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论事可为而不为
诺大庭院之中，有二人立于池塘旁边。
身着棕色长袍之人对着身旁的布衣青年道：“长亭，你此次进京赶考，可是有了目标？”
布衣青年闻言，微微拱手道：“叔父，长亭未来的目标尚且渺茫，唯一想的便是凭我仅有学识谋下一官半职，也当报答叔父养育之恩。”
听了长亭一番话，那棕袍长者却并未有何欣慰神色，反而有了一丝愁容。
“亭儿，你看这池塘里的鱼，有的长的肥硕无比，每次洒下一把鱼食，都会被这家伙食进腹中，唯有它吃饱了，才有周围鱼儿一餐。”
长亭闻言有些疑惑，问道：“叔父之意，长亭不懂···”
“你看那大鱼双目，分明每次已经饱餐，但为何却还紧紧盯着那些鱼食？”
长亭细细看去，却因为池水映射下看不清分毫，而叔父之意他也同样没明白。
再次疑惑的看向叔父，却见他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
“大鱼知道，自己若是将鱼食全部吃下，那些小鱼儿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打它的主意，但却会互相撕咬对方，吃下同伴的肉，久而久之，便会养出一个食肉之鱼，到时，这大鱼兴许就不再是对手。当然，或许其他的原因也不下百种，这大鱼也可能只是眼贪而腹饱，这我们也未可知。我跟你说这件事，也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凡事分可为不可为，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明知可为，却万不可为之，你可明白？”
长亭愣愣的看着叔父，半懵半懂，点了点头。
“这是叔父我的上牌，乃是陛下所赐，侄儿赶考必然会遇到许多繁琐事，有这令牌兴许方便许多。”
····
马车颠簸，路途遥远，单是这一会看书看的就已经头昏脑胀。索性掏出先前叔父所赠牌子，把玩在手中。
这牌子看着不大，却十分有重量，正面印有御赐两个大字，背面则是上牌二字。看向一旁不苟言笑，板正静坐的管家，长亭不禁问道：“刘叔，这牌子究竟何意？莫不是叔父还是朝廷的什么高官？”
刘叔看了眼牌子，便立马收回眼神，回道：“亭侄儿自幼就在家读书，自然不明晓这外界之事，对此我也不便细说，不过家主并非什么朝廷高官，而这牌子当今持有的人双掌可数。”
长亭愣愣的看了眼这牌子，点点头，正欲收回袋中，却忽然察觉这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随后，一名侍从钻进屋子，冲着刘管家问道：“刘大人，前方有岔路，一条明朗宽阔，可路远，另一条狭窄间隙，但路近，大人要走哪条路？”
刘管家闻言，不做声，而是看向了长亭。
长亭注意到刘管家的眼神，便回答道：“要不走偏路吧，虽陡但近，事半功倍。”
侍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管家用眼神堵住了。
看着低下头，眼神平静，略显愚钝的长亭，刘管家的双眼却是眯了起来。
夜晚，马车渐渐停下，一众侍从走下车，烧起火，用随身带着的粮食做起饭来。
闻着味儿，本来还不曾饥饿，现在肚子倒是响了起来。
刚一下车，正要接过侍从递来的食物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扑向长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坏众人，几个侍卫拔刀便要劈向那压住长亭的黑影。
却听长亭大声呼喊道：“都别动，我没事···”
随后，就看见长亭从黑影身下钻出身来。
拍拍身上的尘土，长亭便将目光移向了趴在地上啃食物的人。
仔细端详下，长亭顿觉惊异，这来者竟是一个年龄稍低于自己的青年，之所以之前看成黑影，则是因为，这家伙的头发已如同女人的一般长，覆盖了一半身体。
似是察觉到长亭的目标，长发青年抹了抹嘴，冲着长亭跪拜在地，磕头道：“在下顾青，拜见公子。”
长亭看着眼前的少年，手下意识摸向顾青油滋滋的长发，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顾青，看你这样子在外有几日了吧？何故如此狼狈？”
顾青摇摇头道：“回公子，我本是山林修士，只是前些日子有高人指点让我来至此地，我便早早提前两日等在此地，也是我走的唐突，没带干粮，这山间野兽闻到我的气息想是也不敢靠近，我便只能吃点野菜充饥。这今日好不容易闻到些香火气，没忍住，便狂奔过来，不想竟是遇到了公子！或许这便是上天造化！请公子收留！”
长亭被这家伙说的一愣一愣的，但看着此人如此潦草，笑了笑道：“顾兄，先不说究竟是何人让你在此地等我，主要我身边并不缺人手，你也能看到···”
说罢，长亭摆手指向身后侍卫、刘管家等人。
谁知，面对实力强横的几人，这顾青非但不惧，反倒鄙夷的说道：“堪堪缭人，点指便败尔！”
这嚣张的话语自然引得长亭身后一众侍卫不满，可刘管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句话也没说，后退了几步。
而那几个侍卫则是不堪受辱，握着手里的刀便要与顾青比试。
注意到侍卫们的心态变化，长亭也不拦着，只是好心劝说道：“顾兄，我这几位侍卫实力强劲，乃是我身边的巅峰战力，顾兄如此说莫不是有些狂傲了吧。”
长亭身后的几位侍卫闻言，脸上的神色也从愤怒变成了狂傲，把眼前的顾青当作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小贼。
“公子无需多言，带我等将其拿下，公子再训不迟！”
说罢，提刀砍去。
面对众侍卫的围攻，长亭欲伸手阻拦，可这些侍卫人高马大，又怎会被长亭拦住？
众侍从看着几个侍卫冲着那小小青年围去，心里默默为顾青哀悼起来。
不过，众人想象的顾青惨败的模样并未出现。
似乎只在眨眼之间，原本气势磅礴的众位侍从便倒在地上。
而顾青则是站在原地，随意捋了下头发，似乎只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如何，公子，这下你该信我了吧？我的实力毋庸置疑。”
长亭拍了拍手道：“不错不错，确实厉害，但我并不熟悉你，盲目的将你收入麾下，是不是有点危险？”
顾青闻言，无奈道：“公子，我这实力若真想取你性命，不是探囊取物吗？何苦再潜伏你身边呢？”
长亭愣愣的看着顾青，一拍手，恍然道：“对啊！”
随后，回头问道：“刘叔，这位兄台实力尚可，随我们一起上路你看如何？”
却见刘管家不答话，直直的盯着这在抠鼻孔的顾青。
“刘叔····”
这一下，刘管家方才听到长亭的呼唤，收回眼神道：“既然公子想，带上便是。”
身着棕色长袍之人对着身旁的布衣青年道：“长亭，你此次进京赶考，可是有了目标？”
布衣青年闻言，微微拱手道：“叔父，长亭未来的目标尚且渺茫，唯一想的便是凭我仅有学识谋下一官半职，也当报答叔父养育之恩。”
听了长亭一番话，那棕袍长者却并未有何欣慰神色，反而有了一丝愁容。
“亭儿，你看这池塘里的鱼，有的长的肥硕无比，每次洒下一把鱼食，都会被这家伙食进腹中，唯有它吃饱了，才有周围鱼儿一餐。”
长亭闻言有些疑惑，问道：“叔父之意，长亭不懂···”
“你看那大鱼双目，分明每次已经饱餐，但为何却还紧紧盯着那些鱼食？”
长亭细细看去，却因为池水映射下看不清分毫，而叔父之意他也同样没明白。
再次疑惑的看向叔父，却见他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
“大鱼知道，自己若是将鱼食全部吃下，那些小鱼儿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打它的主意，但却会互相撕咬对方，吃下同伴的肉，久而久之，便会养出一个食肉之鱼，到时，这大鱼兴许就不再是对手。当然，或许其他的原因也不下百种，这大鱼也可能只是眼贪而腹饱，这我们也未可知。我跟你说这件事，也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凡事分可为不可为，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明知可为，却万不可为之，你可明白？”
长亭愣愣的看着叔父，半懵半懂，点了点头。
“这是叔父我的上牌，乃是陛下所赐，侄儿赶考必然会遇到许多繁琐事，有这令牌兴许方便许多。”
····
马车颠簸，路途遥远，单是这一会看书看的就已经头昏脑胀。索性掏出先前叔父所赠牌子，把玩在手中。
这牌子看着不大，却十分有重量，正面印有御赐两个大字，背面则是上牌二字。看向一旁不苟言笑，板正静坐的管家，长亭不禁问道：“刘叔，这牌子究竟何意？莫不是叔父还是朝廷的什么高官？”
刘叔看了眼牌子，便立马收回眼神，回道：“亭侄儿自幼就在家读书，自然不明晓这外界之事，对此我也不便细说，不过家主并非什么朝廷高官，而这牌子当今持有的人双掌可数。”
长亭愣愣的看了眼这牌子，点点头，正欲收回袋中，却忽然察觉这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随后，一名侍从钻进屋子，冲着刘管家问道：“刘大人，前方有岔路，一条明朗宽阔，可路远，另一条狭窄间隙，但路近，大人要走哪条路？”
刘管家闻言，不做声，而是看向了长亭。
长亭注意到刘管家的眼神，便回答道：“要不走偏路吧，虽陡但近，事半功倍。”
侍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管家用眼神堵住了。
看着低下头，眼神平静，略显愚钝的长亭，刘管家的双眼却是眯了起来。
夜晚，马车渐渐停下，一众侍从走下车，烧起火，用随身带着的粮食做起饭来。
闻着味儿，本来还不曾饥饿，现在肚子倒是响了起来。
刚一下车，正要接过侍从递来的食物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扑向长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坏众人，几个侍卫拔刀便要劈向那压住长亭的黑影。
却听长亭大声呼喊道：“都别动，我没事···”
随后，就看见长亭从黑影身下钻出身来。
拍拍身上的尘土，长亭便将目光移向了趴在地上啃食物的人。
仔细端详下，长亭顿觉惊异，这来者竟是一个年龄稍低于自己的青年，之所以之前看成黑影，则是因为，这家伙的头发已如同女人的一般长，覆盖了一半身体。
似是察觉到长亭的目标，长发青年抹了抹嘴，冲着长亭跪拜在地，磕头道：“在下顾青，拜见公子。”
长亭看着眼前的少年，手下意识摸向顾青油滋滋的长发，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顾青，看你这样子在外有几日了吧？何故如此狼狈？”
顾青摇摇头道：“回公子，我本是山林修士，只是前些日子有高人指点让我来至此地，我便早早提前两日等在此地，也是我走的唐突，没带干粮，这山间野兽闻到我的气息想是也不敢靠近，我便只能吃点野菜充饥。这今日好不容易闻到些香火气，没忍住，便狂奔过来，不想竟是遇到了公子！或许这便是上天造化！请公子收留！”
长亭被这家伙说的一愣一愣的，但看着此人如此潦草，笑了笑道：“顾兄，先不说究竟是何人让你在此地等我，主要我身边并不缺人手，你也能看到···”
说罢，长亭摆手指向身后侍卫、刘管家等人。
谁知，面对实力强横的几人，这顾青非但不惧，反倒鄙夷的说道：“堪堪缭人，点指便败尔！”
这嚣张的话语自然引得长亭身后一众侍卫不满，可刘管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句话也没说，后退了几步。
而那几个侍卫则是不堪受辱，握着手里的刀便要与顾青比试。
注意到侍卫们的心态变化，长亭也不拦着，只是好心劝说道：“顾兄，我这几位侍卫实力强劲，乃是我身边的巅峰战力，顾兄如此说莫不是有些狂傲了吧。”
长亭身后的几位侍卫闻言，脸上的神色也从愤怒变成了狂傲，把眼前的顾青当作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小贼。
“公子无需多言，带我等将其拿下，公子再训不迟！”
说罢，提刀砍去。
面对众侍卫的围攻，长亭欲伸手阻拦，可这些侍卫人高马大，又怎会被长亭拦住？
众侍从看着几个侍卫冲着那小小青年围去，心里默默为顾青哀悼起来。
不过，众人想象的顾青惨败的模样并未出现。
似乎只在眨眼之间，原本气势磅礴的众位侍从便倒在地上。
而顾青则是站在原地，随意捋了下头发，似乎只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如何，公子，这下你该信我了吧？我的实力毋庸置疑。”
长亭拍了拍手道：“不错不错，确实厉害，但我并不熟悉你，盲目的将你收入麾下，是不是有点危险？”
顾青闻言，无奈道：“公子，我这实力若真想取你性命，不是探囊取物吗？何苦再潜伏你身边呢？”
长亭愣愣的看着顾青，一拍手，恍然道：“对啊！”
随后，回头问道：“刘叔，这位兄台实力尚可，随我们一起上路你看如何？”
却见刘管家不答话，直直的盯着这在抠鼻孔的顾青。
“刘叔····”
这一下，刘管家方才听到长亭的呼唤，收回眼神道：“既然公子想，带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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