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 - 和老板谈判
第二天李主任接上两个人，车子就奔着城郊而去。出了城不多远，刚驶入一段刚刚翻新的路面，就听见李主任很随意的说了句：“就是这段路。”
两个人一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说的是那个工程却还没来得及细看窗外，李主任又跟司机说：“到头了到头了，调头调头。”
司机就马上调转车头，往回奔去。上了环城路行驶了一段时间，下了另一个出口竟往那座名山去了。
这一天李主任和司机陪着许美玲和小兔子游览了一遍这著名的景点，上山下山倒都是乘坐缆车往来，也不觉得有什么疲惫。
下山后看着那些两腿发软走路颤颤悠悠的游客，两个女孩都感叹幸好有人安排好了行程，不然这再美的景点，也掩不住下山以后的狼狈。
可是关于那个工程，关于竞标，李主任一路只字未提。
等到晚饭后，车子把二人送到酒店，李主任从后备箱拿出一些当地特产，然后借口要帮着把东西拎上楼，便叫司机在楼下等候，自己跟着女孩们回了房间。
进房间放下东西，李主任先是将回程的软卧车票交给两人，交代了发车时间，司机来送站的时间，然后对明天不能亲自来送表示抱歉，因为要迎接上级来检查工作实在是分不开身。
许美玲和小兔子对他能不能来送并无所谓，不过她们知道现在是打探竞标事宜的最后时机。许美玲决定不能再犹豫正要开口问，李主任却接着说了下去：“关于招投标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也就是一两周的时间，我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到时候过来就行。”
李主任说的如此简单，让两个没有经验的女孩有点不明所以，小兔子忍不住开口问个究竟：“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标书什么的？”
这是她凭借自己仅有的知识做出的猜测，不过这一问，让李主任一下子就对两个人的无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只能无奈的再多说两句：“不用不用，到时候过来就行。回去跟你们老板一说，他应该都知道的。”
末了李主任又补了一句：“你们的老板，其实来不来都行。他如果不来，会把该带的东西让你们带来的。”
李主任走了以后，两个女孩还是似懂非懂，互相讨论一番还是不得要领，但感觉大体上这个工程应该是已经被提前拿下，可以回去复命了。
第二天两个人由司机送到了火车站，安坐在软卧下铺里踏上了归程。
回到家，贾承孰听了许美玲讲的一番行程，基本就是吃喝玩乐加旅游，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他也不大懂投标的事情，估摸着是要在哪个环节做做手脚，具体他也不太关心，懒得去猜。
等到第二天来到公司，赵老板听完汇报就果然如李主任所说的那样一下子就明白了，还不禁笑逐颜开。
这种事情赵老板以前经历过很多，熟悉得很，他只是说：“好，等他们来了电话，我跟你们一起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撒网，赵老板感觉终于要迎来第一网收货。虽然这网收获只是六七十万，算不上成果丰硕，但毕竟是开公司以来第一单，意义十分重大。
首先这笔生意的收益，足以覆盖公司成立以来的大略支出，其次这笔生意进行的如此轻松，充分验证了他的策略是可行的，以后会有更多的张局长们落入他编织的渔网。赵老板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大小工程的工程款不断落入自己的腰包。
虽然许美玲和小兔子把李主任说的那句“老板来不来都行”如实进行了转达，可赵老板主意已经打定是肯定要去的，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现实在是不应该了。张局长不愿意跟自己打交道，那是对方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公司，但是赵老板明白，如果能攀上张局长，那以后这个地方有什么工程，自己都有机会去吃肉喝汤。厚着脸皮去拜访是天经地义的，脸皮薄就是跟钱过不去！这次去，就是要见一见张局长，见不着张局长，至少也要跟那个李主任先混熟。
还有一个原因，赵老板必须要自己去，投标书是需要公司盖章和法人签字的，否则就需要签一份授权书让这两个小丫头带着公司章去，并代替自己签字盖章。赵老板可不放心让别人拿着公司章和授权书去投标。
正当赵老板踌躇满志的时候，小兔子问了一个问题：“老板，那我俩的提成应该也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赵老板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兔子真正的问题。
赵老板本来定下的规矩是每一单给销售人员按销售额提成6%，可以说随便成一单，提成就会超过一年的基本工资。不过小兔子在意的是，这次这个工程，是两个人从头到尾一起跟的，提成到底怎么发？按她的想法，两个人都付出了精力，不能只按总额的6%来发。
于是小兔子继续追击：“那是两个人每人6%吗？”
小兔子其实并不真的指望要和许美玲一样拿个6%，她只不过觉得先要个高价，好等老板还还价。
可是这实在是很幼稚，老板从来都是看你拿到的结果，不看你的实际付出，哪有什么两个人一起合作就多出来一个6%的道理？
尤其让赵老板气愤的是，这小丫头也不看看场合，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这种问题！他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断然否决，否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每次都说自己是两个人一起谈成的，甚至说是三个人四个人一起谈成的，这公司还怎么开？
但赵老板又有点犹疑，他不禁有点紧张，此时许美玲也在旁边，这是不是两个人商量过的？这要是两个人一起商量过的，事情就有点棘手。
许美玲也感觉有点意外，她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听到小兔子的两个6%的时候，头一次要开单的许美玲还觉得这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应该不大可能，没有哪个公司会答应这种要求。她又寻思着那么这是不是小兔子想要提前商定怎么分提成呢？可是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先私底下商量商量呢？
许美玲是没想到小兔子真这么幼稚，她一脸的疑惑让赵老板稍稍放了心。然后找老板又开始揣摩起这次张局长给的工程，到底是给哪个丫头的？他回想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许美玲接上的线，而且许美玲年纪也稍大，回来汇报，也是以许美玲为主。
赵老板想吃个定心丸。
“美玲，那个主任说到时候给你俩谁打电话通知投标？”赵老板问得很直接，但语气很平静，把刚才心底的愤怒都掩盖了起来，先问清谁是局长的心头好，再说其它。
许美玲明白赵老板这个问题的用意，但她想了想觉得也不能把功劳往外推，便实话实说：“给我。”
小兔子听了也没有反驳，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赵老板这下彻底放了心，看来这俩丫头并不是事先商量过，也没有什么同盟，完全就是小兔子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赵老板又气又想笑，自己怎么招进来这么一个幼稚的员工？
既然张局长的心头好是许美玲，那小兔子的想法就不重要。赵老板在心里略一评估，还是决定不能开了这个口子，惯了这些女孩的毛病：“咱们从一开始就已经颁布过提成制度的，就是6%，不会因为有多个人参与就提高这个标准。如果确实是通过几个员工合作才拿下的单，那么应该从这6%里面分。”
赵老板停顿了一下，见两个人都没吭声就接着说：“这次这个单如果最后签成了，我觉得美玲应该拿个大头，至少5%吧。”
两个人还是默默的听，赵老板便认为自己拍脑门随便说的一个比例已经被两人接受，接着开始教育员工：“大家还是要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像这样的订单，都应该能独立完成。让同事陪着你从头跟到尾，其实是在耽误同事的业绩，也是耽误公司的总业绩。”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老板显然已经有点飘飘然，他默认所有员工都已经对他的决定心悦诚服，并将努力工作，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工程。
刚才那个分给许美玲5%的比例，只不过是赵老板随口一说，而两个人竟然都没反对，这让他觉得毕竟只是一群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随便哄哄或者唬唬就能糊弄过去，管理一个小公司，不过如此而已。
其实如果许美玲或者小兔子任何一个人表示对提成比例的不接受，赵老板根本就没有想过该如何应对，不过他倒是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再不能答应让两个销售一起去见客户了，要有人陪着去，那就只能是自己去。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不过接下来小兔子一整天都是一副丧气脸。许美玲也不满意，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兔子事先不跟自己商量提成的事。这几天在外地朝夕相处的两个年轻人，在公司里反而一整天互相都不说话。
回到家贾承孰听了这件事，也觉得小兔子莫名其妙，不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不过结合那次接私活被赖钱的经历，贾承孰评价说：“胸大无脑啊！”
许美玲白了贾承孰一眼，很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说我胸小？”
贾承孰只好赶紧换一个话题：“如果拿了提成，得有三万多吧？”
两个人算了算，拿了提成，还是不够买房。即使买一个比段朗吴晓文的房子更远的地段也都不够首付。而许美玲根本就不愿意买到那离贾承孰上班更方便些的郊区，这样她上班就太远了。
看起来错过那曾经的断头路边的小区以后，这两个人一时半会是没有买房希望的。
第二天是个周末，两个人干脆认认真真盘算了一下有了这笔钱可以干点啥，最后觉得应该去旅游一趟。
许美玲早就想去真正的海边。她曾经和贾承孰一起参加过外包公司组织的周末游，当时去了附近一个海滨小城。周末游两天的行程急促疲惫不说，食宿条件也让她不满意，而且沙滩和海水的质量，更是与她从网上看来的什么马尔代夫之类无法比拟。在许美玲看来，海边就应该是蓝天白云，湛蓝清澈的海水，洁白细腻的沙滩，一张躺椅，一顶遮阳伞，一杯饮料，而住宿也得是五星级酒店，还得吃两顿海鲜大餐。
许美玲知道就算拿了提成，马尔代夫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的目标是国内南方一个已经火起来的海滨城市。网上也有很多关于那里的好评游记，那也有五星级酒店和琳琅满目的鱼虾蟹贝，她觉得那就是她想要去玩的地方。
贾承孰也觉得可以出去玩一次，他记忆里上一次旅行就是外包公司组织的周末游了，而真正让他记忆深刻的旅行，还得追溯到他初中时跟着父母到张家界去玩。张家界的山山水水让他大饱眼福，而其中一些景点不光是视觉刺激，更是蕴藏真正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也正因为如此，他不相信还能有哪座山能比得上张家界呢，所以对许美玲刚刚去过的那座山和许美玲讲述的见闻只是轻蔑的一笑。
贾承孰也不想去什么中国最好的海滨城市，他虽然也不满意上次那个周末游，但是他不同意说那不是真正的海。沙粒虽不够细，海水虽不够蓝，但那也是海呀！刚刚去过海边为什么还要去呢？关键是，去一趟南方海边虽然不比出国，但路途依旧遥远需要价格不菲的往返机票，何况许美玲还要五星级酒店和海鲜大餐。贾承孰心想，这得花多少钱哪？
贾承孰心里虽然知道钱省下来也买不起房，可是不省钱就更买不起。出去旅游只是为了散散心，没有必要铺张浪费。
于是贾承孰以刚去过海边不想再去为由，断然否决了许美玲的提议，进而提议去内地某古都一游。那座古都一来可以火车往返，二来虽然也是旅游城市，但消费相对而言便宜太多，当地各种吃食名气颇大却又价格不贵，最后既然不是海边，那普通住宿就可以了嘛。
许美玲不知道是看穿了贾承孰的心思还是真的也对古都感兴趣，爽快地同意了贾承孰的提议，还兴致勃勃地查找起网上的攻略来。这让贾承孰很欣慰，自从错过那个断头路小区以后，贾承孰说什么基本都能成为最后决议。看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的旅游计划马上就可以成行。
周一上班以后，许美玲却意外地发现小兔子请了假，而且一请就是三天。
赵老板说小兔子周末就打来电话说要回家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许美玲也就没多想。不过赵老板趁着没人又确认了一遍：“李主任会给你打电话的，对吧？”
他专门把重音发在了“你”字上。
许美玲用带点委屈的眼神看着赵老板，用一声“嗯”作为回答，于是赵老板才放下心。
可三天过后，并不见小兔子回来上班，赵老板打了电话也不接，许美玲和几个同事接连两天打了电话那边也不接，最后再打竟然提示“对方已关机”。
两个人一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说的是那个工程却还没来得及细看窗外，李主任又跟司机说：“到头了到头了，调头调头。”
司机就马上调转车头，往回奔去。上了环城路行驶了一段时间，下了另一个出口竟往那座名山去了。
这一天李主任和司机陪着许美玲和小兔子游览了一遍这著名的景点，上山下山倒都是乘坐缆车往来，也不觉得有什么疲惫。
下山后看着那些两腿发软走路颤颤悠悠的游客，两个女孩都感叹幸好有人安排好了行程，不然这再美的景点，也掩不住下山以后的狼狈。
可是关于那个工程，关于竞标，李主任一路只字未提。
等到晚饭后，车子把二人送到酒店，李主任从后备箱拿出一些当地特产，然后借口要帮着把东西拎上楼，便叫司机在楼下等候，自己跟着女孩们回了房间。
进房间放下东西，李主任先是将回程的软卧车票交给两人，交代了发车时间，司机来送站的时间，然后对明天不能亲自来送表示抱歉，因为要迎接上级来检查工作实在是分不开身。
许美玲和小兔子对他能不能来送并无所谓，不过她们知道现在是打探竞标事宜的最后时机。许美玲决定不能再犹豫正要开口问，李主任却接着说了下去：“关于招投标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也就是一两周的时间，我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到时候过来就行。”
李主任说的如此简单，让两个没有经验的女孩有点不明所以，小兔子忍不住开口问个究竟：“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标书什么的？”
这是她凭借自己仅有的知识做出的猜测，不过这一问，让李主任一下子就对两个人的无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只能无奈的再多说两句：“不用不用，到时候过来就行。回去跟你们老板一说，他应该都知道的。”
末了李主任又补了一句：“你们的老板，其实来不来都行。他如果不来，会把该带的东西让你们带来的。”
李主任走了以后，两个女孩还是似懂非懂，互相讨论一番还是不得要领，但感觉大体上这个工程应该是已经被提前拿下，可以回去复命了。
第二天两个人由司机送到了火车站，安坐在软卧下铺里踏上了归程。
回到家，贾承孰听了许美玲讲的一番行程，基本就是吃喝玩乐加旅游，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他也不大懂投标的事情，估摸着是要在哪个环节做做手脚，具体他也不太关心，懒得去猜。
等到第二天来到公司，赵老板听完汇报就果然如李主任所说的那样一下子就明白了，还不禁笑逐颜开。
这种事情赵老板以前经历过很多，熟悉得很，他只是说：“好，等他们来了电话，我跟你们一起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撒网，赵老板感觉终于要迎来第一网收货。虽然这网收获只是六七十万，算不上成果丰硕，但毕竟是开公司以来第一单，意义十分重大。
首先这笔生意的收益，足以覆盖公司成立以来的大略支出，其次这笔生意进行的如此轻松，充分验证了他的策略是可行的，以后会有更多的张局长们落入他编织的渔网。赵老板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大小工程的工程款不断落入自己的腰包。
虽然许美玲和小兔子把李主任说的那句“老板来不来都行”如实进行了转达，可赵老板主意已经打定是肯定要去的，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现实在是不应该了。张局长不愿意跟自己打交道，那是对方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公司，但是赵老板明白，如果能攀上张局长，那以后这个地方有什么工程，自己都有机会去吃肉喝汤。厚着脸皮去拜访是天经地义的，脸皮薄就是跟钱过不去！这次去，就是要见一见张局长，见不着张局长，至少也要跟那个李主任先混熟。
还有一个原因，赵老板必须要自己去，投标书是需要公司盖章和法人签字的，否则就需要签一份授权书让这两个小丫头带着公司章去，并代替自己签字盖章。赵老板可不放心让别人拿着公司章和授权书去投标。
正当赵老板踌躇满志的时候，小兔子问了一个问题：“老板，那我俩的提成应该也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赵老板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兔子真正的问题。
赵老板本来定下的规矩是每一单给销售人员按销售额提成6%，可以说随便成一单，提成就会超过一年的基本工资。不过小兔子在意的是，这次这个工程，是两个人从头到尾一起跟的，提成到底怎么发？按她的想法，两个人都付出了精力，不能只按总额的6%来发。
于是小兔子继续追击：“那是两个人每人6%吗？”
小兔子其实并不真的指望要和许美玲一样拿个6%，她只不过觉得先要个高价，好等老板还还价。
可是这实在是很幼稚，老板从来都是看你拿到的结果，不看你的实际付出，哪有什么两个人一起合作就多出来一个6%的道理？
尤其让赵老板气愤的是，这小丫头也不看看场合，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这种问题！他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断然否决，否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每次都说自己是两个人一起谈成的，甚至说是三个人四个人一起谈成的，这公司还怎么开？
但赵老板又有点犹疑，他不禁有点紧张，此时许美玲也在旁边，这是不是两个人商量过的？这要是两个人一起商量过的，事情就有点棘手。
许美玲也感觉有点意外，她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听到小兔子的两个6%的时候，头一次要开单的许美玲还觉得这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应该不大可能，没有哪个公司会答应这种要求。她又寻思着那么这是不是小兔子想要提前商定怎么分提成呢？可是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先私底下商量商量呢？
许美玲是没想到小兔子真这么幼稚，她一脸的疑惑让赵老板稍稍放了心。然后找老板又开始揣摩起这次张局长给的工程，到底是给哪个丫头的？他回想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许美玲接上的线，而且许美玲年纪也稍大，回来汇报，也是以许美玲为主。
赵老板想吃个定心丸。
“美玲，那个主任说到时候给你俩谁打电话通知投标？”赵老板问得很直接，但语气很平静，把刚才心底的愤怒都掩盖了起来，先问清谁是局长的心头好，再说其它。
许美玲明白赵老板这个问题的用意，但她想了想觉得也不能把功劳往外推，便实话实说：“给我。”
小兔子听了也没有反驳，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赵老板这下彻底放了心，看来这俩丫头并不是事先商量过，也没有什么同盟，完全就是小兔子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赵老板又气又想笑，自己怎么招进来这么一个幼稚的员工？
既然张局长的心头好是许美玲，那小兔子的想法就不重要。赵老板在心里略一评估，还是决定不能开了这个口子，惯了这些女孩的毛病：“咱们从一开始就已经颁布过提成制度的，就是6%，不会因为有多个人参与就提高这个标准。如果确实是通过几个员工合作才拿下的单，那么应该从这6%里面分。”
赵老板停顿了一下，见两个人都没吭声就接着说：“这次这个单如果最后签成了，我觉得美玲应该拿个大头，至少5%吧。”
两个人还是默默的听，赵老板便认为自己拍脑门随便说的一个比例已经被两人接受，接着开始教育员工：“大家还是要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像这样的订单，都应该能独立完成。让同事陪着你从头跟到尾，其实是在耽误同事的业绩，也是耽误公司的总业绩。”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老板显然已经有点飘飘然，他默认所有员工都已经对他的决定心悦诚服，并将努力工作，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工程。
刚才那个分给许美玲5%的比例，只不过是赵老板随口一说，而两个人竟然都没反对，这让他觉得毕竟只是一群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随便哄哄或者唬唬就能糊弄过去，管理一个小公司，不过如此而已。
其实如果许美玲或者小兔子任何一个人表示对提成比例的不接受，赵老板根本就没有想过该如何应对，不过他倒是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再不能答应让两个销售一起去见客户了，要有人陪着去，那就只能是自己去。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不过接下来小兔子一整天都是一副丧气脸。许美玲也不满意，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兔子事先不跟自己商量提成的事。这几天在外地朝夕相处的两个年轻人，在公司里反而一整天互相都不说话。
回到家贾承孰听了这件事，也觉得小兔子莫名其妙，不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不过结合那次接私活被赖钱的经历，贾承孰评价说：“胸大无脑啊！”
许美玲白了贾承孰一眼，很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说我胸小？”
贾承孰只好赶紧换一个话题：“如果拿了提成，得有三万多吧？”
两个人算了算，拿了提成，还是不够买房。即使买一个比段朗吴晓文的房子更远的地段也都不够首付。而许美玲根本就不愿意买到那离贾承孰上班更方便些的郊区，这样她上班就太远了。
看起来错过那曾经的断头路边的小区以后，这两个人一时半会是没有买房希望的。
第二天是个周末，两个人干脆认认真真盘算了一下有了这笔钱可以干点啥，最后觉得应该去旅游一趟。
许美玲早就想去真正的海边。她曾经和贾承孰一起参加过外包公司组织的周末游，当时去了附近一个海滨小城。周末游两天的行程急促疲惫不说，食宿条件也让她不满意，而且沙滩和海水的质量，更是与她从网上看来的什么马尔代夫之类无法比拟。在许美玲看来，海边就应该是蓝天白云，湛蓝清澈的海水，洁白细腻的沙滩，一张躺椅，一顶遮阳伞，一杯饮料，而住宿也得是五星级酒店，还得吃两顿海鲜大餐。
许美玲知道就算拿了提成，马尔代夫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的目标是国内南方一个已经火起来的海滨城市。网上也有很多关于那里的好评游记，那也有五星级酒店和琳琅满目的鱼虾蟹贝，她觉得那就是她想要去玩的地方。
贾承孰也觉得可以出去玩一次，他记忆里上一次旅行就是外包公司组织的周末游了，而真正让他记忆深刻的旅行，还得追溯到他初中时跟着父母到张家界去玩。张家界的山山水水让他大饱眼福，而其中一些景点不光是视觉刺激，更是蕴藏真正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也正因为如此，他不相信还能有哪座山能比得上张家界呢，所以对许美玲刚刚去过的那座山和许美玲讲述的见闻只是轻蔑的一笑。
贾承孰也不想去什么中国最好的海滨城市，他虽然也不满意上次那个周末游，但是他不同意说那不是真正的海。沙粒虽不够细，海水虽不够蓝，但那也是海呀！刚刚去过海边为什么还要去呢？关键是，去一趟南方海边虽然不比出国，但路途依旧遥远需要价格不菲的往返机票，何况许美玲还要五星级酒店和海鲜大餐。贾承孰心想，这得花多少钱哪？
贾承孰心里虽然知道钱省下来也买不起房，可是不省钱就更买不起。出去旅游只是为了散散心，没有必要铺张浪费。
于是贾承孰以刚去过海边不想再去为由，断然否决了许美玲的提议，进而提议去内地某古都一游。那座古都一来可以火车往返，二来虽然也是旅游城市，但消费相对而言便宜太多，当地各种吃食名气颇大却又价格不贵，最后既然不是海边，那普通住宿就可以了嘛。
许美玲不知道是看穿了贾承孰的心思还是真的也对古都感兴趣，爽快地同意了贾承孰的提议，还兴致勃勃地查找起网上的攻略来。这让贾承孰很欣慰，自从错过那个断头路小区以后，贾承孰说什么基本都能成为最后决议。看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的旅游计划马上就可以成行。
周一上班以后，许美玲却意外地发现小兔子请了假，而且一请就是三天。
赵老板说小兔子周末就打来电话说要回家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许美玲也就没多想。不过赵老板趁着没人又确认了一遍：“李主任会给你打电话的，对吧？”
他专门把重音发在了“你”字上。
许美玲用带点委屈的眼神看着赵老板，用一声“嗯”作为回答，于是赵老板才放下心。
可三天过后，并不见小兔子回来上班，赵老板打了电话也不接，许美玲和几个同事接连两天打了电话那边也不接，最后再打竟然提示“对方已关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