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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了

    酒楼的上菜速度很快,不多时,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还在饭桌旁摆了一个小几,摆满一桌的巧果、巧饼这些乞巧节的瓜果糕点。

    不过让君行更感兴趣的还是饭桌上的那壶酒,眼睛晶亮地看了好几眼,叫在旁侍候小厮都注意到了,便听那小厮笑道:“这是为了乞巧节特地酿的结巧酒,用的都是些瓜果酿的,入口甘醇,后劲不大,公子可以多尝两杯。”

    君行一听,自发拿过酒壶,给在座的桃夭和云濯都满上了一杯,笑呵呵道:“既是如此,那定是要试试的。”一说完,她手口的那杯酒已经是入了喉。

    君行几人也无需小厮在旁侍候,便让他退下了。

    桃夭看着似乎兴致很高的君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天色越晚君行就越兴奋,又不是第一次到人间,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

    桃夭这般想着,抿了一口结巧酒,口感顺滑,清甜的果香中又带着微辣的酒味,饮起来很是不错,眼角余光瞥见君行又拿起酒壶,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莫要贪杯。”也许是碍着云濯在,桃夭的语气都好了许多。

    君行的酒量确实是非一般的差,三杯倒。

    其实君行酒品很好,醉了也不闹,比起平时而言,醉了的君行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人醉了除了面色带粉之外,走路四平八稳,说话也是条理清晰,端着姿态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时爱调笑的模样简直像换了个魂。

    君行对桃夭的提醒没在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无妨,再饮一杯。”说完就把酒杯往嘴边送,之后便没再去碰酒杯,似乎是没有动酒壶的主意了,桃夭看了她一会,见她确实没有再去倒酒的意思了,便不去管她了。

    天色暗了下来,窗外的街道已经热闹起来,小摊贩们的吆喝声夹杂在一起,还有孩童放开的嘻笑声,街上人们走动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这些声音混在一起也不觉杂乱,只觉繁华热闹。

    君行看着下方热闹的街道,忽然转头去问云濯:“人间传说乞巧当日,牛郎织女便在银河的鹊桥相会,再续情缘。不知织女仙子和牵牛星君是否真如传说所言是一对儿?”

    君行两杯酒下肚,说醉不醉的,此时面上的笑意浅浅,语气懒散,懒散中又带着云濯从未见过的温软,一双黑眸在灯火下像是闪着光一般的亮,叫云濯看得一时愣住了。

    君行见云濯不答,用手撑着下巴,侧过头整好以暇地看着云濯,又唤了声:“云濯上仙?”

    云濯回神,笑道:“并未听闻织女和星君结姻缘一事,想来与人间的传说是不符的。”

    君行闻言叹了句:“原来如此。”听起来很是遗憾的样子,一双黑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晶亮,云濯跟君行对视了一眼便飞快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便是被她的眸子烫到了一般。

    一时间包厢内安静下来,三人围桌而坐,无言饮酒进食的场面竟也莫名和谐。窗外的热闹声传进来,君行是酒未满饭已足,此时也坐住了,便道:“外面好生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说着便站起来,伸手去拉桃夭,桃夭拍开她的手,起身便往外走。君行拉人的手空了,趁着桃夭转身,手上飞快给自己倒了杯酒,手微微一抬,清甜的结巧酒已然是入了喉。

    桃夭感觉不妙,回头便见君行端酒送入口中,不由得拧眉瞪了君行一眼,“你干嘛?”

    她对君行非要喝三杯的行为很是不解,看了眼君行身边的云濯,十分不赞同君行这非要贪杯的行为,眼中带上了些担忧。

    可君行这厮丝毫没有要醉的自觉,对桃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卖乖的很,见桃夭缓了神色,又一本正经对桃夭来了句:“妖妖,真凶。”

    桃夭强忍住把某魔揍一顿的冲动,尽量不凶地对君行伸手,道:“不是要出去吗,走吧。”

    君行这厮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是要出去。”说着搭上桃夭,和桃夭一起往外走,走了两步,记起还有个云濯,又转过头,对正欲跟着她们脚步往外走的云濯道:“上仙,一起吧。”姿态间很是客气,云濯对君行这细微的变化面上不显,温和应了句“好”便抬步跟上,落后君行几步。

    云濯看着前面脚步平稳的君行,心中惊奇,这是,醉了?看脚步倒是看不出来,思及此,云濯上仙暗自一笑,这醉酒的表现倒是有趣,而且,阁下也才只饮了三杯吧,还是果酒……

    可惜桃夭和云濯没见过君凛,不然就会发现现在君行一本正经不说话的模样跟君凛起码有八分神似。

    三人走到街上,人声喧闹,很是热闹。少女们成群结队的,笑靥如花,笑闹在一处总能吸引行人的眼光,尤其是少年们的目光。

    少年似是不经意地向姑娘们去,也不敢多看,怕被姑娘们发现显得轻佻。

    察觉到少年们目光的姑娘们面包羞红,看着是在跟身边的伙伴笑闹,可羞怯的眼神总能跟少年对上,这一对视,又让两边都红了脸,双方都飞快移开眼,像是被谁发现了一般。

    羞的面若桃花的姑娘在灯火下更显得烂漫可爱,可却是怎么也不敢去看少年了,少年们见到了姑娘的小女儿情态,笑意漫上嘴角,却不敢笑出来,怕惹恼了已经拿帕子遮掩面色的姑娘。其中情意在夜色的掩饰下缠缠绕绕在心头,叫这些少年少女们识得人间红尘滋味。

    君行一行三人走在街上总是吸引人们眼球的,一是这三人的组合过于稀奇,两个男子一个女子,倒是跟主流不同,而最主要的就是三人的相貌过于出众,男俊女美。

    姑娘们总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君行和云濯身上,刚才的少年们已然是被“冷落”了。许是三人早已习惯别人的目光,对周围各样的打量毫不在意,如此便显得格外清心寡欲。

    如果君行没在出门前喝下第三杯结巧酒,此时可能正挑着笑去祸害姑娘们,哪里会是现在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模样,偏偏手里还拿着个巧人,其实就是糖人,时不时放嘴里啃一口的那种。

    这反差落进旁人眼里,在一张俊脸加持下,简直是会心一击,反差萌,最为致命……

    “如果你平时也像现在这般,可让人看着顺眼多了。”桃夭说的是真心话,桃夭一度觉得,君行明明长的一张好脸,却偏偏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非要气人。

    “妖妖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何时不讨人喜欢了,分明就是你对我有偏见。”我们的君行阁下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地反驳,反驳完还“嘎吱”一口啃了一嘴糖人,糖人化在嘴里甜滋滋的,君行微眯了一下眸子,看着吃的很开心。

    桃夭瞥了眼又缺了一块的糖人,“呵”了一声,也不反驳君行了,懒得跟一个醉魔争辩,反正不管怎么说某魔总有说法。

    还有一个桃夭绝对不会告诉君行的原因就是,桃夭每每看着醉了的君行都莫名觉得有点乖,让着她点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