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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忘了和你道别

    云中行看着趴地上神情萎蔫的豆豆,不停数落道

    :你啊你,你是王子啊!你是有发言权的,你就算不发言,那你应该上手啊!你就算不上手,你就不能上口挽留一下?亏得她还给你吃三文鱼,你跑丢了还四处找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豆豆实在是受不了圈里大哥没完没了的唠叨轰炸,委屈之极,可大哥训得又确实在理,毛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会说话罢了,耷拉着脑袋眼睛不停的来回偷瞄站立在道德制高点的大哥。就连宓雪无声无息的回来,也不敢支愣半声。

    云中行叹了口气,继续喃喃自语道

    :真是烦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喝酒,你说,她会不会听我的话?

    豆豆抬头示好的回应了一声。

    云中行摸了摸它的头,脸上顿时恢复了神采

    :你也觉得她会听?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不想她吗?

    :那你呢?

    这话声音虽轻,但落在云中行耳中不亚于滚滚天雷,腾然回首,宓雪正笑吟吟的上下翻看这个自说自话的傻蛋,云中行脸上瞬间红得像发烧一样。

    宓雪故意挤兑他道

    :你抹我胭脂了?脸咋这么红?

    云中行涨红着脸,半响才支吾道

    :在背后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

    宓雪哑然失笑

    :你在我的房子,diss我的豆豆,对我评头品足,我还不能听听?这是哪门子道理。

    云中行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憋出一句

    :你,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哪了?

    :是我们的豆豆。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宓雪慢条斯理的坐下来,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我们来谈谈。

    云中行暗道大事不妙,心虚之下正要抱上豆豆一同顶雷,豆豆小眼神只看了宓雪冷若冰霜的脸色一眼,连权衡利弊的片刻迟疑都没有,便起身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溜回老巢。

    宓雪把手里的雏菊扬了扬,

    :你送我这花是几个意思?你暗恋我?你喜欢我什么?

    云中行伸手接过,先装模作样仔细看了看,胡诌道

    :此乃何物,为何没有叶子?

    宓雪一时语塞

    :我,我路上把叶子都摘光了。

    云中行顺势追问道

    :是回来的路上还是出发的路上?

    :回来的路上,呃?这回来和出发有什么区别?还有,明明是我在问你呃?怎么反倒成了你来问我?

    云中行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道

    :这位施主,你不妨想想,两者相较还是有区别的,出发时是无聊,回来时是心乱,你以为摘的是叶子,其实摘的是心境。你只需要记得,呃,你口不口渴?我给你倒杯水吧。

    趁着宓雪思绪兜转之际,云中行便也想学豆豆一般逃之夭夭。

    可瞄见宓雪目光不善,鼻孔甚至轻“哼”了一声。瞬间又老老实实坐好。

    宓雪见他服服贴贴,才幽幽说道

    :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会影响智商,我知道你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这样子的。

    云中行被她一语中的,顿时失了分寸,手里紧紧拽着这小小的雏菊,雏菊无风自动,抖个不停。

    宓雪盯着这雏菊说道

    :我放着几亿的股票红利不谈,根本毫无兴趣,我原以为是自己升华了,我回来时满脑子都是这雏菊的花语,像有窩蚂蚁在心里挠,挠得闹心。直到开门看见你这自言自语的傻瓜样子,我才知道,是被你的傻气传染了。

    云中行抬头看着她明澈希冀的眼睛,嘴角上满是柔情,心中燃起泼天的勇气,颤颤巍巍的递上雏菊,直到她收下,才如昔重负,坚定无比的深情说道

    :这绝不是傻气,是我们的心混在一起了。

    宓雪脸上瞬间渗出一抹春色,古语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真真美得不可方物。

    :油腔滑调,又开始骗人了。

    :......原来这是骗人,以前没试过。

    宓雪以花挡脸,羞羞一句

    :以前没试过?......那么我代表雏菊惩罚你,以后只许你骗我一个。

    云中行怔怔地看着宓雪渐渐通红的脸颊,那如水的眼睛,和那唇红齿皓,自远而近,自远而近……直至,直至宇宙消失,再无距离。

    两个毫无经验的初吻,这一切的生涩、缠绵、极致、愉悦。。良久方息。

    宓雪调皮至极,一边把玩着云中行的手机一边说道

    :欠我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

    :去年慈善拍卖,轻轻吻一下我的脸都拍了100万,你这个程度的怎么也要500万。

    云中行点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是欠的,大爷我再欠五百万。

    宓雪闻言花容失色,扭头就想逃跑,被一把抱住。中行装作恶狠狠道

    :还缺钱不?还要不要欠?

    宓雪呜咽道:不缺了,不欠了,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

    云中行心情大畅,豪气干云道:以后缺钱找我。

    又轻轻搂着宓雪,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宓雪靠着他胸膛说

    :我终于明白了,是我前一世欠你的,你是来讨债的冤家。

    云中行想了想说道

    :不是,就算是上一世,上上一世,下一世,还有下下一世。无论是一天还是相隔一千年,我都会在人群中认出你,天注定,躲不了。

    宓雪心里甜得像吃了蜜糖,仍是嘴硬道

    :你不是一个花花情贼就是一个绝世情种,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无复再言,唯系情愫。

    晨曦初照,心旷神怡……

    方落落早早来了电话

    :七家名店都乱了,开了一晚的视频会议,梁总后来每家给了200万的备用金先缓解一下。资金是一方面,只是整个管理架构都出问题,今天七家的负责人会齐聚粤城,要是梁总没有有效的办法,估计会启动解除协议的流程,然后索赔。

    云中行思考片刻说道

    :你先想办法拖到明天,出这么大的事中鼎的股票会大跌,梁总更关心这个。我把系统权限给你,你就把张伦和梁总做的事和七家负责人秘密说一下,最后就说,我为了补偿宁芷溪的损失和为了中鼎,愿意交出权限和为宁氏服务。只要我在,中鼎不会变。让他们去逼宫。最后你代表宁氏和梁总谈,他是资本家,不会看不清形势。等下我再给宁芷溪打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

    方落落说道

    :你是不是又得罪芷溪啦?昨晚去找她,她说你一点都不惨,肯定不惨,非常不惨,都和女明星同居恋爱了。她工人说她把厨房所有的大刀小刀包括削皮刀通通都扔了。

    云中行应道

    :......我和她说去。

    云中行赶紧给宁芷溪打电话

    宁芷溪没好气道

    :找我干嘛?公事不要烦我,私事不要气我。

    云中行张嘴就来

    :呃……给主上请安啊,早上喜鹊临门,屈指一算,得窥一斑,预祝主上,文治武功,八荒六合,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宁芷溪见他如此放低身段,没了脾气,假意不耐烦道

    :别乱七八糟的,有话直说。

    :准备好钱,管理系统权限我已经给了落落,落落会代表宁氏和梁总谈,谈好了就把梁总的股票都收购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就这事?

    :嗯。

    :没有啦?

    :没有了。

    :剃须刀不要啦?

    :呃,不用了。

    :有了?

    云中行暗道要遭,含糊应道

    :......好像有了。

    :宓雪给你买了?

    :好像是的。

    宁芷溪气急败坏道

    :你怎么能这样?她给的你就要收吗?你知道我买了多少个剃须刀?你去死吧……

    嘟嘟嘟。

    云中行愣了一会儿,郁闷之极,这女人真的是捉摸不定。默起一卦,却是讼卦,中吉。终凶。

    不管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做一份法式爱心早餐

    摘一朵雏菊,放在宓雪床边

    摇着她的肩膀轻轻说道

    :我的小妖精,快起床啦……

    宓雪雍懒之极,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云中行,却是突然流下泪来。

    云中行不知所措,弱弱的问道:怎么啦?不开心?

    :不是,是开心,你还在这里。昨夜梦见你走了……

    ..........

    话说这天已是中午,宓雪要去上海3天,再不能推迟,云中行开车送她到机场,机场早有她的助理们在等候,匆匆趋前迎接,见到她身边有个陌生男人陪同,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个个都讶异不止。

    宓雪拉着李子文对云中行说

    :她是子文姐,平常都在我身边,我有时候忙,找不到我可以找她。

    :好的。要注意身体……

    云中行突然想起一事,解下自己的项链递给她。

    宓雪还想什么,却是被其他助理簇拥着走了。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李子文没有急着走,若有所思套问中行道:

    :你是从宓雪家里过来的?

    云中行只是看着她,眼神肯定。

    李子文没再说什么,道别而去。

    云中行稍有失落,不过离别就是为了相见的喜悦,不可消沉。可刚才忘了说再见,这个很重要,唯有发信息以词道别

    :忘了和你道别,

    不愿看这渐行渐远的身影。

    让我在原地旋转,

    即使离别,但重逢也在瞬间。

    我看不到你的背影,

    我唯有逐个质问,

    这宽阔如斯的广场,

    你们却要挡着我的视线。

    道别的信息发完,云中行说不出的黯然失神。

    人群却在这时骚动,宓雪不顾一切地向云中行奔来,不顾这四周随之骚动的人群,不顾这围观的拍摄,这一刻,哪怕是那洪水滔天,也阻挡不了这神也会嫉妒的炽意拥吻……和这瓢泼如雨的泪水。时间......无限静止。

    :咔......拍摄完毕,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李子文大声喊道。

    还有助理拿着个dv稍稍分开了他们,然后其他助理不停的疏散人群稍稍解释一番,马上就簇拥着宓雪离开。

    云中行也急忙掩面离开,百般滋味,总感觉心神不定,却不知从何说起……

    回到花园街六号,坐在客厅里,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

    夜幕低垂,云中行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来了好多警察。

    为首的警官问道

    :你是云中行吗?

    :是的。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一宗案件,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这是拘捕令。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警官阻拦道

    :现在不行,等回去后我们会在24小时内把拘留情况通知你的家属和单位。

    3个小时后,云中行就坐上了粤城来的宁氏的私人飞机,被羁押到一个独立的地方。

    云中行知道自己的责任,也愿意为对宁芷溪的过错承担责任,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大刀加身,措不及防,这是凌迟。

    云中行不敢通知宓雪,只是知会了方落落,也仅仅只是期待她能看管好中鼎。别的一切既由不得她,也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