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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黯然与震撼之间•哀伤的上位天使

    西西弗斯军第一舰队大型时间武器柏拉图之证在抵达亿点星幅最后临界点之际,就展开总攻击。

    时间武器只在产生时间悖论的瞬间就把现实事件视界内的多重平行世界内的故事各个击破。

    经由它修改的无限片段最后溅落成无数的心神碎片。

    结局已经发生,即使经由刻意修改的故事片段,也不能影响时间正向流最后的进程。

    “他们是在攻击我们时间轴溅射点凋零的片段吧。”

    “以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轴溅射点坐标轴来看,他们是在攻击我们舰队到达战场前的故事片段。”

    “那条时间线虽已成为残影,但在宇宙的记载中不会永远消失吧。”

    阿瑞斯•欧申纳斯站立在西斯庭军团总旗舰普罗泰戈拉战舰舰桥上。

    在他身旁,帝国歌姬的咏唱使他的眼睛陷入蓝色花瓣飘逝的梦幻与泡影。

    小苍兰停止了咏唱,她的瞳眸有无数种花的啼语与时间终结的闪回。

    克莱茵蓝的和服雕琢了她绚美的身躯。

    只是在无比深邃的蓝色之梦里,起浮着无数星光的光晕及花痕。

    “欧申纳斯阁下,您叫我登临你的旗舰,是叫我领略这个战场唯美的秩序,还是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在音声不尽吐息的吟咏中,小苍兰的脸容躲在星辰花激射的涌流间。

    她的身躯在时间凝结的光轴上不止闪耀。

    “小苍兰殿下。”

    “这场战争,关乎于时间流向的节律。”

    “还将打破时间限制的永恒秩序。”

    “做为我国永久邦交国的东宇宙国度长驻使者的您,也有兴趣目睹这个历史时刻吧。”

    欧申纳斯的背影诉说着一种忧伤起始的缘生缘灭。

    一道光飞逝的痕迹浮现在他的肩膀和光辉的涯岸。

    “您了解一切,甚至已经身处最高上位神观察者的地位,可我总觉得您还有一种什么难以言喻的难以释怀吧。”

    小苍兰的视线透过花影与事件纷乱的历史延伸向他默默燃烧的生命魄体。

    “阁下,这场战争的结局,您应该从奔赴这个战场以前,就也观察到了吧。”

    “您不会还有其他更高层次的哲学思考吧。”

    构筑一个印象的,在此时,只是她的芬芳,还有她的感伤小小的世界。

    “小苍兰殿下,我不会把那些过去的片段,永远凌架于我所观察的世界。”

    “我知道是我的观察造成了这个现象世界的熵增过程。”

    “但,仅仅只是这场战争,我觉得还有我和您无法洞悉的情节吧。”

    时间流向的最深处,在他曾经经历的片段里,他和西斯庭军团遇袭的景像,还在他的眼角燃烧。

    在深深的疼痛过后,那些时空中的往事,一次一次侵袭他的困境和幻变。

    “我觉得这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场战争,还有我们的故事。”

    “我总思考一种成为历史的片段,还有那些无法避免的冲突。”

    “无法选择的结局。”

    “可是我始终不能影响这些情节的走向吧。”

    欧申纳斯突然转身,凝视着小苍兰的眼睛。

    “我在我思考的情节中倾注了所有意念。”

    “但我总是遗漏了贯穿整个世界的那条最重要的线索。”

    “我始终无法找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变奏中的情节,充盈了他的身躯。

    “就像现在我观察的一切。”

    “仅只在我认为已经影响到粒子级的发生机制的时候,却在我无法窥测的角度,被修改了。”

    他观察到他和他的舰队在倾覆的时刻,在他们湮灭成粒子态的火焰之时,却有一种悲伤的存在之轴,支撑起熵增的现实故事。

    “我也看到了。”

    “您的旗舰被击沉。”

    “但弦振动的节律却以另一种趋势在运行。”

    “甚至跃动的节律却因应我们不知道的结局,无数次偏离了已被注定的命运线。”

    小苍兰的瞳眸孕育着比深蓝更蓝的色调。

    那不是所有现实观察者所能理解的蓝色的意义。

    她的生命魄体游离的界限,在此时不再有凝聚态的单一存在。

    “樱庭美知彦阁下的生命力场不可能有这样的魄力。”

    “甚至于我们东宇宙国度的中央协奏曲系统对弦的运行节律也出现偏差。”

    “难道在我们的世界之外,还有着更高维的观察者存在。”

    她预言了最可怕的结局。

    “有没有一种物质化的实体,能弥补我们与他的维度差。”

    “或者仅凭我们生命魄体的思考,维持住这种不确定性思潮的短暂平衡。”

    欧申纳斯黑色军服上奔涌着无法预言的结局。

    开端与结局之间,有着他触及到不同质感的思绪与温度。

    “欧申纳斯阁下,我们已经走到这个宇宙的尽头了。”

    “再近一步,就是我们宿命的深渊。”

    “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小苍兰的眼睛里升腾起破碎的光芒与晶莹的残片。

    “是的。”

    “我知道,这是我们不应该触及的墙壁。”

    他的声音在此时有着令人痛彻心扉的回响。

    在光束不能延伸的世界里,必定存在着连他也不敢触摸的禁忌吧。

    他徘徊在瞬间升起的黑色玫瑰构建的思想里,无数种预言的光线,透射他的身躯。

    时空中的战斗,在满足他的想像界限之前,必定还预留着一种他不愿领悟的终极幻想吧。

    时间线波动的故事里,凝结他肉体痛感分散的情节发生在一个宇宙时间轴时间概念以前。

    那段时空中,他的西斯庭军团在时空星幅八八一四遇袭。

    时间武器不能湮灭时间正向流已经存在的结局。

    但时间武器却在平行宇宙的现实事件视界之内留下残缺的片段。

    在这个时间段落,他与他的战士之死,不会影响到他们在总体时间流向中还活着的现实事件。

    时间作战正是这样,无论是以何种动机为诉求的战术运用,都不能更改附着在时间流向中的结局。

    “我看到了我的死亡以及无限壮大的烟火表演。”

    他目睹了他的生命体湮灭的那个时间段落,目睹到由曲线与圆弧构成的悲怆形式,他不尽苦笑。

    他在小苍兰的眼里,凋零成被剪去翅膀的上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