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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春留下的遗憾

    袁绍与各路诸侯大摆筵席庆祝曹孟德赶跑了吕布这个大麻烦。曹孟德呢则为了掩饰自己不能喝酒,就以“不胜酒力”为由溜之大吉。曹孟德刚回自己的府邸(因为要一起讨伐董卓,曹孟德临时建了个府邸住下来),下人就急匆匆恭敬的递给曹孟德一封书信,作了一揖,道:“大人,这是侍中大人蔡中郎(蔡邕)给的书信,您请过目。”

    曹孟德利索的拆开信封,拿起书信轻轻一抖后,开始一目十行的浏览着。曹孟德有些许小小的激动——因为他又可以见到蔡文姬了!

    曹孟德清冷的眉目中绽开了一抹细微到不可见的红晕,轻轻点点头示意下人退下后,把自己房间门一关,轻笑出声,单手撑头,可曹孟德突然头疼欲裂,双手抱着头,一阵陌生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难道又是回忆杀么?!:一代枭雄曹操,宁负天下人,唯不负蔡文姬!

    曹操年少时拜蔡邕为师,结识了师妹蔡文姬。此时的蔡文姬青春靓丽才华出众,让曹操一见倾心。用现在的一个词来形容非常贴切,这蔡文姬便是曹操的“白月光”。

    蔡文姬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和音乐家,是蔡邕之女。蔡邕是当世有名的文人且乃汉朝名臣,具有很高的地位。

    然而,曹操是宦官的后代,与蔡文姬身份悬殊,根本没有追求她的资本和勇气。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最美的你,可惜那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后来的曹操学成离去……

    此时的曹操是二十二岁,蔡文姬是十六岁,两人都是青春年少正当时。可这时的曹操只能把爱慕之意深藏。因为他出生卑微,连追求的资本都没有!最美好的年华,最无奈的自己,最终也只能是错过。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能是一声叹息。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转身,再见面就是十二年后!

    十二年后……

    之后的蔡文姬的人生却异常悲慘……曹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正值年华的十六岁的小师妹嫁给了河东望族卫仲道。可是新婚不到一年,丈夫便咳血而亡,她成了寡妇……

    然而,上天却并不怎么眷顾她,她的老父亲出事了。

    董卓平定了十常侍之乱,顺便掌握了朝中大权,废少帝立幼帝,成了汉朝真正的掌权者。董卓逼迫蔡邕为他效力,可没想到王允的一个“美人计”就除掉了董卓,蔡邕也被当做董卓余党惨遭杀害。

    身处乱世,又遭家乱,她一个孤身弱女子,只好回到老家在那个战乱不息的年代,美丽就是罪过!

    匈奴趁汉室微弱,无暇西顾,进入关中抢劫金银财物,顺手掳走很多美女,蔡文姬也在被掳走的人群中。可匈奴老大左贤王看中了她并娶为王妃。这应该算不幸中的万幸,使她免遭匈奴其它族人玩弄。

    她成了左贤王的妻子。可在这一年里,蔡文姬二十三岁。从此,她开始了她在胡帮十二年的生活。

    十二年里她为左贤王生了二个儿子。可她并不感到欢愉,这并不是爱情的结晶,这都是左贤王对她一次又一次的野蛮行为后所带来的结果。

    蔡文姬十分想念故国,匈奴的生活让她无法忍受。左贤王在夜晚的索取无度更让她如在地狱,每当左贤王他粗笨的身体压在她身体之上,她想死的心莫名增加一分……

    在匈奴的十二年间,她像一只纤弱的鸟儿,在无情的命运之网中挣扎,却如何也冲不破那无形的牢笼。也许,世人无法体会到她的痛苦,可只有那句句血泪的《胡笳十八拍》记录着那深入骨髓的倾诉: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

    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

    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

    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洲?

    《胡笳十八拍》世人至今读来仍催人泪下。在绝望与悲苦中,蔡文姬仰望长天,发出了这问天问神的哭诉:我不负苍天,不负神灵,你们为何要如此待我!

    如今的曹操已经统一了北方,进封魏王,权势滔天。天下初定,曹操有了闲心回忆过去。可当他想起了惨死的恩师时,脑海中闪现出一抹靓影:如今一个孤身女子,又流落到何方?她过得还好吗?

    曹操开始寻找蔡文姬并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他曾派人到她的老家洛阳关中一带打探她的下落,可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时光一天天的消磨着,却始终没得蔡文姬下落。

    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曹操终于从一个商队那里得知蔡文姬在匈奴的消息。当曹操得知她流落漠北后,怒发冲冠,誓不惜一切代价要赎回蔡文姬等一系列疯狂的举动。

    曹操他明白匈奴人的残暴与好色,也猜得出来小师妹现在是什么光景。曹操先是把前来拜贺的呼厨泉单于软禁起来做人质,然后在汉匈边境陈兵十万,最后再派屯田都尉董祀携带黄金千两,白璧一双前往南匈奴,匈奴迫于形势,答应放回了蔡文姬。曹操他终于赎回了蔡文姬。这对曾经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分别二十年后终于再见面,此时的曹操四十一岁,蔡文姬三十五岁。

    然而,时隔十二年的曹操蔡文姬他们俩早已物是人非了。委身匈奴十二年,日思夜想返中原。冲冠一怒为红颜,曹操终赎回蔡琰。也许,这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在匈奴十二年间,蔡文姬度日如年。一遇风云变化龙,昔日卑微少年一统北方,晋爵魏王。

    选择困难,这又是她人生中的一道难关;抉择多难,都已做过,不问得失,无悔对错,让月光带她回家。可……她却有家不能回……

    她当年那位懵懂的白衣少年已是权倾天下的魏王。他身边妻妾成群,如果蔡文姬跟着他反到不会幸福。他便给了蔡文姬他所认为最好的安排,将其嫁年轻儒雅帅气的董祀。蔡文姬虽然风华正茂,但毕竟嫁过两次,而ニ十多岁的董祀自然不乐意,内心充满了敷衍与冷漠。

    没想到此事竟被默默关注的曹操知晓,他勃然大怒将董祀打入大牢,欲治其死罪。蔡文姬又将再次面临着失去丈夫、游离失所的命运。此时蔡文姬出面了,她在隆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蓬头赤脚一步一扣地进入魏王府为丈夫求情。在蔡文姬的苦苦哀求下,曹操最终心软,便赦免了董祀的死罪。感念妻子的恩德,董祀带着蔡文姬归隐山林,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终于苦尽甘来,二人后来育有一子一女。

    蔡文姬归隐山林后,曹操曾多次前去探望。并且经常给予他们生活上的支持。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是讨论文学上的事情。这就是曹孟德的回忆……为什么,会这样呢?

    曹孟德头渐渐不痛了,但他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沉的。

    “这也许就是心结或是心魔吧……”曹孟德垂眸低声呢喃着。

    曹孟德伸出手从毛笔架上取下了毛笔,修长的玉手小心的握着毛笔。他将发黄的信纸铺在案桌上,用笔尖沾了点墨水后,另只手就拉着右手的袖子,开始伏案疾书……

    蔡邕的书信内容如下:“爱徒安好?今爱徒长成,为师还有最后的才华未授,请爱徒速来寒舍。”

    而曹孟德的回信简短明了一些:“师父,徒儿今日身体不适,改日拜访,勿责之。”

    这难道就是原主曹操的心结与心魔么?这也许就是曹操的青春留下的遗憾吧……曹操在最好的年华中于心不忍,最后错过了蔡文姬,可真是可悲可泣可叹可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