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书籍和魂灵
杜子虚是个好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他一向遵纪守法，爱护公共环境，和谐处理人际关系。公交车上肯让座，会拿着手机录着像去扶摔倒的老太太。每天早起晨练，路边的大爷大妈都要夸他是个好青年。
“所以，我真的只是长得凶了点，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啊。”他尽全力对着面前的警察露出和善的笑容。
韩鹏强忍住了拔枪的冲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凭心而论，眼前的人其实并不算丑，丹凤眼、斜剑眉、高鼻梁、薄嘴唇，五官没有一个难看的
但是这一切一结合，就忽然变了味道，丹凤眼变成了吊脚眼，斜剑眉变成了尖刀眉，高鼻梁变成了鹰钩鼻，真诚的眼神和嘴边的一点微笑立刻就像是变态杀人犯对猎物的打量和思索。
当这样的一号人物出现在凶杀案的现场，你很难不怀疑他是个嫌犯。
出于警察的职业素养，韩鹏还是没有在审讯室来个快速射击，而是询问道：“名字？”
“杜子虚。”
“做什么的？”
“城南殡仪馆里的仪容师。”
“事发时你在哪？”
杜子虚答：“如果您说的是警察赶到的时候，我在商场的二楼，如果您说的是人死的时候，那时候我应该还在家里。”
韩鹏大惊：“你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杜子虚陪笑道：“摸的死人多了多少知道一点。”
韩鹏接着询问：“那依照你的意见，这人死了多久了？还有你先别笑，你笑的我发毛。”
杜子虚收敛了笑容：“最少六个钟头了。”
韩鹏看向一边的同事：“法医出结果了吗？”
旁边那位姓姜的小警察回应：“还没有呢，但是刘哥也说这尸体绝不是刚刚死的。”
韩鹏略微点了点头：“你是几点来到龙翔商场的？”
“上午十点到10点40分之间。”
“之前在做什么？”
“今天休班，一直在家里窝着。”
“有什么证明吗？”
……………………
一番问讯之后，暂时洗脱了自己的嫌疑的杜子虚，拿着韩警官给自己准备的盒饭走出了警局。
在路边解决了盒饭之后，他戴着口罩走进了图书馆。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来讲，二楼这么多人，不应该偏偏要带走他。可谁让一说有杀人案，整个二楼一小半的人都举报他。有两个大爷甚至一副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人的脸色，那表情仿佛不是在举报，而是要沉冤得雪了。
有的人五官搭配，有的人五官乱配。唉！这看脸的社会。
因为从小长着一张杀人犯的脸，杜子虚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太擅长交际。
孤僻的人最容易交心的无非两个，一个是书籍，因为它够平等；另一个是网络，因为它够抽象。
好在杜子虚并不擅长与后者交际，所以他为人还不算特别抽象。
书中无日月，一念即壶天。
等到杜子虚从手中的《易学精注》抬起头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
摸了摸略显不满的肚子，杜子虚决定晚上吃顿烧烤。
来到楼下那家常去的烧烤店，说是店，其实铺面很小，一排排桌椅摆在外面，绿色的塑料棚子撑起了一片天地。
此时还没有到真正热闹起来的时候，因此杜子虚一进店面，经营小店的那对父子中的儿子就看见了他。
“杜哥来啦！还是老样子？”
杜子虚应了一声是，自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没过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烤串就上了桌，附带六瓶冰镇的啤酒，一份花生毛豆双拼，一份烤韭菜。
店铺虽然小，可是这家的口味是极好的，杜子虚慢里斯条的品尝了起来，时不时饮一口冰啤。
趁着店里没多少客人，老店主提溜着一瓶啤酒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与他谈些闲话。
“子虚，我听说龙翔商场那边死了个人？”
“嗨！别提了，一说起来我就有气。”
“怎么了？又因着你这脸受到牵连了。”
“可不是嘛……”
过了会儿，老店主又回后厨帮忙去了，又过了一会儿，酒足饭饱的杜子虚结账回去了。
杜子虚年近三十，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老婆更是影也没有。家里面自然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和大夏天的暑气。
他摸黑开了灯，又打开了卧室的空调。心头却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觉得有点暗呢？扭身往房角一瞅，心里头猛的一惊，吓得一身酒劲全变成了冷汗。
但见一个没头的大哥就这么站在他家的墙角，黑裤子、白衬衣，和商场厕所里的那句尸体一模一样。
杜子虚感觉脚底有点发软，嘴里念叨：“夜路走多了，终究是见鬼了。”
好在大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杜子虚稳住身体，重新打开门，三步并做两步，连蹿带跳的冲进了楼梯口，一路跑到楼外边。
杜子虚租的小屋在老城区的边缘，离他工作的地方不远，心底琢磨，家是不能回了，干脆去殡仪馆凑合一晚得了。
他也是吓糊涂了，哪有闹鬼往殡仪馆跑的，这不是见了粪坑跳厕所-怎么都是死吗？
拦了辆出租车，一路急匆匆到了殡仪馆，此时今天值班的人也基本下班了，只有保安室里还有一点灯光，杜子虚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经过保安室，保安室里的老李抬头看了他一眼：“杜老师，怎么又回来了。”
杜子虚若无其事的回答：“东西忘在这儿了，只能回来一趟了。”
老李“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杜子虚来到自己休息的小间，坐在小凳子上，勉强喘匀了一口气，就感到一阵阴风吹的浑身发凉，一抬头，大哥站在面前看着他呢。
把他吓得一屁股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勉强开了口：“我说大哥呀，小弟，我虽然人长的凶了点，真不是我杀了你啊，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何苦非要缠着我呢？”
大哥并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透过半透明的虚幻身体，杜子虚在大哥的脚下，看见了一本黑色的大书。
这本书约有40厘米长，宽长比大约一半，有十厘米厚。黑色的书体上遍布着青色纹路，古旧的线装略有破损，看起来颇有古董气质。
大哥指了指脚底下的书，又指向他的手，示意他把书捡起来。
不愧是干殡仪馆的，杜子虚硬了硬胆子，弯腰就把那本书拾起来了。
书刚到手中，大哥的身躯就变得更加虚幻了，还没等杜子旭反应过来，大哥就消失在他眼前。
杜子虚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揉了揉微微发晕的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可手中那本书带来的沉默阴冷的触感，告诉他一切是实非虚。
杜子虚勉强理清思绪，在报警和隐瞒中选择了看书。
这本书看上去是皮质的，就连缝线也是肉筋的质感，书籍很沉，大概有十来斤重。
书封上是两个大字，杜子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字体，字形极为复杂，以复数的曲线勾勒而成，如龙蛇纠缠、怪虫互噬，但是这两个字的意思却蛮横的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太一！太一！太一！
正在疑惑之时，书封上的字体居然真的动了起来，如同小蛇一样向着他扑了过来，随即没入身体。
杜子虚忽然感到大脑一阵啃食般的空虚，脚底不由得摇晃起来，随后一丝火苗开始在大脑中燃烧，旋即化为燎原之势，一阵呜咽般的哀嚎后，他捂着脑袋倒了下来。
恍惚中一个声音在念诵：太一太一！上坛听拘！元灵有法，普济四墟。大道正气，弘我扬一；速发火龙，摧敌神机。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太一太一.......
太一太一.......
太一太一......
杜子虚感觉自己好像被放进滚筒洗衣机里，在快速模式下先洗再甩，眩晕感一阵一阵的袭来。他不由得呕吐了起来，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的他，才发现那本怪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脑海中的咒文却越来越响亮，以至于到了刺耳的地步，杜子虚仅剩的反抗终于消失，他开始跟着脑海中的文字念诵：“太一...太一...上坛...听拘...”
“元灵有法...普济四墟...”
“大道正气...弘我...扬一。”
“速发火龙！摧敌神机！”
“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的完成，杜子虚感受到了一阵抽离感，刹那间眼前一黑，紧随其后的是爆炸声和灼热感。并非以肉眼，而是以一种更为清晰的视角，他看到一条赤龙从体内飞出，木质老柜子被其轻而易举的点燃，随后火势蔓延，熊熊烈火随着赤龙在房间中的飞翔而扩散。
不仅如此，赤龙又飞入了其他房间，直到半个殡仪馆被点燃后，听到老李大喊：“着火了！”
这时杜子虚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烈火中呆了很长时间了。
“我的身体呢？”赤龙随心而动，又来到了他的休息室，可在熊熊烈火之中，分明空无一物。
赤龙躁动起来，不断在一个个房间中穿梭，不断寻找着身体所在。
直到疲惫淹没了它，杜子虚才意识到：“原来，我的身体就在此处啊！”
赤龙夜动事件—编号07-05-09，卷入者2人，幸存者2人，失踪者无，危害等级评定为丙子，未发现超凡者，处理人：3级调查员赵骏。
毕竟他一向遵纪守法，爱护公共环境，和谐处理人际关系。公交车上肯让座，会拿着手机录着像去扶摔倒的老太太。每天早起晨练，路边的大爷大妈都要夸他是个好青年。
“所以，我真的只是长得凶了点，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啊。”他尽全力对着面前的警察露出和善的笑容。
韩鹏强忍住了拔枪的冲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凭心而论，眼前的人其实并不算丑，丹凤眼、斜剑眉、高鼻梁、薄嘴唇，五官没有一个难看的
但是这一切一结合，就忽然变了味道，丹凤眼变成了吊脚眼，斜剑眉变成了尖刀眉，高鼻梁变成了鹰钩鼻，真诚的眼神和嘴边的一点微笑立刻就像是变态杀人犯对猎物的打量和思索。
当这样的一号人物出现在凶杀案的现场，你很难不怀疑他是个嫌犯。
出于警察的职业素养，韩鹏还是没有在审讯室来个快速射击，而是询问道：“名字？”
“杜子虚。”
“做什么的？”
“城南殡仪馆里的仪容师。”
“事发时你在哪？”
杜子虚答：“如果您说的是警察赶到的时候，我在商场的二楼，如果您说的是人死的时候，那时候我应该还在家里。”
韩鹏大惊：“你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杜子虚陪笑道：“摸的死人多了多少知道一点。”
韩鹏接着询问：“那依照你的意见，这人死了多久了？还有你先别笑，你笑的我发毛。”
杜子虚收敛了笑容：“最少六个钟头了。”
韩鹏看向一边的同事：“法医出结果了吗？”
旁边那位姓姜的小警察回应：“还没有呢，但是刘哥也说这尸体绝不是刚刚死的。”
韩鹏略微点了点头：“你是几点来到龙翔商场的？”
“上午十点到10点40分之间。”
“之前在做什么？”
“今天休班，一直在家里窝着。”
“有什么证明吗？”
……………………
一番问讯之后，暂时洗脱了自己的嫌疑的杜子虚，拿着韩警官给自己准备的盒饭走出了警局。
在路边解决了盒饭之后，他戴着口罩走进了图书馆。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来讲，二楼这么多人，不应该偏偏要带走他。可谁让一说有杀人案，整个二楼一小半的人都举报他。有两个大爷甚至一副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人的脸色，那表情仿佛不是在举报，而是要沉冤得雪了。
有的人五官搭配，有的人五官乱配。唉！这看脸的社会。
因为从小长着一张杀人犯的脸，杜子虚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太擅长交际。
孤僻的人最容易交心的无非两个，一个是书籍，因为它够平等；另一个是网络，因为它够抽象。
好在杜子虚并不擅长与后者交际，所以他为人还不算特别抽象。
书中无日月，一念即壶天。
等到杜子虚从手中的《易学精注》抬起头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
摸了摸略显不满的肚子，杜子虚决定晚上吃顿烧烤。
来到楼下那家常去的烧烤店，说是店，其实铺面很小，一排排桌椅摆在外面，绿色的塑料棚子撑起了一片天地。
此时还没有到真正热闹起来的时候，因此杜子虚一进店面，经营小店的那对父子中的儿子就看见了他。
“杜哥来啦！还是老样子？”
杜子虚应了一声是，自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没过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烤串就上了桌，附带六瓶冰镇的啤酒，一份花生毛豆双拼，一份烤韭菜。
店铺虽然小，可是这家的口味是极好的，杜子虚慢里斯条的品尝了起来，时不时饮一口冰啤。
趁着店里没多少客人，老店主提溜着一瓶啤酒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与他谈些闲话。
“子虚，我听说龙翔商场那边死了个人？”
“嗨！别提了，一说起来我就有气。”
“怎么了？又因着你这脸受到牵连了。”
“可不是嘛……”
过了会儿，老店主又回后厨帮忙去了，又过了一会儿，酒足饭饱的杜子虚结账回去了。
杜子虚年近三十，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老婆更是影也没有。家里面自然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和大夏天的暑气。
他摸黑开了灯，又打开了卧室的空调。心头却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觉得有点暗呢？扭身往房角一瞅，心里头猛的一惊，吓得一身酒劲全变成了冷汗。
但见一个没头的大哥就这么站在他家的墙角，黑裤子、白衬衣，和商场厕所里的那句尸体一模一样。
杜子虚感觉脚底有点发软，嘴里念叨：“夜路走多了，终究是见鬼了。”
好在大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杜子虚稳住身体，重新打开门，三步并做两步，连蹿带跳的冲进了楼梯口，一路跑到楼外边。
杜子虚租的小屋在老城区的边缘，离他工作的地方不远，心底琢磨，家是不能回了，干脆去殡仪馆凑合一晚得了。
他也是吓糊涂了，哪有闹鬼往殡仪馆跑的，这不是见了粪坑跳厕所-怎么都是死吗？
拦了辆出租车，一路急匆匆到了殡仪馆，此时今天值班的人也基本下班了，只有保安室里还有一点灯光，杜子虚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经过保安室，保安室里的老李抬头看了他一眼：“杜老师，怎么又回来了。”
杜子虚若无其事的回答：“东西忘在这儿了，只能回来一趟了。”
老李“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杜子虚来到自己休息的小间，坐在小凳子上，勉强喘匀了一口气，就感到一阵阴风吹的浑身发凉，一抬头，大哥站在面前看着他呢。
把他吓得一屁股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勉强开了口：“我说大哥呀，小弟，我虽然人长的凶了点，真不是我杀了你啊，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何苦非要缠着我呢？”
大哥并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透过半透明的虚幻身体，杜子虚在大哥的脚下，看见了一本黑色的大书。
这本书约有40厘米长，宽长比大约一半，有十厘米厚。黑色的书体上遍布着青色纹路，古旧的线装略有破损，看起来颇有古董气质。
大哥指了指脚底下的书，又指向他的手，示意他把书捡起来。
不愧是干殡仪馆的，杜子虚硬了硬胆子，弯腰就把那本书拾起来了。
书刚到手中，大哥的身躯就变得更加虚幻了，还没等杜子旭反应过来，大哥就消失在他眼前。
杜子虚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揉了揉微微发晕的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可手中那本书带来的沉默阴冷的触感，告诉他一切是实非虚。
杜子虚勉强理清思绪，在报警和隐瞒中选择了看书。
这本书看上去是皮质的，就连缝线也是肉筋的质感，书籍很沉，大概有十来斤重。
书封上是两个大字，杜子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字体，字形极为复杂，以复数的曲线勾勒而成，如龙蛇纠缠、怪虫互噬，但是这两个字的意思却蛮横的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太一！太一！太一！
正在疑惑之时，书封上的字体居然真的动了起来，如同小蛇一样向着他扑了过来，随即没入身体。
杜子虚忽然感到大脑一阵啃食般的空虚，脚底不由得摇晃起来，随后一丝火苗开始在大脑中燃烧，旋即化为燎原之势，一阵呜咽般的哀嚎后，他捂着脑袋倒了下来。
恍惚中一个声音在念诵：太一太一！上坛听拘！元灵有法，普济四墟。大道正气，弘我扬一；速发火龙，摧敌神机。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太一太一.......
太一太一.......
太一太一......
杜子虚感觉自己好像被放进滚筒洗衣机里，在快速模式下先洗再甩，眩晕感一阵一阵的袭来。他不由得呕吐了起来，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的他，才发现那本怪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脑海中的咒文却越来越响亮，以至于到了刺耳的地步，杜子虚仅剩的反抗终于消失，他开始跟着脑海中的文字念诵：“太一...太一...上坛...听拘...”
“元灵有法...普济四墟...”
“大道正气...弘我...扬一。”
“速发火龙！摧敌神机！”
“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的完成，杜子虚感受到了一阵抽离感，刹那间眼前一黑，紧随其后的是爆炸声和灼热感。并非以肉眼，而是以一种更为清晰的视角，他看到一条赤龙从体内飞出，木质老柜子被其轻而易举的点燃，随后火势蔓延，熊熊烈火随着赤龙在房间中的飞翔而扩散。
不仅如此，赤龙又飞入了其他房间，直到半个殡仪馆被点燃后，听到老李大喊：“着火了！”
这时杜子虚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烈火中呆了很长时间了。
“我的身体呢？”赤龙随心而动，又来到了他的休息室，可在熊熊烈火之中，分明空无一物。
赤龙躁动起来，不断在一个个房间中穿梭，不断寻找着身体所在。
直到疲惫淹没了它，杜子虚才意识到：“原来，我的身体就在此处啊！”
赤龙夜动事件—编号07-05-09，卷入者2人，幸存者2人，失踪者无，危害等级评定为丙子，未发现超凡者，处理人：3级调查员赵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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