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格物
刘材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朱漆的房梁，余光可以看见一位他见过男人，好像是王家的管家，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毕竟那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他转了转头，看着眼前的管家，“这是哪儿？”
管家见刘材醒来，多少有些高兴，刘材一提出问题，他连忙躬身，“刘材大人，这里是王家的客房，先前王瑾少爷在陈账房院前发现您昏倒在地，头上有血，便连忙喊人救治，不过郎中看过，说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只清洗了血迹，就将大人送到客房静养。”
刘材其实觉得他说的有些多了，都是些废话。不过他本来也知道王家不可能查出是谁伤了他，但肯定想和他保持良好关系，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穿了衣服。
管家连忙说道，“大人，虽然您已经苏醒，但毕竟刚刚受了伤，还是应该静养。”
刘材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关心，但是不必了。我已经服下五气精元丹，伤势已经大好，况且我有急事，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婉拒了管家的挽留，刘材来到账房的院子里，然而其虚炁逸散已经消失了，而账房正在像平常一样处理账务，刘材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问题。他皱了皱眉，“难道那个傻子说的是真的？”
但仔细想想，刘材又摇了摇头，“或许是他现在意识到了问题，做了伪装，不过我没有证据，先上报给当地官吏吧，那里自然有比我擅长观察之人。不过，即使账房的灵魂的确无恙，这厮多半也另有目的，邪灵？呵呵。”
刘材握了握拳头，明明伤已经痊愈，但他还是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刘材走出院落，便碰到了王瑾，他的右耳好像多了一枚白珠耳坠，刘材印象里，昨天应该是没有的，刘材微微一笑，“奥，听管家说，是王少爷发现了昏倒的我？真是多谢了。”【虽说还算善良，不至于成了欺男霸女的纨绔，但真是玩物丧志，白白浪费了资源。】
王瑾也微笑回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刘材大人出了事，王家当然要担起责任。”【看来他果然不知道那一棍是我敲的，太好了。】
两人互相问候，气氛和谐，然后就擦肩而过。
刘材离开王家，便跨上马，直奔游徼官邸去了。
而王瑾则来到了账房面前，“账房，昨日歹徒袭击了你这里，你没什么大碍吧？”
账房摸了摸头，疼的吸了口凉气，连忙收了手，“多谢少爷关心，您也看见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头有些痛而已。”说着，账房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少爷，又说到，“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前几天的账和礼单我都记了，但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少爷您可千万别告诉老爷，要是老爷知道了，说不定觉得我不中用了，就......”
王瑾打了个哈哈，说，“放心，我绝对不和别人讲。”
认真地安慰了账房先生后，王瑾回到自己的院落，假装要午睡，赶走了一众姐姐。
坐在床上，王瑾擦去额头的汗水，“呼，看来他们都不知道。”
马丹阳的投影从耳坠上飘了出来，“如何，歹徒先生，脱罪的感觉很轻松吧！”
王瑾一听这话，指着马丹阳骂了起来，“你还有脸说，全是你闹出来的幺蛾子。”
马丹阳耸了耸肩，很自然地说：“但你家账房是我救的啊！”
王瑾无可奈何，这家伙的奸诈他体会到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大概是好人。
“算了，此事揭过去了。”王瑾双手环胸，“那下面，开始我们的交易吧。”
马丹阳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你干嘛？还没教就想要五色肉灵芝？“王瑾顶着马丹阳的双眼。
马丹阳叹了口气，“功法啊！功法！没有功法我怎么指点你！”
王瑾翻了个白眼，“功法是能随便外传的吗？你要是个凡人还是小问题，你可是个修士，你未免也太没有忌讳了。”
马丹阳撇过头，“那没办法，我没法教。”
王瑾笑了起来，“那好吧，不如我干脆把你交给那位，是叫刘材吧！不管你干的好事坏事，反正是得罪了他，把你交过去，换他的指点，嗯，两清。”
马丹阳的投影瞪大了眼，“你不是最在乎面子的吗？”
王瑾点了点头，“确实！”他看着马丹阳，“但在你身上，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脸面一文不值，既然你这位大修身体力行地教了，我当然要虚心学习。”
马丹阳气得说不出话了，【这货越来越油盐不进了，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二人沉默对峙，最终，马丹阳退了一步，“好吧，那这样，详细讲讲你遇到的麻烦，我们就事论事，就不必看全部了。”
王瑾哈哈大笑，又瞬间收声，“儒家修行的第一境，名为格物。”
“废话！”
王瑾没有理他，“我第一次尝试格物，所格之物为竹。”
“哦，不错的选择，竹子寓意颇多，应该比较容易。”
王瑾点点头，“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卓尔，善群，担当，竹之七德，且又有傲寒之姿。然我曾见伐竹，知正直之仍折，我亦曾见竹节储物，竹篾则有变化万端，竹独立则形孤，竹成群而拒人，又若竹上刻字，岂是竹子所愿？我想了又想，竹子本身并没有意义，所有的这些德行，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
马丹阳哑口无言。
半晌，说道：“你这样还格个屁，格物就是以天道入人道，你还在乎竹子怎么想？你格物不成，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天无意出题，人有心去解，无外乎是，天道入人道，关键不在天，而在人。”
王瑾只是苦笑：“那又怎样呢，我已经格出了歪理，这关是过不去了。”
马丹阳皱了皱眉，“难道没有别的东西可格了吗？”
王瑾摇了摇头，“松梅兰竹菊，桃李杏，假山石，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马丹阳沉吟片刻，“那，你最熟悉的是什么？”
王瑾陷入了沉思。
管家见刘材醒来，多少有些高兴，刘材一提出问题，他连忙躬身，“刘材大人，这里是王家的客房，先前王瑾少爷在陈账房院前发现您昏倒在地，头上有血，便连忙喊人救治，不过郎中看过，说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只清洗了血迹，就将大人送到客房静养。”
刘材其实觉得他说的有些多了，都是些废话。不过他本来也知道王家不可能查出是谁伤了他，但肯定想和他保持良好关系，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穿了衣服。
管家连忙说道，“大人，虽然您已经苏醒，但毕竟刚刚受了伤，还是应该静养。”
刘材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关心，但是不必了。我已经服下五气精元丹，伤势已经大好，况且我有急事，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婉拒了管家的挽留，刘材来到账房的院子里，然而其虚炁逸散已经消失了，而账房正在像平常一样处理账务，刘材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问题。他皱了皱眉，“难道那个傻子说的是真的？”
但仔细想想，刘材又摇了摇头，“或许是他现在意识到了问题，做了伪装，不过我没有证据，先上报给当地官吏吧，那里自然有比我擅长观察之人。不过，即使账房的灵魂的确无恙，这厮多半也另有目的，邪灵？呵呵。”
刘材握了握拳头，明明伤已经痊愈，但他还是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刘材走出院落，便碰到了王瑾，他的右耳好像多了一枚白珠耳坠，刘材印象里，昨天应该是没有的，刘材微微一笑，“奥，听管家说，是王少爷发现了昏倒的我？真是多谢了。”【虽说还算善良，不至于成了欺男霸女的纨绔，但真是玩物丧志，白白浪费了资源。】
王瑾也微笑回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刘材大人出了事，王家当然要担起责任。”【看来他果然不知道那一棍是我敲的，太好了。】
两人互相问候，气氛和谐，然后就擦肩而过。
刘材离开王家，便跨上马，直奔游徼官邸去了。
而王瑾则来到了账房面前，“账房，昨日歹徒袭击了你这里，你没什么大碍吧？”
账房摸了摸头，疼的吸了口凉气，连忙收了手，“多谢少爷关心，您也看见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头有些痛而已。”说着，账房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少爷，又说到，“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前几天的账和礼单我都记了，但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少爷您可千万别告诉老爷，要是老爷知道了，说不定觉得我不中用了，就......”
王瑾打了个哈哈，说，“放心，我绝对不和别人讲。”
认真地安慰了账房先生后，王瑾回到自己的院落，假装要午睡，赶走了一众姐姐。
坐在床上，王瑾擦去额头的汗水，“呼，看来他们都不知道。”
马丹阳的投影从耳坠上飘了出来，“如何，歹徒先生，脱罪的感觉很轻松吧！”
王瑾一听这话，指着马丹阳骂了起来，“你还有脸说，全是你闹出来的幺蛾子。”
马丹阳耸了耸肩，很自然地说：“但你家账房是我救的啊！”
王瑾无可奈何，这家伙的奸诈他体会到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大概是好人。
“算了，此事揭过去了。”王瑾双手环胸，“那下面，开始我们的交易吧。”
马丹阳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你干嘛？还没教就想要五色肉灵芝？“王瑾顶着马丹阳的双眼。
马丹阳叹了口气，“功法啊！功法！没有功法我怎么指点你！”
王瑾翻了个白眼，“功法是能随便外传的吗？你要是个凡人还是小问题，你可是个修士，你未免也太没有忌讳了。”
马丹阳撇过头，“那没办法，我没法教。”
王瑾笑了起来，“那好吧，不如我干脆把你交给那位，是叫刘材吧！不管你干的好事坏事，反正是得罪了他，把你交过去，换他的指点，嗯，两清。”
马丹阳的投影瞪大了眼，“你不是最在乎面子的吗？”
王瑾点了点头，“确实！”他看着马丹阳，“但在你身上，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脸面一文不值，既然你这位大修身体力行地教了，我当然要虚心学习。”
马丹阳气得说不出话了，【这货越来越油盐不进了，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二人沉默对峙，最终，马丹阳退了一步，“好吧，那这样，详细讲讲你遇到的麻烦，我们就事论事，就不必看全部了。”
王瑾哈哈大笑，又瞬间收声，“儒家修行的第一境，名为格物。”
“废话！”
王瑾没有理他，“我第一次尝试格物，所格之物为竹。”
“哦，不错的选择，竹子寓意颇多，应该比较容易。”
王瑾点点头，“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卓尔，善群，担当，竹之七德，且又有傲寒之姿。然我曾见伐竹，知正直之仍折，我亦曾见竹节储物，竹篾则有变化万端，竹独立则形孤，竹成群而拒人，又若竹上刻字，岂是竹子所愿？我想了又想，竹子本身并没有意义，所有的这些德行，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
马丹阳哑口无言。
半晌，说道：“你这样还格个屁，格物就是以天道入人道，你还在乎竹子怎么想？你格物不成，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天无意出题，人有心去解，无外乎是，天道入人道，关键不在天，而在人。”
王瑾只是苦笑：“那又怎样呢，我已经格出了歪理，这关是过不去了。”
马丹阳皱了皱眉，“难道没有别的东西可格了吗？”
王瑾摇了摇头，“松梅兰竹菊，桃李杏，假山石，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马丹阳沉吟片刻，“那，你最熟悉的是什么？”
王瑾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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