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副作用
旧停车场，红沙的人姗姗来迟。
芬妮和莎琳领着一大群人马驱车赶来，柯雷吉和她们在同一辆车上，在收到柯雷吉的消息后芬妮和莎琳以最快速度联系了附近的红沙据点，但所有的据点却同时被游隼的人缠住，对方人数更多，红沙根本腾不出手，只有一小部分据点红沙的人数占上风，却也被治安署的人以调查的理由拖住。
等到一行人赶到现场时，战斗早已结束，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巨兽肆虐过一般，土地凹凸不平的翻起，硬覆盖的地面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的成片碎裂，蛛网式的裂痕一路蔓延，扭曲折断的汽车残骸到处抛洒，还有几簇火焰冒着浓烟熊熊燃烧。
场中一大片血泊，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红沙的人无比谨慎的巡视着周围，芬妮则是皱眉开口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莎琳问柯雷吉：“你确定治安署只派了一只小队来？”
这场面的惨烈程度简直像是一处战场，根本不是一只特遣小队能搞出来的场面。
柯雷吉点点头“我确定，你看那里。”他指着那一大片血泊。“那是特遣小队的队员们。”
血泊里的队员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但是问题是，谁杀了他们？
“嘿！他们在这！”停车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呼喊。
红沙的人在角落里发现了林右，还有守在他旁边的艾薇儿。
芬妮和莎琳快步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看到艾薇儿伸手拦在她们面前。
“别过去，很危险。”艾薇儿对两人说道。
林右躺在艾薇儿身后大概三米距离的地方，闭着眼靠坐在一堆破铜烂铁上，身上沾着干涸的血渍，双手和双腿被两块黑色的金属牢牢地捆绑锁紧，一丝都没暴露在外。
芬妮一时间没有理解艾薇儿说的很危险是什么意思，带着疑惑向前走了半步。
昏迷的林右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捆住他双手的金属臂拷发出吱呀的响声。
隐约间有一道模糊透明的影子从林右身上飞出。
“刺啦”一声皮革割裂的声响，芬妮的长靴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口，露出其中细腻的肌肤，芬妮条件反射般收回了自己的腿，但上面还是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一道无形的利刃刚刚在她的腿上划过。
“这是怎么回事？”芬妮没去管腿上的伤口，而是先向艾薇儿问道。
她有太多疑惑了，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右失控了，暂时失控了，据他说这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艾薇儿看着林右回答道。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治安署配置的镇静弹理论上能让人睡上12小时，但艾薇儿体质特殊，抗性比正常人高了许多，镇静弹并没有让她昏迷太久。
尽管如此当她醒来时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她看着遍地的尸骸和处处充满暴虐痕迹的战场，不敢想象林右和查尔斯之间发生了何等恐怖的战斗。
林右当时跪倒在地，浑身是血，甚至看不出是生是死。
艾薇儿内心感到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林右就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自己没一时兴起拉着少年们搞什么训练，也不会被查尔斯找上门来，如果自己早点醒来……。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艾薇儿很清楚，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改变。
但她至少可以确保惨剧不发生第二遍。
芬妮回头看了一眼血泊里的碎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治安署的人呢？都被杀光了？”
“跑了一个，不过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艾薇儿看着林右回答道。
其实林右身上没多少外伤，查尔斯的手刀震伤了他的内脏，但并不致命，对他来说最严重的伤势还要当属用了异种组织提取液后的副作用。
他的大脑无比混乱，能力也接近失控，无数嘈杂的声音混合着记忆在他脑子里翻滚沸腾，某种外来的意志挤占了他所有的思考空间，他几乎都要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把他放在这？”芬妮开口问道，林右现在的状态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生者勿近，尽管只是无意识的攻击，对普通人来说也极为危险。
两架无人机变的枷锁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林右的失控，但砍到人也还是有概率发生。
“找一辆足够宽敞的空车，我来开车把他送回去。”艾薇儿操纵着无人机的变形面板，林右身上的镣铐变形缩小，多余的部分变成四个旋翼，拉着林右缓缓的离开地面。
红沙的人来的足够多，其中刚好有一辆敞篷皮卡，莎琳让里面的人分开到其他车上挤一挤。
四架旋翼摇摇晃晃的拉着林右飞上皮卡后座，一个成年人的负重对它们来说太过勉强了，根本不在设计的使用范围里，它们硬是靠着扎实的堆料和做工才勉勉强强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一行人原路回返，红沙外围的据点现在到处都是游隼和治安署的人盯梢，目前还是老宿舍楼最适合安置林右。
艾薇儿开车载着林右在队列的最中间，因为害怕太过颠簸，艾薇儿把车开的很慢。
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的同伴居然变成了追捕自己的鹰犬，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特遣小队的每个人她都打过照面，但从那堆模糊的血肉上她却无法分辨出她们任何一个人。
她甚至一度将查尔斯视作榜样，可查尔斯差点当着她的面杀了林右，甚至还想将她也带走。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背叛与死亡。
艾薇儿的心里五味陈杂，对林右的感情更是无比复杂。
她现在还没被抓，林右占有大半功劳，而林右如今的重伤，则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担忧、恐惧、自责、感激，种种情绪剧烈起伏，在赤矿V上的这短短几天艾薇儿经历了太多，没有了围观者，她内心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独自一人在车厢内不停的掉着眼泪。
老宿舍楼不知不觉间已近在眼前。
用同样的方式把林右送进房间安置好，莎琳领着红沙的人在周围严密戒备，艾薇儿和芬妮则一脸担忧的等在门外，红沙随行的人中有医疗人员，需要的医疗设备和药物也在飞速的运来，但现在根本近不了林右的身，所有人都只能干瞪眼。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艾薇儿只能等。
她向黑夜女士祈祷，虽然从原则上讲，黑夜女士只庇护夜族，但她还是希望希望黑夜的到来能带给林右平静与安宁。
芬妮和莎琳领着一大群人马驱车赶来，柯雷吉和她们在同一辆车上，在收到柯雷吉的消息后芬妮和莎琳以最快速度联系了附近的红沙据点，但所有的据点却同时被游隼的人缠住，对方人数更多，红沙根本腾不出手，只有一小部分据点红沙的人数占上风，却也被治安署的人以调查的理由拖住。
等到一行人赶到现场时，战斗早已结束，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巨兽肆虐过一般，土地凹凸不平的翻起，硬覆盖的地面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的成片碎裂，蛛网式的裂痕一路蔓延，扭曲折断的汽车残骸到处抛洒，还有几簇火焰冒着浓烟熊熊燃烧。
场中一大片血泊，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红沙的人无比谨慎的巡视着周围，芬妮则是皱眉开口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莎琳问柯雷吉：“你确定治安署只派了一只小队来？”
这场面的惨烈程度简直像是一处战场，根本不是一只特遣小队能搞出来的场面。
柯雷吉点点头“我确定，你看那里。”他指着那一大片血泊。“那是特遣小队的队员们。”
血泊里的队员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但是问题是，谁杀了他们？
“嘿！他们在这！”停车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呼喊。
红沙的人在角落里发现了林右，还有守在他旁边的艾薇儿。
芬妮和莎琳快步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看到艾薇儿伸手拦在她们面前。
“别过去，很危险。”艾薇儿对两人说道。
林右躺在艾薇儿身后大概三米距离的地方，闭着眼靠坐在一堆破铜烂铁上，身上沾着干涸的血渍，双手和双腿被两块黑色的金属牢牢地捆绑锁紧，一丝都没暴露在外。
芬妮一时间没有理解艾薇儿说的很危险是什么意思，带着疑惑向前走了半步。
昏迷的林右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捆住他双手的金属臂拷发出吱呀的响声。
隐约间有一道模糊透明的影子从林右身上飞出。
“刺啦”一声皮革割裂的声响，芬妮的长靴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口，露出其中细腻的肌肤，芬妮条件反射般收回了自己的腿，但上面还是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一道无形的利刃刚刚在她的腿上划过。
“这是怎么回事？”芬妮没去管腿上的伤口，而是先向艾薇儿问道。
她有太多疑惑了，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右失控了，暂时失控了，据他说这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艾薇儿看着林右回答道。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治安署配置的镇静弹理论上能让人睡上12小时，但艾薇儿体质特殊，抗性比正常人高了许多，镇静弹并没有让她昏迷太久。
尽管如此当她醒来时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她看着遍地的尸骸和处处充满暴虐痕迹的战场，不敢想象林右和查尔斯之间发生了何等恐怖的战斗。
林右当时跪倒在地，浑身是血，甚至看不出是生是死。
艾薇儿内心感到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林右就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自己没一时兴起拉着少年们搞什么训练，也不会被查尔斯找上门来，如果自己早点醒来……。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艾薇儿很清楚，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改变。
但她至少可以确保惨剧不发生第二遍。
芬妮回头看了一眼血泊里的碎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治安署的人呢？都被杀光了？”
“跑了一个，不过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艾薇儿看着林右回答道。
其实林右身上没多少外伤，查尔斯的手刀震伤了他的内脏，但并不致命，对他来说最严重的伤势还要当属用了异种组织提取液后的副作用。
他的大脑无比混乱，能力也接近失控，无数嘈杂的声音混合着记忆在他脑子里翻滚沸腾，某种外来的意志挤占了他所有的思考空间，他几乎都要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把他放在这？”芬妮开口问道，林右现在的状态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生者勿近，尽管只是无意识的攻击，对普通人来说也极为危险。
两架无人机变的枷锁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林右的失控，但砍到人也还是有概率发生。
“找一辆足够宽敞的空车，我来开车把他送回去。”艾薇儿操纵着无人机的变形面板，林右身上的镣铐变形缩小，多余的部分变成四个旋翼，拉着林右缓缓的离开地面。
红沙的人来的足够多，其中刚好有一辆敞篷皮卡，莎琳让里面的人分开到其他车上挤一挤。
四架旋翼摇摇晃晃的拉着林右飞上皮卡后座，一个成年人的负重对它们来说太过勉强了，根本不在设计的使用范围里，它们硬是靠着扎实的堆料和做工才勉勉强强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一行人原路回返，红沙外围的据点现在到处都是游隼和治安署的人盯梢，目前还是老宿舍楼最适合安置林右。
艾薇儿开车载着林右在队列的最中间，因为害怕太过颠簸，艾薇儿把车开的很慢。
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的同伴居然变成了追捕自己的鹰犬，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特遣小队的每个人她都打过照面，但从那堆模糊的血肉上她却无法分辨出她们任何一个人。
她甚至一度将查尔斯视作榜样，可查尔斯差点当着她的面杀了林右，甚至还想将她也带走。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背叛与死亡。
艾薇儿的心里五味陈杂，对林右的感情更是无比复杂。
她现在还没被抓，林右占有大半功劳，而林右如今的重伤，则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担忧、恐惧、自责、感激，种种情绪剧烈起伏，在赤矿V上的这短短几天艾薇儿经历了太多，没有了围观者，她内心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独自一人在车厢内不停的掉着眼泪。
老宿舍楼不知不觉间已近在眼前。
用同样的方式把林右送进房间安置好，莎琳领着红沙的人在周围严密戒备，艾薇儿和芬妮则一脸担忧的等在门外，红沙随行的人中有医疗人员，需要的医疗设备和药物也在飞速的运来，但现在根本近不了林右的身，所有人都只能干瞪眼。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艾薇儿只能等。
她向黑夜女士祈祷，虽然从原则上讲，黑夜女士只庇护夜族，但她还是希望希望黑夜的到来能带给林右平静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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