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自己陪着父亲回书房:“爹,您可是有什么顾虑?”

    顾青抬头朝后院望了望,一脸忧色:“苏长风毕竟救了你和庭儿,只怕庭儿的身世……”

    顾天林神色一松:“父亲是在担忧这个!您放心,那伙贼人与我打斗之时,苏长风并不在场。是我昏迷之后才救的我!若不是庭儿哭闹,恐怕他们也发现不了,是以他们并不知晓庭儿的身世!若不是他们夫妇出手相救,我可能也不能活着回来见您了!”

    顾青点点头,慈爱地拍了拍儿子:“此次让你只身涉险,的确太过危险!只是,你宏实表兄信中说,此事定要保密,为父这张脸在江湖上,认得的人太多,实在不方便,才派你走这一趟!倒忘了那叶榆城,乃是洛部常年盘桓之地,百年密林,瘴气弥漫,毒虫无数。你鲜少涉足南境,自然对那里的凶险知之甚少。”

    顾天林也是一脸后怕之色:“多亏了苏长风,否则,我和爹爹母亲恐怕要太天人永隔了!”顾青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我们顾氏一族,乃是齐国皇亲国戚,而他苏安帮背后是宸国王族,若非两国如今形势微妙,我们两家,倒可以引为知己!”

    顾天林闻言,不由得低下头。这也是他的遗憾。可是,人活一世,总会有许多事不能圆满。身后有家国,其次才是自己的意愿。

    顾青沉吟:“如今,你姑母在荆州情势并不乐观。大将军和宏孝牺牲,周家便算失了顶梁柱。虽然,陛下追封大将军为荆国公,可周家一门四子,除了宏全,都上了战场。如今,京城里的国公府,倒只剩些老弱妇孺。忠勇至此,却还要被御史参本,说大将军违抗圣命,视军情于不顾,私自开了城门放流民入城,以致西楚有机可乘!”

    “大将军为齐国征战一生,以身殉国却还要被泼脏水!这帮文臣,就不怕寒了前线将士的心吗?”

    “他们哪里在乎这些!他们只道自己忠君为国,正直不阿!”顾青摇摇头,正色道,“庭儿的母亲乃是燕国细作,若是公之于众,恐整个周家都要被牵连,是以定要保密。若非不得已,也不可让你母亲和玉螺知晓!”

    顾天林犹豫了一下,想到妻子乔玉螺对顾庭那般呵护,终究坚定地点点头:“儿子晓得轻重!父亲放心吧!”

    “明天,你去剑房,将那对龙吟和凤鸣剑取来,赠予苏公子夫妇。我顾家一向不喜欠人情,唯有宝剑可予一赠。日后江湖再见,便也算两不相欠了!”

    此刻,顾府西院一处极为僻静的小院里,苏长风就着微弱的烛火,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一张纸条,看完之后,眼眸沉了沉,就着烛火将纸条焚烧干净。

    不久前刚接到的飞鸽传书。

    “父亲怎么说?母亲可要紧?”叶眉哄了女儿睡着,正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怕是有些棘手!咱们须得尽快赶回去!母亲此前所中的寒冰毒还未解,如今又受了重伤,我怕她撑不住!”

    叶眉点点头:“好不容易求得卢前辈赐药,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里可查清楚,那伙刺客的来历?”

    苏长风摇摇头:“太后倒是派了刑部去查,但那些人身手矫健,自那日刺杀后便再未在临安露面。不过,现场遗留了一柄朴刀。”

    叶眉皱了皱眉:“朴刀?江湖人士?”

    “自王上继位后,刺杀事件频繁发生,恐怕多半是因那谶言引起别国忌惮。只是此前,宫里有父亲派人守着,那些刺客倒也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次他们居然趁着太后,去普陀寺进香的时机行刺杀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王上和太后,走的是微服私访的另一条路,太后轿中坐得是母亲。”

    苏长风长长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太后在信中说,母亲看到了刺客首领的模样,只是可惜,对方太过狡诈,连内力中都含着剧毒!”

    “师哥,咱们不能耽搁了!明日一早便启程吧!我今日,瞧着那李湘,似乎有意无意总看我们,若是再多留一日,恐有其他变数!”

    苏长风深以为意,点点头,走过去安慰妻子:“眉儿,别想这些了,快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去向顾公子和顾宗主辞行!”

    对苏长风二人辞别的事,顾青虽然遗憾,可也是在意料之中,只客套了几句,便不再挽留。

    顾天林从剑房里取了那对宝剑,郑重地交到了苏长风手中。

    龙吟和凤鸣本是一对,只见一把二尺上下,通体玄铁铸成,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剑身薄而利,一把剑柄雕着腾云驾雾的金龙,一把则是浴火凤凰,剑鞘是黄铜打造,鸟虫篆刻“龙吟”“凤鸣”,旁边各嵌着三颗红色珊瑚石,一看便非凡品。

    苏长风忙拒绝道:“这太贵重了!苏某受之有愧!”

    顾青笑道:“苏公子客气了!你和天林一见如故,又有救命之恩!我顾氏剑宗无以为报,这两把宝剑,是家父数年心血锻造而成,轻巧而锋利,常在江湖行走,佩戴最是便携!苏公子定要收下!否则,老夫心中难安!”

    如此,苏长风不好再推脱。顾青又给了些盘缠和干粮,苏长风自然十分感谢。赶路要紧,顾青也不多挽留,着人套了一架马车,苏长风夫妇便辞别了。

    送出门时,顾庭也站在院中。苏夫人怀里抱着的小女娃,突然朝他笑笑,吐了一个好大的口水泡泡。

    一路十分顺利,不过十余天便到了平阳城外。

    远远的,就见城门口三五个人站在那里张望。为首的,正是苏长风的大弟子苏印之,身后是苏轻尘的师弟唐镇柯,并两个小厮牵着马,似是在等人。

    苏长风下了马车,朝师叔行礼,苏印之便喊了一声:“师父,师娘!”

    竟十分委屈。

    苏长风看了看他,有些不虞:“多大了,遇事还哭鼻子!”口气虽严厉,神色却并未多加责怪。

    苏印之抹了抹眼泪,上前扶住师娘,苏挽卿睡的正香。

    “印之,这是怎么了?”叶眉关切地问,太后的信中语焉不详,并未提及苏印之的事。

    师娘的关心,让苏印之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要涌出来。

    “他大概是吓着了!”唐镇柯在一旁帮腔道,“前几日,你娘突然吐血,大夫说乃是受伤部位没有瘀血,须剖开腹腔,去除瘀血,再施以针灸才可好转。可是寻遍平阳和临安大小医馆,皆没有大夫敢治。幸亏一个从信阳来此游历的医者,说他可以试试,效仿卢神医,用匕首刺开肌络,才知你娘此次,内伤极重!”

    “信阳的大夫?姓什么?可曾在江湖听说过?”

    “姓怀!是个年轻后生!叫怀璧!我已经派了信阳清风堂的兄弟们去查了,昨日刚收到回信,是医药世家怀家人!不是江湖势力,与诸国王室也没有牵连,只是寻常医者!”

    苏长风这才点点头,如释重负,又朝苏印之看了看:“那印之,怎的吓坏了?”

    “怀璧治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亲眼看着他在你母亲小腹上划了一刀,他没见过这种场面,以为是怀璧要图谋不轨,差点把怀璧打伤,被师兄斥责了几句!”唐镇柯说起苏印之,满脸带笑,一脸宠溺。这孩子还不足十二岁,在苏长风众多弟子中排行老大,平日里得苏长风亲自教导,武功、阵法十分出众,比之同龄人,已经是十分早熟。

    但性情内向,不善交际,不似苏轻尘和苏长风那般长袖善舞。

    苏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行了,印之,祖父并非对你不喜!只是,祖母重伤,他心急不已,你莫要放在心上!”

    苏印之点点头:“印之记住了!印之并未记在心上,只是担忧祖母……师父,您可求得卢神医赐药了?”

    苏长风点点头。

    苏府位于平阳县花椒巷,一处五进院落。当年苏燕宛入宫被封为嫔,王上便赏了一座小园子。后来,苏轻尘索性将旁边的一处院子也买了下来,将中间的围墙打通,并在了一处。

    入了大门,穿过一道影壁,便是前院。前院东西两侧门房是小厮的住所,前厅的正堂是议事厅,东边厢房是兵器库,西边厢房则是练功房;穿过街门是二道院子,入眼就是一个极大的花园,一条不大的人工小河穿园而过,河中央有个不大的亭子,景致极好。走过长长的雕花游廊,便是招待宾客的大殿,并三间客房,往西是三间小小抱夏厅。

    穿过角门往西是苏氏祠堂。

    最前边的小院分东西两侧,东边的叫来风苑,是苏印之几个师兄弟,并随身此后的小厮住。住,两间正房,和东西厢房,还有一间暖阁;西边的叫撷芳殿,供几个女弟子住,现下只住了苏长风的三弟子苏莹莹。

    再往北的漓园是苏长风夫妇的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垂花门,里面又是一座独立小院。现下空着。

    最北边的义照轩是苏轻尘夫妇的院子,一墙之隔以外,便是平阳护城河的北段。

    李慕白还未苏醒,苏轻尘站在床边,认真看着一位十六七岁上下的年轻人,在为李慕白施针,不过片刻,她便悠悠转醒。

    李慕白扫视一圈,目光在叶眉和苏长风身上停留,哑着声音道:“长风和眉儿回来啦!”

    “母亲!”苏长风扑过去,“我带回了解毒的药,来,您服一颗!”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递过去。谁知,李慕白摆摆手:“我这毒,怕是药石无医了!”

    此言一出,外场之人无一不变色。苏轻尘这近一个月陪在夫人身边,目睹她日渐消瘦,虽之她所言不虚,但多年夫妻,仍免不了心酸。

    “慕白,别说了!好生歇着!会没事的!”他出言安慰。

    李慕白并不理会:“我于医理也并非一窍不通!这位怀先生虽为我去除体内瘀血,可那寒冰毒,乃是天下奇毒之首,此前卢明虽已用了药,可也只是苟延残喘,如今这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我有数的很。”

    她虽虚弱,却因常年练武,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唯有消瘦青黑的脸庞,透着她体内的不适,她看了一眼丈夫:“师哥,我有话要单独与你和长风说!”

    怀璧闻言,急忙收好针囊,朝苏轻尘和李慕白行礼后便随着小厮退了出去。

    叶眉也领了几个小弟子出去,不过片刻,房里便只剩了夫妇二人和苏长风三人。

    苏轻尘坐在榻边,握着妻子的手,一脸柔情:“慕白!如今风儿又带回了卢明新配的药,你乖乖服下,定能无事!你我夫妻二十五载,多少风雨都过来了,区区一个寒冰毒,也不在话下!”

    可此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李慕白静静听他说完,含笑回握住他的手:“师哥,此前中毒,卢明就说,此毒无药可解。若不是我耗尽一生修为,将内功心法传授给瑛和,恐怕他也不会救我!如今,这个人情已还,我们不好再劳烦他了!”

    “可是……”

    “师哥,此生能嫁你,我已十分知足!只是如今,唯有宛儿让我放心不下!她虽尊为宸国太妃,可纵观天下,各国纷争不断,尤其是……尤其是王上出生之后,种种传言纷纷不绝,屡次遭遇刺杀,即使有苏安帮护着,也难免百密一疏!国主年幼,王后懦弱,虽有那谶言之说,但我担心,以宸国如今的国力,想要去中原皇族和其他三国抗争,乃是以卵击石,亡国只是迟早的事!”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宛儿有事!定会护住她们母女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