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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不能扬善但可除恶

    “砰——”

    一声枪响,原本就光线昏暗的车厢里,顿时硝烟弥漫,睁眼不能辨物。

    “咔嚓嚓!”

    “啊——”

    又是一阵阵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与此同时有惨嚎声响彻云霄,吓的远在几百米之外的那些家伙,闻声也是一震!

    这不是赵四的声音么?!

    “走!去看看!”

    刘武将手中半截黄瓜一扔,自腰间拔出短火铳,“老子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另外一个家伙也抽出匕首,“走走走,今天看来是要干场大的了”

    “不会吧?后面那辆车明明就是外地牌照,他们敢惹我们‘苕冬芩建八虎’?”

    几个人说着,各自拿着匕首、提着砍刀、火铳便朝着王师傅的货车那边扑了过去!

    这8个小年轻,全都是苕冬县、芩建乡的人,平时喜欢以“芩建八虎”自称。

    只因苕冬县城里的混混,山头众多、实力强劲。

    这些大部分来自农村的小年轻,实在是挤不进去人家的地盘,就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厮混。

    但芩建又是一个小地方,招牌前面要是不加上苕东县这些字样,谁求知道他们来自哪个旮旯犄角?

    这些人平时靠着吓唬、偷摸扒窃、敲诈勒索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在这些家伙当中。

    其中有小镇上的待业青年,也有不愿意在生产队里干农、挣工分活的社员后代。

    几个人臭味相投,又是同学,或者表兄弟这种亲戚关系,个个都好逸恶劳、游手好闲,最是喜欢呼朋唤友的下馆子吃油腻腻。

    更喜欢蹲米粉摊子前,嗦一碗素粉,同时享受来来往往那些人投过来的、既羡慕又惧怕的那种畏惧眼神。

    这会让他们觉得很自己很厉害、很牛皮

    但要想维持住人前的风光,就得有钱去支撑。

    这些家伙又没收入,时间一长,各自都背上了饥荒。

    要想吃馆子、嚼槟榔、抽好烟,没钱肯定不行。

    于是这些家伙之中,农村娃便各自回家,逼着家里的卖鸡,卖鸭卖甚至是卖粮食、卖家里准备用来盖房子的木料,用这些得了的钱,继续“操社会”。

    而其中有两个城镇户口的乡镇小青年,他们家肯定是没有鸡鸭鹅可卖。

    就是这两家伙便用种种手段,从家里父母、爷爷奶奶头上逼钱出来。

    等到家里实在是没油水可榨,那就编造各种借口,到亲戚那边去骗钱。

    等到亲戚也得罪光了,不愿意借钱给他们之后。

    没办法,这俩家伙就去临近乡镇的小路上,蹲守那些天不见亮、准备去鸽子市场卖黄鳝,泥鳅,卖点农副产品的人,从他们身上敲诈钱。

    农村人在“街上人”面前,向来要矮一头。

    其中有些生性懦弱胆小的人。被这些家伙一敲诈,都愿意掏个3毛2毛的花钱消灾,以免得招惹麻烦。

    随着时间一长,得手的次数越多。

    渐渐的,尝到了甜头的这些家伙便组织在一起,干起了帮人摆平麻烦、敲诈勒索那些乡下人的勾当。

    但靠这些东西,能得到的钱极为有限,慢慢的,这些家伙便不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

    而是专门干起了,敲诈来往货车的买卖

    平常这8个家伙,他们惯用的手段,就是在僻静的公路上排着队往前走。

    要是过往的司机受不了他们占道,朝着他们摁了喇叭的话,这些家伙就会以此为借口,说是吓到他们了,要求司机赔礼道歉。

    当然,让对方赔礼道歉,只是一种伪装手段。

    真正的目的,是让那些司机赔钱。

    但如果遇到司机非常谨慎、又还有耐心、能忍得住气,不肯摁喇叭、也不强行通过的话。

    那他们藏在草丛中的同伙,就会尝试着扒车,爬到车兜里去进行偷窃。

    ——反正那些大货车路过此地,最终不是被偷、就是被讹诈,要么就是被强抢。

    总有一款适合他,没一个能跑得掉!

    等到这5个二溜子,拿着刀刀枪枪朝着后面远处的货车跑去,惊魂未定的那位中年妇女,赶紧提起背篓,伸手一拉自家女儿,“走,今天恐怕要出事!赶紧走。”

    她女儿刚才也被吓得不轻,此时赶紧托着自家娘的背篓底部,帮忙好跑的快些。

    刚刚跑出去几步。

    小姑娘开口问,“娘,咱家的黄瓜不卖了?给爷爷买药的钱还没着落呢!”

    “卖不成了,咱们想要钱,别人想要咱们的命女儿啊,保住你身子的清白,这个最当紧!”

    中年妇女紧跑慢跑,整的气喘吁吁,“刚才你没听见,那些天杀的,都动枪了?”

    “火铳而已,怕什么!”

    小姑娘一想到自家爷爷躺在病床上那种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放弃卖黄瓜换钱,“咱们村里,谁家还没杆火铳啊!下次,我也带两把短枪出来!看谁怕谁”

    “住嘴!”

    中年妇女厉喝一声,“咱是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和这些混混纠缠?

    你忘了,隔壁小河村的张大娘,她家的二女儿的同学的姐姐,就是不服这些小混混的调戏,和他们对射了几枪。

    结果唉,结果身子没保住不说,好好的一张脸,现在都变成麻子

    就这,麻烦还不算完。

    三天两头的,她家里就会去几个混混扯皮,搞的一家人都不得安生.唉,造孽哟!”

    “那些人也真是的!”

    小姑娘噘嘴,“就知道欺负人,等我长大一点,我左手提着长火铳,右手来支短的,腰间还别2把,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来欺负!”

    “走吧,少扯这些了.”

    俩母女一边说一边逃,不一会儿就去的远了。

    不过从这对母女的谈话当中,便可见此地的民风之彪悍,思想观念之邪气。

    在这里生活的人,没有最狠。

    只有更狠!!

    只见那5个家伙提着家伙,气势汹汹的朝着货车这边冲过来。

    王师傅先前是听见了车厢里惨烈的打斗声,当时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没法善了。

    等到枪声一响!

    王师傅暗自叹口气:怕是遭了瘟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走了背字哎,晓康兄弟啊,你可比老子当年还猛多了!

    上去就是个爆锤!!

    如今眼看着马路上那些家伙排成一排,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跑来,王师傅哪敢还和他们客气?

    “轰隆隆——”

    一档变二档,等到速度稍稍一上来,立马推到三档!

    地板油轰起,王八盒子保险打开,此时的王师傅一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王八盒子,将手放在前面的驾驶台上。

    然后对着那些跑过来的家伙,抬手就是一枪!

    “砰——”子弹贴着正在急速往前跑的这些家伙头顶飞过,吓的其中一个小年轻,当即便打了个趔趄!

    在这个时期,但凡跑长途的货车,上面都是配备了武器的。

    这些小年轻敲诈来来往往的客车,敲的多了,知道货车上通常都有武装押运员。

    但敢像王师傅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敢率先先拔枪就打的事情,这些小年轻倒还是头一次遇到。

    哪有真不怕死的人?

    “别怕!”

    朝着货车跑来的这5个家伙当中,得数刘武胆子最大。

    只见他一边跑,一边给同伙打气,“就那老爷枪,超过20米就打不准了,快点弟兄们,只要咱们用最快的速度、快速贴到货车的侧面,那家伙根本就打不着咱们!”

    “打就打,他一枪还能打几个?别让老子进了驾驶室,要不然.哼,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他个狗曰的孽根!”

    “上!弄死他!”

    现在现场的局面是:5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提着刀枪急速往货车这边跑。

    王师傅用地板油迎面冲上去,准备强行从那些家伙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在车厢里

    “咔嚓——”

    三个歹徒当中,还没受伤的最后一个小年轻。

    眼见韩晓康身手不凡,转眼之间又干翻自己一位身边的同伙、只剩下自己最后一个人之后。

    那家伙倒也不惧!

    只见他飞快拔出腰间的火铳,朝着韩晓康就扣下了扳机

    “孙子哎,你连撞针都没掰开。”

    对方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韩晓康也不躲,而是施施然走上前。

    伸手捏着那孙子的枪后面,用手掌,将那支火铳撞针、与装着黄火药的凹槽隔离开来。

    那家伙使劲掰韩晓康的手,却哪里掰的动?

    “小马,你去驾驶室帮忙.只要那些家伙不撤,就只管开枪!你手里的步枪,不是烧火棍吧?”

    小马应了一声,随后提起步枪就准备去驾驶室。

    “记住,别朝着人身上打。”

    韩晓康叮嘱一句,“等通过这个路段之后,你们到前面找个地方,稍稍等我一片刻。”

    等你?

    小马没听太懂:难道说,韩晓康要在这里下车,和对方干上一架?

    那可怎么行?!

    对方人多势众,韩晓康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但形势紧急,车厢里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看样子,韩晓康要收拾最后这个家伙,应该是很容易的。

    听到驾驶室里也传来了枪声,小马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提着枪,从刚才韩晓康跳下来的破口处钻出去。

    随后小马也不进驾驶室了,直接趴在用来支撑篷布的铁架子上,朝着那些冲过来的家伙就是一枪!

    “砰——”

    枪声响起,那些家伙顿时吓的纷纷往路边的水沟里钻!

    骑步枪的威力和准头,可不是王师傅那把王八盒子能比的,枪声一响,那些家伙顿知不妙!

    这个时期的年轻人,多半都受过很多次军训,他们从小学生开始,就已经在学习列队、用红缨枪练习刺杀,进行对抗演练了。

    都再大一些,当地的民兵部门,会组织他们去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所以小马手中的步枪一开火,那些家伙倒也能知道,现在自己面临的已经换成了步枪点射。

    这才把那些家伙,给吓得躲到水坑里一动不敢动

    卡车飞快向前行驶。

    趴在车顶的小马,紧紧盯着路边的那些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喘。

    驾驶室里,王师傅脸色阴沉,左手方向盘、右手紧握王八盒子,也是不敢大意。

    而在颠簸无比的车厢中。

    现在小马不在这里,韩晓康办起事来,那可就方便多了。

    冷冷看着还在使劲掰自己手腕的那个家伙,韩晓康故意刺激对方,“孙子哎,你说你在外面混,开枪这项业务不熟练不说,你恐怕连女人都不敢碰吧?”

    “谁说的?!”

    那人双手不得空,但嘴上还是不服软的,“前两天,老子和兄弟们才刚刚轮了.放手!孙子,你最好给老子识相点,要不然.”

    “咔嚓——”一声轻响

    那人很缓慢的软软从韩晓康身侧滑下去,嘴里还有气无力、同时也很绝望的吐出一句,“你好.狠!”

    韩晓康不说话。

    单手提起已经没了丝毫反抗能力的这家伙,顺手就将他从车厢后面丢了出去。

    “啪嗒——”掉在公路上,像条死狗。

    “前天的事,你们谁参与其中?”

    丢完那个已经全瘫的家伙,韩晓康转身,走到最开始出腿来偷袭自己那人面前,“你?”

    “没没,那那两.大的那个是是我,我我的同学.我,我没好意思.不,不不骗你真真的.”

    膝盖受伤、躺在地上冷汗淋漓的这人。

    亲眼目睹了平日里在自家团队之中,算得上是最嚣张、最没人性的同伙,眨眼之间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干废了。

    这家伙被吓得不轻,“我没有他!他有!”

    说着,

    他看见躺在车厢里的另一个同伙、也就是站在车厢尾部,曾经朝着韩晓康开了一枪的那人。

    家伙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赖狗子有份,他不但参与了,而且还还用,用玉米.”

    “水娃泥麻!肝尼梁!要不是你去把那两个骗出来,兄弟们能有机会?”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韩晓康缓缓走到车厢尾部,伸手

    “咔嚓——”

    “噗通——”

    还是一样的配方,依旧是熟练的手法。

    收拾完车厢后面那个人渣,韩晓康再度走到最开始受伤的那个人在跟前。

    “哥,大哥!叔.爷!您是我亲爷,饶了我吧呜呜呜,我家可就只有我这一个独苗苗啊.求求你了”

    “咔嚓——”

    “咔嚓——”

    四个连续不断的“咔嚓”

    最后,依旧是人体与石子路面的亲密接触声

    “噗通——”

    这个人呐,一旦没了人性,其实比畜生还坏。

    若是对这种人手软的话,那真的是对别人的生命,对生活在这里的姑娘们、一辈子的幸福不负责任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