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截然不同的命运
白溪滩。
一只大黄牛横卧在小溪一侧嫩绿的青草之上，悠闲的甩动着牛尾。
两道小小的人影，静静的坐在一旁，无比的和谐。
听着哗哗的溪流之声，看着清澈的河流，仿佛一切烦恼都被冲刷掉，消失不见。
旁边小小的人影，看着一旁的大黄似乎有些看不过，伸着小手，轻轻的拍打着牛背。
“大黄！你这么快就吃饱了吗？”
“哞！”
“算了，躺着吧！懒得管你了！”
“咯咯，你看大黄，最近农忙结束了后，大黄就越来越懒了，最近都肥了好多。”
牧野看了看一旁卧着的大黄，随即开心的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妹妹丫丫。
“算了，别管它！”
“丫丫，等你六岁了，明年和哥哥一起去私塾读书怎么样！”
“好呀！丫丫也要去读书，和哥哥在一起！”
丫丫看着牧野，明亮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小手扒拉着自己机灵的小脑袋瓜，高兴极了。
“咯咯，丫丫现在就想去！”
“现在嘛，还不行，丫丫你还太小了！明年好吧！”
“好吧！！！听咯咯的！”
看着小丫头不开心，有些失落的样子，牧野宠溺的刮了刮丫丫软乎乎的小脸蛋。
“好了，撅着小嘴可不好看，哥哥给丫丫讲故事怎么样。。。。。”
听见咯咯要给自己讲故事，小丫头立即转阴为晴，红润的小脸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丫丫想听。。。嗯。。。想听哪吒的故事。。。对，咯咯讲哪吒的故事给丫丫听吧！”
“好！就讲哪吒的故事！”
随即两人依在牛背上，吹着风，享受着初升的阳光，暖洋洋的。
“哥哥接着之前的讲，话说哪吒的灵魂被太乙真人带到了传说中的仙界中，而凡间的百姓在被哪吒救了之后，都认为哪吒是一个小英雄。。。。。于是女娲娘娘决定让哪吒重生。。。。在师傅太乙真人的帮助之下，终于重塑肉身。。。。。。”
牧野看着晴朗的天空，漫天的白云，一边给丫丫讲着故事，一边想着事情。
若不是之前听见丫丫的话，牧野都不知道自己最近疏忽忘记了什么事情。
自从上了私塾之后，牧野为了早一点弄清楚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一心扎进了书里面，吸收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可也正是如此，这一段时间，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怎么注意，疏忽了很多东西。
也许在一些大人看来，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大多数成年人都是这样过的，肩上的是责任、家庭、子女、挣钱等等，扛着着一切，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其他的。
可小孩子毕竟是不一样的，赤子之心，心中充满了童真，对一些东西敏感得很。
自己的爹娘牧铁与李秀都没察觉到，也可能是从小自己都很懂事的缘故吧，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大人一般，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
可牧野恍如社畜一般的两点一线，机器一般的从家里到私塾，在丫丫看来却是不一样的。
自己的咯咯不理自己了，不陪自己了，也不给自己讲故事了。。。。。
也多亏了丫丫！才让自己醒悟过来！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有超越他人未知的知识记忆又怎样！
反应过来的牧野才察觉到，其实自从来到新的世界之后，自己便一直缺乏安全感，内心恐怕早已经陷入了对未知不安的恐惧之中。
即使自己表现得再成熟，再理性，也只不过是虚假的表象罢了。
从接触到私塾之后，有机会了解这个新的世界，压抑的真实情感，便开始渐渐的影响自己，让自己进入一种几乎入魔的状态一般，不理一切。
而清醒过来的牧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轻松，看待这个世界似乎又清楚了几分。
至于自己和丫丫说的上私塾的事情，牧野也是认真考虑过了。
在大陈，虽然没有现代化的男女平等一说，但女子也是可以上私塾读书的。
只不过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供养一个孩子上私塾，便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那还有多余的银钱供给另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所以在大陈，虽然有女子上私塾，但是也并不是很多，而且很多富贵人家，都是请到家里去教的。
虽然牧家如今的家底还算可以，供养牧野一个并不难，但是如果真的加上一个丫丫，便捉襟见肘了。
不过牧野已经想好了，必须让妹妹丫丫去私塾读书！
至于银钱的问题，牧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而且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丫丫听着哪吒的故事，靠着自己的咯咯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快晌午阳光正毒的时候，才被牧野叫醒。
白嫩的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迷糊的时候还不忘摸自己的小肚肚。
“咯咯！丫丫有点饿了！”
从清晨牵着大黄出来，到现在过去也得有两个多时辰了，确实也是有点饿了。
“好，我们回家，回家吃饭去！娘亲应该煮好饭了！”
牧野抱起了丫丫，踢了踢还卧着的大黄。
“走了！大黄！”
“哞！”
牧野将丫丫放到了大黄的背上，自己则是牵着麻绳，在前面走着。
“大黄，回家咯！驾！驾驾！”
“哞哞！”
大黄晃着头发出了叫声，似乎说着自己是牛不是马。
清晨的露珠已经散去了，天气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牵着大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丫丫则是高兴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毕竟平时丫丫大多都是一个人在家玩，出来了自然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很新鲜。
虽然快晌午了，可田野间还是有很多忙碌的身影，有男有女，面带风霜，穿着粗布短衫，弯腰屈膝背朝天，透着一股勤劳朴实的劲儿。
虽然已经过了农忙，可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一年到头可就指望田里的这点收成了，收了一茬，总得在种点其它的，不然全家老小可都得喝西北风去。
牧野和丫丫，看着地理忙碌的人影，不时挥着手打着招呼。
“李叔！”
“二大爷！”
“太阳出来了，回家吃饭了！”
“毛子哥！”
“三幺幺，幺娘”
即使不同姓，可祖祖辈辈的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彼此间都沾着亲，辈分可清楚了，虽然牧野也不清楚咋分的辈分，但是一代代传下来，就跟着爹娘叫呗。
“哦！小野和丫丫啊！”
“回去吃饭啦！”
虽然自己的这些长辈们面上带着风霜，爬上了皱纹，可笑起来看着没有一点点不适，和蔼亲切极了。
看着牧野和丫丫牵着大黄远去的身影，田间一个中年汉子，粗糙的大手撑着锄头，对着一旁戴着灰布头巾的妇女讲道，语气中有些羡慕嫉妒。
“你说！牧铁这个家伙怎么就生出了小野和丫丫这么聪明的孩子！”
“这两孩子确实聪明。。。不过我怎么知道。。。”
妇女拔着草，语气有些不耐。
“快点把这点活做完，你看人家牧铁，多能干！还能供得起孩子上私塾！再看看你。。。。当初老娘咋看上你了。。。。”
“嘿。。。。你这个瓜婆娘。。。”
两人似乎要吵起来的样子，不过这些都和牧野都没什么关系了。
此时的牧野，正牵着大黄，路过一道石板桥，说是石板桥，不过是一道沟渠上放着一道青石板而已。
路过石板桥，再过三道弯就能到家了。
不过牧野看着远处的两道人影，一大一小，目光落在了小男孩身上，心中有些复杂。
“伟叔！”
“小林子！”
中年人抬起头，国字脸，面容粗糙，看着牧野微笑着打着招呼，一旁的小男孩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小野啊！回去吃饭了吗？”
“嗯！”
“哦，我们还要忙会儿，你先回吧！”
说完，继续埋头苦干，挥舞着锄头，挖着地，汗水顺着黝黑的皮肤缓缓滴落，打湿了衣衫。
一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布袋，中年每挖一个坑，就从布袋里面抓出一些种子，撒了进去，似乎没有听见牧野的声音一般。
牧野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小男孩，小时候追着自己玩的小林子，心中只觉得堵得慌。
小林子，乃是自己同村陈伟叔叔家的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八岁左右，曾经面容清瘦可爱，眼神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活泼有趣。
还没上私塾的时候，同村的几个男孩子女孩子总爱和自己一起玩，其中就有小林子。
不过小林子的家境比自己家又要差一些，家里也只有两三亩地，只靠种地为生，更没有其他什么手艺，加上伟叔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所以家里的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还好，可自从三年前，婶子生病逝去之后，伟叔一家更加难了。
除开小林子，伟叔还有一个四岁的男孩儿，现在一家人全靠伟叔忙里忙外，种地养活着。
而小林子从婶子不在了以后，也再也没有主动找自己玩了，以前见面还能打个招呼，可现在却。。。。
看着小林子小小年纪却粗糙的面容和双手，逐渐变得木然的眼神，没有一点活力，宛如机器一般的样子，牧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只能牵着大黄渐渐远去。
“咯咯！为什么小林子咯咯不理我们了！”
牧野看着大黄背上的丫丫，小脸疑惑的样子，强行微笑着讲道。
“没有，小林子哥哥在忙，等他忙完了就来找我们玩了，就会和丫丫说话了！”
“哦！那等小林子哥哥忙完了，我再和他玩！”
看着丫丫童真的模样，牧野沉默着向前走去。
而在牧野离开之后，叫小林子的男孩抬起头看着两人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丝感动，一闪而过，随即再次变得木然，低头干着活。
中年汉子陈伟似乎有所察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锄头，狠狠地使劲锄了下去。
没过多久，牧野看着自家远处的小院，想到小林子，心中有些戚然。
小林子，自己，还有书院的学生们，不同的环境，造成了不同的命运！截然不同的命运！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也许也会和小林子差不多吧！或许会好些，上一个一般的私塾！
可自己的妹妹丫丫呢！想起这些，牧野此时能安慰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熟知的那句名言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终究改变不了太多，最多也只是用些方法让自己家能好过些，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上私塾！
只能等自己大些，有能力的时候再改变吧！
一只大黄牛横卧在小溪一侧嫩绿的青草之上，悠闲的甩动着牛尾。
两道小小的人影，静静的坐在一旁，无比的和谐。
听着哗哗的溪流之声，看着清澈的河流，仿佛一切烦恼都被冲刷掉，消失不见。
旁边小小的人影，看着一旁的大黄似乎有些看不过，伸着小手，轻轻的拍打着牛背。
“大黄！你这么快就吃饱了吗？”
“哞！”
“算了，躺着吧！懒得管你了！”
“咯咯，你看大黄，最近农忙结束了后，大黄就越来越懒了，最近都肥了好多。”
牧野看了看一旁卧着的大黄，随即开心的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妹妹丫丫。
“算了，别管它！”
“丫丫，等你六岁了，明年和哥哥一起去私塾读书怎么样！”
“好呀！丫丫也要去读书，和哥哥在一起！”
丫丫看着牧野，明亮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小手扒拉着自己机灵的小脑袋瓜，高兴极了。
“咯咯，丫丫现在就想去！”
“现在嘛，还不行，丫丫你还太小了！明年好吧！”
“好吧！！！听咯咯的！”
看着小丫头不开心，有些失落的样子，牧野宠溺的刮了刮丫丫软乎乎的小脸蛋。
“好了，撅着小嘴可不好看，哥哥给丫丫讲故事怎么样。。。。。”
听见咯咯要给自己讲故事，小丫头立即转阴为晴，红润的小脸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丫丫想听。。。嗯。。。想听哪吒的故事。。。对，咯咯讲哪吒的故事给丫丫听吧！”
“好！就讲哪吒的故事！”
随即两人依在牛背上，吹着风，享受着初升的阳光，暖洋洋的。
“哥哥接着之前的讲，话说哪吒的灵魂被太乙真人带到了传说中的仙界中，而凡间的百姓在被哪吒救了之后，都认为哪吒是一个小英雄。。。。。于是女娲娘娘决定让哪吒重生。。。。在师傅太乙真人的帮助之下，终于重塑肉身。。。。。。”
牧野看着晴朗的天空，漫天的白云，一边给丫丫讲着故事，一边想着事情。
若不是之前听见丫丫的话，牧野都不知道自己最近疏忽忘记了什么事情。
自从上了私塾之后，牧野为了早一点弄清楚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一心扎进了书里面，吸收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可也正是如此，这一段时间，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怎么注意，疏忽了很多东西。
也许在一些大人看来，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大多数成年人都是这样过的，肩上的是责任、家庭、子女、挣钱等等，扛着着一切，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其他的。
可小孩子毕竟是不一样的，赤子之心，心中充满了童真，对一些东西敏感得很。
自己的爹娘牧铁与李秀都没察觉到，也可能是从小自己都很懂事的缘故吧，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大人一般，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
可牧野恍如社畜一般的两点一线，机器一般的从家里到私塾，在丫丫看来却是不一样的。
自己的咯咯不理自己了，不陪自己了，也不给自己讲故事了。。。。。
也多亏了丫丫！才让自己醒悟过来！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有超越他人未知的知识记忆又怎样！
反应过来的牧野才察觉到，其实自从来到新的世界之后，自己便一直缺乏安全感，内心恐怕早已经陷入了对未知不安的恐惧之中。
即使自己表现得再成熟，再理性，也只不过是虚假的表象罢了。
从接触到私塾之后，有机会了解这个新的世界，压抑的真实情感，便开始渐渐的影响自己，让自己进入一种几乎入魔的状态一般，不理一切。
而清醒过来的牧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轻松，看待这个世界似乎又清楚了几分。
至于自己和丫丫说的上私塾的事情，牧野也是认真考虑过了。
在大陈，虽然没有现代化的男女平等一说，但女子也是可以上私塾读书的。
只不过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供养一个孩子上私塾，便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那还有多余的银钱供给另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所以在大陈，虽然有女子上私塾，但是也并不是很多，而且很多富贵人家，都是请到家里去教的。
虽然牧家如今的家底还算可以，供养牧野一个并不难，但是如果真的加上一个丫丫，便捉襟见肘了。
不过牧野已经想好了，必须让妹妹丫丫去私塾读书！
至于银钱的问题，牧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而且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丫丫听着哪吒的故事，靠着自己的咯咯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快晌午阳光正毒的时候，才被牧野叫醒。
白嫩的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迷糊的时候还不忘摸自己的小肚肚。
“咯咯！丫丫有点饿了！”
从清晨牵着大黄出来，到现在过去也得有两个多时辰了，确实也是有点饿了。
“好，我们回家，回家吃饭去！娘亲应该煮好饭了！”
牧野抱起了丫丫，踢了踢还卧着的大黄。
“走了！大黄！”
“哞！”
牧野将丫丫放到了大黄的背上，自己则是牵着麻绳，在前面走着。
“大黄，回家咯！驾！驾驾！”
“哞哞！”
大黄晃着头发出了叫声，似乎说着自己是牛不是马。
清晨的露珠已经散去了，天气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牵着大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丫丫则是高兴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毕竟平时丫丫大多都是一个人在家玩，出来了自然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很新鲜。
虽然快晌午了，可田野间还是有很多忙碌的身影，有男有女，面带风霜，穿着粗布短衫，弯腰屈膝背朝天，透着一股勤劳朴实的劲儿。
虽然已经过了农忙，可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一年到头可就指望田里的这点收成了，收了一茬，总得在种点其它的，不然全家老小可都得喝西北风去。
牧野和丫丫，看着地理忙碌的人影，不时挥着手打着招呼。
“李叔！”
“二大爷！”
“太阳出来了，回家吃饭了！”
“毛子哥！”
“三幺幺，幺娘”
即使不同姓，可祖祖辈辈的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彼此间都沾着亲，辈分可清楚了，虽然牧野也不清楚咋分的辈分，但是一代代传下来，就跟着爹娘叫呗。
“哦！小野和丫丫啊！”
“回去吃饭啦！”
虽然自己的这些长辈们面上带着风霜，爬上了皱纹，可笑起来看着没有一点点不适，和蔼亲切极了。
看着牧野和丫丫牵着大黄远去的身影，田间一个中年汉子，粗糙的大手撑着锄头，对着一旁戴着灰布头巾的妇女讲道，语气中有些羡慕嫉妒。
“你说！牧铁这个家伙怎么就生出了小野和丫丫这么聪明的孩子！”
“这两孩子确实聪明。。。不过我怎么知道。。。”
妇女拔着草，语气有些不耐。
“快点把这点活做完，你看人家牧铁，多能干！还能供得起孩子上私塾！再看看你。。。。当初老娘咋看上你了。。。。”
“嘿。。。。你这个瓜婆娘。。。”
两人似乎要吵起来的样子，不过这些都和牧野都没什么关系了。
此时的牧野，正牵着大黄，路过一道石板桥，说是石板桥，不过是一道沟渠上放着一道青石板而已。
路过石板桥，再过三道弯就能到家了。
不过牧野看着远处的两道人影，一大一小，目光落在了小男孩身上，心中有些复杂。
“伟叔！”
“小林子！”
中年人抬起头，国字脸，面容粗糙，看着牧野微笑着打着招呼，一旁的小男孩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小野啊！回去吃饭了吗？”
“嗯！”
“哦，我们还要忙会儿，你先回吧！”
说完，继续埋头苦干，挥舞着锄头，挖着地，汗水顺着黝黑的皮肤缓缓滴落，打湿了衣衫。
一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布袋，中年每挖一个坑，就从布袋里面抓出一些种子，撒了进去，似乎没有听见牧野的声音一般。
牧野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小男孩，小时候追着自己玩的小林子，心中只觉得堵得慌。
小林子，乃是自己同村陈伟叔叔家的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八岁左右，曾经面容清瘦可爱，眼神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活泼有趣。
还没上私塾的时候，同村的几个男孩子女孩子总爱和自己一起玩，其中就有小林子。
不过小林子的家境比自己家又要差一些，家里也只有两三亩地，只靠种地为生，更没有其他什么手艺，加上伟叔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所以家里的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还好，可自从三年前，婶子生病逝去之后，伟叔一家更加难了。
除开小林子，伟叔还有一个四岁的男孩儿，现在一家人全靠伟叔忙里忙外，种地养活着。
而小林子从婶子不在了以后，也再也没有主动找自己玩了，以前见面还能打个招呼，可现在却。。。。
看着小林子小小年纪却粗糙的面容和双手，逐渐变得木然的眼神，没有一点活力，宛如机器一般的样子，牧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只能牵着大黄渐渐远去。
“咯咯！为什么小林子咯咯不理我们了！”
牧野看着大黄背上的丫丫，小脸疑惑的样子，强行微笑着讲道。
“没有，小林子哥哥在忙，等他忙完了就来找我们玩了，就会和丫丫说话了！”
“哦！那等小林子哥哥忙完了，我再和他玩！”
看着丫丫童真的模样，牧野沉默着向前走去。
而在牧野离开之后，叫小林子的男孩抬起头看着两人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丝感动，一闪而过，随即再次变得木然，低头干着活。
中年汉子陈伟似乎有所察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锄头，狠狠地使劲锄了下去。
没过多久，牧野看着自家远处的小院，想到小林子，心中有些戚然。
小林子，自己，还有书院的学生们，不同的环境，造成了不同的命运！截然不同的命运！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也许也会和小林子差不多吧！或许会好些，上一个一般的私塾！
可自己的妹妹丫丫呢！想起这些，牧野此时能安慰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熟知的那句名言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终究改变不了太多，最多也只是用些方法让自己家能好过些，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上私塾！
只能等自己大些，有能力的时候再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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