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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蕴灵

    甫一离开,很多记忆便蜂拥而至。

    夏云曾经是询问过他名字的意义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按照辈分划分。

    “这大山间只有那飘浮的云朵能自由的出入这大山,你看,出去多好啊!你一定要走出去啊!”这是曾经他询问时爷爷给他的答案。

    夏云知道这么多年里,村子里出去的人尽皆生死未卜,即使没死,也应该是回不来的。

    他也知道村里人只能看到那连绵的大山,对于外面的世界的认知全部来自于书本以及口口相传的故事,却从没有忘记出去这件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认可了这里的人,于是他渐渐地便认可了这个名字。

    村里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总是会回想到很多留下过记忆的地方。

    这些杂七杂八的记忆同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此时却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些。

    顺流而下的路上是十分枯燥且无聊的。

    在最开始的三天里,水势始终很急,行船的速度很快,但是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不翻船。

    船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在群山万壑间。

    最危险的时候是面对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河流相汇合的时候,没有多少泥沙,水流速度只会加快,此时便会极为危险。

    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山与山的间隔才有了较大变化。

    水流汇流的时候变少,分流的时候变多,时不时的分流使水势变缓下来,才能逐渐放松下来。

    随着不断的远离大山,很容易便能感觉到很多的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是天气,山里四时如春,看不出来什么变化,村里对于时节的判断来源于天象的变化。

    自从出来后,随着不断地远离,能很清楚的感到来到了这是不同的季节。

    明显的是变化极大的温度,附近的树木的叶子颜色有了更多的变化。

    飞鸟还是不时从空中掠过,却很明显的没有山里多,不断地前进,这种变化变得更加明显。

    天气的变化逐渐稳定,已是初秋的时节。

    山里的河流是很特殊的,并不会因为季节而有所变化,它只会变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得更加汹涌。

    村里的人都是在夏时出发的,这是最好的时机,万一出来了,不会挨冻,初秋也不容易挨饿。

    水势逐渐平缓下来,河道变的更加宽阔,感觉就像来到了江面,水流变得极为稳定,夏云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了。

    即使在船里睡着了,也会继续平稳前进,就这样继续沿着河道不断前行,总是会遇见人家的。

    夜里,夏云躺在船头。

    这可以说是气候最舒服的一个时节了,天空,明月格外皎洁,这是夏云见过最美的月亮了,群星撒落星空,熠熠生辉。

    夏云随意的靠座在船头,慢慢的喝着酒,旁边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罐子,开始的都被扔进了河里,这些是后面留下的。

    “真好看啊!”夏云慵懒地赞叹着这自然的景色。

    在这十六年里,从没有这种闲适、放松的时候。

    为了离开,一直疲于奔波,甚至于徘徊在生死之间,想了很多,但随着不断地喝酒,又应该是把这些忘掉了。

    “明天,明天应该就到了吧!“夏云迷迷糊糊的想着,磨磨蹭蹭的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倒下便睡着了。

    此时,夏云醉了,但明月依旧,清风徐来,恰是清风明月醉扁舟。

    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船依然在前行着,仍旧不知到了何方。

    对于夏云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只有自己愿意喝醉的时候,也不存在宿醉后会出现的情况。

    “出来了!我出来了!”夏云站在船头,向着前方大声喊道,已经完全看不到大山了,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周围林林散散错落着一些山包包,根本影响不到到视野,但仍需继续前进。

    清晨,远方的天空升起缕缕青烟,随着不断前进,这丝丝缕缕的烟气多了起来。

    “终于要看到活人了。”夏云心情振奋的想着,同时加快了行进速率,这很是振奋人心。

    没过多久,能看到有稀稀落落的房屋座落在前方,夏云很清楚,再往前就会有人聚居。

    此时,河边,一位大娘正独自在浣洗衣物。

    “大娘,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夏云远远的便大声问道。

    “你是从那大山里出来的吧。”闻听夏云的呼喊,大娘在认真的看了之后,大娘并未立即回答夏云的问题,而是向夏云问道。

    看来前面离开的人中一定有人活着离开并来到这里,想到这里,夏云更急切的追问:“对,以前有人路过吗?”

    “是有人路过,船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在问了路之后便离开了,看你还是个孩子,要是累了就先靠岸,去村里吃个饭,休息一下吧。”大娘热情的欢迎着夏云去村里做客。

    “这些年来,到这里的人具体有多少?”

    村子里历年来下山的已逾千人,活到这里的人有多少,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具体多少人,我是不清楚,隔好些年,这里才会有人经过。我也是听我爷爷那辈人说有船从上游经过,具体有多少人,应该只有村里的老人清楚。”

    “要不,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大娘极为热情的再次邀请。

    夏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弄清楚具体的情况,村里的人可以说是亲如一家人,每个人对于夏云来说都很重要。

    “大娘,我船上有一只老虎,他从没有伤人过,他只吃草和果子的,也不会乱跑,等会儿出来了你别害怕。”猫哥还是很唬人的,必须提前告知。

    夏云将船靠了岸,然后对猫哥说道:“猫哥,走吧。”

    他们一起下了船,同时手上拿了一些肉,拎上一些酒。

    “不用拿东西的,人去了就很好了。”大娘见夏云拿的东西,连忙劝道。

    “豁,好大的大猫,我能摸一下吗?”在相互推脱之下,还是猫哥的出场结束了这一切。

    猫哥从来都很吸引注意力,无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

    猫哥乖乖的走过去,对于人,他一直很友善,尤其在通灵后,对于情绪的感知更加细腻,对于善意的接触,他从不会有什么抵触。

    “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去。”

    摸了摸猫哥,大娘很快收拾好了衣物和工具东西,提着桶,带着夏云和大猫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