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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活石人,蟠棠果

    在师父悉心教导下,随着时间流逝,寸鸿渐渐长大,进步神速。

    好景不长,师父去世了,树倒猢狲散,所有师兄弟各自奔波。她也回到了家,重新开始生活。如此持续好几年后,家人生病,急需钱。为了弄钱,她开始男装加入镖局,成为镖师,走南闯北走镖赚钱。无奈的是,有钱并不能解决病痛,缺的还是医术。不久之后,家里人去世,她也习惯了在外的日子,便再没回去。

    梦境里,寸鸿经历各种护镖,遇到各种强盗匪寇,每次都力尽拼搏,化险为夷。

    这一段的经历极为潦草凌乱,很多不合常理——山路、陆路、水路、村道等在一条护镖路上混合,应有尽有,各种匪徒走一段路便出现一个,每一次,寸鸿都耗尽力量拼杀,一路之上强敌无数,她能活下来,是拼着比男人更男人,比匪徒更狡诈。

    与她的手段相比,看着她一路走来的夏星烛既震撼又羡慕。

    “武道两分,一分练,一分打。光练不打,如坐拥宝山却不知,光打不练,越打越弱,徒有阅历……我缺的,就是这份阅历。”

    夏星烛化身匪徒,融入其梦境之中,与寸鸿交手。

    梦境里,他可没办法运气让自己反应变快。

    结果弱鸡一样的拳脚,直接被杀神般的寸鸿打得鼻青脸肿。更要命的是,寸鸿直接下死手,每次都是把他给活活打死。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清秀温婉的姑娘,如大家闺秀似的,长得还这么好看,竟然一出手就变得面目狰狞,像一只恶虎凶狼,残暴异常。幸好识海之内一切都是虚的,他又是门神之躯,不至于被打伤元神。

    这就给了他足够试错机会。

    一次次挨打中,夏星烛也是进步神速。

    他在梦境里挨了足足一年打,当已经能和寸鸿过上三十几手时,他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果断撤离梦境,回到度朔山。

    让他惊讶的时,度朔山上竟起了些许变化。

    在蟠棠之下,多了一尊石头雕像,其面目竟是男装的寸鸿。

    “这里乃是我的识海,怎么会有这东西……”

    看着寸鸿这英气勃然的面貌,夏星烛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哪知这一点,蟠棠花直接凋零了一朵,石像活了,对他直接攻了过来。他一边交手,一边后退,心想着暂停之法。可这石像既具有寸鸿的技艺,身躯又坚硬无比,硬碰硬弄得他手脚巨疼。

    如此只过了十几手,他便招架不住了,只一个劲躲。

    躲着躲着,他发现石像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变成了普通石像。

    “原来是有持续时间的,也好……嗯?又有果子熟了?”夏星烛抬头看过去,那是这树上的第一颗蟠棠果,就是与方家的因果。

    他伸手,果子坠落,飞入掌心。

    咬下去,这玩意儿除了汁水四溢外,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倒是没嚼两下就化成水,自然而然一同流入腹内,倒真的是入口即化。

    蟠棠果吃下,他只觉元神比原先壮实了不知几许,变得莫名有力。

    “今天就到这儿吧,该起床修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藤藦。

    可这两天相处,他有种感觉,藤藦和这件事无关,去她那窥梦纯熟浪费时间。

    只是……

    “一个二十不满的少女,竟能开这么多脉门,却安于市井生活……你靠卖街头小吃赚钱,还不如接镖……”

    他觉得这里面挺矛盾的,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

    想了想,危险往往来源于未知,在找到李叔之前,首先得保全自身。

    由此,他进入了藤藦的梦境。

    “爹爹,我不想学武。”一入梦境,便看到小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父亲。豪门大院,书声琅琅,一想儒雅的父亲,今日却异常严厉。他不容许女儿拒绝,不学就家法伺候。小女孩无奈,只得遵照吩咐去拜师。

    她的师父是个三十来岁一头白发的女道士,道号“青霄子”。

    青霄子教藤藦打坐,入定,观想,吐纳等等。

    小女孩的天赋高得很,家中条件又好,需要什么应有尽有,精进非常快。

    师父青霄子不光教她修行,还教她读书,习画,作诗。

    教了三年,打好基础,青霄子便离开游历去了。

    按理说,这小女孩就叫藤藦,可小女孩的名字却叫“瑰琥”,其父和其母都叫她“七娘”,其他人要好的也叫“七姑”。

    接着画面一转,瑰琥父亲连续七日没回来。再回来时,一群武将把府邸给围了,一群身穿锦袍披风带刀的面白无须男走了进来,将家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往外搬。一座偌大的府邸,在短短半天内便被清空。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女孩的母亲自缢而亡。小女孩被戴上了链枷,送入了牢中,也不知关了多久。

    画面再次一转,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柳眉凤目、衣着华丽的老女人。

    她道:“从今往后,你就叫‘什苒’,过往一切与你无关。你可以恨我,怨我,但在我手里,你想活下去,就必须听我的。因为这里是教坊,我说了算。”

    和小女孩一样的,还有许多同龄男女。

    不论男女,白天要去端酒送茶,到了清闲时,要背诗词,练歌赋,弹琴,跳舞,学年长做打,还要学姿态,礼仪,一个也不能缺。

    稍有不慎,便要挨鞭笞,饿肚子,洗冷水澡,被用粗盐搓伤口。

    待出师后,要先作侍女侍从跟着那些已经有名气的师兄师姐。

    寻常人想要出头,只能熬。

    说是熬,却也不需要熬多久。花楼中花魁到三十二岁便要退了,这般从事打熬寿命,更易人老珠黄。随后,新的一代小花会登上来,吃上几年青春饭,往复如此。那些老了的可以拿着卖身契离开,可赚到钱的还好说,赚不到钱的出去也无他维生手段。运气好的,能去教坊里当个司教,若运气不好的,只能继续卖身了。

    机会是给有准备之人的,所谓准备,便是足够实力。

    一次清水鼓唱,师姐因为数月前忍不了富豪诱惑,与人春宵一度后留下了病根,无法出台。已是少女的“什苒”临危上台,在一阵人看不到花魁的嘘声中,她初次开口,直接技惊四座,惊艳了整个花楼,继而名传了惠山县。那次她唱的并非是预先排好的戏,而是《月缘记》,这是她平日里一直唱的。

    说的是门当户对的两家人,男方因为意外,家道中落。女方悔婚后,攀附朝廷贵胄,结果因此受到牵连被抄家。原本此事可以避免,却因为悔婚之事,无人再愿意出手相帮,最后父亲被问斩,母亲自缢,女主也就是家中小女儿被送入了花楼,为奴为婢,被客人吃豆腐,调戏,被师姐师兄等辱骂欺负,尝尽人间辛酸。即便如此,她还是赚足了钱,为自己赎身。本以为可以安然度日,未想再遭恶霸欺负。

    原来那恶霸是曾经的男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