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审问萨比星人 - 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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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机甲的神经元对接样本被安置在中原科学院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
通往实验室的狭长走廊上，六个身影正大步流星向前走着，他们是:
张伟、周进、白秋礼以及主管项目的三名研究员。
白秋礼一边走一边问:
“样本的生命体征怎么样？”
“昨晚到达后一直都很好！”
“人感水平呢？”
“我们一直在使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水平稳定！”
“脑电波的转译和输出顺畅吗？”
“顺畅！设备是用'脑神经传感器'改装的，很成熟的技术。”
张伟插话到:
“人感水平是？”
一个主管研究员解释到：
对接成功后，样本就完全融入了萨比星人的神经元网络，每时每刻都在接收海量的脑电波讯息；
在这种状态下，他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会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把自己看成萨比星人的一员，不再与我方交互，甚至有暴走的可能；
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可以把样本的自我认知往人类一方引导，但如果使用过量又会将他完全唤醒，孤独、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因此，研究员通过控制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用量以及注射频率，把样本的人性感知-也就是“人感水平”维持在一个相对混沌的中间值；
这样，他既能接收萨比星人的脑电波讯息、又会对人类的交互指令做出响应、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或感到痛苦。
此时，众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扇大门前。
另一名主管研究员拿起胸牌，在旁边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大门向两边徐徐展开，诡异而壮观的一幕映入眼帘：
虽然叫“实验室”，但里面开阔的空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地下仓库；
那个乌黑色的庞然大物正面朝大门、蜷着腿，静静地“蹲”在房间中央！
无数颜色各异的线缆从它的“头顶”伸出，向左右两边散开并一直垂到地上。
这些线缆在离它几米开外的地方被捋成了四股手臂一般粗的集束，左右各两股。
集束沿着地面延伸，分别连接到位于实验室四个角落的四个工作台上，每个工作台前都有几名研究员正在忙碌着。
工作台的前端，都有一根像水管一样的金属管道直通屋顶。
和地面的线缆呈反方向，四条金属管在天花板上向实验室的中心延伸，最后汇到一起、并成一根，然后往下垂落到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位置。
管道下垂的端头连接着一个硕大的显示器，正好悬在蜘蛛机甲的面前，屏幕和那怪物一样面朝着大门的方向。
显示器下方的地面上，离大门更近一点的位置，矗立着一个讲台模样的银色高桌。
走近一点后，张伟发现蜘蛛机甲是被放在一个五米见高的钢架上，它的六条腿蜷曲在钢架下方，被黑色的巨型锁链死死箍住，像大闸蟹一样。
而在它主舱顶部靠后的位置，固定着一个盛满液体的密封玻璃罐，一颗带着一小段脊椎的人类大脑正漂浮其中！
液体中隐约可见许多透明的细线，线的一端吸附在大脑和脊椎上，另一端则在罐中向下伸进了蜘蛛机甲的主舱内！
而最开始看到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线缆，也是在玻璃罐的两侧从主舱里边往外伸出来的。
“那下面就是它的空气滤窗，那条唯一的软肋。”
张伟暗想。
一进入实验室，三名主管研究员就往各自分管的板块散去，白秋礼则领着张伟和周进径直走到了那个银色高桌跟前。
这里和蜘蛛机甲面对着面，仅隔几米，微微抬头就能看见那个悬在它跟前的显示器。
屏幕画面的顶部，横向显示着一段带有指针的标尺，上方有“人感水平”四个大字：
标尺左边40%的区域呈红色、中段20%呈绿色、右边40%呈蓝色，而指针此时正落在中间的绿色区域内。
“红色是萨比星人认知，蓝色是人类认知，中间绿色的是‘适用区间’。”
张伟分析着，继续往下看。
标尺下面，偌大的屏幕上现在只显示着三个字和一个符号：
“可/正面”
这时，一个主管研究员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
“我们刚才向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能否与我们共享信息？’，这是他给出的答复。”
白秋礼点了点头，向张伟进一步解释到：
“在神经元的网络化交流里，信息是点状发散、批量交互的，比语言的效率要高出很多倍；”
“所以，样本的交互信息转译成文字只能是词语或短句，形不成连贯的句子，但只要多做确认，对沟通的影响不会太大。”
他又指了指架在高桌上的麦克风：
“张将军，你可以开始了。”
张伟清了清嗓门，嘴巴靠近麦克风：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几乎是在张伟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屏幕上迅速出现一行大字：
“矿石/水/资源”
“资源可以通过贸易进行交换，一定要发动战争吗？”
“不交换/竞争/杀所有”
看到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越加凝重。
看来，人类只有死战到底、彻底击败这个强大的外星侵略者，才能躲过这场灭顶之灾！
“你们从哪里来？”
“遥远/萨比”
“怎么找到我们的？”
“大量/持续/辐射感应/飞船跳跃”
“辐射？什么辐射？”
“暗物质/辐射/大量/持续”
张伟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惊：
“是量子照射吗？”
“人类词汇/正面”
张伟记得，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量子照射发生在97年04月05日，是中原对全境粮食作物的优化照射:
“你们早在两年前的4月份就发现我们了？”
“负面/无感应”
“那是什么时候？”
“年97/月10日01/跳跃成功/”
看来，97年04月05日中原对粮食作物的照射和五天后对家禽家畜的照射都没引起萨比星人的注意，而当年10月01日的全境人体照射却被对方察觉到了！
虽然覆盖范围相同，但人体照射的持续时间从之前的15秒和23秒增加到了52秒，再结合样本不断重复的“大量/持续”，张伟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想：
“持续多长时间的量子照射会被你们感应到？”
“感应定位/跳跃飞船/40秒”
“既然你们97年就到了，为什么蛰伏了两年才发动进攻？”
“飞船1少/等集结”
“什么时候完成的集结？”
“年98月10日01/飞船6跳跃”
“你们还有多少‘飞船’？”
屏幕上的数字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114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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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机甲的神经元对接样本被安置在中原科学院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
通往实验室的狭长走廊上，六个身影正大步流星向前走着，他们是:
张伟、周进、白秋礼以及主管项目的三名研究员。
白秋礼一边走一边问:
“样本的生命体征怎么样？”
“昨晚到达后一直都很好！”
“人感水平呢？”
“我们一直在使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水平稳定！”
“脑电波的转译和输出顺畅吗？”
“顺畅！设备是用'脑神经传感器'改装的，很成熟的技术。”
张伟插话到:
“人感水平是？”
一个主管研究员解释到：
对接成功后，样本就完全融入了萨比星人的神经元网络，每时每刻都在接收海量的脑电波讯息；
在这种状态下，他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会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把自己看成萨比星人的一员，不再与我方交互，甚至有暴走的可能；
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可以把样本的自我认知往人类一方引导，但如果使用过量又会将他完全唤醒，孤独、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因此，研究员通过控制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用量以及注射频率，把样本的人性感知-也就是“人感水平”维持在一个相对混沌的中间值；
这样，他既能接收萨比星人的脑电波讯息、又会对人类的交互指令做出响应、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或感到痛苦。
此时，众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扇大门前。
另一名主管研究员拿起胸牌，在旁边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大门向两边徐徐展开，诡异而壮观的一幕映入眼帘：
虽然叫“实验室”，但里面开阔的空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地下仓库；
那个乌黑色的庞然大物正面朝大门、蜷着腿，静静地“蹲”在房间中央！
无数颜色各异的线缆从它的“头顶”伸出，向左右两边散开并一直垂到地上。
这些线缆在离它几米开外的地方被捋成了四股手臂一般粗的集束，左右各两股。
集束沿着地面延伸，分别连接到位于实验室四个角落的四个工作台上，每个工作台前都有几名研究员正在忙碌着。
工作台的前端，都有一根像水管一样的金属管道直通屋顶。
和地面的线缆呈反方向，四条金属管在天花板上向实验室的中心延伸，最后汇到一起、并成一根，然后往下垂落到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位置。
管道下垂的端头连接着一个硕大的显示器，正好悬在蜘蛛机甲的面前，屏幕和那怪物一样面朝着大门的方向。
显示器下方的地面上，离大门更近一点的位置，矗立着一个讲台模样的银色高桌。
走近一点后，张伟发现蜘蛛机甲是被放在一个五米见高的钢架上，它的六条腿蜷曲在钢架下方，被黑色的巨型锁链死死箍住，像大闸蟹一样。
而在它主舱顶部靠后的位置，固定着一个盛满液体的密封玻璃罐，一颗带着一小段脊椎的人类大脑正漂浮其中！
液体中隐约可见许多透明的细线，线的一端吸附在大脑和脊椎上，另一端则在罐中向下伸进了蜘蛛机甲的主舱内！
而最开始看到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线缆，也是在玻璃罐的两侧从主舱里边往外伸出来的。
“那下面就是它的空气滤窗，那条唯一的软肋。”
张伟暗想。
一进入实验室，三名主管研究员就往各自分管的板块散去，白秋礼则领着张伟和周进径直走到了那个银色高桌跟前。
这里和蜘蛛机甲面对着面，仅隔几米，微微抬头就能看见那个悬在它跟前的显示器。
屏幕画面的顶部，横向显示着一段带有指针的标尺，上方有“人感水平”四个大字：
标尺左边40%的区域呈红色、中段20%呈绿色、右边40%呈蓝色，而指针此时正落在中间的绿色区域内。
“红色是萨比星人认知，蓝色是人类认知，中间绿色的是‘适用区间’。”
张伟分析着，继续往下看。
标尺下面，偌大的屏幕上现在只显示着三个字和一个符号：
“可/正面”
这时，一个主管研究员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
“我们刚才向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能否与我们共享信息？’，这是他给出的答复。”
白秋礼点了点头，向张伟进一步解释到：
“在神经元的网络化交流里，信息是点状发散、批量交互的，比语言的效率要高出很多倍；”
“所以，样本的交互信息转译成文字只能是词语或短句，形不成连贯的句子，但只要多做确认，对沟通的影响不会太大。”
他又指了指架在高桌上的麦克风：
“张将军，你可以开始了。”
张伟清了清嗓门，嘴巴靠近麦克风：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几乎是在张伟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屏幕上迅速出现一行大字：
“矿石/水/资源”
“资源可以通过贸易进行交换，一定要发动战争吗？”
“不交换/竞争/杀所有”
看到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越加凝重。
看来，人类只有死战到底、彻底击败这个强大的外星侵略者，才能躲过这场灭顶之灾！
“你们从哪里来？”
“遥远/萨比”
“怎么找到我们的？”
“大量/持续/辐射感应/飞船跳跃”
“辐射？什么辐射？”
“暗物质/辐射/大量/持续”
张伟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惊：
“是量子照射吗？”
“人类词汇/正面”
张伟记得，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量子照射发生在97年04月05日，是中原对全境粮食作物的优化照射:
“你们早在两年前的4月份就发现我们了？”
“负面/无感应”
“那是什么时候？”
“年97/月10日01/跳跃成功/”
看来，97年04月05日中原对粮食作物的照射和五天后对家禽家畜的照射都没引起萨比星人的注意，而当年10月01日的全境人体照射却被对方察觉到了！
虽然覆盖范围相同，但人体照射的持续时间从之前的15秒和23秒增加到了52秒，再结合样本不断重复的“大量/持续”，张伟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想：
“持续多长时间的量子照射会被你们感应到？”
“感应定位/跳跃飞船/40秒”
“既然你们97年就到了，为什么蛰伏了两年才发动进攻？”
“飞船1少/等集结”
“什么时候完成的集结？”
“年98月10日01/飞船6跳跃”
“你们还有多少‘飞船’？”
屏幕上的数字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114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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