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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杜伊诺哀歌•军神的藐视及武神契约

    星空不会毁灭于短暂的凝视,恒星之海的光晕交织成壮美的传说。

    恩雅•伊敦眺望的星海,正是杜伊诺哀歌祈祷诗宇宙最辉煌最著名的生命树恒星宙域。

    星汐,星潮溅射的无限幻美的光浪缘起自那个伟大诗人的梦境与狂想。

    赞美诗,还有宇宙默默诞生的光华与阴影嵌刻进她的身躯。

    “梵尼西亚上校,用超时空通信回路与赫拉军阿克西斯军团进行对话。”

    她心灵的史诗终将随她的思绪飘拂于这个历史时刻。

    “这是我个人的决断,不需要向联邦军事联席议会肯请特许。”

    “还有这次作战总司令的安斯埃尔•史都华德学长,也不需要向他做出任何解释。”

    “他能了解我的意念与意志的流向的吧。”

    她永恒音息的旋律就像无限的星辰大海。

    如果是有忧伤震撼的节律存在,那也是史诗级意像万千的景观吧。

    “可是,伊敦长官。”

    “擅自与敌对方展开超出公众意识体层级的对话,毫无疑问,您会受到联邦军事联系议会的特别调查的。”

    “无论如何,长官您的任何决断,都不能超出联邦军事联席议会所设制的框架。”

    英黎斯•朱比特中将能深刻洞悉伊敦做出这种决断的意义与初衷,但此刻他不得不向伊敦进言。

    “军人的意念里是存在这个公理。”

    “但我在这个时候,只遵崇我的意念和意志的驱使。”

    “由此产生的责难与责罚,也理所应当由我个人承担。”

    “朱比特中将您应该能完全理解我在此时做出这种决断的意义吧。”

    “希望您与第七舰队所有诸君能了解。”

    星空中蕴涵的光辉始自忧伤种种意像所呈现出的疼痛与悲怆。

    这心灵的节奏,在此刻被赋予具像和模糊的印记。

    她的身躯始自光芒。

    她的忧伤缘自魄动。

    时间之轴隐藏着的无数泪水与痛悟,自始至终点燃了她。

    两个宇宙时间轴时间概念之后,有史以来,西西弗斯军与赫拉自由星际同盟军,第一次的宇宙战场阵前对话正式开始。

    当安德里斯•埃利提斯出现在云汐号中央主界面与第七舰队各分舰队旗舰中央主界面时,惊叹,赞美,尖叫同时发生。

    第七舰队所有四千万将兵,曾经在西西弗斯军历史与未来公共频道看到过敌军最著名战将的姿影。

    但在宇宙战场上,最临近他们时间线,最现实化的影像传来后,他们的激动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敌人,而仅仅做为对一个男人的个人化判断,这是个赏心悦目的男人。”

    这是仙朵拉•彼得罗尼拉的评语。

    对除爱伦•艾尔伯特舒里亚之外的男人无感的彼得罗尼拉而言,这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最高评价。

    “那是只能用哲学化的思辨形式创造的外貌吧。”

    “他的黑色长发之下,除了风暴,也还留存动人心魄的其它元素吧。”

    爱伦•艾尔伯特舒里亚眺望时空中最典雅的故事。

    对敌军将军的评价有着与其他人不同的感受。

    “这是弗兰希丝琴最喜欢的男人种类。”

    “在黑色军服之下蕴藏着能毁灭一些娇小的女孩子的温情而暴虐的生命魄动吧。”

    希姆莱•冯•什勒苏益格用不甘的音声诉说着一个最宿命论的结局。

    宇宙间居然存在着一个即使是他也自形惭愧的男人,这是怎样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西西弗斯军里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男人。”

    “中央星系的安斯埃尔•史都华德长官,武仙-北冕座长城的爱德华•希里克伊安斯长官,还有爱尔兰菲欧娜太阳国度的朱利安•布里欧纳克长官。”

    “这些如同神话里的史诗级人物,几乎都没有埃利提斯提督那样兼容宏大的神性光辉与不可知巨大毁坏力的危险性特质于一身的生命魄体。”

    “这真是个极端可怕的敌人。”

    乔丹•比伦罗斯的评语最后被后世的历史学家与战略家记录进《杜伊诺哀歌战场札记》。

    各种思绪,各种流逝中的物语,在宇宙的时间线上织结成无限冲击的网络。

    时间之海可以带来梦幻和期许,每一片海浪铭刻的回忆在浪尖激漾的光波里变为永恒。

    “伊敦长官,这应该是我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吧。”

    “与您相遇,即使相隔不同的时空,也是无数次我期待着发生的事件吧。”

    埃利提斯永恒的音声响彻时间之海。

    “刚才我的次席幕僚官康斯坦斯•华玆华斯中将传达您的这个意愿时,我还感觉是只有幻想中才能发生的事。”

    在流淌的小小旋律中有他永不止息的意念和意志。

    他举手行礼时,恒星之光交织的微妙闪光确立起一个永恒的瞬间。

    “有关于上次会战的余痛,估计您和您的士兵也深切感受过了。”

    “混沌时空中的作战,无一次不是在直抵我们的灵魂。”

    “以其称之为战斗,不如是灵魂发问才更贴切。”

    回礼间,伊敦玫瑰军服缄束的身躯幻灭着虚无的火焰。

    如果有永恒不灭的物质存在,那也是她的思潮涌流的方向始终驻留着她的愐怀与纪念。

    “伊敦长官,其实在我的信息流动窗口链接进第七舰队超时空通信回路的那一刻,我已经预见到您这次与我对话的意念和目的。”

    “您是想与我们阿克西斯军团达成某种不诉诸于公众意识体层面的契约。”

    “或者说摆脱西西弗斯国家和赫拉自由星际同盟国家层次的影响,只是您与我之间的某种约定吧。”

    “是不是这样……”

    “伊敦长官。”

    他们之间的对话只在阿克西斯军团与第七舰队超时空通信回路公频外放。

    涉及他们之外的所有群体,都不能获取任何这次对话的具体内容。

    “在您与我的生命魄体的内核,有着相近似的素质和器量。”

    “我们都是站立于宇宙人类之间权力最顶端的军人。”

    “都执著于独特的审美与独立精神的践行者。”

    “我们不存在个人意志层次的尖峰对立。”

    伊敦眺望着埃利提斯在此时苍白的脸容以及黑色长发之下不断涌现的海啸般的奇迹。

    “您的野望的终点是这个宇宙的边界吧。”

    “而我可以终结您这一深层次的意志总和。”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可以献上我的妥协与背叛。”

    宇宙最初始的光将因此而改变永远芜蔓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