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探外公
又是三日过去，冰夕还未醒来。
只不过，让萧遥不解的是，那根黑木竟然收起了牢笼，藤蔓就像手臂一样在空中摆动。
此时的冰夕双手合掌放在丹田处，美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眉毛一蹙一蹙，就像是在梦中想醒过来又醒不过来的样子。甚至身上的寒气都重了几分。
萧遥不禁有些担心，对冰夕不知根不知底，现在她自由了，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吗？
“咚咚”敲门声传来，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萧师弟请开门。”
萧遥暂且抛下顾虑，打开房门一看，陆龙领着钱多宝站在门口，于是赶紧让进屋来，在桌旁坐下。
萧遥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住处简陋，连个茶壶水杯都没有。”
“哈哈，无妨无妨，明日我让陆师弟给你捎一套过来，再给你拿上一斤老君眉。萧师弟，我这里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不知你先听哪一个？”钱多宝震颤着满脸横肉笑道。
陆龙不知二人打的什么哑谜，自然插不上话，干脆起身来到窗前观景。
“哪个都可以，钱师兄尽管说来。”萧遥早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钱多宝想了想，说道：“我先说坏消息吧，我那条路是不通了，而且其他的路应该也没有什么把握。”
说完见萧遥并没有什么意外，又嘿嘿笑道：“不过嘛，却有条明道，那就是进入内门。现有可靠消息，一年后开启祖山，将择出内劲，化劲，血海各境界前三名进入祖山接受传承。最迟一个月，长老团将作出决定，到时内门将分发中级行气散。你想想，只有前三名才能进入祖山，其余人手里的行气散，还有他们的购买份额，是不是大有文章可做？”
萧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必须进入内门才有希望，就算他们不用这些药物，也只能在同境界流通。”
钱多宝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一经查出有药物流到外门，严惩不贷。倒是忘了告诉萧师弟，就在昨日，罗玉霜又闯过了内劲境界的机关铜人，进入了内门。”
罗玉霜能进内门，萧遥毫不意外。与钱多宝二人闲聊几句之后，二人告辞离去。
此刻的萧遥在猜测，为什么要一个月后才做出开启祖山的决定，或许和外公手里的这枚长老令有关。
萧遥决定，无论冰夕醒不醒来，今晚都要先去一探，而且舅舅已经回来两三天了，暗地里不来找自己，应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夜，明月在云层中穿梭，视线忽明忽暗。萧遥再次来到了内门山涧凉亭，往瀑下扫视了一眼，脚踏星辰步继续往山腰而去。
内门果然与外门不同，除了几处公共场所，例如学堂，练武场……在一定规划区域内，弟子们并没有统一的居住区域。
山上院落，楼阁点缀各处，有烛火在建筑中摇曳闪烁，幽径，小道随处可见。幸亏有王虎画的简易图示，只要不脱离主路，倒也不容易迷失方向。
且大多通往重要区域的岔路口皆有哨点，萧遥有玉简中学来的敛息术，轻身术配合星辰步。一路走高就低，移形换影，飘忽无踪，护卫人等丝毫不察有人通过。
前方岔路口往左边是一条石径，正有两道人影从石径出来，萧遥远远便闪身藏在树后。
“王师弟，卢师兄油盐不进，若是身体恢复了，自然也就没这些事儿。可是这种状态下，怕是最后一点好也落不着呀。”
说话的赫然是主持弟子大选的谭松鹤谭长老。
只见这位王师弟身着青袍，六十多岁年纪，面貌清癯，气息深沉，此刻脸上却挂着一丝担忧之色，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唉！此次只怪我太着急，九叶灵芝草被一只猿猴夺去，如今时间紧迫，又上哪里去觅得此药？”
萧遥闻言，知道此人便是随舅舅采药不成，落魄而归的王长老。
“王师弟也无需过于自责，事已至此，剑心门传承的重担就压在王师弟一个人身上了，倒不如学一下毒师兄，赶紧培养人才挑大梁。”
谭长老话音刚落，两人已经从萧遥身边走过。
只听王长老一道愤怒的声音传出“哼！毒师兄？只怕师兄身上的毒与他脱不了干系。如果让我拿到证据，定与他不死不休。”
“王师弟慎言，毕竟……”
二人走得远了，谭长老最后说的什么已然听不到。
萧遥几个闪身进入石径，离外公家越来越近了，萧遥心中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石径穿过一片竹林，一个不小的院落出现在山坳间。
“喀，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响起。
听得出来，外公干咳的声音尖锐而高昂，明显是肺部有强烈的不适，萧遥不由心中一痛。
“爹爹，你走了这么久，爷爷天天这么咳嗽，有时候一咳嗽就是一晚上。爷爷说他快要死了，是真的吗？”
另一间亮着灯的厢房里，一稚嫩女童的声音响起。
已经无声无息站在院子里的萧遥心中一紧，嘴里喃喃地说了句：“榕儿。”
“爷爷说着玩的，爷爷可是准先天的大高手，怎么可能死掉？再说爹爹回来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你赶紧睡吧。”
卢劲松故作镇定，安慰着四岁的女儿卢鹤榕。
“我睡不着，你走了之后，我天天梦到娘亲，可我根本不记得娘亲是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去外公家把娘亲接回来？”
榕儿稚嫩的语气里全是失落，她的母亲在她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被外公带回了娘家，这是爷爷和父亲告诉她的。
院子里的萧遥轻轻一叹，他自己在两个月大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再无相逢之时。
而榕儿还有爷爷父亲，至于母亲也确实被外公囚禁在娘家，一家终有团聚之日。但是榕儿日夜对母亲的思念，萧遥感同身受。
“是谁？谁在外面？”
或许是萧遥情难自已，发出的声息终于惊动了卢俊杰。
“啪”，当卢俊杰看到院中的萧遥时，惊诧不已，手中的油灯都不觉掉落在地。
“舅舅”
看着胡子拉碴的舅舅，脸上布满了沧桑和憔悴，眼中一酸，毕竟这个舅舅只比自己大十岁。是以萧遥的嗓音里充满了苦涩和酸楚。
“你，水生，快，快点跟我进房来。”卢俊杰听到这声舅舅，才知不是梦中，踮起脚尖打量一下院外，赶紧抱着萧遥的双肩进了房中，将门关好。
“榕儿，还记得我吗？……”
萧遥的声音从榕儿房间里传出来。
此时山坳上空的乌云已经消散，卢家庭院里月光如水，一片明净……
只不过，让萧遥不解的是，那根黑木竟然收起了牢笼，藤蔓就像手臂一样在空中摆动。
此时的冰夕双手合掌放在丹田处，美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眉毛一蹙一蹙，就像是在梦中想醒过来又醒不过来的样子。甚至身上的寒气都重了几分。
萧遥不禁有些担心，对冰夕不知根不知底，现在她自由了，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吗？
“咚咚”敲门声传来，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萧师弟请开门。”
萧遥暂且抛下顾虑，打开房门一看，陆龙领着钱多宝站在门口，于是赶紧让进屋来，在桌旁坐下。
萧遥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住处简陋，连个茶壶水杯都没有。”
“哈哈，无妨无妨，明日我让陆师弟给你捎一套过来，再给你拿上一斤老君眉。萧师弟，我这里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不知你先听哪一个？”钱多宝震颤着满脸横肉笑道。
陆龙不知二人打的什么哑谜，自然插不上话，干脆起身来到窗前观景。
“哪个都可以，钱师兄尽管说来。”萧遥早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钱多宝想了想，说道：“我先说坏消息吧，我那条路是不通了，而且其他的路应该也没有什么把握。”
说完见萧遥并没有什么意外，又嘿嘿笑道：“不过嘛，却有条明道，那就是进入内门。现有可靠消息，一年后开启祖山，将择出内劲，化劲，血海各境界前三名进入祖山接受传承。最迟一个月，长老团将作出决定，到时内门将分发中级行气散。你想想，只有前三名才能进入祖山，其余人手里的行气散，还有他们的购买份额，是不是大有文章可做？”
萧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必须进入内门才有希望，就算他们不用这些药物，也只能在同境界流通。”
钱多宝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一经查出有药物流到外门，严惩不贷。倒是忘了告诉萧师弟，就在昨日，罗玉霜又闯过了内劲境界的机关铜人，进入了内门。”
罗玉霜能进内门，萧遥毫不意外。与钱多宝二人闲聊几句之后，二人告辞离去。
此刻的萧遥在猜测，为什么要一个月后才做出开启祖山的决定，或许和外公手里的这枚长老令有关。
萧遥决定，无论冰夕醒不醒来，今晚都要先去一探，而且舅舅已经回来两三天了，暗地里不来找自己，应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夜，明月在云层中穿梭，视线忽明忽暗。萧遥再次来到了内门山涧凉亭，往瀑下扫视了一眼，脚踏星辰步继续往山腰而去。
内门果然与外门不同，除了几处公共场所，例如学堂，练武场……在一定规划区域内，弟子们并没有统一的居住区域。
山上院落，楼阁点缀各处，有烛火在建筑中摇曳闪烁，幽径，小道随处可见。幸亏有王虎画的简易图示，只要不脱离主路，倒也不容易迷失方向。
且大多通往重要区域的岔路口皆有哨点，萧遥有玉简中学来的敛息术，轻身术配合星辰步。一路走高就低，移形换影，飘忽无踪，护卫人等丝毫不察有人通过。
前方岔路口往左边是一条石径，正有两道人影从石径出来，萧遥远远便闪身藏在树后。
“王师弟，卢师兄油盐不进，若是身体恢复了，自然也就没这些事儿。可是这种状态下，怕是最后一点好也落不着呀。”
说话的赫然是主持弟子大选的谭松鹤谭长老。
只见这位王师弟身着青袍，六十多岁年纪，面貌清癯，气息深沉，此刻脸上却挂着一丝担忧之色，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唉！此次只怪我太着急，九叶灵芝草被一只猿猴夺去，如今时间紧迫，又上哪里去觅得此药？”
萧遥闻言，知道此人便是随舅舅采药不成，落魄而归的王长老。
“王师弟也无需过于自责，事已至此，剑心门传承的重担就压在王师弟一个人身上了，倒不如学一下毒师兄，赶紧培养人才挑大梁。”
谭长老话音刚落，两人已经从萧遥身边走过。
只听王长老一道愤怒的声音传出“哼！毒师兄？只怕师兄身上的毒与他脱不了干系。如果让我拿到证据，定与他不死不休。”
“王师弟慎言，毕竟……”
二人走得远了，谭长老最后说的什么已然听不到。
萧遥几个闪身进入石径，离外公家越来越近了，萧遥心中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石径穿过一片竹林，一个不小的院落出现在山坳间。
“喀，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响起。
听得出来，外公干咳的声音尖锐而高昂，明显是肺部有强烈的不适，萧遥不由心中一痛。
“爹爹，你走了这么久，爷爷天天这么咳嗽，有时候一咳嗽就是一晚上。爷爷说他快要死了，是真的吗？”
另一间亮着灯的厢房里，一稚嫩女童的声音响起。
已经无声无息站在院子里的萧遥心中一紧，嘴里喃喃地说了句：“榕儿。”
“爷爷说着玩的，爷爷可是准先天的大高手，怎么可能死掉？再说爹爹回来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你赶紧睡吧。”
卢劲松故作镇定，安慰着四岁的女儿卢鹤榕。
“我睡不着，你走了之后，我天天梦到娘亲，可我根本不记得娘亲是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去外公家把娘亲接回来？”
榕儿稚嫩的语气里全是失落，她的母亲在她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被外公带回了娘家，这是爷爷和父亲告诉她的。
院子里的萧遥轻轻一叹，他自己在两个月大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再无相逢之时。
而榕儿还有爷爷父亲，至于母亲也确实被外公囚禁在娘家，一家终有团聚之日。但是榕儿日夜对母亲的思念，萧遥感同身受。
“是谁？谁在外面？”
或许是萧遥情难自已，发出的声息终于惊动了卢俊杰。
“啪”，当卢俊杰看到院中的萧遥时，惊诧不已，手中的油灯都不觉掉落在地。
“舅舅”
看着胡子拉碴的舅舅，脸上布满了沧桑和憔悴，眼中一酸，毕竟这个舅舅只比自己大十岁。是以萧遥的嗓音里充满了苦涩和酸楚。
“你，水生，快，快点跟我进房来。”卢俊杰听到这声舅舅，才知不是梦中，踮起脚尖打量一下院外，赶紧抱着萧遥的双肩进了房中，将门关好。
“榕儿，还记得我吗？……”
萧遥的声音从榕儿房间里传出来。
此时山坳上空的乌云已经消散，卢家庭院里月光如水，一片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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