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岁日
族中长老在侯府停留了几日才走，萧净菡强颜欢笑着陪着父母将人送走后便一蹶不振，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好几天。
“欢儿，有人来找你了。”
盛婉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净菡从被子中探出头，想了想才问道：“何人来找我？”
“是王家六娘，今日是岁日，她来寻你出去玩的。”盛婉华见萧净菡肯回答自己，当即喜笑颜开。
“六娘！”萧净菡听见是王家六娘来了，立马从床坐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前将锁给取了下来。
“她人呢？”萧净菡探出头去，见只有母亲一人，脸上兴奋的神色立马颓了下来。
“她人在前厅等着，不止她一人，楚家的四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阿娘，你让她们且稍等一会儿，我换件衣服马上出来！”说着，萧净菡又跑回了屋子里。
盛婉华刚想跟着萧净菡进门去，可迈出步子却一头撞在了门上。
“欢儿，你穿的厚些，今日可能会下雪。”盛婉华隔着门嘱咐道。
“知道了阿娘，外面风大，您就别站在门外等着了。”
萧净菡在屋内翻找衣物的声音传来，见到女儿将自己锁了几天但并无大碍，盛婉华松了一口气。
“青兰，欢儿出去之后你切记跟好她。莫要让她出事。”盛婉华向萧净菡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小的一定跟好三娘。”一个名叫青兰的丫鬟福了福身子。
青兰是自小与萧净菡一同长大，二人之间虽是主仆，可实际上却更像是姐妹一般。此番侯府遇难，她是除了钱叔以外鲜少没有逃走的女婢。
“我那件云锦做的袍子呢？”萧净菡掐腰盯着眼前的一堆木匣子犯愁。
过了片刻，她决定还是问问青兰比较好，“青兰！你还在吗？”萧净菡冲着屋门的方向喊了喊。
“我在三娘！”青兰高兴地等在门前，“三娘可是要找衣裳？”
萧净菡将门打开，一把将青兰拽了进来，“找什么衣裳，我找我那件云锦袍子，你记不记得那袍子放哪儿了？”
青兰点了点头，走到一个酸枝木匣子前将那云锦袍子翻找出来，“三娘说的可是这件？”
那件云锦圆领袍是青色的，上面绣的是银丝菡萏，是萧净菡最喜爱的一件袍子。
青兰为萧净菡更衣，盯着铜镜中的三娘子，她忍不住问道：“三娘，你这么好看，为何总是钟爱于穿袍子？”
萧净菡愣了愣，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穿什么其实都无所谓吧？我也喜欢穿袄子之类的衣裳，不过袍子更方便些。”
青兰斟酌半天，一咬牙开了口，“三娘，其实仲夏你走之后，苏侍郎叫人送了一件袄子过来。”
萧净菡霎时僵住了，过了半天，她问道：“在哪里？”
青兰当即就把那件及其好看的袄子拿了出来给萧净菡看，“三娘，这便是了。”
萧净菡接过那件袄子细细打量起来，她轻轻拂过衣料，看见上面绣的是她最喜爱的菡萏之后，眼中不自觉的噙了泪。
青兰自知这时候不适合说话，可心领神会之下，翻出了一件喜庆的红色衣裙。
“青兰，我换件衣裙穿着袄子罢。”萧净菡努力的稳定心绪，但声音中的哽咽还是十分明显。
“是。”青兰伺候着萧净菡更衣。
“阿娘说今日会下雪，青兰，你把以前苏郎送的那件披风也拿出来罢。”萧净菡摸着袄子的衣角吩咐道。
青兰又把披风拿了出来给萧净菡系上，“三娘穿这身真好看。”她笑嘻嘻道。
不久，二人出了屋子去了前厅，见到王六娘和楚四娘，萧净菡当即扑了上去拥住二人。
“六娘四娘，我好想你们啊！”萧净菡喜不自禁的说道。
“别光耍嘴皮子！听夫人说你这几日可是闲得很，要是真的想我二人，你怎的不来找我二人玩？把自己管在屋子里，也不怕把自个儿闷坏咯！”王淑云揄道。
“还说呢！我在边关半载都不见你来一封信！想来你没半分惦记我。”萧净菡也不饶人。
楚乐如见二人又要吵嘴，急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别一见面就吵嘴，咱们今日可是要出去玩的。”
萧净菡立马顺着楚乐如的话说道：“就是就是！六娘你就少说点儿吧！”
王淑云嗔了萧净菡一眼，“就你会说话。”
盛婉华见着萧净菡一扫前几日的不悦，绷着的心也放松了几分。
“四娘，她们两个不稳重，出门在外还要劳烦你将她二人看好喽。”盛婉华笑着道。
“放心吧夫人，她们两个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楚乐如掩面乐了乐。
三人坐的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天还尚早，她们计划着先去西市逛一圈，置办些簪子银钿，为新一年讨个好彩头。
马车内，王淑云看着身穿红色衣裙披风的萧净菡，由衷的夸赞道：“三娘，你今日穿的真好看，红彤彤的多喜庆！
“我穿多了袍子甲胄，偶尔穿一回衣裙倒是惊着你了。”萧净菡一挑眉，“你今日穿的也好看，就是头上那么多首饰，不觉得沉的慌吗？”
王淑云闻言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首饰，摇了摇头给她们展示一番，“多好看呐！首饰这种锦上添花的物件谁会嫌多？”
萧净菡闻言和楚乐如都笑出了声，王淑云似是习惯了，撇了撇嘴没再搭理二人。
“对了，四娘，这西市那么多卖首饰珠宝的地方，你怎么就想着要去玉倩阁买呢？”王淑云好奇的问道。
楚乐如故作玄虚，压低了声音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瑛儿告诉我，说玉倩阁新进了四只红珊瑚簪子，这簪子是从扬州边海运来的，品相和做工都与宫里头的相差无二，很是珍惜。”
“瑛儿一个小郎君，怎的天天对这些女儿家的脂粉物感兴趣？”王淑云一听是楚乐如那小兄弟消息灵通，当即打趣起来。
楚乐如一摆手道：“他整日不学好，整日里净是吃喝玩乐，没事儿就往小娘子堆里面钻，我阿耶也头疼得很。”
萧净菡想了想，提议道：“四只簪子，咱们一人买一只，我再多买一只留着，改日给表姊送过去。”
王淑云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往年咱们出去玩儿，那次不都带着二娘，这下好了，二娘一嫁人，再跟咱们聚在一块儿就难了。”
楚乐如拍拍她的肩膀道：“二娘虽不与咱们一起过节出去玩儿，但听闻她与晋王恩爱非常，两个人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游山玩水呐！咱们不必杞人忧天，二娘过得好，咱们也理应为她高兴。”
“是啊！二娘嫁了一个好郎君，晋王博学多才又深得圣人喜爱，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王淑云此话说出口，其中并没有嫉妒的意思。
说起嫁人，萧净菡一时间沉默了。
楚乐如察觉出萧净菡的不对劲儿，一想到她与苏家郎君的婚事被一道圣旨搅黄了，便悄悄掐了王淑云一把，叫她不要再谈及此事。
王淑云也瞧见萧净菡闷着不说话，当即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一直到下马车，萧净菡才勉强在脸上挂上一丝微笑。
玉倩阁门前此时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王淑云瞧着其中一辆十分华贵的觉着眼熟，再一看车前的牌子，可不正是和宁郡主的马车吗？
“欸！？这不是和宁郡主的马车吗？她怎的也到这里来了？”王淑云碰了碰身旁的楚乐如，指着那马车很是诧异。
“她怎的来了，难不成也看上那四只红珊瑚簪子了？”楚乐如微微皱眉道。
“六娘四娘，这和宁郡主是何等人物啊？”萧净菡与东都的皇族没有太多的接触，但瞧着王淑云和楚乐如如临大敌的摸样，自然也猜出此人不大好相与。
“三娘你不知道，这和宁郡主是平乐公主的女儿，牙尖嘴利十分难缠。别人若是奉承她，她心情好可能吝啬几分好脸色，可若是你不与她来往还要与她作对！那她可是要大发雷霆，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四处羞辱人的。”
王淑云对着萧净菡好一通介绍，萧净菡听了这和宁郡主的事迹，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要是她来此就是为了那四只红珊瑚簪子，咱们可不要和她争，免得自找麻烦。”楚乐如向两人交代道。
“四娘说的是，咱们可不能因为一个簪子就招惹那烦人精。”王淑云一想到要被和宁郡主不依不饶，不自觉的背后打了个冷颤。
三人进了玉倩阁，就见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陈列在眼前。
四只红珊瑚簪子没有被摆出来，三人便到柜台去寻玉倩阁的掌柜。
“掌柜的，你们这儿可是有从扬州边海运进来的红珊瑚簪子？”王淑云朝着一个中年瘦子问道。
“几位娘子消息灵通，不错，小的这儿确实有几只扬州进来的红珊瑚簪子。”掌柜的说着，转身过去从柜台之下拿出四个檀木做的小匣子。
“各位娘子，这儿一共四只簪子，每一只的款式皆有不同。您且看好！”他说罢，打开第一个匣子。
“这第一只，叫做金丝珠珊如意簪，各位娘子请细看！”掌柜将第一只簪子小心的拿起来，在三人眼前各停留一会儿，才又放了回去。
“这第二只，叫做玉碧百花万祥簪。”他将第二只簪子拿起，又叫三人细细看了一番。
“这第三只，叫做景绵含芳福如簪。”这次不等掌柜的将簪子从匣子中拿出，三人就自己上前看了看。
“这最后一只，叫做菡萏金鎏长安簪。”掌柜的将四个匣子打开摆在三人眼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三人都是名门世家的娘子，并非没见过工艺上乘的首饰，面对这四只簪子，她们显得十分淡定。
“将这四只都包起来，我们全要了。”楚乐如微微含笑着对掌柜说道。
这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猜出这几位娘子身份不凡，若是来人是普通的百姓，他大概连招待都懒得招待。
“好嘞！几位小娘子当真是慧眼识珠，小的这就给娘子包起来。”掌柜的将四个匣子包装好，正要递给三人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慢着！”
“欢儿，有人来找你了。”
盛婉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净菡从被子中探出头，想了想才问道：“何人来找我？”
“是王家六娘，今日是岁日，她来寻你出去玩的。”盛婉华见萧净菡肯回答自己，当即喜笑颜开。
“六娘！”萧净菡听见是王家六娘来了，立马从床坐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前将锁给取了下来。
“她人呢？”萧净菡探出头去，见只有母亲一人，脸上兴奋的神色立马颓了下来。
“她人在前厅等着，不止她一人，楚家的四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阿娘，你让她们且稍等一会儿，我换件衣服马上出来！”说着，萧净菡又跑回了屋子里。
盛婉华刚想跟着萧净菡进门去，可迈出步子却一头撞在了门上。
“欢儿，你穿的厚些，今日可能会下雪。”盛婉华隔着门嘱咐道。
“知道了阿娘，外面风大，您就别站在门外等着了。”
萧净菡在屋内翻找衣物的声音传来，见到女儿将自己锁了几天但并无大碍，盛婉华松了一口气。
“青兰，欢儿出去之后你切记跟好她。莫要让她出事。”盛婉华向萧净菡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小的一定跟好三娘。”一个名叫青兰的丫鬟福了福身子。
青兰是自小与萧净菡一同长大，二人之间虽是主仆，可实际上却更像是姐妹一般。此番侯府遇难，她是除了钱叔以外鲜少没有逃走的女婢。
“我那件云锦做的袍子呢？”萧净菡掐腰盯着眼前的一堆木匣子犯愁。
过了片刻，她决定还是问问青兰比较好，“青兰！你还在吗？”萧净菡冲着屋门的方向喊了喊。
“我在三娘！”青兰高兴地等在门前，“三娘可是要找衣裳？”
萧净菡将门打开，一把将青兰拽了进来，“找什么衣裳，我找我那件云锦袍子，你记不记得那袍子放哪儿了？”
青兰点了点头，走到一个酸枝木匣子前将那云锦袍子翻找出来，“三娘说的可是这件？”
那件云锦圆领袍是青色的，上面绣的是银丝菡萏，是萧净菡最喜爱的一件袍子。
青兰为萧净菡更衣，盯着铜镜中的三娘子，她忍不住问道：“三娘，你这么好看，为何总是钟爱于穿袍子？”
萧净菡愣了愣，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穿什么其实都无所谓吧？我也喜欢穿袄子之类的衣裳，不过袍子更方便些。”
青兰斟酌半天，一咬牙开了口，“三娘，其实仲夏你走之后，苏侍郎叫人送了一件袄子过来。”
萧净菡霎时僵住了，过了半天，她问道：“在哪里？”
青兰当即就把那件及其好看的袄子拿了出来给萧净菡看，“三娘，这便是了。”
萧净菡接过那件袄子细细打量起来，她轻轻拂过衣料，看见上面绣的是她最喜爱的菡萏之后，眼中不自觉的噙了泪。
青兰自知这时候不适合说话，可心领神会之下，翻出了一件喜庆的红色衣裙。
“青兰，我换件衣裙穿着袄子罢。”萧净菡努力的稳定心绪，但声音中的哽咽还是十分明显。
“是。”青兰伺候着萧净菡更衣。
“阿娘说今日会下雪，青兰，你把以前苏郎送的那件披风也拿出来罢。”萧净菡摸着袄子的衣角吩咐道。
青兰又把披风拿了出来给萧净菡系上，“三娘穿这身真好看。”她笑嘻嘻道。
不久，二人出了屋子去了前厅，见到王六娘和楚四娘，萧净菡当即扑了上去拥住二人。
“六娘四娘，我好想你们啊！”萧净菡喜不自禁的说道。
“别光耍嘴皮子！听夫人说你这几日可是闲得很，要是真的想我二人，你怎的不来找我二人玩？把自己管在屋子里，也不怕把自个儿闷坏咯！”王淑云揄道。
“还说呢！我在边关半载都不见你来一封信！想来你没半分惦记我。”萧净菡也不饶人。
楚乐如见二人又要吵嘴，急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别一见面就吵嘴，咱们今日可是要出去玩的。”
萧净菡立马顺着楚乐如的话说道：“就是就是！六娘你就少说点儿吧！”
王淑云嗔了萧净菡一眼，“就你会说话。”
盛婉华见着萧净菡一扫前几日的不悦，绷着的心也放松了几分。
“四娘，她们两个不稳重，出门在外还要劳烦你将她二人看好喽。”盛婉华笑着道。
“放心吧夫人，她们两个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楚乐如掩面乐了乐。
三人坐的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天还尚早，她们计划着先去西市逛一圈，置办些簪子银钿，为新一年讨个好彩头。
马车内，王淑云看着身穿红色衣裙披风的萧净菡，由衷的夸赞道：“三娘，你今日穿的真好看，红彤彤的多喜庆！
“我穿多了袍子甲胄，偶尔穿一回衣裙倒是惊着你了。”萧净菡一挑眉，“你今日穿的也好看，就是头上那么多首饰，不觉得沉的慌吗？”
王淑云闻言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首饰，摇了摇头给她们展示一番，“多好看呐！首饰这种锦上添花的物件谁会嫌多？”
萧净菡闻言和楚乐如都笑出了声，王淑云似是习惯了，撇了撇嘴没再搭理二人。
“对了，四娘，这西市那么多卖首饰珠宝的地方，你怎么就想着要去玉倩阁买呢？”王淑云好奇的问道。
楚乐如故作玄虚，压低了声音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前些日子瑛儿告诉我，说玉倩阁新进了四只红珊瑚簪子，这簪子是从扬州边海运来的，品相和做工都与宫里头的相差无二，很是珍惜。”
“瑛儿一个小郎君，怎的天天对这些女儿家的脂粉物感兴趣？”王淑云一听是楚乐如那小兄弟消息灵通，当即打趣起来。
楚乐如一摆手道：“他整日不学好，整日里净是吃喝玩乐，没事儿就往小娘子堆里面钻，我阿耶也头疼得很。”
萧净菡想了想，提议道：“四只簪子，咱们一人买一只，我再多买一只留着，改日给表姊送过去。”
王淑云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往年咱们出去玩儿，那次不都带着二娘，这下好了，二娘一嫁人，再跟咱们聚在一块儿就难了。”
楚乐如拍拍她的肩膀道：“二娘虽不与咱们一起过节出去玩儿，但听闻她与晋王恩爱非常，两个人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游山玩水呐！咱们不必杞人忧天，二娘过得好，咱们也理应为她高兴。”
“是啊！二娘嫁了一个好郎君，晋王博学多才又深得圣人喜爱，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王淑云此话说出口，其中并没有嫉妒的意思。
说起嫁人，萧净菡一时间沉默了。
楚乐如察觉出萧净菡的不对劲儿，一想到她与苏家郎君的婚事被一道圣旨搅黄了，便悄悄掐了王淑云一把，叫她不要再谈及此事。
王淑云也瞧见萧净菡闷着不说话，当即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一直到下马车，萧净菡才勉强在脸上挂上一丝微笑。
玉倩阁门前此时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王淑云瞧着其中一辆十分华贵的觉着眼熟，再一看车前的牌子，可不正是和宁郡主的马车吗？
“欸！？这不是和宁郡主的马车吗？她怎的也到这里来了？”王淑云碰了碰身旁的楚乐如，指着那马车很是诧异。
“她怎的来了，难不成也看上那四只红珊瑚簪子了？”楚乐如微微皱眉道。
“六娘四娘，这和宁郡主是何等人物啊？”萧净菡与东都的皇族没有太多的接触，但瞧着王淑云和楚乐如如临大敌的摸样，自然也猜出此人不大好相与。
“三娘你不知道，这和宁郡主是平乐公主的女儿，牙尖嘴利十分难缠。别人若是奉承她，她心情好可能吝啬几分好脸色，可若是你不与她来往还要与她作对！那她可是要大发雷霆，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四处羞辱人的。”
王淑云对着萧净菡好一通介绍，萧净菡听了这和宁郡主的事迹，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要是她来此就是为了那四只红珊瑚簪子，咱们可不要和她争，免得自找麻烦。”楚乐如向两人交代道。
“四娘说的是，咱们可不能因为一个簪子就招惹那烦人精。”王淑云一想到要被和宁郡主不依不饶，不自觉的背后打了个冷颤。
三人进了玉倩阁，就见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陈列在眼前。
四只红珊瑚簪子没有被摆出来，三人便到柜台去寻玉倩阁的掌柜。
“掌柜的，你们这儿可是有从扬州边海运进来的红珊瑚簪子？”王淑云朝着一个中年瘦子问道。
“几位娘子消息灵通，不错，小的这儿确实有几只扬州进来的红珊瑚簪子。”掌柜的说着，转身过去从柜台之下拿出四个檀木做的小匣子。
“各位娘子，这儿一共四只簪子，每一只的款式皆有不同。您且看好！”他说罢，打开第一个匣子。
“这第一只，叫做金丝珠珊如意簪，各位娘子请细看！”掌柜将第一只簪子小心的拿起来，在三人眼前各停留一会儿，才又放了回去。
“这第二只，叫做玉碧百花万祥簪。”他将第二只簪子拿起，又叫三人细细看了一番。
“这第三只，叫做景绵含芳福如簪。”这次不等掌柜的将簪子从匣子中拿出，三人就自己上前看了看。
“这最后一只，叫做菡萏金鎏长安簪。”掌柜的将四个匣子打开摆在三人眼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三人都是名门世家的娘子，并非没见过工艺上乘的首饰，面对这四只簪子，她们显得十分淡定。
“将这四只都包起来，我们全要了。”楚乐如微微含笑着对掌柜说道。
这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猜出这几位娘子身份不凡，若是来人是普通的百姓，他大概连招待都懒得招待。
“好嘞！几位小娘子当真是慧眼识珠，小的这就给娘子包起来。”掌柜的将四个匣子包装好，正要递给三人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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