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实践作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周日，傍晚。
约定时间前十分钟。
入冬，天气严寒，隐隐约约有要下雪的痕迹，公园里空无一人。天上的月光皎洁明亮，冷冷地照在反光大理石地面上。
“我可是日以继夜，不对，苦苦研习了两天怎么控制黑夜领域的范围，虽然细节不太好把握。”林芜随便找了一块石凳坐下，指尖冒出一个硬币大小，黑色的静止球体。“但对方根本不知道我拥有的能力，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但那个恶灵也是有备而来，秦泽洋告诉我，虽然恶灵自大又热爱挑衅，但也最擅长给别人下套。不过我们已经讨论过行动方案了，如果有不测...”林芜望向某处的白桦树，“我的'实践课老师'巴蔓会赶来救场，区区恶灵，怎么打得过资深'圣者'？”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恶灵不来，害她白挨半天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约定时间前一分钟。
不远处开来一辆黑色轿车，在公园入口停稳，车上下来一个穿白色羽绒服，长发少女的身影。
林芜突然愣住了。在余琳琳下车后，另一个人也跟了下来，明显是余琳琳的母亲。
“我们讨论过，余琳琳失踪后，她家人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来，必定会百般阻扰，没想到直接跟着来了...这说不定也是恶灵的安排，它不仅想让我难以下手，更是把余琳琳的家人当成人质！”
林芜在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拟定了作战方法，首先把她们分开。
“你怎么选了这么晚的时间，还在这个公园里呀？”“余琳琳”笑眯眯地迎上来，主动开口询问。
漆黑的、散发着腐败味道的灵体呈现两米多高，俯视着林芜，幻化出来的丑陋面孔盯着她，张开腥臭的嘴说出少女的话语。
“余琳琳”的身体依旧在开口。
“妈妈，我都让你不要跟来了，这是我和林芜的秘密约会。你说是吗？林芜？”
林芜感到四周空气正在凝固，恶灵从空洞的眼睛里凝视着她，血淋淋的嘴角咧到耳根，如同在欣赏一道美食。
余琳琳本身的灵体只有拳头大小，缩在她自己的肩膀上，正在一点点被压迫、蚕食。
“是啊，”林芜用左手扯了扯围巾，心中的愤怒压过恐惧，她盯着那张骇人的巨脸。
“天黑了。”
“黑夜领域”在她悄悄展开的右手中瞬间释放，把身后的妇人笼罩其中，随即再次释放，罩住了自己和余琳琳！
“哎，怎....么？”普通人在黑夜领域中的想法和动作被放慢十倍，妇人缓缓睁大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恶灵马上反应过来，想要变成虚化灵体，但四周被丝绸般凝滞的黑暗笼罩，使得它没有第一时间成功。
趁着零点几秒的空隙，林芜拔出藏在腰部的银白匕首，狠狠捅向恶灵！
“噗嗤”刀尖没入灵体，恶灵尖叫一声，那尖啸虽被领域滞涩放慢了语调，却依旧震得林芜暂时失聪。恶灵顺势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她的灵体。
与此同时，林芜大喊一声，“秦泽洋！”
一道身影飞速出现在她身边，于“黑夜领域”之外，手持一面闪着寒光的镜子。
林芜拔出刀，迅速躲到一边，恶灵一击扑空，正想再来的时候，身影突然顿住。
“收容。”秦泽洋低声念出古夜神语，镜子表面顿时产生水波般的花纹。水波倾倒而出，镜内分出道道水柱向“黑夜领域”内的恶灵包围而去！
恶灵顿时向后闪避，似乎极为惧怕这些水柱。
林芜将“黑夜领域”打开一条缝隙，恶灵从中窜出，黑色火焰般的灵体朝四周疯狂蔓延，却被闪着蓝光的水捆住，往镜子里拖。
“林芜！”余琳琳痛苦的尖叫响起，林芜不由顿了一下，恶灵趁着机会钻出更多灵体。
“不要听它的话！”秦泽洋双手举着镜子，对林芜大喊。
瞬间，涌上了更多水光，将恶灵层层包裹，用力拉向镜面。
一道低语骤然响起，混合着恶灵的尖啸声，在林芜耳边炸响。
“余琳琳将在你面前死去。”
这是一道裹挟着尖叫，不甘，愤怒和嘲讽的诅咒，在被封印入镜子前，它说出了这句诅咒。
镜面归于平静，林芜喘着气扶住一旁的椅子。
刚刚灵性消耗过多，还要维持依旧处于“黑夜领域”的余琳琳母亲，她已经竭尽全力。
眼前，余琳琳痛苦地躺在地上，捂住心口。
秦泽洋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将镜子塞进包里，走过来扶起余琳琳。
“安抚。”他低沉地念道，余琳琳的灵体骤然亮起，又缓缓归于平静。
“你们在干什么？！”妇人惊恐的声音传来。
糟糕，维持不住了！林芜急忙站起，对她念道，“遗忘。”
妇人的瞳孔一下变大，她捂住脑袋，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刚刚？”
“您，要去那边等您的女儿余琳琳，她很快过去。”林芜盯着妇人的眼睛，指引她前往一个看不见这边的花坛旁。
“哦，原来如此，那我走了。”妇人似乎恍然大悟般，拎着包走向花坛。
这是洛卡曾教导过她的，“在一个人遗忘自己想法的时候，可以合理地引导他做另一件事，这样他不会起疑心，认为自己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合理地引导”，是她由“遗忘”这个能力所引申出来的，刚刚只是第一次实验，居然成功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身后少女的声音传来，林芜转身，看见余琳琳已经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
“我杀了江阳，我不应该死吗？为什么要阻止它？”语气没有起伏，“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在学校的那几年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你以为自己拯救了我吗？林芜，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在装作自己很在意我吗？”
“不，你被恶灵控制了。杀他不是你的本意。”秦择洋向前一步，挡住余琳琳的视线。
“你说得对。”林芜开口，抬头和余琳琳对视，“我很抱歉忽视了你，但我们必须杀了恶灵，否则它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只要你愿意。”
“补偿我？好简单的说法。林芜，江阳被我杀了，如果有人代替他就行，你可以吗？”余琳琳勾起嘴角，挑衅般看着林芜。
“我？我是21世纪性取向正常的女性，怎么能和你在一起？不，不对，余琳琳现在的状态是情感缺失，她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林芜眼神复杂地看着余琳琳。
她瞳孔变深，朝余琳琳眨了下眼。
“遗忘。”
余琳琳的表情突然十分迷茫，仿佛忘了要说的话。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你太累了，需要回家休息。去那边吧，你妈妈在等你。”林芜走上前，盯着她的眼睛，对她柔声说道。
“好……”余琳琳迷茫地看着林芜，一步步向花坛走去。
“你做的不错。”巴蔓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林芜旁边，看那对母女俩离去的背影。
“你的诅咒……哎？”巴蔓这才发现林芜已经倚靠在石凳上紧闭双眼。
“她没事吧？”秦泽洋紧张地上前询问。
巴蔓揉了揉林芜柔软的头发，深蓝色瞳孔柔和地注视着林芜。“没事，她只是灵力耗尽，我送她回去。”
周日，傍晚。
约定时间前十分钟。
入冬，天气严寒，隐隐约约有要下雪的痕迹，公园里空无一人。天上的月光皎洁明亮，冷冷地照在反光大理石地面上。
“我可是日以继夜，不对，苦苦研习了两天怎么控制黑夜领域的范围，虽然细节不太好把握。”林芜随便找了一块石凳坐下，指尖冒出一个硬币大小，黑色的静止球体。“但对方根本不知道我拥有的能力，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但那个恶灵也是有备而来，秦泽洋告诉我，虽然恶灵自大又热爱挑衅，但也最擅长给别人下套。不过我们已经讨论过行动方案了，如果有不测...”林芜望向某处的白桦树，“我的'实践课老师'巴蔓会赶来救场，区区恶灵，怎么打得过资深'圣者'？”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恶灵不来，害她白挨半天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约定时间前一分钟。
不远处开来一辆黑色轿车，在公园入口停稳，车上下来一个穿白色羽绒服，长发少女的身影。
林芜突然愣住了。在余琳琳下车后，另一个人也跟了下来，明显是余琳琳的母亲。
“我们讨论过，余琳琳失踪后，她家人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来，必定会百般阻扰，没想到直接跟着来了...这说不定也是恶灵的安排，它不仅想让我难以下手，更是把余琳琳的家人当成人质！”
林芜在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拟定了作战方法，首先把她们分开。
“你怎么选了这么晚的时间，还在这个公园里呀？”“余琳琳”笑眯眯地迎上来，主动开口询问。
漆黑的、散发着腐败味道的灵体呈现两米多高，俯视着林芜，幻化出来的丑陋面孔盯着她，张开腥臭的嘴说出少女的话语。
“余琳琳”的身体依旧在开口。
“妈妈，我都让你不要跟来了，这是我和林芜的秘密约会。你说是吗？林芜？”
林芜感到四周空气正在凝固，恶灵从空洞的眼睛里凝视着她，血淋淋的嘴角咧到耳根，如同在欣赏一道美食。
余琳琳本身的灵体只有拳头大小，缩在她自己的肩膀上，正在一点点被压迫、蚕食。
“是啊，”林芜用左手扯了扯围巾，心中的愤怒压过恐惧，她盯着那张骇人的巨脸。
“天黑了。”
“黑夜领域”在她悄悄展开的右手中瞬间释放，把身后的妇人笼罩其中，随即再次释放，罩住了自己和余琳琳！
“哎，怎....么？”普通人在黑夜领域中的想法和动作被放慢十倍，妇人缓缓睁大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恶灵马上反应过来，想要变成虚化灵体，但四周被丝绸般凝滞的黑暗笼罩，使得它没有第一时间成功。
趁着零点几秒的空隙，林芜拔出藏在腰部的银白匕首，狠狠捅向恶灵！
“噗嗤”刀尖没入灵体，恶灵尖叫一声，那尖啸虽被领域滞涩放慢了语调，却依旧震得林芜暂时失聪。恶灵顺势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她的灵体。
与此同时，林芜大喊一声，“秦泽洋！”
一道身影飞速出现在她身边，于“黑夜领域”之外，手持一面闪着寒光的镜子。
林芜拔出刀，迅速躲到一边，恶灵一击扑空，正想再来的时候，身影突然顿住。
“收容。”秦泽洋低声念出古夜神语，镜子表面顿时产生水波般的花纹。水波倾倒而出，镜内分出道道水柱向“黑夜领域”内的恶灵包围而去！
恶灵顿时向后闪避，似乎极为惧怕这些水柱。
林芜将“黑夜领域”打开一条缝隙，恶灵从中窜出，黑色火焰般的灵体朝四周疯狂蔓延，却被闪着蓝光的水捆住，往镜子里拖。
“林芜！”余琳琳痛苦的尖叫响起，林芜不由顿了一下，恶灵趁着机会钻出更多灵体。
“不要听它的话！”秦泽洋双手举着镜子，对林芜大喊。
瞬间，涌上了更多水光，将恶灵层层包裹，用力拉向镜面。
一道低语骤然响起，混合着恶灵的尖啸声，在林芜耳边炸响。
“余琳琳将在你面前死去。”
这是一道裹挟着尖叫，不甘，愤怒和嘲讽的诅咒，在被封印入镜子前，它说出了这句诅咒。
镜面归于平静，林芜喘着气扶住一旁的椅子。
刚刚灵性消耗过多，还要维持依旧处于“黑夜领域”的余琳琳母亲，她已经竭尽全力。
眼前，余琳琳痛苦地躺在地上，捂住心口。
秦泽洋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将镜子塞进包里，走过来扶起余琳琳。
“安抚。”他低沉地念道，余琳琳的灵体骤然亮起，又缓缓归于平静。
“你们在干什么？！”妇人惊恐的声音传来。
糟糕，维持不住了！林芜急忙站起，对她念道，“遗忘。”
妇人的瞳孔一下变大，她捂住脑袋，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刚刚？”
“您，要去那边等您的女儿余琳琳，她很快过去。”林芜盯着妇人的眼睛，指引她前往一个看不见这边的花坛旁。
“哦，原来如此，那我走了。”妇人似乎恍然大悟般，拎着包走向花坛。
这是洛卡曾教导过她的，“在一个人遗忘自己想法的时候，可以合理地引导他做另一件事，这样他不会起疑心，认为自己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合理地引导”，是她由“遗忘”这个能力所引申出来的，刚刚只是第一次实验，居然成功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身后少女的声音传来，林芜转身，看见余琳琳已经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
“我杀了江阳，我不应该死吗？为什么要阻止它？”语气没有起伏，“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在学校的那几年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你以为自己拯救了我吗？林芜，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在装作自己很在意我吗？”
“不，你被恶灵控制了。杀他不是你的本意。”秦择洋向前一步，挡住余琳琳的视线。
“你说得对。”林芜开口，抬头和余琳琳对视，“我很抱歉忽视了你，但我们必须杀了恶灵，否则它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只要你愿意。”
“补偿我？好简单的说法。林芜，江阳被我杀了，如果有人代替他就行，你可以吗？”余琳琳勾起嘴角，挑衅般看着林芜。
“我？我是21世纪性取向正常的女性，怎么能和你在一起？不，不对，余琳琳现在的状态是情感缺失，她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林芜眼神复杂地看着余琳琳。
她瞳孔变深，朝余琳琳眨了下眼。
“遗忘。”
余琳琳的表情突然十分迷茫，仿佛忘了要说的话。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你太累了，需要回家休息。去那边吧，你妈妈在等你。”林芜走上前，盯着她的眼睛，对她柔声说道。
“好……”余琳琳迷茫地看着林芜，一步步向花坛走去。
“你做的不错。”巴蔓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林芜旁边，看那对母女俩离去的背影。
“你的诅咒……哎？”巴蔓这才发现林芜已经倚靠在石凳上紧闭双眼。
“她没事吧？”秦泽洋紧张地上前询问。
巴蔓揉了揉林芜柔软的头发，深蓝色瞳孔柔和地注视着林芜。“没事，她只是灵力耗尽，我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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