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医院里人声嘈杂，林溪只觉得消毒药水特别刺鼻。背后刺痛难受，仿佛身体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一样，就连简单抬手也特别费劲。

    “医生，医生，这边担架上得病人要不行了。”

    “二床准备手术，刚才一个重症病人，背部穿透性出血，失血过多，随时可能休克，赶紧送急诊1区准备抢救。”

    林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生得点点滴滴飞快得如同幻灯片般在大脑里闪过。

    渐渐得，林溪觉得心跳越来越弱。“好困啊。我想睡一觉，睡一觉起来是不是就好了。”

    “车祸病人快没有心跳了，准备电击。快心肺复苏......”

    周围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林双眼越来越重，最后缓缓闭上。

    林溪再次睁开眼，自己在一条漆黑得山路上，衣服也换成了雪白得长卦。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多人排队上山。”

    林溪左右环顾，想大声说话，却发现怎么张嘴也没有半点声音。山路不算陡峭，人群排着队缓缓挪移。山路两边血红色得花朵格外刺眼，这花朵得花瓣格外奇特，并非一瓣一瓣的，反而是如同发丝般一缕一缕。中心的花蕊也是血红的，就连根茎叶子也是艳丽的深红。林溪想停下来仔细观察，却发现自己双脚根本不听使唤，依旧缓缓跟随人群向前移动。

    “刚才我救了个小女孩，然后受伤了，很疼，后来....后来就在医院，很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就是一个医生的眼睛看着我。所以....”林溪越想越害怕，还有一点诡异。“所以，我死了？那这里是，黄泉路？”

    林溪再次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山路，沿路零星散布着血红色的花朵，抬头看，天空也漆黑一片。只是星星明亮中带点点翠绿。“所以这花是，彼岸花。这天空是冥河瀑？”

    “人死了还真有这些，是不是之后就是奈何桥，孟婆汤。不知道这味道如何，孟婆又长什么样子。哎，反正都这样了，就当地府一日游。只是，爸妈，儿子不孝，来生再好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想到这，林溪微微动容了一下。又张了张嘴，依旧发不出仍和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的人群离开的山路，沿路彼岸花如路灯般指引方向，一条碧蓝的大河蜿蜒流淌着。“这便是忘川河了吧，以前看小说里写着，忘川上又一座桥，命曰奈何，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孟婆就在那里卖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命曰三生石。说是记载着自己前生今世。”林溪一边看一边走，不停回忆着小说里描述的黄泉路。“怎么没过鬼门关就直接来这了，这小说里果然还是骗人的。等下喝了孟婆汤，我是不是就要转世投胎，希望还能给爸妈当儿子，想想这辈子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就连媳妇都还没娶，上天应该会怜悯怜悯我吧。”

    一座白玉砌成的拱桥，照亮了周围，林溪缓缓向前，不多时来道土台孟婆处。“年轻人，喝杯茶水再上路吧。”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递出的茶汤一起发出。林溪抬头审视了下，只见一个八旬老妇人佝偻着背，似乎弯曲成九十度的上身被一块不知什么面料的灰黑色披风遮住。

    “这就是孟婆汤了，喝完忘记所有烦恼记忆、所有爱恨情仇。”看着眼前碧蓝中带着微微淡黄的茶汤。林溪接过缓缓倒入嘴里。

    “甘、苦、辛、酸、咸，这味道着实不怎么样，再过一会儿，反正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在林溪喝着茶汤的同时，不远处三生石上亮起微光，飞快的记录着林溪前生今世种种过往。

    “好了，小伙子，往前走，前面就是你的去处，别回头看，直直往前走，就要到头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溪此刻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起来，也不再回忆生前之事。脚步缓缓往前走，前方不远处有一扇门，门微微打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