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陛下，您也不想
“回陛下，臣在陛下的一片关心中暖暖入睡，自然睡得挺好。”魏霄双手作揖，微微低着头说着。
皇帝转过身子，没有责怪魏霄为何不下跪，只是似笑未笑地看着他，问道：“朝中臣子皆怕朕，爱卿为何不惧？”
魏霄没有抬起头，双眼依旧看着河面，不急不忙地回答道：“陛下为国操劳，乃臣民之长辈也，见陛下如晚辈拜见长辈，谨慎即可，又何须恐惧？”
“哦？”皇帝抬了抬衣袖，问道，“这么说在爱卿看来朕是爱卿的长辈了？”
“不错。”
“可朕毕竟为一国之君，卿为吴臣，朕为吴君。臣见君，为何不跪？”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些随意，却并未有丝毫不满，让人捉摸不透。
魏霄面色不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陛下可知三年前华纯阁阁主与红叶妖帝相会一事？”
皇帝又转过身子，背对着魏霄，说道：“朕自然知晓。”
“既如此陛下也知道那位妖帝封了臣一个‘王’的称号吧。”魏霄说到这里时已经抬起了头，自顾自的捻起一片柳叶在手里把玩着。
皇帝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子看着魏霄，问道：“汝欲言汝为妖臣？”
“啧啧，陛下可不要这么说，正相反，臣非妖臣，臣乃人臣。那位既然已许诺臣一个足量的身份，陛下这里为何不许？”魏霄摘下那片柳叶，两根手指轻轻拿起，放在眼前观看。
“汝去年所言求取秦淮一地，汝可知秦淮之地是何人封土？”皇帝语气中带着些轻蔑，还隐约有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昔日大魏太子，亦或者……永宁王。”魏霄似乎不在乎皇帝的心情，依旧我行我素地玩着，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臣知道那位永宁王年仅五岁便被封为太子，自是非同一般，同时亦是陛下血亲。可臣通商妖族，维护人妖边界数年稳定，已是不世之功。更何况秦淮如今不是大吴的土地吗？就连那位永宁王……不也是早就死了吗？”
“但那个册封是吴魏两国共同册封的。”
魏霄温和地语气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夹带着些冷意，如同初春时阳光下依旧有些刺骨的冰渣：“可陛下您可是与魏国开战，打下了那块土地，是为了烟雨宗吧，说的更准确点，是烟雨宗的《入江南》，哦，忘了，现在的人们更喜欢用另一个名字来称呼……魔宗《杀人书》。”
“汝放肆！”皇帝忽然大喝一声，怒目而视：“汝可知汝所言为何？”
魏霄笑了，将手中那片柳叶往湖里轻轻一抛，语气再度温和起来：“陛下不封臣也无所谓，不过这也算是陛下负了臣，臣就再换两个条件吧，臣要皇室十三年前的卷宗，以及陛下的一封推荐信。”
皇帝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沉默了许久。
“陛下不要急着拒绝，陛下先前问臣为何不跪，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因为陛下很可怜，皇位也不是很稳定……陛下可知当今大魏天子？年仅十二的小皇帝。朝中大权不在手中，反而在一位并无血缘关系的太后手里。”魏霄重新坐了下来，靠在船上，闭上了眼。
“他可是更可怜啊，别说臣子见面下跪了，能正眼看他的臣子恐怕都没有多少吧。陛下或许疑惑臣为何知晓陛下的秘密，华纯阁阁主大人精通占卜一术，将一些内容告诉了臣，至于为何陛下皇位不稳，臣虽不知，但阁主大人交待过臣只需提及此事便可，不然臣也不会相信只身一人早就盛吴局面的千秋明君……皇位不稳……”
听到“皇位不稳”“占卜”之词之后，皇帝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动着，他盯着魏霄，可魏霄闭着双眼权当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皇帝最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语气中却少了些从容：“第二件事朕答应汝了，不过第一件事……汝想调查那个案子？”
魏霄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皇帝的目光并未从他身上离开，接着问道：“汝到底是谁？”
“陛下不是查的很清楚吗？臣是吴国南境与妖族相邻的一个小村庄里的普通村民，由于人妖两族矛盾被妖族无故屠杀了整村的人，臣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因此立志此生必要解决人妖两族的矛盾……”提及身份，魏霄就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说得颇有兴致，丝毫不含糊。
魏霄听到皇帝微微哼了一声，便停了下来，说道：“是个挺励志的故事，对吧？陛下还不放心臣？臣之前顶撞陛下是臣失礼了。”
下次还这样，魏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陛下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不过陛下还是好好想一想吧，毕竟陛下，您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秘密吧。”魏霄话中带着担忧，还带着些别的意味。
皇帝又哼了一声，从船上走下，往黑夜里走去，留下了一句话：“朕答应汝了，但朕劝汝，莫要插足那个案子。”
魏霄一个翻身躺在了船顶上，头枕在双臂上，望着星空。
“十三年前啊……”
……
那是一座很高的山，那座山旁边的诸山也同样的高，想必在那山上，星空会更加清晰。
那些山白雪皑皑，那些山安静地卧在那里，如龙盘，如虎踞，它们叫做昆仑。
昆仑里的昆仑剑宗，整日都与这白雪皑皑的世界为伴，也正是这样的世界，造就了太白剑气，造就了昆仑剑宗。
不同于若水剑心的秀丽，太白剑气大张大合，大起大落，气势磅礴，这正是昆仑的真实写照。
昆仑剑宗很少出世，但天下却依旧知晓昆仑剑宗的大名，天下剑仙有五位，昆仑剑宗独占两位，且其中一位，更是五大剑仙之首——含雪剑仙白三，同时也是昆仑剑宗的太上长老。
一处简陋的茅舍旁，两个老人正下着棋，颇有仙风道骨。
旁边是一位白发女子，面色雪白，她坐在一个树枝上，背靠着大树，长长的道袍垂在那里，雪白的剑随意地挂在树上。树上还有些许未脱落的雪，带着森森寒意，但待在这女子身旁，它又仿佛成了一种温暖的事物。
冬日里，她比雪更冷。
不过若是有人看到她，即便顶着这寒意或许也会忍不住瞄两眼女子的脑袋，那奇特的发型。一左一右两个尖尖的发髻，像两只白色的猫耳一样，透露着与女子气质不符合的反差萌。
“老封啊，你猜前几天小极传回来了个什么消息？那消息倒是把我乐了个半天。”其中一位老人和蔼地说着。
另一位老人慢悠悠地说着：“什么消息？难不成‘烟雨宗出世’的消息是个假的不成？”
听到此处，白发女子闭上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
第一位老人捻起一个棋子，轻轻放下，责怪道：“你看看你，整天提那些烦心事干什么？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那点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倒是不急，得之甚好，得不到也没什么，不过有些人倒是挺急的，还是当年那套，动不动就扯魔族的大旗。其实人家魔族也没对我们怎样，倒是那些整天扯大旗的不知道把魔族的声望弄脏了多少。好了，不说了，快说说你那小孙女传来了什么消息？”那位老人及时转移了话题。
皇帝转过身子，没有责怪魏霄为何不下跪，只是似笑未笑地看着他，问道：“朝中臣子皆怕朕，爱卿为何不惧？”
魏霄没有抬起头，双眼依旧看着河面，不急不忙地回答道：“陛下为国操劳，乃臣民之长辈也，见陛下如晚辈拜见长辈，谨慎即可，又何须恐惧？”
“哦？”皇帝抬了抬衣袖，问道，“这么说在爱卿看来朕是爱卿的长辈了？”
“不错。”
“可朕毕竟为一国之君，卿为吴臣，朕为吴君。臣见君，为何不跪？”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些随意，却并未有丝毫不满，让人捉摸不透。
魏霄面色不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陛下可知三年前华纯阁阁主与红叶妖帝相会一事？”
皇帝又转过身子，背对着魏霄，说道：“朕自然知晓。”
“既如此陛下也知道那位妖帝封了臣一个‘王’的称号吧。”魏霄说到这里时已经抬起了头，自顾自的捻起一片柳叶在手里把玩着。
皇帝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子看着魏霄，问道：“汝欲言汝为妖臣？”
“啧啧，陛下可不要这么说，正相反，臣非妖臣，臣乃人臣。那位既然已许诺臣一个足量的身份，陛下这里为何不许？”魏霄摘下那片柳叶，两根手指轻轻拿起，放在眼前观看。
“汝去年所言求取秦淮一地，汝可知秦淮之地是何人封土？”皇帝语气中带着些轻蔑，还隐约有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昔日大魏太子，亦或者……永宁王。”魏霄似乎不在乎皇帝的心情，依旧我行我素地玩着，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臣知道那位永宁王年仅五岁便被封为太子，自是非同一般，同时亦是陛下血亲。可臣通商妖族，维护人妖边界数年稳定，已是不世之功。更何况秦淮如今不是大吴的土地吗？就连那位永宁王……不也是早就死了吗？”
“但那个册封是吴魏两国共同册封的。”
魏霄温和地语气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夹带着些冷意，如同初春时阳光下依旧有些刺骨的冰渣：“可陛下您可是与魏国开战，打下了那块土地，是为了烟雨宗吧，说的更准确点，是烟雨宗的《入江南》，哦，忘了，现在的人们更喜欢用另一个名字来称呼……魔宗《杀人书》。”
“汝放肆！”皇帝忽然大喝一声，怒目而视：“汝可知汝所言为何？”
魏霄笑了，将手中那片柳叶往湖里轻轻一抛，语气再度温和起来：“陛下不封臣也无所谓，不过这也算是陛下负了臣，臣就再换两个条件吧，臣要皇室十三年前的卷宗，以及陛下的一封推荐信。”
皇帝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沉默了许久。
“陛下不要急着拒绝，陛下先前问臣为何不跪，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因为陛下很可怜，皇位也不是很稳定……陛下可知当今大魏天子？年仅十二的小皇帝。朝中大权不在手中，反而在一位并无血缘关系的太后手里。”魏霄重新坐了下来，靠在船上，闭上了眼。
“他可是更可怜啊，别说臣子见面下跪了，能正眼看他的臣子恐怕都没有多少吧。陛下或许疑惑臣为何知晓陛下的秘密，华纯阁阁主大人精通占卜一术，将一些内容告诉了臣，至于为何陛下皇位不稳，臣虽不知，但阁主大人交待过臣只需提及此事便可，不然臣也不会相信只身一人早就盛吴局面的千秋明君……皇位不稳……”
听到“皇位不稳”“占卜”之词之后，皇帝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动着，他盯着魏霄，可魏霄闭着双眼权当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皇帝最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语气中却少了些从容：“第二件事朕答应汝了，不过第一件事……汝想调查那个案子？”
魏霄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皇帝的目光并未从他身上离开，接着问道：“汝到底是谁？”
“陛下不是查的很清楚吗？臣是吴国南境与妖族相邻的一个小村庄里的普通村民，由于人妖两族矛盾被妖族无故屠杀了整村的人，臣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因此立志此生必要解决人妖两族的矛盾……”提及身份，魏霄就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说得颇有兴致，丝毫不含糊。
魏霄听到皇帝微微哼了一声，便停了下来，说道：“是个挺励志的故事，对吧？陛下还不放心臣？臣之前顶撞陛下是臣失礼了。”
下次还这样，魏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陛下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不过陛下还是好好想一想吧，毕竟陛下，您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秘密吧。”魏霄话中带着担忧，还带着些别的意味。
皇帝又哼了一声，从船上走下，往黑夜里走去，留下了一句话：“朕答应汝了，但朕劝汝，莫要插足那个案子。”
魏霄一个翻身躺在了船顶上，头枕在双臂上，望着星空。
“十三年前啊……”
……
那是一座很高的山，那座山旁边的诸山也同样的高，想必在那山上，星空会更加清晰。
那些山白雪皑皑，那些山安静地卧在那里，如龙盘，如虎踞，它们叫做昆仑。
昆仑里的昆仑剑宗，整日都与这白雪皑皑的世界为伴，也正是这样的世界，造就了太白剑气，造就了昆仑剑宗。
不同于若水剑心的秀丽，太白剑气大张大合，大起大落，气势磅礴，这正是昆仑的真实写照。
昆仑剑宗很少出世，但天下却依旧知晓昆仑剑宗的大名，天下剑仙有五位，昆仑剑宗独占两位，且其中一位，更是五大剑仙之首——含雪剑仙白三，同时也是昆仑剑宗的太上长老。
一处简陋的茅舍旁，两个老人正下着棋，颇有仙风道骨。
旁边是一位白发女子，面色雪白，她坐在一个树枝上，背靠着大树，长长的道袍垂在那里，雪白的剑随意地挂在树上。树上还有些许未脱落的雪，带着森森寒意，但待在这女子身旁，它又仿佛成了一种温暖的事物。
冬日里，她比雪更冷。
不过若是有人看到她，即便顶着这寒意或许也会忍不住瞄两眼女子的脑袋，那奇特的发型。一左一右两个尖尖的发髻，像两只白色的猫耳一样，透露着与女子气质不符合的反差萌。
“老封啊，你猜前几天小极传回来了个什么消息？那消息倒是把我乐了个半天。”其中一位老人和蔼地说着。
另一位老人慢悠悠地说着：“什么消息？难不成‘烟雨宗出世’的消息是个假的不成？”
听到此处，白发女子闭上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
第一位老人捻起一个棋子，轻轻放下，责怪道：“你看看你，整天提那些烦心事干什么？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那点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倒是不急，得之甚好，得不到也没什么，不过有些人倒是挺急的，还是当年那套，动不动就扯魔族的大旗。其实人家魔族也没对我们怎样，倒是那些整天扯大旗的不知道把魔族的声望弄脏了多少。好了，不说了，快说说你那小孙女传来了什么消息？”那位老人及时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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