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后会有期
空荡荡的大殿，原本的文武百官都被落王赶了出去。
“长亭，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固然有才华，但你真的可以匹及皇朝上下的官员吗？当年皇上打天下的时候，我被封为元帅，随着皇上征战，那时我的野心不小于你，甚至我在不断策划着何时可以将皇上扳倒。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在不禁低估了皇上，更低估了皇上身边的军师谋士。他们设下的局，可以轻松要了我命。而你，一个小小的年轻人，如何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对手？”
长亭喝了口茶，笑了笑，问道：“落王可知何为局？局分多种，人活在世，会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陷入到许多局中。最典型的便是棋局，棋局分很多种，像是兵法，又像是活法。既然下棋，必然会有一方输，而所失去的，无外乎你在这场棋局中赌上的。”
闻言，落王饶有兴致道：
“哦？这么说，长公子想下棋了？或者说，你早就已经开始下了？在你决定赶考的时候？”
长亭笑了，盯着落王道：
“落王大人，你知道吗，你的智慧和手段其实已经堪比帝皇，可是你虽然占尽人和，却不备天时地利。不错，我的这盘棋早就开始下了，可是这棋并非我自己在下，每一枚棋子也并非真的可以完全为我所用，我只能尽我所能，把我所能掌握住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落王看了看长亭，又看了看顾青，问道：
“这位也是你的棋子？”
长亭转过头，看了眼顾青，却看到顾青抱着膀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落王大人，我顾青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若不是亭哥，我有怎会有现在的一身武功，又怎会有现在的所思所想？所以，棋子一词于别人或许会感到耻辱，但于我来讲，是我的荣幸，是我报答亭哥的一个机会！”
长亭愣住了，看着顾青，现如今的场面他思考了无数种，他想过顾青会耿直的认为自己二人是兄弟，不存在利用关系。
可他长亭却没想到，顾青居然想的如此通透，而且明知自己在将其利用，还愿意跟在自己身边，以报答自己。
落王听完顾青的话也愣住了。
“顾青，你与我的一位老朋友很像，一样的重情重义，一样的忠厚仗义，可是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长亭看着落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而且是被他最亲近的朋友害死的。”
长亭可以看到，落王在说完这句话后，嘴唇忍不住微微颤抖，足以见得她是多么痛心。
而长亭不知为何，在听到落王如此说完以后，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的萦绕在自己心头。
好像，他与顾青最终的结局便会像落王所说的一样，成为一个悲剧。
顾青的表现却与长亭不同，顾青无所谓地道：
“落王大人，长兄如父，我既然认了长亭为哥哥，那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无论对错，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拥护他。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为了保住亭哥而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不会犹豫。”
落王看着顾青，愣愣地道：“你与他真的很像，真的…”
长亭听着顾青的话，从始至终没有表达什么，只是淡淡的喝着茶、品着茶。
良久，落王调整好状态后，看着顾青的脸，不知为何竟与自己记忆中的男人越来越相似。
“顾青，你真的喜欢落雨吗？”
顾青闻言，脸有些红，却还是点头道：
“没错，我诚心喜欢落公主，我也相信我会拼尽一生保护好落雨！”
“那如果有一天，落雨和长亭你只能选择一个保护，你会怎么选？”
顾青闻言一愣，道：“额，落王不要为难我…”
落王闻言，笑道：“顾青，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不会将落雨嫁给你。”
顾青闻言，直直的盯着落王，想要问为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觉得不甘心？不理解？你们两个是要干大事的人，但是干大事就会有牺牲。难道我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顾青闻言沉默了。
看着落王，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道：
“那，我便不打扰您与亭哥交谈了，顾青告辞。”
看着顾青朝着殿门走去，长亭只是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而落王却眼神闪烁的盯着顾青的背影。
就当顾青一只脚迈过殿门外时，落王忽然道：
“慢着！”
顾青闻言，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他的眼神深处有着一抹希冀，但却极力隐藏着。
“王上还有何事？”
“我们打个赌吧，就赌我女儿未来的幸福。”
顾青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赌什么？”
“京城考完试五个月后，便是朝天典，至时，天下诸侯权贵、名门望族都会赴京参加。如果到了那时，你还能原原本本的站在我面前，我便将女儿许配给你。反之，你便也不用想这件事了。你…可愿赌啊？”
“顾青…赌了！”
说完，顾青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如此，空荡荡的王宫之中，只剩下长亭与落王二人。
“说说吧，截止目前，你收拢了几个诸侯国的人了？”
长亭，闻言，缓缓放下筷子，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抬头道：
“你是第一个。”
“哦？你倒是有趣，与我做生意，你不多拿些筹码，你觉得…我会同意和你合作吗？你又凭什么让我可以与你合作呢？请你空口白牙，伶牙俐齿？”
长亭笑道：
“这没什么奇怪的，在出发之前我也想过是不是要找些筹码来，可是我又想了想，你是我棋局的第一步，所谓一步不至，后棋无望，便是这个道理。我只是不想浪费精力，若是连王上这第一步我都走不下去，我又如何办的下以后大事呢？”
落王看着眼前的长亭，忽然觉得自己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好，你既然要与我合作，你想要什么呢？财富、兵力还是其他什么？”
长亭笑着摇摇头，道：
“落王，您身处王位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一切，无论战争也好，利益也罢，其背后的本质便是政治。我曾经想过，我如果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政治，让天下人都可以满足自己的野心，那是不是一切都会趋于和平呢？但我又反驳了我自己，毕竟无论是人心、兽心，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所以，我也知道我永远不会做到完美，但我却可以无限接近完美。想要这天下，不难，难的是守住天下，和天下人的磅礴野心，如您，如我…我不需要您帮助我什么，我只是希望，在最后关头，或者是某个环节，您可以给我一个缓冲…”
……
第二日，长亭站在宫殿前，看着顾青与落雨二人说着什么，最后依依不舍的抱在一起。
拍了拍额头，狠了狠心，长亭终于向二人走了过去。
“落公主，顾青，时辰到了。”
二人见状，虽然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分开。
待到顾青走上车，长亭与落雨说道：
“落公主，其实你的雨字，落王还有别的用意。”
“嗯？什么用意？”
“所谓，一蓑烟雨任平生，细润万物不做声。这百花国的每一位百姓都是花，他们需要的或许有阳光，但更重要的，还是雨水的滋养啊…”
说罢，也不管落雨明白没有，便走上了车。
顾青也在此时探出头来，摆手呼喊道：
“落雨，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长亭，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固然有才华，但你真的可以匹及皇朝上下的官员吗？当年皇上打天下的时候，我被封为元帅，随着皇上征战，那时我的野心不小于你，甚至我在不断策划着何时可以将皇上扳倒。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在不禁低估了皇上，更低估了皇上身边的军师谋士。他们设下的局，可以轻松要了我命。而你，一个小小的年轻人，如何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对手？”
长亭喝了口茶，笑了笑，问道：“落王可知何为局？局分多种，人活在世，会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陷入到许多局中。最典型的便是棋局，棋局分很多种，像是兵法，又像是活法。既然下棋，必然会有一方输，而所失去的，无外乎你在这场棋局中赌上的。”
闻言，落王饶有兴致道：
“哦？这么说，长公子想下棋了？或者说，你早就已经开始下了？在你决定赶考的时候？”
长亭笑了，盯着落王道：
“落王大人，你知道吗，你的智慧和手段其实已经堪比帝皇，可是你虽然占尽人和，却不备天时地利。不错，我的这盘棋早就开始下了，可是这棋并非我自己在下，每一枚棋子也并非真的可以完全为我所用，我只能尽我所能，把我所能掌握住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落王看了看长亭，又看了看顾青，问道：
“这位也是你的棋子？”
长亭转过头，看了眼顾青，却看到顾青抱着膀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落王大人，我顾青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若不是亭哥，我有怎会有现在的一身武功，又怎会有现在的所思所想？所以，棋子一词于别人或许会感到耻辱，但于我来讲，是我的荣幸，是我报答亭哥的一个机会！”
长亭愣住了，看着顾青，现如今的场面他思考了无数种，他想过顾青会耿直的认为自己二人是兄弟，不存在利用关系。
可他长亭却没想到，顾青居然想的如此通透，而且明知自己在将其利用，还愿意跟在自己身边，以报答自己。
落王听完顾青的话也愣住了。
“顾青，你与我的一位老朋友很像，一样的重情重义，一样的忠厚仗义，可是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长亭看着落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而且是被他最亲近的朋友害死的。”
长亭可以看到，落王在说完这句话后，嘴唇忍不住微微颤抖，足以见得她是多么痛心。
而长亭不知为何，在听到落王如此说完以后，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的萦绕在自己心头。
好像，他与顾青最终的结局便会像落王所说的一样，成为一个悲剧。
顾青的表现却与长亭不同，顾青无所谓地道：
“落王大人，长兄如父，我既然认了长亭为哥哥，那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无论对错，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拥护他。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为了保住亭哥而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不会犹豫。”
落王看着顾青，愣愣地道：“你与他真的很像，真的…”
长亭听着顾青的话，从始至终没有表达什么，只是淡淡的喝着茶、品着茶。
良久，落王调整好状态后，看着顾青的脸，不知为何竟与自己记忆中的男人越来越相似。
“顾青，你真的喜欢落雨吗？”
顾青闻言，脸有些红，却还是点头道：
“没错，我诚心喜欢落公主，我也相信我会拼尽一生保护好落雨！”
“那如果有一天，落雨和长亭你只能选择一个保护，你会怎么选？”
顾青闻言一愣，道：“额，落王不要为难我…”
落王闻言，笑道：“顾青，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不会将落雨嫁给你。”
顾青闻言，直直的盯着落王，想要问为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觉得不甘心？不理解？你们两个是要干大事的人，但是干大事就会有牺牲。难道我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顾青闻言沉默了。
看着落王，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道：
“那，我便不打扰您与亭哥交谈了，顾青告辞。”
看着顾青朝着殿门走去，长亭只是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而落王却眼神闪烁的盯着顾青的背影。
就当顾青一只脚迈过殿门外时，落王忽然道：
“慢着！”
顾青闻言，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他的眼神深处有着一抹希冀，但却极力隐藏着。
“王上还有何事？”
“我们打个赌吧，就赌我女儿未来的幸福。”
顾青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赌什么？”
“京城考完试五个月后，便是朝天典，至时，天下诸侯权贵、名门望族都会赴京参加。如果到了那时，你还能原原本本的站在我面前，我便将女儿许配给你。反之，你便也不用想这件事了。你…可愿赌啊？”
“顾青…赌了！”
说完，顾青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如此，空荡荡的王宫之中，只剩下长亭与落王二人。
“说说吧，截止目前，你收拢了几个诸侯国的人了？”
长亭，闻言，缓缓放下筷子，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抬头道：
“你是第一个。”
“哦？你倒是有趣，与我做生意，你不多拿些筹码，你觉得…我会同意和你合作吗？你又凭什么让我可以与你合作呢？请你空口白牙，伶牙俐齿？”
长亭笑道：
“这没什么奇怪的，在出发之前我也想过是不是要找些筹码来，可是我又想了想，你是我棋局的第一步，所谓一步不至，后棋无望，便是这个道理。我只是不想浪费精力，若是连王上这第一步我都走不下去，我又如何办的下以后大事呢？”
落王看着眼前的长亭，忽然觉得自己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好，你既然要与我合作，你想要什么呢？财富、兵力还是其他什么？”
长亭笑着摇摇头，道：
“落王，您身处王位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一切，无论战争也好，利益也罢，其背后的本质便是政治。我曾经想过，我如果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政治，让天下人都可以满足自己的野心，那是不是一切都会趋于和平呢？但我又反驳了我自己，毕竟无论是人心、兽心，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所以，我也知道我永远不会做到完美，但我却可以无限接近完美。想要这天下，不难，难的是守住天下，和天下人的磅礴野心，如您，如我…我不需要您帮助我什么，我只是希望，在最后关头，或者是某个环节，您可以给我一个缓冲…”
……
第二日，长亭站在宫殿前，看着顾青与落雨二人说着什么，最后依依不舍的抱在一起。
拍了拍额头，狠了狠心，长亭终于向二人走了过去。
“落公主，顾青，时辰到了。”
二人见状，虽然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分开。
待到顾青走上车，长亭与落雨说道：
“落公主，其实你的雨字，落王还有别的用意。”
“嗯？什么用意？”
“所谓，一蓑烟雨任平生，细润万物不做声。这百花国的每一位百姓都是花，他们需要的或许有阳光，但更重要的，还是雨水的滋养啊…”
说罢，也不管落雨明白没有，便走上了车。
顾青也在此时探出头来，摆手呼喊道：
“落雨，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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