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我有缘，真心送你
甯家父子三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谈论，终于统一了意见，过几天就送庞汉真去邕宁府，报名参加广西陆军讲武堂。
第二天上午，甯四爷在客厅喝着茶，让人去叫了庞汉真。
庞汉真走进客厅：“四爷。”
“汉真，坐吧。”
“不了，四爷，我站着就可以了。”
“不用拘礼，就当自己的家，你从小就在这个大院长大的。”
“嗯。”
“坐吧。”
“谢谢四爷！”庞汉真只好坐到椅子上。
甯四爷喝了一杯茶，就说：“我听小鹏说，你想去广西陆军讲武堂。”
他马上站起来：“四爷，我……”
甯四爷伸手示意他坐下来：“别紧张。”
甯四爷就告诉庞汉真，根据族谱记载，庞汉真家三代人都是在甯家坡干活，算算也是老功臣了，他决定了，将水田两亩分给庞汉真。
还有，等庞汉真成家之后，另外起一处房产给他。
庞汉真马上跪下来。
甯四爷走过去，搀扶着他：“汉真，起来！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的！”
“谢谢四爷！”
“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喊我四伯吧。”
“四爷，这……”
“起来，坐着。”
甯四爷又跟他讲了许多话，安排他过两天就下邕宁府。
庞汉真侧耳倾听了甯四爷的谆谆教诲，就出去了，去了父母的坟地，跪拜了三叩首，告诉父母，他即将要去邕宁府过戎马生涯了，希望父母保佑他平平安安。
民国三年（1914年），广西军政府将邕南道改南宁道，所以在人民习惯当中，还是喜欢称谓邕宁府，而还不习惯称呼为南宁。
庞汉真祭拜过父母，就往甯家坡走回。
只是，半路上遇到了甯小鹏，他打起了招呼：“二少爷。”
“嘿，庞汉真，我正找你呢！”
“怎么了，二少爷？”
“之前，你不是说进山里打野猪的吗？”
“哦，对，对。”
“怎么样，今天我们进山里打野猪。”
“好呀。”
“走，回去拿枪。”
两个人就并排走着。
庞汉真告诉甯小鹏，甯四爷要送他去广西陆军讲武堂。
甯小鹏笑了，他昨晚就知道了，不过，他也告诉庞汉真，他到时送他去邕宁府，顺便在邕宁府逛逛，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大城市。
庞汉真担心甯四爷不给他去。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豪言起来，说到时带几个家丁一起去就可以了，邕宁府是大城市，不至于乱啦。
两个人回到城堡，到枪药库托了两支火药枪就走了……
下午三点多钟，那陇河渡头。
农家三姐妹，瘦的简直就像皮包骨了。自从弟弟溺水而亡，母亲失踪，父亲就再也不给抓鱼吃。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才养了几只鸡鸭，也不舍得吃。时间一长，营养条件就跟不上了。
有几个村民渡船，农依婷和父亲一起撑船。
她感觉到体力不支，头有一点晕乎乎的，双手酸麻，好不容易把船撑到对岸，感觉到吃奶力都用完了。
她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农老七坐在船头，拿出水筒烟抽起来，烟气吐出来，熏到了农依婷。
她咳了两下，挥手，驱散烟气。
他盯着她，傻不拉几的，没有了年轻妹子的秀美，想了想，就问：“依婷，你有16岁了喔？”
她点点头：“嗯。”
他仰头吐着烟气：“16岁，是老姑娘了。”
农依婷听得出来，父亲话中有话，于是低下头，没有吭声。
不一会儿，农老七继续说：“这样吧，我找媒婆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她眼角开始湿润起来。
“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养不了四张嘴巴了。”
她抬头，望着父亲，苍白的头发，手中的老茧被烟气熏得发黑：“爸爸，你是嫌弃我了吗？”
“女大不中留。”
“你以前不是说让我找一个上门女婿的吗？”
他看着她的泪水，摇摇头：“我们家要钱没钱，要地没有地，谁会来当上门女婿？听爸爸的话，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有一口饭吃。”
“我不嫁！”
“发癫的！哪有不嫁人的姑娘。”
“我……我出去打工！”
“哎，你能去哪打工？”
她抬头望着甯家坡的方向，久久没有发言。
父亲也盯着甯家坡，思考了一下，就说：“要不，你去甯家坡当丫鬟。”
当丫鬟？为什么不是去当少奶奶？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当年大清朝还在的时候，一个丫鬟得20个银元。在地主家，饿不死。”
农依婷明白了，父亲所说的当丫鬟，是卖身的那种，而不是当长工自由身。
她起身，默默地走下渡船，到了家门口，看着面黄肌瘦的两个妹妹，好生可怜，再这样下去，会饿出病来的。
她擦掉眼泪，走进屋里，拿了渔捞出来。
农依丽以为姐姐要去捕鱼，拦着她：“姐，不要！”
“让开！”她推开妹妹，走到一只老母鸡后面，一盖渔捞，套住了老母鸡。
老母鸡就不停地挣扎，鸣叫起来。
农老七放好水烟筒，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喊：“你发癫啊！老母鸡还要生鸡蛋孵小鸡的！”
她抓起鸡脚：“我们一家一个多月没有吃过肉了！”
“放开母鸡！”
她不听，跑回厨房，就拿起菜刀。
父亲也到了厨房门口，指着她：“我叫你放开母鸡，听见没有！”
她把菜刀放在母鸡脖子，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今晚煮两个鸡蛋，你先放开母鸡！”父亲走过去，夺走了菜刀。
母鸡挣扎开，喔喔叫着飞奔出去。
她就蹲下来，嗷嗷大哭起来。
农老七走出去，坐在一个木桩，闭眼依靠着墙壁。
突然，门前不远处，出现了甯小鹏和庞汉真。
但见，他们各扛着一只小野猪，他们把野猪丢下来。
农招娣有一点害怕，躲在农依丽后面。
农依丽惊讶起来：“二少爷，你？”
农老七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二少爷，你们是要渡河去那豆村吗？”
甯小鹏摇摇头：“不去。”
“那你这是？”
不去那豆村，就回甯家坡呀，来渡头人家干嘛？
农依婷擦掉眼泪，走到门口，盯着甯小鹏，他背着火药枪，脸上还有一点猪的血丝，他没有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精神小伙模样，而是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他憨笑地盯着农依婷：“我……早上和庞汉真到山里打猎，搞了两头野猪，我怕我爸爸骂，所以……我想送给你们吃。”
农老七马上上前去，挥着手：“唉哟，这可不行，二少爷！”
“行，怎么不行。”
“你这份大礼，我们受不起呀！”
“嗐，讲这种！我们进山里练打枪的，白捡来的。七叔，给你们吃啦！”
农老七摇摇头：“不，二少爷，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拿回去的话，会被我爸爸骂的。七叔……那个，依婷姐，依丽，快烧水，把猪毛刮了。”
农依丽咬咬牙，看了一眼姐姐，然后走到甯小鹏面前，微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浅浅的几乎找不着了：“二少爷，你是真的给我们家吗？”
他点点头：“嗯，我是真心送给你们的！”
第二天上午，甯四爷在客厅喝着茶，让人去叫了庞汉真。
庞汉真走进客厅：“四爷。”
“汉真，坐吧。”
“不了，四爷，我站着就可以了。”
“不用拘礼，就当自己的家，你从小就在这个大院长大的。”
“嗯。”
“坐吧。”
“谢谢四爷！”庞汉真只好坐到椅子上。
甯四爷喝了一杯茶，就说：“我听小鹏说，你想去广西陆军讲武堂。”
他马上站起来：“四爷，我……”
甯四爷伸手示意他坐下来：“别紧张。”
甯四爷就告诉庞汉真，根据族谱记载，庞汉真家三代人都是在甯家坡干活，算算也是老功臣了，他决定了，将水田两亩分给庞汉真。
还有，等庞汉真成家之后，另外起一处房产给他。
庞汉真马上跪下来。
甯四爷走过去，搀扶着他：“汉真，起来！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的！”
“谢谢四爷！”
“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喊我四伯吧。”
“四爷，这……”
“起来，坐着。”
甯四爷又跟他讲了许多话，安排他过两天就下邕宁府。
庞汉真侧耳倾听了甯四爷的谆谆教诲，就出去了，去了父母的坟地，跪拜了三叩首，告诉父母，他即将要去邕宁府过戎马生涯了，希望父母保佑他平平安安。
民国三年（1914年），广西军政府将邕南道改南宁道，所以在人民习惯当中，还是喜欢称谓邕宁府，而还不习惯称呼为南宁。
庞汉真祭拜过父母，就往甯家坡走回。
只是，半路上遇到了甯小鹏，他打起了招呼：“二少爷。”
“嘿，庞汉真，我正找你呢！”
“怎么了，二少爷？”
“之前，你不是说进山里打野猪的吗？”
“哦，对，对。”
“怎么样，今天我们进山里打野猪。”
“好呀。”
“走，回去拿枪。”
两个人就并排走着。
庞汉真告诉甯小鹏，甯四爷要送他去广西陆军讲武堂。
甯小鹏笑了，他昨晚就知道了，不过，他也告诉庞汉真，他到时送他去邕宁府，顺便在邕宁府逛逛，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大城市。
庞汉真担心甯四爷不给他去。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豪言起来，说到时带几个家丁一起去就可以了，邕宁府是大城市，不至于乱啦。
两个人回到城堡，到枪药库托了两支火药枪就走了……
下午三点多钟，那陇河渡头。
农家三姐妹，瘦的简直就像皮包骨了。自从弟弟溺水而亡，母亲失踪，父亲就再也不给抓鱼吃。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才养了几只鸡鸭，也不舍得吃。时间一长，营养条件就跟不上了。
有几个村民渡船，农依婷和父亲一起撑船。
她感觉到体力不支，头有一点晕乎乎的，双手酸麻，好不容易把船撑到对岸，感觉到吃奶力都用完了。
她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农老七坐在船头，拿出水筒烟抽起来，烟气吐出来，熏到了农依婷。
她咳了两下，挥手，驱散烟气。
他盯着她，傻不拉几的，没有了年轻妹子的秀美，想了想，就问：“依婷，你有16岁了喔？”
她点点头：“嗯。”
他仰头吐着烟气：“16岁，是老姑娘了。”
农依婷听得出来，父亲话中有话，于是低下头，没有吭声。
不一会儿，农老七继续说：“这样吧，我找媒婆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她眼角开始湿润起来。
“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养不了四张嘴巴了。”
她抬头，望着父亲，苍白的头发，手中的老茧被烟气熏得发黑：“爸爸，你是嫌弃我了吗？”
“女大不中留。”
“你以前不是说让我找一个上门女婿的吗？”
他看着她的泪水，摇摇头：“我们家要钱没钱，要地没有地，谁会来当上门女婿？听爸爸的话，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有一口饭吃。”
“我不嫁！”
“发癫的！哪有不嫁人的姑娘。”
“我……我出去打工！”
“哎，你能去哪打工？”
她抬头望着甯家坡的方向，久久没有发言。
父亲也盯着甯家坡，思考了一下，就说：“要不，你去甯家坡当丫鬟。”
当丫鬟？为什么不是去当少奶奶？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当年大清朝还在的时候，一个丫鬟得20个银元。在地主家，饿不死。”
农依婷明白了，父亲所说的当丫鬟，是卖身的那种，而不是当长工自由身。
她起身，默默地走下渡船，到了家门口，看着面黄肌瘦的两个妹妹，好生可怜，再这样下去，会饿出病来的。
她擦掉眼泪，走进屋里，拿了渔捞出来。
农依丽以为姐姐要去捕鱼，拦着她：“姐，不要！”
“让开！”她推开妹妹，走到一只老母鸡后面，一盖渔捞，套住了老母鸡。
老母鸡就不停地挣扎，鸣叫起来。
农老七放好水烟筒，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喊：“你发癫啊！老母鸡还要生鸡蛋孵小鸡的！”
她抓起鸡脚：“我们一家一个多月没有吃过肉了！”
“放开母鸡！”
她不听，跑回厨房，就拿起菜刀。
父亲也到了厨房门口，指着她：“我叫你放开母鸡，听见没有！”
她把菜刀放在母鸡脖子，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今晚煮两个鸡蛋，你先放开母鸡！”父亲走过去，夺走了菜刀。
母鸡挣扎开，喔喔叫着飞奔出去。
她就蹲下来，嗷嗷大哭起来。
农老七走出去，坐在一个木桩，闭眼依靠着墙壁。
突然，门前不远处，出现了甯小鹏和庞汉真。
但见，他们各扛着一只小野猪，他们把野猪丢下来。
农招娣有一点害怕，躲在农依丽后面。
农依丽惊讶起来：“二少爷，你？”
农老七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二少爷，你们是要渡河去那豆村吗？”
甯小鹏摇摇头：“不去。”
“那你这是？”
不去那豆村，就回甯家坡呀，来渡头人家干嘛？
农依婷擦掉眼泪，走到门口，盯着甯小鹏，他背着火药枪，脸上还有一点猪的血丝，他没有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精神小伙模样，而是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他憨笑地盯着农依婷：“我……早上和庞汉真到山里打猎，搞了两头野猪，我怕我爸爸骂，所以……我想送给你们吃。”
农老七马上上前去，挥着手：“唉哟，这可不行，二少爷！”
“行，怎么不行。”
“你这份大礼，我们受不起呀！”
“嗐，讲这种！我们进山里练打枪的，白捡来的。七叔，给你们吃啦！”
农老七摇摇头：“不，二少爷，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拿回去的话，会被我爸爸骂的。七叔……那个，依婷姐，依丽，快烧水，把猪毛刮了。”
农依丽咬咬牙，看了一眼姐姐，然后走到甯小鹏面前，微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浅浅的几乎找不着了：“二少爷，你是真的给我们家吗？”
他点点头：“嗯，我是真心送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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