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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

    其实小满也不记得这是他是第几次打开支付宝这个页面了,看到熟悉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想发消息又怕自己在她的黑名单里给他自己带来悲伤的情绪,于是想着查查车票,等待疫情稳定后好买一张逃离伤心地的车票,去哪他好像也没有想好。然而事情总是事以愿为,他看到一份姐姐的转账记录,就点开转账记录,有一个继续转账按钮,选项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没忍住点了上去,发现他果然是躺在了她的黑名单里,心里一股黯然伤神的情感喷涌而出。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只记得那是元宵节刚过一天,那是个风雨交加的日子。

    “你出发了吗”小满给她发了条消息。虽然好像已经认识了差不多一年,但实际上小满只是在手机里勉强认识了对方。

    “嗯”离离看了一下手机回复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行李,想着如果见不到人,我就当旅游一趟好了。离离看着高铁外不断消失的平原,心里也是十分忐忑与激动。这是她第一次去往南方,心里既有憧憬,也有一丝丝的不安。她瞒着家里以去学校的借口匆匆踏上旅途,她想快点见到小满,因为小满说过:这个世界很大,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

    离离打开了手机里的视频看了几分钟,感觉空唠唠的,电视剧里的剧情仿佛此刻毫无吸引力,只有那高铁窗户边上呼啸而过的声音在告诉她已经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离下车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你会不会把我扔这里”她打了一串字,然后又删除了。其实此刻她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小满急匆匆的来到高铁站,看到时间才两点多,往高铁站周围环视一周,发现这个高铁站十分荒凉,这也是小满第一次来这高铁站,看这高铁站的架势估计也是刚投入运营不到三两个月,想来也是天公作美,若不是有这高铁,恐怕他要等的人也不会来,毕竟如果是火车的话需要三十来个小时,那应该是一般人都受不了的吧,何况还是从未现实见过呢。

    “那我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小满尝试着发了个消息。

    “好”看到消息离离还是有些高兴的。

    小满从高铁站出来往有楼房的地方走去,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离离发些没啥营养的话语。“我好像找到有住宿的地方了,离高铁站也不是很远,我先去找个住的地?”

    “好,找到了你可以先歇一会,我还得好一会才到呢。”

    “好,你在车上也歇一会,别一直看手机。”

    小满走进了一个半小区的民房里去询问了几家可以住宿的地方,综合对比了一下,选择了一家环境较好的住下了,小满在这里动了个小心思,因为自己也还没有毕业于是选择了一个较大的房间,里面有两间大大的床,听房东说,这原先是她儿子住的,只是现在儿子出去打工去了,所以空出来了,房屋光线很柔软,小满很满意这个光线,让人很舒服。

    小满今天也是风尘仆仆的出的门,住下之后他看了看屋子环境,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捣拾捣拾了自己觉得不太满意,便去洗了个澡,想着晚上她来的时候毕竟男女不便,就算她愿意一个人一个床,洗澡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想着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就在重新找个住的地方就是了,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反正这住的地方挺多。小满想了想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窗外下起雨来刚开始沥沥淅淅的,渐渐的雨并没有变小,小满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住的地方离高铁站走路差不多需要半小时,说起来也不是很近。

    “下雨了”小满发了条消息

    离离看了看窗外,并没有,反而下午的阳光还在发挥着微微的余热。“我应该是到湖北了,快到湖南了,不过我这好像没有雨”

    “嗯,快一半路程了,高铁还挺快的”小满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从没有做过高铁,不知道高铁跟慢摇慢摇的火车区别大不大。

    “你带伞了么”离离想着如果一会还下着雨,可能就得被雨淋了。不过她心里那个害怕被丢在高铁站的心情还是有些悬着。

    “没带,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边的雨下不了太长时间的,一会你到的时候肯定不下了。”小满望着平地起水的天气心里也是有些慌神,毕竟这高铁站跟荒郊野外一样,一会天暗下来还下雨,这个会面实在是有些不太友好。

    “嗯,还有好几个小时。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你啊”

    离离看到这个回复心里有些小激动。“渣男”

    “我现在可想见到你了。”

    “你不会一会见到我,就把我丢那吧。”离离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见光死那一句话。

    “不会不会,这不你马上生日了么,我还打算给你好好过个生日呢”

    “嗯。”离离想着,其实认识也有半年多了,也打了不少电话,视频也有,也算是认识。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的电视剧,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又一段的感情史。毕竟前几段感情都是无疾而终,都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不过她有些不太自信,却对爱情怀有期待。

    看着离离的消息,小满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想希望时间快一点,想早点见到她,又希望时间慢一点,怕见到她之后,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小满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第一次见面需要注意事项,可是这会却记不得多少了,只有一个记得特别清晰:能不能相恋取决于三次见面,如果一个人跟你见面大于三次,你们的关系还是没有进一步发展,多半只能做普通朋友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先去车站门口等着你吧,雨已经不下了。”

    “好,这边好多山啊。”离离看着高铁在山洞之间来回穿梭,望着手机的4G信号时有时无,对自己有些担忧起来。

    小满知道她已经快到了。于是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过湖南了么”

    “过了,好像……”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通信中断。

    “信号不好,应该快到了。”

    “我在出口等你。”

    小满在荒凉的高铁站门前来回踱步,心情心情十分急切。

    真的要来了,一会我该说什么开头不至于尴尬。小满脑里的情绪乱成一团。突然高铁鸣笛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到了?”

    “到了。”

    离离拖着自己黑色的行李箱,跟随人流走着,她感觉这边的空气好像没有北方那么刺骨,还有一丝丝温暖。

    看着站台的指向跟着走,离离想着这样应该就能出去了。看着出口对面一座山上的霓虹灯闪着:绿港欢迎您。

    嘀,刷完身份证拖着快有自己大的行李箱,她在思考,我来这是不是脑子抽了。向着出口走着,看到这暗夜下陌生的地方,离离有些慌神了。

    盯着出口,看着人流越来越大,有一个穿着灰色妮子大衣,拖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在出口四处观望的女孩,小满心想应该是她吧,于是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右肩膀,“离离?”

    离离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瘦小伙子。“小满?”

    “累了吧,我来帮你拿行李吧”。小满伸手接过了离离的行李箱。不得不说,小满真的太瘦弱了,拉行李箱都能看出有些费力。

    离离看着这个瘦小伙,心情十分忐忑,想着这小伙虽然拖行李挺费劲的,但是还愿意帮我分担,挺好的。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着。

    “饿了吧”小满问道

    “还行,吃了不少零食”离离看着这个瘦小伙,心想他是不是不爱吃饭,跟自己比起来真是差距巨大,要是自己能跟他一样瘦,那该有多好。

    “这附近也没有啥饭店,不如我们就去前面那家酸汤鱼吧”其实小满对这个地方也十分陌生,虽然他在这边活了二十多年,这个地方却也是他第一次来。

    “嗯”离离,这时候其实有点六神无主,还在懊恼自己脑子抽了,跑这么远,还瞒着家里人。

    “欢迎光临,两位要吃什么?”一个黑黝黝的大哥看到许久没开张的店铺突然来了两个学生娃娃显得十分热情。

    “你这有什么?对了离离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想吃的。”小满问道

    “随便吧”离离说到,她现在其实还有一些云里雾里,感觉十分不真实。

    “我这店里最好的就是山斑鱼,不过由于现在有点不早了其他的鱼要明早才有。”大哥指着那水槽里了无生气的小七星鱼说到。

    小满心想,这玩意见得可多,却还不曾吃过,索性今天就尝尝吧。“那就来两斤尝尝?”

    “好。”离离看了一下那鱼,感觉跟大虫子一样,有点担忧。

    “那你们先坐会,马上弄好就给你们上菜,你们先喝点热水”

    “你去忙吧,老板”小满说到

    把行李都靠墙放好,这会才认真看了看离离。

    “你看我干嘛”离离感觉到了小满盯着自己

    “没有,我……”小满一时语塞,两个脸颊有些发热。摸出了手机来缓解此刻的尴尬。

    离离看他这害羞的模样,心里有些暗喜,也偷偷打量了一下小满。心里想着:挺瘦的,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

    两个人都在偷偷的互相打量对方,却谁也不开口说话。要不是老板把菜上桌,恐怕两人能一人一个手机玩到天荒地老。

    “好了,一会汤开了鱼直接放进去就行了。”老板说完就走开忙着打烊去了。

    离离看着那血淋淋的小鱼,心里有些又慌神了,她怕。

    小满可能是见惯了这些,看着漂满辣椒的红色汤滚动说:我煮鱼来尝尝?

    “嗯”离离没有反驳,反而见小满,拿起鱼盘子,帮忙把鱼放进了锅里。

    “来给你”离离看到煮熟的鱼,想着让小满先尝尝看能不能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鱼。

    “好,我先尝尝熟透了没”小满吃了一口,感觉味道并不是很好,心里十分懊悔,这玩意跟想像的味道不一样,不太好吃啊

    “你也尝尝”小满尝试给离离也夹了一条,虽然不好吃,但是现在骑虎难下,随便吃点垫肚子,明天再说吧,小满心想。

    离离尝了一口,明确感受到有点辣,还吃不惯,不过这鱼好像只有一根主刺。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不是当地人所以吃不惯,勉强吃完一条之后,望着一锅的鱼想着,小满应该喜欢吃。

    “来我帮你夹,你需要多吃点”小满的碗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离离看小满吃得挺欢,还特意把鱼头鱼刺跟鱼肉挑分开,把鱼肉夹给了小满。

    “来多吃点。”

    于是就上演了一部女主热心肠的让男主含泪吃完两斤七星鱼。好在大部分都是鱼头没有被吃下去,还有就是因为实在是不合口味,鱼肉也剩了不少。

    结完账后小满带着行李,让离离跟着走进了民房的小屋。

    微黄的灯光加上舒适的装修看起来这是个不错的屋子,还有两张2米的床。离离对这个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看了下手机九点多了,也不想折腾了。

    “这个我睡这个,你睡那边那个床吧”小满说到,在这个50平左右的大房间里两个人的活动空间还是挺大的。

    “嗯”离离看了看周围,听了听外边也挺宁静的,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想着今晚玩玩手机估计也就过去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坐一天车说累倒是不累,就是精神上有点疲乏,但是又不想睡觉,于是就玩起手机来了。

    小满可能是今天在高铁站站得时间有些长了,这会确实有些困意,于是脱去外套盖上被子打算睡觉了。

    但是想着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又不甘心那么睡过去,于是偷偷的望过去,发现离离正爬床上玩手机。

    “你趴着不难受么?”

    “我觉得这样玩手机得劲”

    “你玩什么呢?王者荣耀?”

    “嗯,不过老是死”

    “我看看”小满扛着被子下床,又走上了离离的床,离离爬床上,也是把妮子大衣脱掉了。小满不敢靠的太近怕引起对方的反感。看到离离操作安琪拉,技能老是放得十分随意,走过河道的草丛突破对面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死掉了。

    “哎,太难了”离离感叹到,其实她本身不怎么玩游戏,所以只是对游戏不太熟练而已。不过在小满看来,她这纯粹是毫无章法,漫无目的的峡谷逛街。

    “要不然我帮你试试”看着即将告破的水晶,小满也不是十分有信心能反败为胜。“你来。”

    小满接过手机,在红buff野区的草丛里蹲着,看着队友的坐标,以及对面残存的视野,他预感河道附近即将发生一场团战。

    “failed”随着语音的出现。显然小满没能成功。其实小满没有想错,河道附近确实发生了团战,而且他蹲草的地点也选的不错,也是落了个是二换四的下场,但对面的打野把家给偷了。

    “还是输了。要不我带你打一局吧”小满说到

    “我很菜”

    “没事你只要跟我就行了,我们2V5”小满十分有信心,毕竟对他而言,打黄金铂金局还是可以带飞的,在不遇到大佬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失败小满选择了后羿,因为小满知道,射手最有可能主宰战场。

    “你选个明世隐捎着我就好了”

    “嗯”

    “欢迎来到王者荣耀,”小满玩起游戏来十分专注,以至于并没有关心离离在做什么。

    离离就拿着明世隐跟着后羿。也不知道干啥好,就左边走走右边走走。

    三分钟的时候,上路传来了对面的捷报。没错对面的打野凯从野区冲出来,把我家上单李信一刀砍死了。对面上单还是个程咬金。

    我想着才一个头问题不大,看着离离无所事事,说到“你牵好我,跟着我就行了”“好”

    不到一分钟,中路甄姬传来第二份捷报。对面妲己加凯把我家中路也做掉了,小满意识到对面凯可能也不是什么新玩家,而自己面对鲁班七号跟牛魔也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而跟凯的装备差距慢慢出现了。

    然而反观自己家的打野李白,小满震惊了,李白居然被红buff打死了,“果然是青铜局里皆大神,干饭都得用大盆。”

    显示这局队友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小满吃完兵线吃野区,吃完野区吃中路兵线。

    “你把我中路兵线吃了我玩什么”甄姬说话了

    小满心想你要是不开口我还以为都是人机呢。“不管他们你跟着我就好。”小满说到。到第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对面自己拔掉了所有外塔,凯拿了17个人头,一次没死,而小满现在是2-3。其他队友更是惨不忍睹。不过好在对面不怎么会团队配合。只要对面凯一死,小满就能主宰战场。“你跟我对面凯没有出现我们就不出塔。”“好,能赢么?”

    “相信我”

    也有可能是对面凯上了头带着复活甲想1V5了,刚好小满的破晓也有了。“机会来了,你往前走”

    离离就往前跑,她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她实在是不太懂这个明世隐。凯在一刀砍死李白之后被小满的队友丢的技能打掉了第一条命,换上了名刀,小满一下就把凯打黑屏了,机会来了。“跟着我中路一波”

    对面的人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个的倒在了小满的后羿面前。小满走进防御塔,用生命跟小兵拆到了对面的水晶,对面凯还有三秒复活。不过小满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了。凯开着大招冲出泉水那一刻。胜利冒出了屏幕。

    “嘿嘿,我就说凯死了就赢了”

    “嗯嗯”

    小满有些乏了打着哈欠。

    “我困了,过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小满走回床上躺着一会会就睡着了。

    离离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头条以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握着手机也睡着了。

    突然楼下传来十分吵闹的声音打断了小满的思绪,小满走向阳台望着楼下,一群人推着一个担架把人送上了救护车,这是被封控的第几天,他已经记不清了。

    望着对面阳台上的那只金毛依然在哪个笼子里,好像从封控开始,那只金毛就没有离开过笼子,虽然隔了一栋楼,但是小满还是能感受到金毛两只眼神里的落寞,它好像逃离笼子。

    小满又查了查回去的车票,这个城市里有太多的开心跟记忆,但是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情绪就像潮水一样,他要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再见了。

    楼下的人渐渐的多了,显然一个月的封闭管控要结束了。

    小满看着月光,那一轮残月光芒也不是那么明亮,但那又怎么样呢,尽管你看不到完整的月亮,但它依旧在那里。

    虽然跟离离已经分开一个月了,联系方式从微信、QQ、淘宝、拼多多、支付宝还有手机电话通通被拉黑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联系不上也许会伤心,但是对她的感觉依旧还在。也许未来会有一天小满能够直面这段感情,显然还不是现在。

    小满洗了洗澡,躺床上把手机里所有的通讯方式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一条跟她有关的消息。小满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摘下眼镜打算睡觉,至于明天,他已经无力多想,他脑子里一团乱麻,阳台外面只有一些路灯还有微弱光亮,外面的嘈杂声已然不见,只有一些不知疲惫的机器还发出呜呜作响。

    小满在床上辗转反侧,其实他是很想睡着的,但是夜越安静,他的思绪就越混乱,他又想起了离离的时光。

    一股顿挫感油然而生,他于是爬了起来在阳台上做起了运动,“12345……”也不记得做了多少个俯卧撑,也许20个也许50个,手臂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上也冒起了些些汗水,小满感觉到有点累了,又爬床上去了,可是睡意还是不是那么明显。

    他想知道离离在做什么,睡觉了没有,一个月了,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想过自己。

    可能是天气比较温暖,蚊子打乱了小满的思绪,反正睡不着,小满便开始跟蚊子的斗智斗勇。

    小满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蚊子的光临,他像一个猎手在等待时机,“啪”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右耳朵上,虽然把自己打得有些疼了,但还是送蚊子去见了孟婆。

    小满的夜晚就在跟蚊子的交战中,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是四点二十七分,小满熟练的翻了一遍通讯软件,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这个月的夜晚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睡眠足不足不清楚,但是难以入眠,跟四五点自然醒来仿佛约好了一样,不想让小满的精力变得充沛。

    小满打开阅读软件,他这个月以来每天都很难受,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万恋俱灰的样子,但是他阅读了《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勉强让自己能够不那么难受。

    他这已经是第十次打开这本书了。在这个月初刚跟离离分开的时候,他连续三天一顿饭没吃,就喝了一杯水,小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能挨饿。

    如果你要问他饿不饿,那么小满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肚子很饿,脑子很乱,美食到嘴里一点喂都没有且难以下咽。

    有人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小满以前也喜欢说这句话,所以他很喜欢美食,自己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在失去爱的那一刻,他的味觉也消失了一样。

    楼下传来提醒做核酸的声音,看到市区刚发的通告,解封了,小满决定离开这个城市了,他穿上衣服下楼做了核酸,买了份早餐吃了起来。

    可能是大家都收到解封的消息了,这个早上做核酸的人显得异常的多,小满大概七点半来核酸小屋排的队,队伍很长以至于,到九点多他才做好。买了十个鸡蛋,小满以前是不爱吃鸡蛋的,在跟离离生活的那两年,小满发现西红柿炒鸡蛋确实是个不错的菜,还有鸡蛋捞面。

    因为电梯出现故障,小满上下楼层都是走的步梯,好在十层也不是很高。小满买了买车票,看了看抖音,不得不说抖音的大数据分析情绪能力是真的不一般,他的抖音里全是一些伤感的文案,有分手复合的,有一别两宽的,也有由爱生恨的。

    刷了一会可能半小时可能一小时,小满记不清了,刷抖音时间过得挺快,但是却让情绪更加悲伤。抖音也疯狂给他推了一部电影预告《我的遗憾与你有关》。

    太阳照进屋里,小满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该吃午饭了。

    下楼看着小店里的米饭套餐跟面条,他今天想换一换口味,小满是南方人,原先他是十分不爱吃面条,也不爱吃馒头,在跟离离在一起的时候,也基本上要求天天吃米饭,但是此刻他想起来吃面条了,

    “老板,炸酱面”

    “好,你稍等”

    小满拿起面走回了屋子,他想以后可能面条也不想在吃了。

    吃完午饭,小满收拾了行李,收拾了屋子,录下了阳台外的高楼,他要走了,曾经他十分不喜欢拍照,因为他觉得留恋没有意义。以至于这几年他跟离离虽然去过不少地方,但实际上并没有留下几张照片。此刻他想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离开之前想留下一个视频。

    你说忘掉一个人是先忘记声音还是先忘记相貌?

    小满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这残存的情绪还能到什么时候。

    他怕她忘了他,他也怕她还记得他。小满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苦笑了一下,关上门,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小区,打了个车,往郑州火车站去了。

    下车之后,看到荒凉的火车站,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外边,这个地方他来了不下于五十次,因为这里曾经是个很热闹的二七小吃街,小满第一次来郑州也是从这里出来的。看到这物是人非的地方,他掏出手机录了一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录下来。广场边上的人,不知道是在等核酸报告,还是刚从火车站里出来,不过这些小满都不关心,他拖着行李箱,扫码,刷身份证,安检,进了火车站里面,找到了等车的地方,坐了下来。

    可能是口渴了吧,小满站了起来去接了热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带着口罩,小满盯着她看了好久,也许是女孩发现了,跟她神边的男孩窃窃私语,小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走回原位坐了下来。其实他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离离,可是啊,他现在看谁都有离离的影子。

    小满看了看时间还早,离开车时间还有四五个小时。他为什么来这么早呢?可能是因为一个呆在屋里也是胡思乱想,在人嘈杂的地方,自己也许注意力就能不那么集中了吧。

    候车厅的人也不少,但是不知道各自因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城市,不过有的显然是小两口或者是正在甜蜜期的恋人。也有跟小满一样孤孤单单一个人的。

    也许孤独是人间常态,所以陪伴显得异常珍贵。

    “Z235即将停止检票,请旅客快点检票进站”站台的广播响起,把胡思路想的小满拉回现实,小满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二十分钟。他好像已经在这呆了四个小时了,他突然发现时间对他来说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曾经他也曾跟离离在这等过火车,高铁,可那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有一次候车的时候还不小心错过了,不过小满已经不记得那是去哪儿的火车,也不记得是在哪个车站等的,唯一记得的是那时候两人错过了火车,但是两人没有因为等车的时间长短而有所感觉,好像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此刻的小满,看着一些旅客熙熙攘攘的又开始检K15的票了,看到地点重庆西,小满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重庆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朋友,当初跟离离相识很久之后认识的一个游戏里的朋友——莉莉阿姨。

    对于小满来说,莉莉阿姨的印象就是,她很忙,爱玩游戏,相亲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