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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中秋(二)

    王青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维念良久方才说道“今日我要在列祖列宗面前,在长老面前,在族人面前给我父亲讨还一个公道”

    王青说的掷地有声,在偌大的宗祠内清晰可闻,王青话音落下宗祠内起初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接着就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大家三五成群的私下谈论着,王维念心中先是一紧,紧接着便恢复如常,他低声沉吟呵止众人的议论,厅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当大厅再度恢复安静的时候,王维念不解的问道“你说要给你父亲讨还一个公道,不知从何说起啊”

    “就从族中比武结束后说起”王青回答道

    听闻此言,王氏族人又是一阵低语讨论,当初就有很多族人对此很有疑议,奈何一直没有找到线索,另外王氏族长一位不可空缺太久,最后也是由四张老提议,五位长老认同,由比武第二名的王维念担任第三十五任族长,王维念成为族长后,并没有继续调查此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此事也就逐渐被淡忘,不了了之了,今日在此祭祖之时王青在次提起,不由得众人回想起这段往事

    “哦?今日是中秋祭祖,听你说完恐怕就要耽误了祭祖,等祭祖结束后你再来找我详细说说吧”王维念听闻此言,欲要把此事推掉道

    “无妨,我想列祖列宗也想要知道真相吧,也想要一个身份清白的人来祭奠吧”大长老王离车反驳道

    王氏家族很奇怪,明面上王维念是一家之主,权利最大,但五位长老若是有不同意见也可以对家主进行反驳,而五位长老又是以大长老王离为首,此时就是这种情况

    “大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王维念不够清白,不配祭奠祖宗么?”王维念怒呵道

    “老夫可没有说家主不清白,老夫只是认为让王青小娃娃把事情讲清楚之后大家自会定夺,我们都知道啸杰的死有隐情,若是能在今日还啸杰一个公道,列祖列宗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我们是为了维护王氏主训而耽误的祭奠,我想祖宗也是不会怪罪我们的”王离缓缓说道,并没有因为王维念的怒呵而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王维念强压心中的怒火,平复好久方才说道“既然大长老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青你说吧,若是有理有据族人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王维念前半句是对大长老说道,后半句则是转身对王青说道

    王青见此情形,接着说道“比武结束后家父夺得第一,按照规定三日后在族内由大长老宣布后,父亲便可以行家主大礼,之后便是王氏家主了,可却因为一件事情父亲身受重伤,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父亲为了家庭不得不主动提出放弃继承家主之位”

    “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要在这上浪费时间了”王维念打断道

    “家主别急啊,不知道的很快就会出来了,先让我给大家捋一捋”王青幽幽说道

    “就在将要宣布的前一日,母亲带着我前往迦南寺去还愿,原本以为母亲的日日担心会随着还愿而都结束,可就在我与母亲还愿结束出来的时刻,寺庙门口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相互推搡拥挤,把我与母亲冲散,我看着母亲就在眼前,无奈人群太拥挤,我就是过不去,我太小了一下子被人群淹没,母亲很是焦急的呼喊我的名字,可母亲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人群掩盖了,在人群里我看见母亲被人捂住口鼻很快便失去了意识,被两个人带走了,之后我便也感觉有只大手捂住我的口鼻,我只感觉头很沉,眼皮很重就昏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天了”

    王青话语不停接着说道

    “同是那一日,父亲接到一封书信,便匆匆赶往城西外地密林里,起初家里人并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匆忙,但时间久了,二叔发现母亲,父亲和我都没有回来,察觉到事情不对,便出去寻找我们”

    众人仿佛都被带到那个时空里,都在静静听着王青的讲述,没有人打断,也没有人问话

    王青继续说道“刚刚我说的这些,在场的族人得有一多半都是知道或者是听过的吧,接下来我说的恐怕大家就不一定知道了”

    “自从那日战斗结束后,我们就一直在找是谁设局陷害的父亲,虽然父亲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危而没有说出是谁陷害的,但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痕迹,无论他做的如何隐蔽,你说是么,王维念大家主”王青最后这几个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的,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直视王维念而不避让

    王青直呼家主名号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况且王青最后一句明显是在说这件事和家主有关,众人看王青的眼中的怒意又不像伪装的,这让难得平静的祠堂又是一阵私语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啸杰兄弟的事情与我有关?没错,现在看来的确是我获益最大,我的嫌疑也最大,但是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如果真是我,那我会给自己嫌疑弄这么大么?况且我这家主之位也是五位长老合议后的结果,这样说了五位长老是不是也有嫌疑了?”王维念为自己辩解道

    “有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小辈,又怎敢妄议,我只是说一些事情,相信大家自会评判”王青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是,刚刚王维念大家主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细细想来,狗屁不通,难道你不会利用人们这么想的反其道而行之么,这样你也就是嫌疑最小的了”

    王青反驳完王维念的话后紧接着看向王维念说道“就算我刚刚的那些是推测,可接下来就是真凭实据了,那日被绑,虽然我看不见绑我的人什么模样,但是我看清了绑我母亲那人的特征,母亲在昏迷前扯着那人的手臂,虽没能扯开逃脱,但也把那人的衣袖扯坏,漏出那人左手手腕处的朱红色刺青,刺的是一只滴血的雄鹰,单凭这一块刺青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能是老天看我可怜给我的机会吧,就在我与二叔准备出行的前一天,去给父亲母亲上坟祭拜的路上,看见一个男人左手手腕处有被火烧的痕迹,露出来那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刺青,那只滴血雄鹰,那人穿着我们王家下人的服装,可整个王家的下人太多了,为了节省时间二叔当即决定跟踪那人进了城,家主你猜那人最后去了哪里?他最后进了你的府邸,后来给父亲母亲上坟时,却发现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过了,除了心中有愧参与了当年那件事的人还能有谁呢?”王青娓娓道来

    “哦?你说那人进了我的府邸,那你可知那人是谁啊?我叫来当面对质,若真是此人所为,我定当给啸杰兄一个公道”王维念不急不慢的说道

    “无需大家主操劳,王青已经把人带来了,就在门外”王青不紧不慢的说道

    去自己的府邸调查,把自己府邸的人带过来,而自己却是一无所知,这让王维念很不痛快,也很不爽

    “那便把人带进来吧”王维念阴沉着脸说道

    听闻家主发话,门外的王氏族人压着一名五花大绑的人,押进了祠堂,此人刚进祠堂就一眼看见了王维念,不用王氏族人押送,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王维念身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口中说道“老爷就我啊,老爷就我啊”

    王维念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同样在场的众人也满是疑惑,齐齐看向王青,等待他的回答

    王青道“大家主,这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人啊!你的管家,王忠义”

    “我知道他是我的管家,我也知道他叫王忠义,我是问你们怎么抓的他?无家族合议,闯家主府邸是要受家法的”王维念怒声道

    “这一点请大家主放心,我们没有闯进你的府邸,也没有给夫人们造成打扰,我们只是在你这个管家去小妾家里的路上把他抓住的,怎么?看大家主的表情,是对你的管家并不了解啊”王青略有得意的说道

    王维念并未理会王青的嘲讽,而是向王忠义问道“我问你,五年前你可有参与绑架王胡氏与王青一事?”

    “小人不敢啊,老爷这种事情就是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啊”被绑着的王忠义跪在地上哭声说道

    “那你可在今年的七月十三前往王啸杰夫妇的坟前祭拜啊?”王维念继续问道

    “回老爷,七月十三我是去祭拜去了,但不是去祭拜王啸杰夫妇啊,我是祭拜老母亲去了,只是赶去的地方与王啸杰夫妇的坟在同一个方向罢了”王忠义说道

    “胡说,你母亲的坟根本不在云西,那条路也不是出城的方向,你在撒谎,大家主你这么问,他当然不会承认了,哪个坏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啊”看着王维念如此问话,王青不满的说道

    “哦?那王青侄儿想怎么问啊?”王维念问道

    “简单,直接看他手臂有没有我说的刺青就好了”王青答道

    听闻王青此言,王维念不再问话王忠义,而是吩咐道“来人,把他的两只袖子都撸上去”

    听闻家主吩咐,门外来两名族人,把王忠义的绑绳解开,把两只袖子撸至臂弯处,只见王忠义右手手臂,洁白无瑕没有任何刺青,左手手腕处则是一片烫伤后留下的疤痕

    “我问你,你左手手腕处可有刺青啊?”王维念问道

    “回老爷,并无什么刺青”王忠义答道

    “那你这首手腕的伤是怎么回事啊?”王维念接着问道

    “这伤是小人祭拜母亲那日,突然刮起一阵风,火苗串到手腕处烧的,现在只是刚刚好”王忠义答道

    见此情形,王青难以接受道“王忠义啊王忠义,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果真是又忠又义啊”

    虽然祭拜那日王忠义不知道被王胜跟踪,但是二人路过错开时,王忠义认出了王青,为保险起见,回去当日便毁掉了手腕处的纹身

    “王青侄儿,你刚刚说的这些好像都没有真凭实据吧,要是这样我想给啸杰兄一个公道也给不了啊”王维念表示很无奈的说道

    “看来只能委屈侄儿受家法了,来人把王青带下去鞭笞三十”王维念接着说道

    听闻家主发话,就要有人带王青下去受刑,见此情形在人群中的王胜喝声道“且慢”

    众人见是王胜,也都不奇怪,毕竟王啸杰死后,王青一直是王胜抚养,王胜一直视如己出,现在维护王青也是自然

    见王胜出声阻止,王维念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之前家主也说过青儿若是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应受家法,如此我无话可说,可若是我替青儿把这解释说完呢,不止家主可否暂停处罚,若是听我说完还是要处罚的话,我愿接受,并且青儿的处罚也一并承担”王胜振声说道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干什么?今日可是中秋祭祖”王维念怒声说道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吧,今日青儿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现在该我了,家主三番五次的推脱,难道只是因为今日是中秋祭祖么?”王胜针锋相对道

    见王胜如此说辞,况且五位长老也没有制止的意思,王维念只好说道“好,好一个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做点什么,既然如此你说吧,但若是像方才那样无凭无据,你受的罚可不止是鞭笞三十了”

    “若是如此,任凭家主处置”王胜说道

    “好”王维念说道

    见王维念同意,王胜说道“方才青儿说了一些大家不知道的,现在我也说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那日我去寻找大哥大嫂,直至城西密林深处发现昏迷的青儿和重伤昏迷的大哥,还有大嫂和大哥的本命灵兽的尸体,当时只顾焦急伤心,没有仔细检查,只是把大哥和青儿带回府中疗伤,把大嫂和黑蟒匆匆掩埋了,事后重新把大嫂安葬时却发现大嫂的身体有被马踏的痕迹,胸骨也已全部断裂,而黑蟒的鳞片里也夹杂着一根白色羽毛,我想当时应该是战斗很激烈,大嫂的药劲过了,见大哥深处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替大哥挡下致命一击,而黑蟒身上那根羽毛就是在与对方交手时留下的”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凶手是谁啊”三长老很合适宜的说道

    而在一旁听着的王维念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三长老,您再细想一想,又是马踏,又是白色羽毛的,还能是谁啊”王胜解释道

    听闻王胜此言,场内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看向王维念,王氏族人都知道,符合这两种情况的只有王维念的灵兽天马了,而王维念的灵兽很是奇特,是他游历南疆时偶然收服的,整个王氏只有他一人拥有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王维念辩解道“这又能说明什么,马踏难道就一定是我的天马所为么,羽毛难道就只只有我的天马有吗?王啸林的雪鹰羽毛也是白色的啊,而且你是的这些,证据又在哪里,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这些确实是我的一面之词,那在加上青儿之前的话,以及最后你获得家主之位,你不感觉巧合太多了么,而且件件都指向你这位家主”王胜怒声质问道

    “这只能说明是别人在陷害我,没有证据我就还是家主”王维念近乎疯狂的说道

    “要证据是么?老夫的话可不可以算做证据”人群中一直静静聆听,没有说话的四长老,突然开口说道

    见四长老出来说话,王维念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分,眼中满是不解

    “四弟的话,当然可以算做证据”此时大长老王离手捻胡须悠悠说道

    听闻大长老此言,四长老说道“大家都知道,在家主未当选之时我就很看好他,与他关系最近,就在啸杰遇害后的第五日,当时还未成为家主的王维念找到我,那日我正在书房看书”

    …………

    “禀四长老,王维念求见”下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四长老放下手中的书,短暂的疑惑了下,便吩咐下人让王维念进来了

    王维念进来后先是施了一礼,紧接着又与四长老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继而转入正题道

    “四长老,我知道您一直看好我,希望我这次比武能够胜出继任家主,是维念辜负了您的期望,维念本应无脸再见四长老,可维念也心有不甘啊,还望四长老帮助”

    四长老问道“还想我如何帮你,之前帮你那么多次,你也只是第二,现如今事情已是定局,我还如何帮你”

    “您可知道王啸杰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王维念问道

    “此事虽然知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此事耽搁,现如今人家已经是家主了”四长老说道

    “这次不一样,这次王啸杰必定挺不过去,不如早日重新选举家主”王维念说道

    四长老很是疑惑的问道“为何你如此确定,啸杰之前折损本命灵兽都能挺过来,再度恢复,这次怎么就不行了”

    “四长老,不瞒您说,我听说这次王啸杰不仅折损了本命灵兽,还有她那挚爱的妻子也一并死去,此事打击定然不小,就算身体的伤恢复了,光这心里的伤,恐怕也不在适合当家主一职吧”王维念劝解道

    “啸杰家里到现在并未挂白,发丧,你是如何知道的”四长老问道

    “维念自有维念的办法”王维念故作神秘的说道

    四长老本不是好奇心特重的人,见王维念如此回答,四长老也不在多问,只当是王维念在王啸杰家中藏有自己的眼线

    “你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能确定啸杰不会再站起来”四长老接着问道

    “您再给半月时间,半月内若是王啸杰有好转的迹象,我绝不再提此事,若是没有,那还请四长老在众长老前提议此事”王维念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就算如此,那还是需要在你和王啸林之间选一个的,你就敢这么保证家主是你的?”四长老疑惑道

    “事在人为么,这样做我还有点机会,若不是这样我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王维念道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吧”四长老同意道

    …………

    “过了不久,王啸杰与王啸林相继退出家主竞选,我也依照当时约定提议重新选举家主,当时我只是感叹维念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现在想来恐怕都是另有原因的吧”四长老把往事说了出来,并把疑惑一并带了出来

    听闻四长老的话语,再加上之前王青,王胜叔侄二人的推测,屋内众人对王维念的疑惑越来越深,看王维念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此时的王维念,心已经沉到谷底,思绪混乱,表情木然,似在打算着什么

    “如果说四长老说的只是疑惑的话,那么我这个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了”王胜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接着说道,同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同时说道

    “这封信就是当日我大哥收到的那封信,现在只要把信中字迹与家主的字迹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对对,对比一下,此事定要水落石出”有心怀热血的王氏族人已经忍不住附和道,见有人带头,其余族人也都跟着赞同到

    现在王维念这个家主在王氏族人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了,大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心中不免对这个家主起疑了,王维念已经触及到王氏最根本的准则了,那就是王氏族人之间不可自相残杀,这是准则也是祖训

    有人拿着王维念写过的字迹进来,王胜展开手中的书信,两相比较,众人围拢过来,细细观看

    “看这字迹确实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啊”一名围观的王氏族人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后,众人也都说道“确实是一个人写的,字迹,笔锋分毫不差”

    赞同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人毫不掩饰的对王维念怒目而视了

    在人群外的王维念听见众人的声音嚎叫道“不可能,这不是我写的,我根本没写过那封信”

    有王氏族人拿着信送到王维念面前并说道“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我的好家主”

    王维念接过信,仔细观看,无论怎么看他都看不出这封信不是自己写的,同时也是满脑子的疑惑,良久后王维念状若疯狂的把信扔掉,同时身体向后退,直至退出宗祠门口方才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封信明明是宋家人写的,宋家人送的,怎么变成我的字迹了”

    “你终于承认这件事和你有关啦!实话告诉你,这封信是我费时良久,从你写的书信里一字一字的拓印下来的,为的就是让你说出实情”王胜走在众人前面,面对王维念说道

    “你诈我!”王维念狠声说道

    “能揪出你这个元凶,诈你又如何”王胜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好好,今日算我栽了,但就凭你么也别想留住我”说话间王维念把手伸进嘴里,用力的吹气

    清脆嘹亮的哨音响起,只听西南方向的天空,一声嘹亮的马嘶声回应着,紧接着一匹背生双翅的白色骏马疾驰而来,宛如一道闪电

    “快拦住他,不能让他逃走”人群中大长老王离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