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风起
时至正午。
当赢得胜利，反而领了一千字检讨的李煜满腹怨气的走到学院食堂大快朵颐时，和几名手下坐在大厅里商量事情的韦尝也获得了李煜的第一手资料。
李煜，男，家中独子，父母为普通商户，自小便在洪城中长大，目前就读洪城书院，即将参加立秋大考，尚未能练气入体。曾失踪接近月余，与兽修张家的张合（张家八骏张散意之弟）有过冲突。
“不对。”
韦尝押了一口茶，抖了抖手里写满李煜情报的纸张。
“早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李煜的灵气波动，实力已经几近凝脉。”
坐在他左侧下方的刀疤男抬了抬眉头，一脸愕然。
“可这事儿是六子亲自去办的。”
韦尝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略作思考后忽然抬头向右问道。
“洪城书院？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坐在右侧的四五个人里，顿时站起来一个满是胡须的长衫男子。
他略一躬身，随即说到。
“半月前，洪城书院，兽修张家还有许家皆发来信函让我们帮忙寻找两位学生。一个是李煜，一个是许简心。”
“嗯？”
韦尝眉头一紧，随即将手中资料递给长衫男子。
“可是此人？”
长衫男子接过一看，又与旁边同座的人略作核对，随即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此人。”
他正欲将手中的东西递还，忽然有一人自门外匆匆来报。
“小六？”
韦尝咦了一声，示意长衫男子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即问道。
“你来做什么？正好，这里有个事情，你重新弄一下，天黑前，务必要查清楚。”
“是。”
小六一拱手，等韦尝把让他重新去查一查李煜的话说完后，才上前一步道。
“回禀韦爷，小六正是来和您说这事儿。那李煜，刚刚和张散意斗了一场，胜了。”
“胜了？”
韦尝一脸愕然。
“他不过是练气巅峰，几近凝脉，居然胜了凝脉期的张散意？可是张散意留了手？”
“是，听说张散意已练成一只三尾蛛蝎，但是并未在交手时看到。”
“嗯，知道了。”
韦尝挥了挥手，小六起身便要离去，却不想被韦尝叫住。
“等等，小六，你去查一查洪城最近失踪人口，时间就从半个月...不，一个月前开始。”
小六领命而去，韦尝却陷入了沉思。
刀疤男见韦爷若有所思，起身挥了挥手，大厅内的众人顿时悄然离去。
半晌后，韦尝才低声道。
“没道理啊。”
刀疤男上前两步，轻声道。
“韦爷，可要我将他们叫回来？”
“不用。”
韦尝摆摆手，随即拿起茶杯。
“一个月前的那封等级为最高的密令，你可还记得？”
刀疤男神色一凛，快步走到大门处喝道。
“二十步内，不许有人。”
等到门口的护卫走远，他才将房门关上，走回韦尝的身边低声道。
“是那件找人的事？”
“嗯。”
韦尝点点头。
“命令取消了，跟着给李煜的那封家信一块儿来的。”
“这.....”
刀疤男扣了扣脑袋。
“这两个有什么关系么？”
“我本来也觉得没关系。”
韦尝点了点情报，指尖正好指到了【失踪接近月余】几个字。
“找人的那条密令，是月余前发的，李煜，也是月余前失踪的，还有洪城书院，许家，张家的信函，时间都指向一个月前。而且，这李煜从未离开过洪城，我们从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可他现在突然就冒了出来。”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说到。
“这里面，有秘密。”
“或许，是个大秘密。”
韦尝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
又是一番思考后，他再次说道。
“两个事，一，仔细的，不留痕迹的给我调查一下这个李煜，没有结果之前只要没有大的情况，有能帮他的地方，一定要帮。二，去查一查许简心失踪的事情还有最近市场上，禁药，禁术，以及相关材料的流向，如果和李煜有牵扯，把证据保护好。”
“是。”
刀疤男躬身领命，快步走出了房间。
“李煜。”
韦尝押了一口茶，仰头看向屋顶，默不作声。
月色当空，满城皆裹银纱。
当月光照透窗户，撒在张合的脸上，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
他万万没想到，李煜的成长竟然如此恐怖，不过短短月余就已经练气巅峰！更能在某个条件下胜了大哥。
就算是兽修，大哥他也是凝脉期啊！
他不过是一个练气巅峰啊！
越级战斗是有可能，但是那都是在天才身上啊！
他李煜如果真是天才，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毫无寸进？
“该死的李煜。”
他呼出一口气，胸口的伤势牵扯得他连连咧嘴。
“难道，他真的和简心的失踪没有关系么？不可能，那天我明明看到他对简心有所企图。”
张合转了转脑袋，忽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还有种可能。若是以禁术和禁药相辅相成，他李煜自然就能像现在一样，短短月余时间成为练气巅峰，甚至凝脉的修行者。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张合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胸口传来的阵痛径直被他无视，同时被他无视的，还有李煜是否能负担起禁术，禁药高昂价格的合理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李煜，李煜！”
张合低声嘶吼，到底是扯动了伤口引发阵阵咳嗽。
他挣扎着起身，悄悄的溜出房间。
月色下，张合沿着长廊在偌大的张家七弯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占地极大的独立小院。
小院四周皆有前后两重侍卫看守，不远处便是一片湖泊，除了张合走来的这条路再没了其他出路。
见张合前来，最外面的两名侍卫各自拔刀上前。
“来者止步。”
“我是五房张合，我要当试药人。”
“五房？”
侍卫略微思考，随即说到。
“可有你亲人手信。”
“没有。”
眼见张合摇头，两侍卫脸色一沉。
“家规有训，张家子弟，欲做试药人者，皆需亲属手信，或是要有亲人在场。你无手信，更没有亲人在侧，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张合一时情急，居然径直跪了下去。
“小子知道违反家规，但是实有苦衷，心中亦是怨毒难消，两位大哥，恳请你们放我进去吧。”
“不行。”
两名侍卫侧身躲过张合的正面，只是一左一右的将他拦着。
“家规就是家规，恳请阁下不要为难我们。”
“试药人之苦痛，非是一般人能承受，你已引气入体何苦要走这一条路？回去吧。”
见两人不肯让路，张合满脸失落，一时间他却是万念俱灰。
“啊！”
一声渗人的叫喊忽然自小院中传来，两侍卫神色一惊，各自回头望去。
见两人恍神，同样寻声望去的张合忽然起身，却是推开二人，忍着剧痛奋力向着小院冲去。
两名侍卫亡魂大冒，各自稳住身形向着张合飞奔而去，嘴里同时大喝道。
“拦下他！”
本在防备院内的第二层侍卫下意识回头，随即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身后袭来，各自张口吐血昏了过去。
这一下，直视院内怪物的张合惊骇欲死。
那居然是一个豹身蝎尾，鹰翅人首，头生双角的怪物！
莫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张合，就是身后那些常年看守这里的侍卫也只觉得肝胆皆丧。
“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怪物抬手就是一爪挥向张合的脑袋，只是不知怎的，那怪物莫名身体失衡，踉跄退了两步，爪子堪堪抓破了张合的手臂。
“收！”
只听得一声爆喝，院内忽然飞出数道金色锁链，将这怪物牢牢捆住并迅速拖回院内。
见那金色锁链将怪物锁了回去，两名侍卫各自长出一口气，却又立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
因为那院子里，走出一名穿着黑色长衫，胸口绣了一个赤红虎头的青年男子。
张合看着那男子，毫不自知的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同时闪过此人的姓名。
张佰楼。
“晚间这里不能有人，这规矩，你们不懂吗？”
声音不大，张合三人却各自打了一个寒颤。
“回，回禀楼大人，是他说要来当试药人，院内又突然出事，一时间，一时间...”
“我不管事情经过，我只知道结果。看家护院是你们的职责，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下值后，各自领十鞭。”
两侍卫身子一颤，不仅没有请求宽恕，反而当即应声，脸上更是露出庆幸的神色。
“你，要当试药人？”
张佰楼上前一步，惊得张合连退几步，更是连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此情形，张佰楼眉头猛的一皱。
“什么心性，还来当试药人？过来！”
眼见张佰楼伸手探来按在身上，张合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倒下去。
“你...”
“放开他。”
没等张佰楼开口，又一个声音自张合来处传来。
张佰楼循声望去，轻蔑一笑。
“张散意，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他走。”
张散意神情冷漠，缓步靠近。
“他是试药人。”
张佰楼咧了咧嘴，忽然抬起双手在身前一挡。
“咚！”
一声轻响，张佰楼猛的连退两步，却是被闪身一击的张散意击退。
两名侍卫不敢待在原地，赶紧装作去查看同僚伤势。
“没有手信，没有在场亲人的同意，他当不成试药人。”
“呵。”
张佰楼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合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侍卫，转身走进院内。
直到张佰楼走远，张散意才领着张合快步离开此地。
回到房间后，张散意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张合脸上。
“你是疯了吗？那个地方是你去得的？试药人，你知道试药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含怒一击下，张合被打得咳嗽连连，半晌不能回答张散意的质问。
“李煜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呆着！明日我会叫人来把你伤治好，大考之前，若是再胡来，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张散意拂袖离去。
张合艰难的爬回床上，情绪如同呼吸一般来回波动。
当试药人，不行。
努力修行，远远不够。
许简心，失踪。
......
万般杂乱的念头顷刻将他淹没，在数道交错纠葛的情绪里，他忽然想起了张佰楼那张带着的诡异微笑的脸，随即是他们张家的禁术。
“张佰楼能修行，我为什么不能！”
念头闪过，却如大树扎根，挥之不去。
辗转反侧半晌，他再次趁着夜色溜出房间，沿着长廊七拐八绕后，来到了张家的藏书阁中。
藏书阁内灯火幽幽，看守的侍卫也各自打着瞌睡。
踏入藏书阁的张合四处翻找了一阵，却毫无收获。
就在他打算放弃之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是在找这个吗？”
话说完，一本黑红封皮的书籍自头顶掉落在地。
“与兽摘！”
张合惊喜连连，抬头就要感谢。却在看清那人的瞬间，神情凝固。
张佰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佰楼翻身而下，答非所问的说道。
“想学啊？我教你啊。”
当赢得胜利，反而领了一千字检讨的李煜满腹怨气的走到学院食堂大快朵颐时，和几名手下坐在大厅里商量事情的韦尝也获得了李煜的第一手资料。
李煜，男，家中独子，父母为普通商户，自小便在洪城中长大，目前就读洪城书院，即将参加立秋大考，尚未能练气入体。曾失踪接近月余，与兽修张家的张合（张家八骏张散意之弟）有过冲突。
“不对。”
韦尝押了一口茶，抖了抖手里写满李煜情报的纸张。
“早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李煜的灵气波动，实力已经几近凝脉。”
坐在他左侧下方的刀疤男抬了抬眉头，一脸愕然。
“可这事儿是六子亲自去办的。”
韦尝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略作思考后忽然抬头向右问道。
“洪城书院？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坐在右侧的四五个人里，顿时站起来一个满是胡须的长衫男子。
他略一躬身，随即说到。
“半月前，洪城书院，兽修张家还有许家皆发来信函让我们帮忙寻找两位学生。一个是李煜，一个是许简心。”
“嗯？”
韦尝眉头一紧，随即将手中资料递给长衫男子。
“可是此人？”
长衫男子接过一看，又与旁边同座的人略作核对，随即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此人。”
他正欲将手中的东西递还，忽然有一人自门外匆匆来报。
“小六？”
韦尝咦了一声，示意长衫男子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即问道。
“你来做什么？正好，这里有个事情，你重新弄一下，天黑前，务必要查清楚。”
“是。”
小六一拱手，等韦尝把让他重新去查一查李煜的话说完后，才上前一步道。
“回禀韦爷，小六正是来和您说这事儿。那李煜，刚刚和张散意斗了一场，胜了。”
“胜了？”
韦尝一脸愕然。
“他不过是练气巅峰，几近凝脉，居然胜了凝脉期的张散意？可是张散意留了手？”
“是，听说张散意已练成一只三尾蛛蝎，但是并未在交手时看到。”
“嗯，知道了。”
韦尝挥了挥手，小六起身便要离去，却不想被韦尝叫住。
“等等，小六，你去查一查洪城最近失踪人口，时间就从半个月...不，一个月前开始。”
小六领命而去，韦尝却陷入了沉思。
刀疤男见韦爷若有所思，起身挥了挥手，大厅内的众人顿时悄然离去。
半晌后，韦尝才低声道。
“没道理啊。”
刀疤男上前两步，轻声道。
“韦爷，可要我将他们叫回来？”
“不用。”
韦尝摆摆手，随即拿起茶杯。
“一个月前的那封等级为最高的密令，你可还记得？”
刀疤男神色一凛，快步走到大门处喝道。
“二十步内，不许有人。”
等到门口的护卫走远，他才将房门关上，走回韦尝的身边低声道。
“是那件找人的事？”
“嗯。”
韦尝点点头。
“命令取消了，跟着给李煜的那封家信一块儿来的。”
“这.....”
刀疤男扣了扣脑袋。
“这两个有什么关系么？”
“我本来也觉得没关系。”
韦尝点了点情报，指尖正好指到了【失踪接近月余】几个字。
“找人的那条密令，是月余前发的，李煜，也是月余前失踪的，还有洪城书院，许家，张家的信函，时间都指向一个月前。而且，这李煜从未离开过洪城，我们从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可他现在突然就冒了出来。”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说到。
“这里面，有秘密。”
“或许，是个大秘密。”
韦尝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击。
又是一番思考后，他再次说道。
“两个事，一，仔细的，不留痕迹的给我调查一下这个李煜，没有结果之前只要没有大的情况，有能帮他的地方，一定要帮。二，去查一查许简心失踪的事情还有最近市场上，禁药，禁术，以及相关材料的流向，如果和李煜有牵扯，把证据保护好。”
“是。”
刀疤男躬身领命，快步走出了房间。
“李煜。”
韦尝押了一口茶，仰头看向屋顶，默不作声。
月色当空，满城皆裹银纱。
当月光照透窗户，撒在张合的脸上，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
他万万没想到，李煜的成长竟然如此恐怖，不过短短月余就已经练气巅峰！更能在某个条件下胜了大哥。
就算是兽修，大哥他也是凝脉期啊！
他不过是一个练气巅峰啊！
越级战斗是有可能，但是那都是在天才身上啊！
他李煜如果真是天才，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毫无寸进？
“该死的李煜。”
他呼出一口气，胸口的伤势牵扯得他连连咧嘴。
“难道，他真的和简心的失踪没有关系么？不可能，那天我明明看到他对简心有所企图。”
张合转了转脑袋，忽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还有种可能。若是以禁术和禁药相辅相成，他李煜自然就能像现在一样，短短月余时间成为练气巅峰，甚至凝脉的修行者。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张合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胸口传来的阵痛径直被他无视，同时被他无视的，还有李煜是否能负担起禁术，禁药高昂价格的合理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李煜，李煜！”
张合低声嘶吼，到底是扯动了伤口引发阵阵咳嗽。
他挣扎着起身，悄悄的溜出房间。
月色下，张合沿着长廊在偌大的张家七弯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占地极大的独立小院。
小院四周皆有前后两重侍卫看守，不远处便是一片湖泊，除了张合走来的这条路再没了其他出路。
见张合前来，最外面的两名侍卫各自拔刀上前。
“来者止步。”
“我是五房张合，我要当试药人。”
“五房？”
侍卫略微思考，随即说到。
“可有你亲人手信。”
“没有。”
眼见张合摇头，两侍卫脸色一沉。
“家规有训，张家子弟，欲做试药人者，皆需亲属手信，或是要有亲人在场。你无手信，更没有亲人在侧，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张合一时情急，居然径直跪了下去。
“小子知道违反家规，但是实有苦衷，心中亦是怨毒难消，两位大哥，恳请你们放我进去吧。”
“不行。”
两名侍卫侧身躲过张合的正面，只是一左一右的将他拦着。
“家规就是家规，恳请阁下不要为难我们。”
“试药人之苦痛，非是一般人能承受，你已引气入体何苦要走这一条路？回去吧。”
见两人不肯让路，张合满脸失落，一时间他却是万念俱灰。
“啊！”
一声渗人的叫喊忽然自小院中传来，两侍卫神色一惊，各自回头望去。
见两人恍神，同样寻声望去的张合忽然起身，却是推开二人，忍着剧痛奋力向着小院冲去。
两名侍卫亡魂大冒，各自稳住身形向着张合飞奔而去，嘴里同时大喝道。
“拦下他！”
本在防备院内的第二层侍卫下意识回头，随即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身后袭来，各自张口吐血昏了过去。
这一下，直视院内怪物的张合惊骇欲死。
那居然是一个豹身蝎尾，鹰翅人首，头生双角的怪物！
莫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张合，就是身后那些常年看守这里的侍卫也只觉得肝胆皆丧。
“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怪物抬手就是一爪挥向张合的脑袋，只是不知怎的，那怪物莫名身体失衡，踉跄退了两步，爪子堪堪抓破了张合的手臂。
“收！”
只听得一声爆喝，院内忽然飞出数道金色锁链，将这怪物牢牢捆住并迅速拖回院内。
见那金色锁链将怪物锁了回去，两名侍卫各自长出一口气，却又立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
因为那院子里，走出一名穿着黑色长衫，胸口绣了一个赤红虎头的青年男子。
张合看着那男子，毫不自知的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同时闪过此人的姓名。
张佰楼。
“晚间这里不能有人，这规矩，你们不懂吗？”
声音不大，张合三人却各自打了一个寒颤。
“回，回禀楼大人，是他说要来当试药人，院内又突然出事，一时间，一时间...”
“我不管事情经过，我只知道结果。看家护院是你们的职责，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下值后，各自领十鞭。”
两侍卫身子一颤，不仅没有请求宽恕，反而当即应声，脸上更是露出庆幸的神色。
“你，要当试药人？”
张佰楼上前一步，惊得张合连退几步，更是连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此情形，张佰楼眉头猛的一皱。
“什么心性，还来当试药人？过来！”
眼见张佰楼伸手探来按在身上，张合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倒下去。
“你...”
“放开他。”
没等张佰楼开口，又一个声音自张合来处传来。
张佰楼循声望去，轻蔑一笑。
“张散意，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他走。”
张散意神情冷漠，缓步靠近。
“他是试药人。”
张佰楼咧了咧嘴，忽然抬起双手在身前一挡。
“咚！”
一声轻响，张佰楼猛的连退两步，却是被闪身一击的张散意击退。
两名侍卫不敢待在原地，赶紧装作去查看同僚伤势。
“没有手信，没有在场亲人的同意，他当不成试药人。”
“呵。”
张佰楼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合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侍卫，转身走进院内。
直到张佰楼走远，张散意才领着张合快步离开此地。
回到房间后，张散意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张合脸上。
“你是疯了吗？那个地方是你去得的？试药人，你知道试药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含怒一击下，张合被打得咳嗽连连，半晌不能回答张散意的质问。
“李煜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呆着！明日我会叫人来把你伤治好，大考之前，若是再胡来，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张散意拂袖离去。
张合艰难的爬回床上，情绪如同呼吸一般来回波动。
当试药人，不行。
努力修行，远远不够。
许简心，失踪。
......
万般杂乱的念头顷刻将他淹没，在数道交错纠葛的情绪里，他忽然想起了张佰楼那张带着的诡异微笑的脸，随即是他们张家的禁术。
“张佰楼能修行，我为什么不能！”
念头闪过，却如大树扎根，挥之不去。
辗转反侧半晌，他再次趁着夜色溜出房间，沿着长廊七拐八绕后，来到了张家的藏书阁中。
藏书阁内灯火幽幽，看守的侍卫也各自打着瞌睡。
踏入藏书阁的张合四处翻找了一阵，却毫无收获。
就在他打算放弃之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是在找这个吗？”
话说完，一本黑红封皮的书籍自头顶掉落在地。
“与兽摘！”
张合惊喜连连，抬头就要感谢。却在看清那人的瞬间，神情凝固。
张佰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佰楼翻身而下，答非所问的说道。
“想学啊？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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