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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心象纷万千,群星此时明

    符言感受到手中的东西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没有犹豫,直接放手,却还是在手上烙下了七星缀连的星轨。

    符言的眼睛刹那化作琉璃一般,在星光中寻找其性,“以五行解,其属金。”

    只在刹那,符言的手已经开始变得灰白,不过,在符言窥破真相的一瞬,烈焰已经开始与星轨对抗。

    对符言来说,一只手不算重要,不过眼前这个突然升到三境的灵魂,确实让他感到威胁,“今天一个个都连破两境,这就是梦中人?真是像做梦一样啊!”

    白珠周边,无数星象环绕,直到突破一境,在灵魂里创造多颗星辰,才能使用术家主要的法门——阵法,描摹天上星,绘作万象形。参悟诸多星轨,术家创造了相当多的阵法,虽然可能比起九流十家,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确实要胜过一境时粗暴地使用。

    马丹阳此刻本该沉浸在力量充盈的喜悦中,或是严肃地面对眼前的敌人,但他却在一刹那陷入了另一种更大的恐怖中,虚无的恐怖。

    “哦,抱歉,少年,你的前半生是他人的一场梦,你嘛,算是他分裂出来作角色扮演用的。”

    “欸,不想接受吗?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啊。那就当做你是天赋异禀吧,不过你还记得你‘真实’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吧,既想要坚持那是真的,又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啊对对对,只不过是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赋而已。”

    符言本来想胜过马丹阳后再将他带走,却发现自己手上的七星之阵居然浮现出更多的死气,连他的火焰都隐约无法压制。

    符言不是死读书的傻子,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在实际之中的复杂他相当清楚。母制子,子噬母,顺相克,逆不容。取本相之金,火可克之,令取他性,另有他法。

    金者,谓之残厉杀伐,应死;木者,谓之根息不绝,应生。

    本性之上,如水火一般针锋相对。

    符言体内五气平衡转化,生机渐渐旺盛,再度将手臂上的死气压制下去。符言眯起眼,警惕地盯着那珠子周边浮现的星象。

    看着隐约浮现朝他嘶吼的恶兽,符言倒是并不畏惧,符言更担心的是,星辰所具有的关于命运的力量,毕竟他们也深谙此道,所以才知道那种力量的离奇与不可掌控。

    不过并没有,恶兽们逐渐凝聚了形体,向着他扑了过来,符言一边压制着死气,一边创生出无数藤蔓与恶兽纠缠。

    恶兽以星轨为骨,血肉是似虚而实的星光,明明是会让藤蔓直接穿过的虚象,其利爪又能轻易的切割藤蔓,不过在符言的火面前,星光也会燃烧,以虚制虚,是再简单不过的方法。

    不过战斗理应在无尽的变化之中,面对符言的变招,马丹阳却恍若未觉,符言应对这那些前仆后继的恶兽,也十分游刃有余起来,“这些只是单纯的应激反应吗?这家伙的意识出问题了?不过也正常,毕竟是那么离谱的突破。”

    没有费心去构建复杂的形象,随意在身周绕上一圈火环,符言朝着白珠走去,星光在火焰中被同化,反而成了维持火焰的薪柴,五步路,居然真的如同寻常的五步,轻而易举就可跨越,直到符言抬手,想要握住那枚白珠。

    符言突然感受到一股牵引灵魂的吸力自白珠传来,这股力量在其猝不及防之时,瞬间将他的灵魂吞入其中。

    浩瀚的星空绘卷在符言面前展开,只不过此刻星辰尚未开始运行,只是默默待在自己的位置,看似璀璨,却又死寂,看似广阔,却又空旷。这样的灵魂根本没有什么所谓引力,符言的目光投向了外侧。

    莫测的星光似乎无序地游移,但又好像隐藏着秩序,即便是同样的星辰,但唯有在那样的莫测之中,才会有无尽的可能性。“是阵法,至少有五境的境界,原来那颗珠子居然是一座大阵,想来是这家伙突破之后才勉强支撑起它的运行。不过,这家伙怎么失去意识了?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出去。”

    符言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群星的中心,“梦中人,自囚于梦吗?”

    当然不应该记得出生时的场景,不过灵魂里却有着刻痕,的确是凌晨,不过并不像父亲开玩笑时说的那样,因为太胖了,他还进去帮过忙,帮忙把婴儿从肚子里挤出来,亏他是个医生,编出这样的话。

    哈,学过初中生物就知道那种话完全不可靠吧。不提毫无帮助,父亲又怎么能随便进产房。

    入世的第一声哭嚎,学会翻身,爬行,走路,奔跑,说话,识字。

    平凡至极。

    上学比一般来讲要稍微早些,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比别人差,似乎还勉强称得上聪明。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天然就容易分心,不是在走神,就是在走神的边缘,不过虽然一向不太努力,但似乎成绩还说得过去,那时候还抱着妄想,有着梦与憧憬。

    但是啊,现实并不那么容易,前进啊,但是要如何前进,不知道,少年的梦想像未风干的漆,很快就在雨中斑驳了。

    但是啊,在梦坠落之后,终于清醒地准备面对现实之时,居然连想要面对的现实也变成了梦。

    虚假的诞生,虚假的成长,虚假的亲情,虚假的轻狂,虚假的颓丧,虚假的接受。

    生而十有九年已,回首往事皆一梦。

    梦在他人不在我,我一觉时尽成空。

    “真像火车啊!”

    “大概,对我而言,就像你脖子上那枚铜钱?”

    “哈,从前不觉得特别,现在都有了特别的意义。”

    “因为离开了故乡吧。”

    “也许吧。我的故乡,是和这里不同又相似的地方。”

    “害不害臊?你压根,就没有故乡这种东西啊!”

    符言还在寻找脱离的办法,突然,发现那些静止的星辰不正常地闪烁起来。

    “啧。”符言隐约感到不对劲,无奈之下,展开了自己的灵魂。

    山陵湖海,草木金石,火无形象,处处潜藏。无穷心象填满了星空之下,隐隐对峙着。

    下为五行,上为群星。

    若非是一场争斗,倒是一副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