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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立户

    曾文拜访曾吉家,是准备建房在其家附近。

    “你随我去拜访,可以吗?”曾文问姜红。

    曾文看上后面一处地,准备在此修房,于是准备先拜访一下这个家门。曾文心理暗想,自己家里族谱可有记载,天下一曾无二曾,都是一家人啊,这位曾吉算是祖宗级别了吧,自己拜访祖宗?见真人?心中总感觉好不真实……

    “可以,只是……算了,我去敲门吧。”姜红本想说这家人不好相处,一会不免难堪,但还是满足了曾文要求。无欲则刚反正不存在于姜红。仗着自己里正女儿身份,就去敲门了。

    “有人在吗?里正有事…”为了避免吃闭门羹,姜红把官家身份都拿出来了……

    曾文在一边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阻止,之前从田畴、姜红口中都知道这个祖宗有些怪异,觉得自己还是先看看再说。

    敲完门后,屋里一直没动静,曾文二人也只能在门口等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曾文好奇打量了一下姜红,倒不是怀疑姜红没官威,而是奇怪曾吉家人是不是不在家,当即问道。

    “是不是没在家?”

    “不会,今日这家人没有出行的记录,就算曾吉出行,子女当在屋内。”姜红忿忿回道。

    姜红闹的尴尬,觉得丢了面子,曾文刚才看那一眼让她误解为:难道里正也不行……

    于是再次上前猛敲门,并大声喊话。

    “还有活人没有,有出气的吗?再不开门我砸门了!”

    这话一出,曾文满脑子黑线,姜红感觉自己上头了,不该如此,陷入了形象毁了的思潮中。于是跺脚转头向一边,独自生气,准备回去后好好跟阿父谈谈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这时屋里传来了回声。

    “门开着,进来吧,砸门可不是君子所为。”声音不温不火,只是有些无奈,配合着这个二十平米的土房,简陋的小院,倒有些落寞萧瑟之感。

    既然主家开门而不迎,姜红只能推开院门带着曾文自行进入。待进屋,曾文见屋内三人席地而坐,一张草席上放了一张长条桌案,桌案上有竹简打开着,应该一老在教授二小竹简上的内容。不过从屋内这摆设看来,还真是一贫如洗,除了这草席,书桌,尽然找不出其它有价值的东西了,估计内间有两张床,被子有没有都不知道……

    屋内三人根据长相大致可以判断出来,年长者应该就是曾吉,另外两个,一个女娃,大约十四五岁,一个男娃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曾吉应该四十左右。

    “敢问有何事找某?”待曾文姜红进屋来,曾吉看着姜红说道。估计也是因为是里正女儿的原因才算客气问道。

    “我无甚重要的事情,顺道来看看你家情况。”说完背着手环顾屋子一圈,皱眉摇了摇头,再次转身说道。

    “这位是新来本村的曾文,听说你们同宗,特来拜访你家,你们先谈谈,我去旁边有点事。”说完又拉了曾文出门说道。

    “你看此家实在家贫,我估计在里面连坐都难坐下去,我在不远处等你,你出来我们再回家。”

    “那好,就麻烦你等一下,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能回去。”

    “不用,我反正也没啥事,等等你。”

    听姜红说完曾文也没再拒绝,而是转身进屋去,姜红则出院而去。

    屋内,曾吉一家三口态度有些转变,至少和姜红在时不一样,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曾文同宗的原因吧,也有可能是恶客已走。

    “请坐。”曾文进屋客随主便,在预留位置跪坐下去……顿时些许不适应的难受,这才知道还是凳子舒服啊。

    “敢问郎君,可是曾姓,不知何方人氏?”曾吉待曾文坐下后,开口问道。旁边其子女一副好奇的盯着曾文。

    “确是曾姓,名曾文,无有表字,自记事就在深山随师学艺,刚从这徐无山中下来。还未请教?”曾文拱手回答道。只能把来自何处先说得模糊些,总不能说来自未来吧。

    “老夫曾吉,字云舒,就是此间人士,只是为躲避傜役戍边,无奈躲到此处。唉……”说完不禁叹气一声,之后便跟曾文详谈了一番,也是因为认为曾文是本地不多的曾氏族人的原因。

    原来曾吉他们这一支只是曾姓小分支,因为这幽州常年动荡,文风不畅,加之又是寒门,无奈流落于此。

    曾姓是历史悠久的姓氏,自孔子弟子曾参之后,曾氏后人便成为儒学的铁杆支持者,都是治学儒家经典。

    此时,蔡邕等还未完成刊印熹平石经的任务,等刊印完成就会确立《诗》、《书》、《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的教材地位。

    因此曾吉现在教授的《论语》,其子叫曾楷,其女叫曾云,都有传授此书。这个时期男女都是可以学习文化知识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是程朱理学的毒鸡汤了。

    曾文知道竹简是论语后,当即借阅了一番。也得亏是曾文,其他人还别想看这竹简,因为这卷是曾氏族学,有自己的批注,除非族人,有师承,否则根本不给看。不过曾文却看不太懂,粗略看了一下,许多繁体字根本猜都猜不出来啊,这就尴尬了。

    “尔未习文乎?吾曾氏家族,虽然在此地落魄了,却不可废了学问,如果…”曾吉见曾文好像看不太懂,甚至是看字都有些困难,不免皱眉说教一番。就是让曾文好好学习,想办法摘抄论语回去学习云云。主要是他现在财力无法送书,不然就直接赠送曾文竹简了。

    别看只是竹简,这竹简制作不简单,不是生竹片就行的,还要杀青,防蛀防腐等处理,因此竹简可不便宜,所以这对于现在的曾文和曾吉都是办不到的事情……

    曾文只得答应一番,并保证自己会加强学习,才让曾吉脸色稍缓一些,不免让曾文觉得这温饱还真不如文化,难怪曾吉混到如此地步,于是曾文后面又将自己的简体文写于地上,让曾吉观看,写的是课文中学过的一些《诗经》内容,曾吉对于知识学习还是有接受能力的,不至于那么古板,于是决定研究一番。问到这些文字从何而来,曾文只推到那个不曾有的师道上。

    简体字可是为新中国扫除了许许多多文盲,特点就是容易记忆,曾文可是准备在东汉推行这个文字,所以先让曾吉研究一番,努力让他接受,然后繁体字简化,让教育更容易,同时准备把拼音也带到东汉末,当然这是后话了。

    做完这些后,确认了曾文身份,才想起辈分称呼的问题,曾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说自己上山时不曾有记忆,只记得自己姓氏。于是曾吉以天下一曾的说法,先认可了曾文的曾氏族人身份,而后根据年龄……曾文认了曾吉为叔父……不仅如此,曾吉让曾文就此立户,为嫡子身份。这样做算是壮大了本地曾氏家族,曾文答应下来,曾吉拂须一番,兴奋异常,立马让曾云、曾楷认了曾文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