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她是你女朋友？
章经最近真的很烦恼，又回到了我是谁的老路上。多次去派出所，办证大厅，民政局，福利院周旋，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能办个身份证。
办证大厅见他两手空空直接打发他去派出所写证明，派出所明确说明补办身份证要户口本，章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哪里有户口本。户籍警虽然耐心的倾听了他的故事，但也仅仅是个故事而已，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章经没办法，索性撒泼赖在那里，换了个窗口请求报案，说自己丢了，能不能让目光如炬的干警查一查，说不定自己还是个畏罪潜逃的重大通缉犯，自己来报案符合认定自首情节。
接警同志哭笑不得，这不是浪费警力瞎搞事情嘛！开导也好批评也好教育了一下午，又建议他去民政局。民政局的同志听完他的情况，便给了个地址让他去下属福利院试试，说福利院收容了你，再有人领养你的话，流程上合法合规我们可以给你办手续上户口。
章经得了指令来到福利院，福利院的同志一听来意，这上头不是胡来吗？怎么可能会收容他，这完全没依据啊！便耐心给他讲解政策，一般我们收容的都是被遗弃的婴儿或者无行为能力的人，你这么个四肢健全头脑清晰的成年人不符合福利院收容条件。章经再怎么装疯卖傻打滚撒泼也无济于事，最后章经隐晦提出，要不这样，你们收容我，然后我安排人来领养，就是要个手续。
福利院的同志说，你这种特殊情况，唯一指望还是盼第七次人口普查吧，说不定交点罚款就不是黑人黑户了。
这天庄蝶儿放学过来，章经就骑上快乐的小电驴，搭着她去喝奶茶。两人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章经便聊到了福利院。蝶儿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他道
：每个人都想离开福利院，偏偏你想让人家收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
章经叹气道
：我这不是挖空心思要办个身份证嘛！没这个好麻烦的，住酒店不行，出个远门不行，连办个银行卡都不行。
蝶儿奇道
：宓雪姐不是给了张卡给你吗？
章经鄙夷道
：我现在也是个有收入的人了，自己没卡不方便。
：要不你自己登个寻人启事？
：现在哪里还有人登寻人启事的，都是在网上发布拐卖信息。
蝶儿眼睛一转，笑着说道
：其实有一个办法，说不定两天就知道你是谁了。
章经半信半疑问道
：有这么厉害的办法？
蝶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对，只要外界知道你是宓雪的男朋友，不出两天，你的所有资料可能都会被人肉出来，包括住哪里，开什么车，有几个前任，你看多方便。
章经听她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实在是哭笑不得，事是这么回事，但绝不是人干的事。
蝶儿看他苦瓜着脸，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章经
：这是我哥的身份证，要是能用你就先拿着用。
章经接过来看了看，问道
：没事你随身带着你哥的身份证干嘛？
：最近要交材料，所以带在身上。
章经把身份证拿在手里端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身份证放胸前，让蝶儿比对比对，
：像吗？
蝶儿摇摇头，说道
：你管他像不像，能用就行，你可以试试。
章经愕然道
：试试？怎么试？
庄蝶儿左右看了看。
：你去旁边酒店开个房不就知道啦！这还用问？
：开房？
：对啊！你就开个钟点房，那个便宜。
章经也是猪油懵了心，和庄蝶儿傻乎乎的就去旁边的酒店办理入住试试，酒店的前台小姐刷了一下身份证，比对了一下，然后一直磨磨蹭蹭的给办理登记，直到一阵警笛声自远而近，一大帮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特警冲进大堂，章经已知大事不妙暗道一句我叉叉你个圈圈，我怎么会这么傻呢！我最近怎么变傻了？我怀孕了吗？我怎么傻到会问自己怀孕了吗？我滴天呐。。。
庄蝶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支铮亮铮亮的冲锋枪指着她，当她想从包里掏出手机求助时，又有四支冲锋枪指着她的头。
特勤团团围住厉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这大场面很《英雄本色》，仔细数比《英雄本色》还多了一条枪。
庄蝶儿慌得腿像打摆子一样瑟瑟发抖，章经乖乖举高双手喊道
：我投降，别紧张，小心走火。
特勤制服了两人，又搜了身，问清楚有无同伙，然后盖上黑色头套带上了警车，章经几次想出言解释，都被特勤打断严令不许交流串供。
在审讯室里，章经看着面前准备突击审讯的三名警官，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警察审人和中医问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讲究望闻问切，当然现在文明执法，上手的行为也就免了。
“望”字是精髓，警察阅历丰富，看人就像x光一样特别准，“抛”字决是基础课程，办事尺度弹性也大，这个只有接触过的人懂。
三位警官，分别是居中为首的蒋队长，左边是邱警官，右边女的是负责记录的小霞警官。
邱警官先和队长嘀咕一句，得了授意，便开始冷冷的提问章经
：姓名？
：不知道。
：嗯？年龄？
：不知道。
：籍贯。
：不知道。
邱警官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喝道
：你这是选择负隅顽抗，罪加一等，不要再抱侥幸心理了，坦白从宽才是你唯一出路。
章经淡淡说道
：我绝对配合调查，你也不用凶我，但凡问我知道的，我都如实说给你们听。
邱警官严词说道
：你现在涉嫌绑架勒索杀人，你连名字都不说，这算什么绝对配合？
章经指了指桌面上他的背包，说道
：我是一名失忆患者，个人信息遗忘了，无依无靠的，包里有我的报案材料。至于你说的涉嫌绑架勒索杀人，这绝对是个误会。和。。。
：等等。
邱警官拿着云中行的身份证在章经面前亮了亮，打断他道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
：他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他怎么失踪的？
：这我哪知道啊！
邱警官一字一句道
：你不知道？你拿着他随身携带的身份证，你说你不知道？你盗用他的身份信息为非作歹，你不知道？
章经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承认我错了，这身份证是云中行的妹妹给我的，就是被你们一起抓住的那个姑娘。我仅仅是想用他的身份证开房试试能不能用。
邱警官错愕道
：那个女的是云中行的妹妹？
：对。
：她多大？
：大概20吧。
邱警官想当然道
：这就很好解释了，两年前她才18岁，一定是云中行之前阻挠你和她处对象，所以你们两个不择手段，密谋绑架杀害了她哥哥，以达到共同生活的目的。
我去，章经实在吐血，怼道
：你不做编剧浪费了，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编得出来，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女朋友她也认识。
蒋队长在旁一直仔细观察章经的一举一动，见这人衣着奢华得体，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面色黝黑，最独特之处是那醒目的道派发髻，结合这一身装扮，那多半是剑走偏锋的PUA无疑，还有一个就是这人说话时面容僵硬，难道是？
一想到这里，蒋队长站起身来头一次有所动作，走到章经面前，低头仔仔细细审视着他的脸，开口问道
：你这脸动过刀？整容失败了？
章经心情糟糕透顶，半响才说道
：你如果非要往这没边想的话，我无话可说。
蒋队长敲了敲他的小桌板
：你要是这个态度，可就不好办了。你说你失忆，我们可以选择先相信你，你说你无依无靠，这也勉强圆得过去，可你这一身衣服价值不菲，你怎么解释？是你女朋友送的？
章经老老实实回答道
：是老板娘送的。
蒋队长敏锐的觉察到事情不简单，这个人能唆使云中行的妹妹犯罪，还另外有女朋友，现在又牵扯出个老板娘，异性关系极其复杂，要深挖，于是问道
：你老板娘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生意的。
：叫刘婷，是卖包子的，是早餐吃的包子。
蒋队长继续追问道
：哦，你是她伙计？就没点别的？
：她是我老板娘，我当然是她伙计。
我去，蒋队长三人一听就知道内里大有蹊跷，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娘，舍得给手下伙计买过万块钱一件的衣服，骗谁呢！换作别的老板娘，80一件的都嫌贵。
蒋队长觉得先稳住不去戳穿，对方既然开了口，应该顺藤摸瓜一撸到底，真相自然大白，拿了个工作手机递给章经，假装不经意道
：那你联系你老板娘过来，让她来领人。
章经接过手机，猛然想起以前老板娘曾特意说过，别让她去派出所领人，此话言犹在耳，犹犹豫豫之后把手机递回给蒋队，编个理由糊弄道
：我要是让她过来捞人，我工作就丢了。
这蹩脚的理由早已在蒋队意料之中，蒋队又把手机塞回他手里，步步紧逼说道
：那你打电话给你女朋友，她既然也认识另一个嫌疑人，让她亲自过来解释清楚也行。除非你和那名嫌疑人是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章经无奈点点头，这确实很合情合理，可问题是，问题是。。。大家都懂。。
章经半天没开口，蒋队知道已经戳中要害，开导道
：男人嘛！该承担承担，不要老想着避重就轻，痛痛快快一点，坦白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拯救。
章经闻言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能不能抽根烟？
蒋队大喜过望，这一声叹息基本是嫌疑人心理防线崩塌的先兆，随即给邱警官递了个眼色，邱警官拿了烟和火过来，章经点了烟，深吸两口。
云中行失踪案是局里乃至整个市里挂了牌的要案，如今真相就要浮出水面，邱警官难免浮躁，进而循循诱导道
：这个只要你交代清楚犯罪的整个过程，以及这云中行目前是死是活，如果你是从犯，那主要责任不在你，如果你是主犯，只要你交代的事实清楚完整，有客观的因果关系，我可以向你保证法院会予以采纳，这也是量刑的重要标准，你要好好把握。
章经把烟掐灭，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程序上有问题，我拒绝回答。
邱警官见他变脸负隅顽抗，还瞎扯什么程序问题，瞬间来了脾气，高声呛道
你还懂程序？你懂什么程序？计算机编程？
章经抬头朗朗说道
：根据《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八章第二节第二百零九条
对犯罪嫌疑人供述的犯罪事实、无罪或者罪轻的事实、申辩和反证，以及犯罪嫌疑人提供的证明自己无罪、罪轻的证据，公安机关应当认真核查；对有关证据，无论是否采信，都应当如实记录、妥善保管，并连同核查情况附卷。
章经这段话说完，三名警官都有点吃惊，蒋队长开口问道
：你很懂法嘛，以前是法律系的？
：不知道。
蒋队皱眉道
：那你知道什么？
章经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这是个误会，请允许我再次强调，我是一名失忆患者，忘记了自己的所有身份信息，最近在想办理身份证，可是跑遍了办证中心，派出所，民政局，都办不下来，刚才我朋友，就是云中行的妹妹，听了我的苦恼，出了个馊主意，让我用她哥的身份证试试，我们就试试了，这真的是个馊主意。然后你们就把我们抓了回来，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包里有报案资料，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
蒋队长看着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神色如常，言之凿凿，结合之前表现，心想这人心理素质过硬，是个智慧型选手。便示意小霞警官检查背包。
小霞警官果真在背包里找到一叠材料，递给蒋队长看。章经看着小霞搜包时，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微一变，却被敏锐的蒋队长看在眼里，问小霞
：包里面还有什么？
：好多硬币。
：好多硬币？
蒋队长琢磨着带这么多硬币去开房干嘛？他刚才又紧张什么？
小霞又接着说道
：还有一部手机。
蒋队长看了看，是部最新款的贵价手机，问道
：这是你的？
章经无奈道
：是。
：能打开吗？
于此情此地，能拒绝吗？章经只好老老实实告诉了密码，小霞警官拿着手机拨弄了一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手机递给蒋队长和邱警官看。
邱警官看完拿着手机走到章经面前，指着手机图片里章经和宓雪的亲密相片，难以置信的问道
：她是你女朋友？
办证大厅见他两手空空直接打发他去派出所写证明，派出所明确说明补办身份证要户口本，章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哪里有户口本。户籍警虽然耐心的倾听了他的故事，但也仅仅是个故事而已，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章经没办法，索性撒泼赖在那里，换了个窗口请求报案，说自己丢了，能不能让目光如炬的干警查一查，说不定自己还是个畏罪潜逃的重大通缉犯，自己来报案符合认定自首情节。
接警同志哭笑不得，这不是浪费警力瞎搞事情嘛！开导也好批评也好教育了一下午，又建议他去民政局。民政局的同志听完他的情况，便给了个地址让他去下属福利院试试，说福利院收容了你，再有人领养你的话，流程上合法合规我们可以给你办手续上户口。
章经得了指令来到福利院，福利院的同志一听来意，这上头不是胡来吗？怎么可能会收容他，这完全没依据啊！便耐心给他讲解政策，一般我们收容的都是被遗弃的婴儿或者无行为能力的人，你这么个四肢健全头脑清晰的成年人不符合福利院收容条件。章经再怎么装疯卖傻打滚撒泼也无济于事，最后章经隐晦提出，要不这样，你们收容我，然后我安排人来领养，就是要个手续。
福利院的同志说，你这种特殊情况，唯一指望还是盼第七次人口普查吧，说不定交点罚款就不是黑人黑户了。
这天庄蝶儿放学过来，章经就骑上快乐的小电驴，搭着她去喝奶茶。两人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章经便聊到了福利院。蝶儿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他道
：每个人都想离开福利院，偏偏你想让人家收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
章经叹气道
：我这不是挖空心思要办个身份证嘛！没这个好麻烦的，住酒店不行，出个远门不行，连办个银行卡都不行。
蝶儿奇道
：宓雪姐不是给了张卡给你吗？
章经鄙夷道
：我现在也是个有收入的人了，自己没卡不方便。
：要不你自己登个寻人启事？
：现在哪里还有人登寻人启事的，都是在网上发布拐卖信息。
蝶儿眼睛一转，笑着说道
：其实有一个办法，说不定两天就知道你是谁了。
章经半信半疑问道
：有这么厉害的办法？
蝶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对，只要外界知道你是宓雪的男朋友，不出两天，你的所有资料可能都会被人肉出来，包括住哪里，开什么车，有几个前任，你看多方便。
章经听她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实在是哭笑不得，事是这么回事，但绝不是人干的事。
蝶儿看他苦瓜着脸，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章经
：这是我哥的身份证，要是能用你就先拿着用。
章经接过来看了看，问道
：没事你随身带着你哥的身份证干嘛？
：最近要交材料，所以带在身上。
章经把身份证拿在手里端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身份证放胸前，让蝶儿比对比对，
：像吗？
蝶儿摇摇头，说道
：你管他像不像，能用就行，你可以试试。
章经愕然道
：试试？怎么试？
庄蝶儿左右看了看。
：你去旁边酒店开个房不就知道啦！这还用问？
：开房？
：对啊！你就开个钟点房，那个便宜。
章经也是猪油懵了心，和庄蝶儿傻乎乎的就去旁边的酒店办理入住试试，酒店的前台小姐刷了一下身份证，比对了一下，然后一直磨磨蹭蹭的给办理登记，直到一阵警笛声自远而近，一大帮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特警冲进大堂，章经已知大事不妙暗道一句我叉叉你个圈圈，我怎么会这么傻呢！我最近怎么变傻了？我怀孕了吗？我怎么傻到会问自己怀孕了吗？我滴天呐。。。
庄蝶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支铮亮铮亮的冲锋枪指着她，当她想从包里掏出手机求助时，又有四支冲锋枪指着她的头。
特勤团团围住厉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这大场面很《英雄本色》，仔细数比《英雄本色》还多了一条枪。
庄蝶儿慌得腿像打摆子一样瑟瑟发抖，章经乖乖举高双手喊道
：我投降，别紧张，小心走火。
特勤制服了两人，又搜了身，问清楚有无同伙，然后盖上黑色头套带上了警车，章经几次想出言解释，都被特勤打断严令不许交流串供。
在审讯室里，章经看着面前准备突击审讯的三名警官，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警察审人和中医问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讲究望闻问切，当然现在文明执法，上手的行为也就免了。
“望”字是精髓，警察阅历丰富，看人就像x光一样特别准，“抛”字决是基础课程，办事尺度弹性也大，这个只有接触过的人懂。
三位警官，分别是居中为首的蒋队长，左边是邱警官，右边女的是负责记录的小霞警官。
邱警官先和队长嘀咕一句，得了授意，便开始冷冷的提问章经
：姓名？
：不知道。
：嗯？年龄？
：不知道。
：籍贯。
：不知道。
邱警官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喝道
：你这是选择负隅顽抗，罪加一等，不要再抱侥幸心理了，坦白从宽才是你唯一出路。
章经淡淡说道
：我绝对配合调查，你也不用凶我，但凡问我知道的，我都如实说给你们听。
邱警官严词说道
：你现在涉嫌绑架勒索杀人，你连名字都不说，这算什么绝对配合？
章经指了指桌面上他的背包，说道
：我是一名失忆患者，个人信息遗忘了，无依无靠的，包里有我的报案材料。至于你说的涉嫌绑架勒索杀人，这绝对是个误会。和。。。
：等等。
邱警官拿着云中行的身份证在章经面前亮了亮，打断他道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
：他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他怎么失踪的？
：这我哪知道啊！
邱警官一字一句道
：你不知道？你拿着他随身携带的身份证，你说你不知道？你盗用他的身份信息为非作歹，你不知道？
章经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承认我错了，这身份证是云中行的妹妹给我的，就是被你们一起抓住的那个姑娘。我仅仅是想用他的身份证开房试试能不能用。
邱警官错愕道
：那个女的是云中行的妹妹？
：对。
：她多大？
：大概20吧。
邱警官想当然道
：这就很好解释了，两年前她才18岁，一定是云中行之前阻挠你和她处对象，所以你们两个不择手段，密谋绑架杀害了她哥哥，以达到共同生活的目的。
我去，章经实在吐血，怼道
：你不做编剧浪费了，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编得出来，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女朋友她也认识。
蒋队长在旁一直仔细观察章经的一举一动，见这人衣着奢华得体，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面色黝黑，最独特之处是那醒目的道派发髻，结合这一身装扮，那多半是剑走偏锋的PUA无疑，还有一个就是这人说话时面容僵硬，难道是？
一想到这里，蒋队长站起身来头一次有所动作，走到章经面前，低头仔仔细细审视着他的脸，开口问道
：你这脸动过刀？整容失败了？
章经心情糟糕透顶，半响才说道
：你如果非要往这没边想的话，我无话可说。
蒋队长敲了敲他的小桌板
：你要是这个态度，可就不好办了。你说你失忆，我们可以选择先相信你，你说你无依无靠，这也勉强圆得过去，可你这一身衣服价值不菲，你怎么解释？是你女朋友送的？
章经老老实实回答道
：是老板娘送的。
蒋队长敏锐的觉察到事情不简单，这个人能唆使云中行的妹妹犯罪，还另外有女朋友，现在又牵扯出个老板娘，异性关系极其复杂，要深挖，于是问道
：你老板娘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生意的。
：叫刘婷，是卖包子的，是早餐吃的包子。
蒋队长继续追问道
：哦，你是她伙计？就没点别的？
：她是我老板娘，我当然是她伙计。
我去，蒋队长三人一听就知道内里大有蹊跷，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娘，舍得给手下伙计买过万块钱一件的衣服，骗谁呢！换作别的老板娘，80一件的都嫌贵。
蒋队长觉得先稳住不去戳穿，对方既然开了口，应该顺藤摸瓜一撸到底，真相自然大白，拿了个工作手机递给章经，假装不经意道
：那你联系你老板娘过来，让她来领人。
章经接过手机，猛然想起以前老板娘曾特意说过，别让她去派出所领人，此话言犹在耳，犹犹豫豫之后把手机递回给蒋队，编个理由糊弄道
：我要是让她过来捞人，我工作就丢了。
这蹩脚的理由早已在蒋队意料之中，蒋队又把手机塞回他手里，步步紧逼说道
：那你打电话给你女朋友，她既然也认识另一个嫌疑人，让她亲自过来解释清楚也行。除非你和那名嫌疑人是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章经无奈点点头，这确实很合情合理，可问题是，问题是。。。大家都懂。。
章经半天没开口，蒋队知道已经戳中要害，开导道
：男人嘛！该承担承担，不要老想着避重就轻，痛痛快快一点，坦白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拯救。
章经闻言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能不能抽根烟？
蒋队大喜过望，这一声叹息基本是嫌疑人心理防线崩塌的先兆，随即给邱警官递了个眼色，邱警官拿了烟和火过来，章经点了烟，深吸两口。
云中行失踪案是局里乃至整个市里挂了牌的要案，如今真相就要浮出水面，邱警官难免浮躁，进而循循诱导道
：这个只要你交代清楚犯罪的整个过程，以及这云中行目前是死是活，如果你是从犯，那主要责任不在你，如果你是主犯，只要你交代的事实清楚完整，有客观的因果关系，我可以向你保证法院会予以采纳，这也是量刑的重要标准，你要好好把握。
章经把烟掐灭，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程序上有问题，我拒绝回答。
邱警官见他变脸负隅顽抗，还瞎扯什么程序问题，瞬间来了脾气，高声呛道
你还懂程序？你懂什么程序？计算机编程？
章经抬头朗朗说道
：根据《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八章第二节第二百零九条
对犯罪嫌疑人供述的犯罪事实、无罪或者罪轻的事实、申辩和反证，以及犯罪嫌疑人提供的证明自己无罪、罪轻的证据，公安机关应当认真核查；对有关证据，无论是否采信，都应当如实记录、妥善保管，并连同核查情况附卷。
章经这段话说完，三名警官都有点吃惊，蒋队长开口问道
：你很懂法嘛，以前是法律系的？
：不知道。
蒋队皱眉道
：那你知道什么？
章经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这是个误会，请允许我再次强调，我是一名失忆患者，忘记了自己的所有身份信息，最近在想办理身份证，可是跑遍了办证中心，派出所，民政局，都办不下来，刚才我朋友，就是云中行的妹妹，听了我的苦恼，出了个馊主意，让我用她哥的身份证试试，我们就试试了，这真的是个馊主意。然后你们就把我们抓了回来，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包里有报案资料，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
蒋队长看着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神色如常，言之凿凿，结合之前表现，心想这人心理素质过硬，是个智慧型选手。便示意小霞警官检查背包。
小霞警官果真在背包里找到一叠材料，递给蒋队长看。章经看着小霞搜包时，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微一变，却被敏锐的蒋队长看在眼里，问小霞
：包里面还有什么？
：好多硬币。
：好多硬币？
蒋队长琢磨着带这么多硬币去开房干嘛？他刚才又紧张什么？
小霞又接着说道
：还有一部手机。
蒋队长看了看，是部最新款的贵价手机，问道
：这是你的？
章经无奈道
：是。
：能打开吗？
于此情此地，能拒绝吗？章经只好老老实实告诉了密码，小霞警官拿着手机拨弄了一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手机递给蒋队长和邱警官看。
邱警官看完拿着手机走到章经面前，指着手机图片里章经和宓雪的亲密相片，难以置信的问道
：她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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