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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直接对话

    希拉在周边找了块空地,开始在地上画召唤符。外界和环印城出现的时间不知道差了多少,这种召唤符的技术依旧没什么变化。

    太好用了还是技术已经达到瓶颈了?

    这会儿地上那些断成两截的教堂之枪陆陆续续开始断气,但依旧没有灵魂被灰烬吸收。

    “你们这里的人灵魂都在哪呢?”灰烬不禁对希拉发问。

    “这个你得去问殿下。”

    “你也不知道么?”灰烬啧了一声,想起费莲诺尔怀抱着的蛋形物体……或许这里生灵的灵魂就是寄存在那里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多教堂之枪是叛徒……”灰烬看着地上满满的尸体和血泊,困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应该说你才是叛徒……”

    灰烬猜测教堂之枪本就是矮人诸王出人组建的保卫费莲诺尔的组织,名义上侍奉费莲诺尔,保卫公主殿下的安眠,但主人仍然是矮人诸王,而其中出了个虔诚的葛温信徒……

    希拉默不作声,不回应灰烬的话,专心画符。

    “看来没错了。”

    灰烬闭上眼,开始解析体内的深渊之力。

    他必须抓紧时间获取每一分力量,就算未来真如安迪尔所说灰暗得只有毁灭这一结局,灰烬也想找到一条更好的路,起码保存下更多的…东西。

    而没有力量就寸步难行。从这个角度说,阿尔泰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执念还真是符合要求,其他不死人或者灰烬要么追求传火的使命,要么追求安稳地故乡,或是一些别的愿望,像阿尔泰·蒙德这样的战斗狂,少见,少见到就像专门捏出来的。

    以上思绪只在灰烬内心过了一瞬,就没再泛起波澜,毕竟答案无非是与否,就算阿尔泰·蒙德真的是专门捏出来的,那就说明自己这一趟旅程确实是被安排了,结局可能已经确定,但就算这样,追寻力量的道路永无止息,不但为了能够更好地演完这部戏,更是为了能够编写自己的剧本。

    “深渊之力,现在已经变成受我控制的黑暗之魂,直接作用就是全面加强我的能力,如果原本的我是个普通人,经过黑暗之魂加强后就会变成一个美国队长”

    “什么是美国队长?我失忆的脑子里边怎么总是冒出来一些不明所以的名词…虽然感觉就是个强化人的意思?等等…谁在我脑子里?”

    灰烬停下解析,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瞳孔中带着不安,浑身战栗,背后大剑也发出嗡嗡的声响。

    “注意到了么?果然黑暗之魂能够增强你的自我意识,这才没多久就能够区分出来你自己的意识和我的讲解。”

    “你!是!谁!”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安迪尔,可以去问费莲诺尔,他们会告诉你。不过提前告诉你答案,神。”

    灰烬发觉自己感受到的思绪在自称神时,有种隐晦的…戏谑?这是让我感受到的还是…

    “别猜了,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可以叫我界外魔,只是个看客,但不时改变一个世界的走向,是我的兴趣。”

    “真是…特别的爱好,不过从结果来说,也算不上坏。”灰烬再次闭上眼睛,试图找到这个意识的来源。

    “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看来安迪尔给你的教导还不错。”

    “并不完全是他的功劳,我自己本来就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我,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从哪里来的?”

    “你确定你想知道?”

    “(意识中传来坚定的意志)”

    “你是我种下的意识体,培育你的身体也是我捏出来的,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还在我的剧本下。”

    “能不操控了吗?”

    “没有操控哦,除了捏出阿尔泰的身体和种下你的意识之外,我就没有对你做别的事情了。”

    “就是说还是有通过别人来影响这个世界是吧。”

    “那当然,不过每个只一次,可不能超过你了。”

    “那我算是,专门应对这个世界的…演员?”

    “不,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真实的,阿尔泰的那些记忆对你来说也是真实的,而对我来说是虚假的,我才是那个演员。”

    灰烬尽管努力地不去想那些认识的人物,还是抑制不住。

    “卡鲁多,维斯特,克里斯,琼恩,不死队的战士们,贤者们,禁忌者,黑教会,末日教的教众,不知所谓的洛斯里克和亚诺尔隆德神族,巨人们,伊鲁席尔的民众和圣骑士,灰烬湖里的姐妹,芙莉德…你想起来的人物还挺多,记得也挺多,跟阿尔泰完全不一样。”

    “他是他,我是我,虽然这具身体是他用过的,但他的意识也已经被诅咒彻底抹去,这具身体也在我灵魂的影响下变化,只留下这把剑能够证明他的存在。”

    “好像你成了一个感情丰富的家伙啊…放养就会这样吗…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严格来说你得叫我爹。”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我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你种在阿尔泰的躯壳里,种子是哪来的?”

    “从我的情感里分离出来的…这大概说明其实我也是个感情丰富的家伙吧…不对,应该是你身上黑暗之魂的原因。”

    “是这样吗…”

    “通往结局的道路我会给你铺好的,你只需要全力以赴就行,至于这个世界最后如何…倒是无所谓。”

    “大家活下来就行。”

    “嗯,大家活下来就行。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了,可不应该太过干涉孩子的生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叫什么名字?”

    “王爱食。”

    “认真的吗?”

    “当然,不死人不吃东西可太让我难过了。”

    “…安迪尔…”

    “是还有另一个办法,和我当时告诉他的,那个跳进幽邃黑洞不同的逃离方法…”

    “是什么?”

    “彻底,摧毁这个世界…”

    …

    “喂!该醒了!人到齐了!”

    灰烬睁开眼,看到两女一男站在面前,希拉正在指着自己喊着赶紧起来,另一个巫女装扮的女人手持法杖,站在另一个穿着男性骑士甲的战士身后。

    那战士背着大曲剑和重弩,戒备的目光从头盔下透出,指向灰烬。

    “嗯,带路吧。”灰烬不多废话,站起身,跟着希拉向外走去。

    一路上,灰烬都在思考那段脑海中的对话,思考哪些是值得相信的,哪些不是。

    关于自己的身世问题,真假与否其实无关紧要,重点还是关于末日计划的信息,新的计划暂且不提,大的方向并没有改变,只是最后末日方舟的形式有所改变,过程中的牺牲可以通过邪门方法减少一些但依旧巨大,估计还是需要牺牲八成的生命,用他们的灵魂打开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另外,界外魔称已经看不清未来的发展,安迪尔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后边事情的情况。

    在环印城这边的事情结束,回去之后,还是继续整合世界上的人口和生命,集中起来,在某个初火即将熄灭的节点进行收割仪式,牺牲之后打开新世界大门。这些内容部分隐晦地写在末日教的教典之中,忠实的教众大多都愿意为了后代而牺牲,不过灰烬打算先收割那些不臣之人,毕竟与其让他们的灵魂在初火熄灭后的世界自然浪费,不如在那之前就为世界上能够活下去的生命燃烧。

    被牺牲啊,想必是不愿意的吧。

    但世界的终点就是初火熄灭,对于以来火焰生成灵魂的生命们来说,这就是毁灭的末日。

    灰烬还给了所有生命一个选择呢,要么支持末日教的计划,挑选相应的人口进行牺牲,要么选择反抗,在初火熄灭前被灰烬攻灭,以更高比例和更高优先级进行牺牲,要么,杀死灰烬,击败末日教。

    所以为了保障计划的实施,灰烬自身实力和不死战团的整体战斗力都需要相当强大,毕竟整体来说是要对抗整个世界的传火秩序。即便这个秩序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人们还是愿意相信传火。习惯的力量还是很顽固的。

    灰烬跟随希拉在城市中穿梭,少量沿街穿着特色服饰的居民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外乡人,而灰烬的身后则跟着那两位希拉喊来的帮手,巫女和战士。

    “你们似乎也是从外边进来的?”灰烬没有回头,直接开口问道。

    没有回应。

    “真冷淡啊,只想安心做个雇佣兵吗……那可不行,这里的军力之后可都归我了。”

    之前在与界外魔的交流中,界外魔提到了他对费莲诺尔的忽悠,灰烬完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就说服费莲诺尔把环印城所属在矮人王事了之后送给灰烬。

    “嗯……那这个不太听话的希拉是不是需要好好调教一下?把她那狂热的对葛温的忠诚扭转过来。毕竟传火可是葛温的命令呢……”

    灰烬的目光盯住前方带路的希拉的后脑勺,后者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