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生NO.11-12 想作死？我陪你！（下）
我看了看不远的山脚，虽然没什么高度，但这狗牙山上全是尖硬的石块，即便是从这上山的第一个歇脚台上跌下去，估计也得满身挂彩。
艾野马见我看着山下一动不动，追问道：看什么呢？你总不会是想要先我一步，弃我而去吧？
我转过头，煞有介事地看着他：放心吧！我原本可能是有，但在看到这些石头之后就彻底没有了。不过……
我将藏着的擎天柱从身后抽出来：我还有后备计划！
艾野马一脸紧张：你想干嘛？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办：我自然是想让它替你提前演练一下跳崖的过程。
不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手办，限量版的。要是磕坏了怎么办？你赔我啊？
你需要我赔吗？一会儿，等你上了这山，总归就是要上山（入土为安）的人了。你还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吗？
你说的对。艾野马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擎天柱，犹豫片刻：不对，我还是会在意的。给我吧……
我闪过艾野马的手，一抬胳膊，就将这只金属擎天柱伙计给扔了下去。
擎天柱兄弟在石块上一路磕砸下去，眼看就要光荣牺牲。待我们在山脚土石头堆儿里捡回它时，它崭新的外壳已经挂彩掉漆了，我喃喃道：战损了耶。
艾野马颤抖着双手从我手中接过战损的擎天柱：啊，真正的……美、强、惨啊！我的天柱大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山顶安慰道：别羡慕了，回头从这上下来，这美强惨的战损妆，你也能即刻拥有。
艾野马眼含热泪，频频点头：记得……记得帮我拍照。把大哥和我摆在一起拍。
我把手贴在胸前，信誓旦旦：记着呢，一定不辱使命！
艾野马伤感道：只可惜，我自己却是看不到了……
啧，你可是影帝啊！这点子心愿当然可以轻易被满足！我用手比的框框在脸上比划着。
艾野马秒懂：什么？你是说……给我……化妆？
错。是给您拍个：Ending定、装、照！
我这都要跳崖了，还得被迫营业，拍定装照，什么人啊？咋就这么与时俱进、亦步亦趋呢？
怎么？不喜欢？您要是不喜欢，那咱就不拍了。直接上山开跳！走！
呃……艾野马犹豫道：拍一个……倒也行。
随后，我们钻进越野车，翻出化妆箱，我临时充当起化妆师的角色，给自己的偶像化起了战损妆。
刚要下手，艾野马突然意识到我并非他的化妆师，一把握住我劈脸就要落下手：你……能行吗？
我歪着脑袋：我……怎么就不行呢？
你……之前也没给演员化过妆吧？
我眨巴着眼睛点头道：嗯，是没化过。不过，你放心，这战损妆我还是颇有着丰富经验的。
你哪儿来的经验？
从我自己脸上总结出的经验呀！确实，想当初，大学四那年为了找地儿实习开始接触化妆术；我拿自己脸开练的那会儿，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直接被室友亲切的称呼为：天天化战损妆的室友，简称：损友。
车内，我一把按住艾野马的脑袋安慰道：你放心吧！一个战损妆而已，即便是失败了，最多就是重度战损，又或者，干脆就是化了个名副其实的战毙妆咯！不碍事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乖乖闭眼……受，死，吧！
艾野马只得无奈闭眼，任我摆布起来。待我宣布：画好了！睁眼吧！他的求生欲叫他一把揪住了后视镜，左右上下一通地仔细瞧。
怎么样？够不够损？
他点头：损是够损了，不过最绝的还得是你拿捏的这个损度。
我凑上前去准备接受一个将死之人的疯狂夸赞：怎么说？
就是，你这下手要是再多损一点儿点儿，我一会下车一定会被人当场认作诈尸。
我咬牙切齿：将死之人……看你这幅死样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下车，把遗照给拍了了事！
艾野马下车后就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你干嘛？
找个跟我脸上这妆搭配的站位啊。说话间，他一呲溜，竟然躺在了自己越野车的车轮之下！擎天柱则躺在他脑袋一侧。
我惊道：这死亡摆拍，简直，毫无人性！
他扬起脑袋：怎么？这个位置不好？
我赶紧摇头：不，是简直不能再好了。来，管理好你的表情，我开拍了！
一通死亡摆拍之后，终于了却了他的遗照心愿。
艾野马抱着我手机翻看自己的遗照，表示十分满意：拍的好！不输那些专业的呀。
那是自然！
艾野马思路清奇，两眼熠熠闪光道：也好，干脆这妆我也不卸了，这样儿，我兴许还能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我表示不解：都是死样儿，有分别吗？
怎么没有？艾野马摸着自己冷峻分明的下颌角，壮志豪情道：偶像，就要有偶像该有的包袱，即便是死，也要死成一个偶像该有的样子！
见我呆若木鸡，艾野马暗自以为自己把我给帅到了，赶紧给自己加戏：看到了吧？这，才是作为一个演员最该有的修养！
我半晌才回过神，大为震撼道：哎，若是不知道你这是要上山寻死，我差点以为你是要召集壮士去攻城掠地了。
艾野马清了清嗓子，瞬间羞涩起来：不好意思，上一部杀青的是部战争剧，这一时半会儿竟还没出戏。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而后仰头看了看山顶，向他道：走呗，上边儿还有个山等着我们去跳呢！
啊？山？艾野马如梦初醒，一脸怯色道：一定要去跳吗？
来都来了，干嘛不去？
来都来过了，其实，也可以不用上去。
我一把拉住艾野马的胳膊：不行！一大早把我从被窝儿拽出来就是为了接下来这一刻，你今儿不上，也得上。
你你你……
最终，我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了山顶，悬崖边。
艾野马垂死挣扎：啊，不行了，不死了，没力气了，改天吧。
我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改什么天啊，我看今天就挺好。阳光灿烂，是个跳崖的好日子。
跳……谁要跳啊？艾野马出尔反尔道。
我横了他一眼：自然是你了，难不成还是我？
可我……我不能跳啊。
为什么不能跳？想跳就跳咯，不要有太多偶像包袱，再说，你这脸上还带着妆呢，不会死得比现在更难看的，啊，放心吧。
我是公众人物，如果这样跳下去，会给我的粉丝们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的。
粉丝自有粉丝福，你不如先管好自己，弄清自己的心意：你是真的想跳啊，对吧？
我……艾野马犹豫道：其实……好像……今天也并不是……十分地想……
那就这样吧！我从地上跳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既然今天不想，咱就改日再来！我合着双手放在嘴边：再见啦！大山！我们改日再来赴死！在这之前，请给我们些时间！
艾野马一脸发懵地看着我；我挽起他的胳膊：走啊！改天再来！
艾野马一脸害怕：还来？什么时候来？
我一指戳中他眉心：当然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来！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路，比来时还更沉默。车上，我看了看认真开车的艾野马，有气无力道：你想清楚了吗？
想什么？
自然是发什么疯，今天非要跳崖啊？
艾野马咧嘴笑：我这一路也正想呢。其实……我并不是真想跳崖。
早就看出来了！我猛地弹一下他的脑袋。
不不不，艾野马急着辩解道：其实，在我们没到狗牙山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想跳。是到了狗牙山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可能并非真的想跳。后来，在你逼着我上山跳崖……
我咬牙切齿：你是在说我吗？说清楚了。
他立马改口：后来，在我逼着你陪我上山跳崖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了，我其实，压根儿就，不、想、跳。
为什么一会儿想跳一会儿不想跳？这是什么新的跳崖综合症吗？
艾野马无奈地抿嘴摇头：我也是刚刚突然才想明白了，可能……我只是想试一试……不被人阻止和干涉的感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试一试被人支持去跳崖的感觉？或者说，你想找一种被人允许去死的感觉？
不，不，不是被允许去死，不一定要是跳崖这件事。只是，若是连这么疯狂的事，都能有人愿意尊重我的选择，按照我的意愿来，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再疯狂和出阁的事，是不被允许的？
你这小时候是得过得有多憋屈和多压抑啊。哎，你刚说的“有人”该不会是指我吧？
除了你还有谁？艾野马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如果连我对生死的选择，你都可以尊重，那我的一切都能被你尊重了！换句话说：我的一切，我都能自己做主了！
我怎么觉着是恰恰相反呢？除了你的生死，你其他的一切，与我何干？我才懒得管呢！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这样的话，我可要撤回一条感觉了！
哟，威胁我，你撤呗，撤呗！
糟糕！好像也撤不回来了，已经确确实实感受过了。
我在一旁憋着笑。
艾野马自顾自地笑了：生平第一次，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而且，我完全不需要为此感到忐忑、害怕、内疚和不安了！这种感觉……倍儿爽！
我点了点头，愤然道：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挺爽的。可怜我，提心吊胆地被你溜了一圈儿。原来，就是为了陪你找一个被接纳的感觉？
不，不是被接纳，是无条件被接纳的感觉！艾野马警觉地瞄了瞄我，骤然沉默。
我继续愤愤不平：明星，大明星。大明星又怎么了？你以为我贫穷、低微、丑陋、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
呃……那你有吗？艾野马偏过头来一脸认真地问。
没有！我就是没有。我讪讪道：可那又怎了？
那也没什么！冥冥中，一切都早已被接受，一切都早已经被原谅了！
你是魔鬼重生了吗？
不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摆烂权利的支持者，同时，我也是你灿烂权利的支持者。只要不偏执一方：一味沉溺摆烂，或者执着于永远灿烂，那一切就都刚刚好。
这漂亮话是越来越会说了？我恨恨道：今天这事儿，你做得好！下次……下次再想做的时候，记得喊上我！
得嘞！
此时，阳光从后视镜反射到我脸上时，阴郁也悄悄隐去了。我知道，夜幕会很快低垂，待阳光散尽之时，黑暗会重新笼罩这片热土，但没有关系，谁都知道，这片热土背后，总有太阳在罩着！
艾野马见我看着山下一动不动，追问道：看什么呢？你总不会是想要先我一步，弃我而去吧？
我转过头，煞有介事地看着他：放心吧！我原本可能是有，但在看到这些石头之后就彻底没有了。不过……
我将藏着的擎天柱从身后抽出来：我还有后备计划！
艾野马一脸紧张：你想干嘛？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办：我自然是想让它替你提前演练一下跳崖的过程。
不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手办，限量版的。要是磕坏了怎么办？你赔我啊？
你需要我赔吗？一会儿，等你上了这山，总归就是要上山（入土为安）的人了。你还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吗？
你说的对。艾野马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擎天柱，犹豫片刻：不对，我还是会在意的。给我吧……
我闪过艾野马的手，一抬胳膊，就将这只金属擎天柱伙计给扔了下去。
擎天柱兄弟在石块上一路磕砸下去，眼看就要光荣牺牲。待我们在山脚土石头堆儿里捡回它时，它崭新的外壳已经挂彩掉漆了，我喃喃道：战损了耶。
艾野马颤抖着双手从我手中接过战损的擎天柱：啊，真正的……美、强、惨啊！我的天柱大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山顶安慰道：别羡慕了，回头从这上下来，这美强惨的战损妆，你也能即刻拥有。
艾野马眼含热泪，频频点头：记得……记得帮我拍照。把大哥和我摆在一起拍。
我把手贴在胸前，信誓旦旦：记着呢，一定不辱使命！
艾野马伤感道：只可惜，我自己却是看不到了……
啧，你可是影帝啊！这点子心愿当然可以轻易被满足！我用手比的框框在脸上比划着。
艾野马秒懂：什么？你是说……给我……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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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都要跳崖了，还得被迫营业，拍定装照，什么人啊？咋就这么与时俱进、亦步亦趋呢？
怎么？不喜欢？您要是不喜欢，那咱就不拍了。直接上山开跳！走！
呃……艾野马犹豫道：拍一个……倒也行。
随后，我们钻进越野车，翻出化妆箱，我临时充当起化妆师的角色，给自己的偶像化起了战损妆。
刚要下手，艾野马突然意识到我并非他的化妆师，一把握住我劈脸就要落下手：你……能行吗？
我歪着脑袋：我……怎么就不行呢？
你……之前也没给演员化过妆吧？
我眨巴着眼睛点头道：嗯，是没化过。不过，你放心，这战损妆我还是颇有着丰富经验的。
你哪儿来的经验？
从我自己脸上总结出的经验呀！确实，想当初，大学四那年为了找地儿实习开始接触化妆术；我拿自己脸开练的那会儿，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直接被室友亲切的称呼为：天天化战损妆的室友，简称：损友。
车内，我一把按住艾野马的脑袋安慰道：你放心吧！一个战损妆而已，即便是失败了，最多就是重度战损，又或者，干脆就是化了个名副其实的战毙妆咯！不碍事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乖乖闭眼……受，死，吧！
艾野马只得无奈闭眼，任我摆布起来。待我宣布：画好了！睁眼吧！他的求生欲叫他一把揪住了后视镜，左右上下一通地仔细瞧。
怎么样？够不够损？
他点头：损是够损了，不过最绝的还得是你拿捏的这个损度。
我凑上前去准备接受一个将死之人的疯狂夸赞：怎么说？
就是，你这下手要是再多损一点儿点儿，我一会下车一定会被人当场认作诈尸。
我咬牙切齿：将死之人……看你这幅死样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下车，把遗照给拍了了事！
艾野马下车后就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你干嘛？
找个跟我脸上这妆搭配的站位啊。说话间，他一呲溜，竟然躺在了自己越野车的车轮之下！擎天柱则躺在他脑袋一侧。
我惊道：这死亡摆拍，简直，毫无人性！
他扬起脑袋：怎么？这个位置不好？
我赶紧摇头：不，是简直不能再好了。来，管理好你的表情，我开拍了！
一通死亡摆拍之后，终于了却了他的遗照心愿。
艾野马抱着我手机翻看自己的遗照，表示十分满意：拍的好！不输那些专业的呀。
那是自然！
艾野马思路清奇，两眼熠熠闪光道：也好，干脆这妆我也不卸了，这样儿，我兴许还能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我表示不解：都是死样儿，有分别吗？
怎么没有？艾野马摸着自己冷峻分明的下颌角，壮志豪情道：偶像，就要有偶像该有的包袱，即便是死，也要死成一个偶像该有的样子！
见我呆若木鸡，艾野马暗自以为自己把我给帅到了，赶紧给自己加戏：看到了吧？这，才是作为一个演员最该有的修养！
我半晌才回过神，大为震撼道：哎，若是不知道你这是要上山寻死，我差点以为你是要召集壮士去攻城掠地了。
艾野马清了清嗓子，瞬间羞涩起来：不好意思，上一部杀青的是部战争剧，这一时半会儿竟还没出戏。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而后仰头看了看山顶，向他道：走呗，上边儿还有个山等着我们去跳呢！
啊？山？艾野马如梦初醒，一脸怯色道：一定要去跳吗？
来都来了，干嘛不去？
来都来过了，其实，也可以不用上去。
我一把拉住艾野马的胳膊：不行！一大早把我从被窝儿拽出来就是为了接下来这一刻，你今儿不上，也得上。
你你你……
最终，我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了山顶，悬崖边。
艾野马垂死挣扎：啊，不行了，不死了，没力气了，改天吧。
我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改什么天啊，我看今天就挺好。阳光灿烂，是个跳崖的好日子。
跳……谁要跳啊？艾野马出尔反尔道。
我横了他一眼：自然是你了，难不成还是我？
可我……我不能跳啊。
为什么不能跳？想跳就跳咯，不要有太多偶像包袱，再说，你这脸上还带着妆呢，不会死得比现在更难看的，啊，放心吧。
我是公众人物，如果这样跳下去，会给我的粉丝们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的。
粉丝自有粉丝福，你不如先管好自己，弄清自己的心意：你是真的想跳啊，对吧？
我……艾野马犹豫道：其实……好像……今天也并不是……十分地想……
那就这样吧！我从地上跳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既然今天不想，咱就改日再来！我合着双手放在嘴边：再见啦！大山！我们改日再来赴死！在这之前，请给我们些时间！
艾野马一脸发懵地看着我；我挽起他的胳膊：走啊！改天再来！
艾野马一脸害怕：还来？什么时候来？
我一指戳中他眉心：当然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来！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路，比来时还更沉默。车上，我看了看认真开车的艾野马，有气无力道：你想清楚了吗？
想什么？
自然是发什么疯，今天非要跳崖啊？
艾野马咧嘴笑：我这一路也正想呢。其实……我并不是真想跳崖。
早就看出来了！我猛地弹一下他的脑袋。
不不不，艾野马急着辩解道：其实，在我们没到狗牙山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想跳。是到了狗牙山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可能并非真的想跳。后来，在你逼着我上山跳崖……
我咬牙切齿：你是在说我吗？说清楚了。
他立马改口：后来，在我逼着你陪我上山跳崖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了，我其实，压根儿就，不、想、跳。
为什么一会儿想跳一会儿不想跳？这是什么新的跳崖综合症吗？
艾野马无奈地抿嘴摇头：我也是刚刚突然才想明白了，可能……我只是想试一试……不被人阻止和干涉的感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试一试被人支持去跳崖的感觉？或者说，你想找一种被人允许去死的感觉？
不，不，不是被允许去死，不一定要是跳崖这件事。只是，若是连这么疯狂的事，都能有人愿意尊重我的选择，按照我的意愿来，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再疯狂和出阁的事，是不被允许的？
你这小时候是得过得有多憋屈和多压抑啊。哎，你刚说的“有人”该不会是指我吧？
除了你还有谁？艾野马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如果连我对生死的选择，你都可以尊重，那我的一切都能被你尊重了！换句话说：我的一切，我都能自己做主了！
我怎么觉着是恰恰相反呢？除了你的生死，你其他的一切，与我何干？我才懒得管呢！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这样的话，我可要撤回一条感觉了！
哟，威胁我，你撤呗，撤呗！
糟糕！好像也撤不回来了，已经确确实实感受过了。
我在一旁憋着笑。
艾野马自顾自地笑了：生平第一次，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而且，我完全不需要为此感到忐忑、害怕、内疚和不安了！这种感觉……倍儿爽！
我点了点头，愤然道：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挺爽的。可怜我，提心吊胆地被你溜了一圈儿。原来，就是为了陪你找一个被接纳的感觉？
不，不是被接纳，是无条件被接纳的感觉！艾野马警觉地瞄了瞄我，骤然沉默。
我继续愤愤不平：明星，大明星。大明星又怎么了？你以为我贫穷、低微、丑陋、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
呃……那你有吗？艾野马偏过头来一脸认真地问。
没有！我就是没有。我讪讪道：可那又怎了？
那也没什么！冥冥中，一切都早已被接受，一切都早已经被原谅了！
你是魔鬼重生了吗？
不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摆烂权利的支持者，同时，我也是你灿烂权利的支持者。只要不偏执一方：一味沉溺摆烂，或者执着于永远灿烂，那一切就都刚刚好。
这漂亮话是越来越会说了？我恨恨道：今天这事儿，你做得好！下次……下次再想做的时候，记得喊上我！
得嘞！
此时，阳光从后视镜反射到我脸上时，阴郁也悄悄隐去了。我知道，夜幕会很快低垂，待阳光散尽之时，黑暗会重新笼罩这片热土，但没有关系，谁都知道，这片热土背后，总有太阳在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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