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复盘
110：“你好110，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女声：“你好，我这里有人虐猫，地址在树城市城树路城阜新苑。”
110：“虐猫？这样女士，我这里有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麻烦你记一下。”
女声：“你们110不管吗？你们都不来人看看吗？”
110：“不好意思女士，你先别激动，110联动主要是管人的，动物方面还是要联系动物保护协会。”
女声：“不是，有人虐猫，我去阻止，然后发生了冲突，有人受伤了，你们管吗？”
110：“好的女士，请保持自身安全，我马上通知附近民警前往，就联系你本机是吗？现场有没有人受伤，需不需要救护车？”
女声：“就联系本机就好，嗯，好像是受伤了，但肯定伤的不重，应该不用救护车。”
110：“警号799110，树城市城树路城阜新苑有人因为虐猫发生冲突，报警人是位女士，当事人好像受伤了，联系电话……，请马上赶往。”
石子祺再次经历敖宁的能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里是他早上挨打的地方，周围的建筑、树木、车辆、行人都是如此真实，要不是明知道上一刻他还在仓库打工，就以为现在的经历才是真实。
在这场毫无违和感的梦里，敖宁好像读取了谢娇娇的记忆，正以她的视角来观察整件事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爬跪在她三步前，从身形、姿态、穿着来看，和石子祺有百分百相似，此时的汉子有些痛苦，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使劲的抠着嗓子，张着嘴想要大口的呼吸，却被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干呕打断。
从这个视角看地上的男人，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英俊面庞、神骏的身材、潇洒的内涵、威武的气概，只有极致的狼狈。伴随着狼狈，还散发出危险的压迫感，就像去动物园看到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狼，远远的能看到笼子里的落魄，挨近了只会注意如匕首般择人而噬獠牙，以及反抗囚笼造成的满身伤痕。
在梦境中，不仅能感受到谢娇娇的目光，还有她的情绪，她现在心情有些急迫，混杂着害怕、惊惧、疯狂等不同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像她出手时的果决狠辣，石子祺能感受到她当下心跳的很快，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黄猫，手中还死死的抓紧那瓶防狼喷雾，抱着黄猫的手，有些忙不过来，慌乱的拨打电话，还要时时刻刻盯着眼前的男人，防止他突然暴起。
然后，开始有路人出现，有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小哥远远的观望，有路过的汽车停下来掏出手机拍照，有路过的买菜大妈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路人越聚越多，石子祺经历的视角也就越多，感受的情绪也就越多，有好奇、有感兴趣、有看热闹、甚至有怀着恶意想踹一脚的，就是没有同情，也没人打算上来扶一把。
然后卓君毅出现了，他一边驱散人群，一边观察倒在地上的人，正看到石子祺疼痛稍稍好转，想要起身又怕丢人的样子，在他眼里，如此作态的狼狈像，变成一个贼眉鼠眼，正偷偷打量四周情况，想要起身逃跑的歹人。
他招呼了一声同伴，让同事寻找报警人，他则一把拉起地上的男人，先拽进了警车。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卓君毅的心里描绘出了事情的全貌，一个激进的心里变态，看到路边野猫，用残忍的手段虐杀时，一个正义的小姐姐出现，出言阻止这场悲剧。犯罪嫌疑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对正义的小姐姐动手动脚，被周围的路人联合制服。
这种印象进一步加深，从犯罪嫌疑人沉默、不敢和警官对视，心虚、行动有些不自然，这些在卓警官眼里，组成更加生动的一幅形象，应该是个惯犯有案底，抗拒执法仇视社会，心理有些变态，用猫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残忍嗜血。而且无法无天，居然当着警察面问报警人叫什么，何其的嚣张……
“停！”石子祺马上叫到，“停下来。”
整个画面如果按下暂停键的电影，此时画面中的一切全部停止，声音也全部消失，此时，卓君毅正一手举着手铐，一只胳膊顶着石子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顶在车窗上。
画面停止后，从卓警官的视角正好看到自己的狼狈像，脸上带着痛苦面具，瞳孔上翻眼皮微眯，眼底透出惊异、恐惧、不甘的诸多情绪，由于画面停止，石子祺能看到更多关于自己的细节，两手微曲在身体两侧举起，和身体组成一个“w”形状，两腿夹紧屁股微微抬起……
“停，快停下。”石子祺再次叫到。
视野中痛苦的石子祺慢慢变成一只猫的形象，还略有不满的问道：“干什么叫停，挺好玩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从这么多不同视角看同一件事。”
石子祺大口喘气，抑制住心中烦躁的情绪，“这是你给我编的梦境，还是真实的？”
“哈哈，怎么样，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所有亲历的人找到，这些全是不同人的记忆，和他们在看到这一切时真实的想法。”黄猫说着一指，画面从警车内又回到谢娇娇身上，这时她的目光停留在远处，“这个外卖小哥是第一个停下看热闹的，虽然离这有十来米，但当第一个人停下，谢娇娇心里只有一点的愧疚情绪马上没有了，神奇不？你看这个大娘，她居然觉得你的屁股不错，想让你在翘的高点，还有这个……”
“好了，好了。”石子祺不想继续这样尴尬的话题，问道：“我想问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我可怜，觉得我是好人，觉得我是冤枉的，甚至没人觉得谢娇娇才是那个动手打人的恶人。”
敖宁沉吟了一下，它想说颜值就是正义，你长得不如谢娇娇好看，所以你是邪恶的一方。不过当时谢娇娇带着头盔口罩，根本看不出颜值，加上石子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极度自恋，这么说反而会激怒他。
然后又想用性别敷衍过去，现今女权抬头，不管是好的、坏的、正义的、邪恶的，只要是女人做出来的，就是政治正确，是大势所趋。
还没等敖宁做出回应，石子祺就先开口说道：“不用敷衍，请你说实话好吗？”
石子祺现在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居然能感知到黄猫的情绪，读出它内心的想法，可能是身在这个诡异梦境中，借用了织梦的能力。
敖宁好像也能感知石子祺的想法，“嘿”了一声，如幻的梦境片片瓦解，两人又回到库房后的空地上，月光朦胧，星光暗淡，只有远远的路灯，将一点灯光挤过树荫照过来，将一人一猫复杂难明的情绪，遮掩在黑暗中。
“好与坏、对与错、正义与邪恶真的重要吗，你真的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敖宁斟酌的问道。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也正是这句问话，让石子祺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东西，不正是追寻着心中那一点点正义吗？在面对不公正待遇下，无奈放弃，又心心念念的，不也是这一点正义。对与错、是与非，他虽然已经不再追究谢娇娇的无理，卓君毅的蛮横，可心中还是有无尽的没落，是与非真的已经可有可无了吗？随意冤枉一个好人，之后再诚恳道歉，让人相信正义只会迟到，真的不会熄灭正义之火吗？
石子祺想起几天前看的视频，一个大哥拿着手机录着像，扶起一个摔倒在对向路中间的老人，可警官还是将他的车扣了，即便录着像，即便车在对向车道，即便车上没有碰撞痕迹，只因为摔倒的老人指认是大哥撞的他。有过如此经历，之后大哥遇到有人摔倒还会不会扶？大哥是否还会相信正义？在大哥心中的那束光有没有被掐灭？
如果心中的光都灭了，确实好与坏、对与错、正义与邪恶都不重要了，可是真的有人愿意生活在没有光的世界吗？可为什么向光而生的人们，却要掐断别人心中的光呢？
石子祺不甘、绝望、惊恐、悲痛的看着敖宁，希望从更高的文明体系中获得答案，可惜并没有。
“不要妄图去改变世界，你不行，我也不行。”敖宁炯炯的盯着石子祺的眼睛，半响它败下阵来，“好吧，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混乱和守序阵营吗？这就是混乱的前兆，当不论事实如何，十个人针对一个人时，可能是欺凌，可一万个人针对一个人时，就是正义了。你想要追求事实，可别人未必愿意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人们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改变，你需要同行者，需要许许多多和你理念相合的人，也许你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么多坚持心中正义的人，也许要两到三代人不懈的努力，现在的你，欠缺太多。”
石子祺又迷茫了，他想要追寻心中的正义，明知道这很难，却执拗的不愿意放弃，可又不知道如何去实现，“我要怎么做？”
“既然你还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做的什么，那就从最小的事情做起，让自己强大起来。”
强大从字面意思就是大，一只长着如长弓般大小嘴的虫子，体型能有多大，有多恐怖。表面意思是让是石子祺大如嘴虫，可深层意思敖宁却不认为现在说是时候。
如果石子祺带的拴绳专业一点，不至于让谢娇娇误会，那么后来的事情不会发生。如果石子祺能撑住防狼喷雾的一击，还能站着据理力争，不会让后来的路人误会，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如果能在卓君毅来之前站起，和围观众人诉苦追源、舌战群儒，不至于让警察误会，后面的事情还是不会发生。
误会来自于刻板印象，来自于石子祺自己不够强大，身体不够强大、心灵不够强大、背景不够强大……
强大不是一种人设的标签，更像是一种面对一切的态度，所代表的也不单单是个人，还有过往的经历、背景、利益关系，这些敖宁更是不敢往深处去说。往往一些人经历的苦难，放在强大的人身上，就变的毫无意思，从小说起，校园霸陵绝对不会出现在年纪第一身上，班费丢失第一怀疑人绝对不是穿的最好的孩子，被挖墙脚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亿万富翁，身价上亿的大佬绝对不会在路上和人开斗气车，等等。
所以，一切苦难的来源都是不够强大，这一碗毒鸡汤，不管石子祺愿不愿意，敖宁都会先给他灌下去。
女声：“你好，我这里有人虐猫，地址在树城市城树路城阜新苑。”
110：“虐猫？这样女士，我这里有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麻烦你记一下。”
女声：“你们110不管吗？你们都不来人看看吗？”
110：“不好意思女士，你先别激动，110联动主要是管人的，动物方面还是要联系动物保护协会。”
女声：“不是，有人虐猫，我去阻止，然后发生了冲突，有人受伤了，你们管吗？”
110：“好的女士，请保持自身安全，我马上通知附近民警前往，就联系你本机是吗？现场有没有人受伤，需不需要救护车？”
女声：“就联系本机就好，嗯，好像是受伤了，但肯定伤的不重，应该不用救护车。”
110：“警号799110，树城市城树路城阜新苑有人因为虐猫发生冲突，报警人是位女士，当事人好像受伤了，联系电话……，请马上赶往。”
石子祺再次经历敖宁的能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里是他早上挨打的地方，周围的建筑、树木、车辆、行人都是如此真实，要不是明知道上一刻他还在仓库打工，就以为现在的经历才是真实。
在这场毫无违和感的梦里，敖宁好像读取了谢娇娇的记忆，正以她的视角来观察整件事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爬跪在她三步前，从身形、姿态、穿着来看，和石子祺有百分百相似，此时的汉子有些痛苦，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使劲的抠着嗓子，张着嘴想要大口的呼吸，却被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干呕打断。
从这个视角看地上的男人，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英俊面庞、神骏的身材、潇洒的内涵、威武的气概，只有极致的狼狈。伴随着狼狈，还散发出危险的压迫感，就像去动物园看到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狼，远远的能看到笼子里的落魄，挨近了只会注意如匕首般择人而噬獠牙，以及反抗囚笼造成的满身伤痕。
在梦境中，不仅能感受到谢娇娇的目光，还有她的情绪，她现在心情有些急迫，混杂着害怕、惊惧、疯狂等不同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像她出手时的果决狠辣，石子祺能感受到她当下心跳的很快，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黄猫，手中还死死的抓紧那瓶防狼喷雾，抱着黄猫的手，有些忙不过来，慌乱的拨打电话，还要时时刻刻盯着眼前的男人，防止他突然暴起。
然后，开始有路人出现，有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小哥远远的观望，有路过的汽车停下来掏出手机拍照，有路过的买菜大妈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路人越聚越多，石子祺经历的视角也就越多，感受的情绪也就越多，有好奇、有感兴趣、有看热闹、甚至有怀着恶意想踹一脚的，就是没有同情，也没人打算上来扶一把。
然后卓君毅出现了，他一边驱散人群，一边观察倒在地上的人，正看到石子祺疼痛稍稍好转，想要起身又怕丢人的样子，在他眼里，如此作态的狼狈像，变成一个贼眉鼠眼，正偷偷打量四周情况，想要起身逃跑的歹人。
他招呼了一声同伴，让同事寻找报警人，他则一把拉起地上的男人，先拽进了警车。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卓君毅的心里描绘出了事情的全貌，一个激进的心里变态，看到路边野猫，用残忍的手段虐杀时，一个正义的小姐姐出现，出言阻止这场悲剧。犯罪嫌疑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对正义的小姐姐动手动脚，被周围的路人联合制服。
这种印象进一步加深，从犯罪嫌疑人沉默、不敢和警官对视，心虚、行动有些不自然，这些在卓警官眼里，组成更加生动的一幅形象，应该是个惯犯有案底，抗拒执法仇视社会，心理有些变态，用猫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残忍嗜血。而且无法无天，居然当着警察面问报警人叫什么，何其的嚣张……
“停！”石子祺马上叫到，“停下来。”
整个画面如果按下暂停键的电影，此时画面中的一切全部停止，声音也全部消失，此时，卓君毅正一手举着手铐，一只胳膊顶着石子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顶在车窗上。
画面停止后，从卓警官的视角正好看到自己的狼狈像，脸上带着痛苦面具，瞳孔上翻眼皮微眯，眼底透出惊异、恐惧、不甘的诸多情绪，由于画面停止，石子祺能看到更多关于自己的细节，两手微曲在身体两侧举起，和身体组成一个“w”形状，两腿夹紧屁股微微抬起……
“停，快停下。”石子祺再次叫到。
视野中痛苦的石子祺慢慢变成一只猫的形象，还略有不满的问道：“干什么叫停，挺好玩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从这么多不同视角看同一件事。”
石子祺大口喘气，抑制住心中烦躁的情绪，“这是你给我编的梦境，还是真实的？”
“哈哈，怎么样，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所有亲历的人找到，这些全是不同人的记忆，和他们在看到这一切时真实的想法。”黄猫说着一指，画面从警车内又回到谢娇娇身上，这时她的目光停留在远处，“这个外卖小哥是第一个停下看热闹的，虽然离这有十来米，但当第一个人停下，谢娇娇心里只有一点的愧疚情绪马上没有了，神奇不？你看这个大娘，她居然觉得你的屁股不错，想让你在翘的高点，还有这个……”
“好了，好了。”石子祺不想继续这样尴尬的话题，问道：“我想问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我可怜，觉得我是好人，觉得我是冤枉的，甚至没人觉得谢娇娇才是那个动手打人的恶人。”
敖宁沉吟了一下，它想说颜值就是正义，你长得不如谢娇娇好看，所以你是邪恶的一方。不过当时谢娇娇带着头盔口罩，根本看不出颜值，加上石子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极度自恋，这么说反而会激怒他。
然后又想用性别敷衍过去，现今女权抬头，不管是好的、坏的、正义的、邪恶的，只要是女人做出来的，就是政治正确，是大势所趋。
还没等敖宁做出回应，石子祺就先开口说道：“不用敷衍，请你说实话好吗？”
石子祺现在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居然能感知到黄猫的情绪，读出它内心的想法，可能是身在这个诡异梦境中，借用了织梦的能力。
敖宁好像也能感知石子祺的想法，“嘿”了一声，如幻的梦境片片瓦解，两人又回到库房后的空地上，月光朦胧，星光暗淡，只有远远的路灯，将一点灯光挤过树荫照过来，将一人一猫复杂难明的情绪，遮掩在黑暗中。
“好与坏、对与错、正义与邪恶真的重要吗，你真的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敖宁斟酌的问道。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也正是这句问话，让石子祺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东西，不正是追寻着心中那一点点正义吗？在面对不公正待遇下，无奈放弃，又心心念念的，不也是这一点正义。对与错、是与非，他虽然已经不再追究谢娇娇的无理，卓君毅的蛮横，可心中还是有无尽的没落，是与非真的已经可有可无了吗？随意冤枉一个好人，之后再诚恳道歉，让人相信正义只会迟到，真的不会熄灭正义之火吗？
石子祺想起几天前看的视频，一个大哥拿着手机录着像，扶起一个摔倒在对向路中间的老人，可警官还是将他的车扣了，即便录着像，即便车在对向车道，即便车上没有碰撞痕迹，只因为摔倒的老人指认是大哥撞的他。有过如此经历，之后大哥遇到有人摔倒还会不会扶？大哥是否还会相信正义？在大哥心中的那束光有没有被掐灭？
如果心中的光都灭了，确实好与坏、对与错、正义与邪恶都不重要了，可是真的有人愿意生活在没有光的世界吗？可为什么向光而生的人们，却要掐断别人心中的光呢？
石子祺不甘、绝望、惊恐、悲痛的看着敖宁，希望从更高的文明体系中获得答案，可惜并没有。
“不要妄图去改变世界，你不行，我也不行。”敖宁炯炯的盯着石子祺的眼睛，半响它败下阵来，“好吧，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混乱和守序阵营吗？这就是混乱的前兆，当不论事实如何，十个人针对一个人时，可能是欺凌，可一万个人针对一个人时，就是正义了。你想要追求事实，可别人未必愿意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人们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改变，你需要同行者，需要许许多多和你理念相合的人，也许你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么多坚持心中正义的人，也许要两到三代人不懈的努力，现在的你，欠缺太多。”
石子祺又迷茫了，他想要追寻心中的正义，明知道这很难，却执拗的不愿意放弃，可又不知道如何去实现，“我要怎么做？”
“既然你还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做的什么，那就从最小的事情做起，让自己强大起来。”
强大从字面意思就是大，一只长着如长弓般大小嘴的虫子，体型能有多大，有多恐怖。表面意思是让是石子祺大如嘴虫，可深层意思敖宁却不认为现在说是时候。
如果石子祺带的拴绳专业一点，不至于让谢娇娇误会，那么后来的事情不会发生。如果石子祺能撑住防狼喷雾的一击，还能站着据理力争，不会让后来的路人误会，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如果能在卓君毅来之前站起，和围观众人诉苦追源、舌战群儒，不至于让警察误会，后面的事情还是不会发生。
误会来自于刻板印象，来自于石子祺自己不够强大，身体不够强大、心灵不够强大、背景不够强大……
强大不是一种人设的标签，更像是一种面对一切的态度，所代表的也不单单是个人，还有过往的经历、背景、利益关系，这些敖宁更是不敢往深处去说。往往一些人经历的苦难，放在强大的人身上，就变的毫无意思，从小说起，校园霸陵绝对不会出现在年纪第一身上，班费丢失第一怀疑人绝对不是穿的最好的孩子，被挖墙脚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亿万富翁，身价上亿的大佬绝对不会在路上和人开斗气车，等等。
所以，一切苦难的来源都是不够强大，这一碗毒鸡汤，不管石子祺愿不愿意，敖宁都会先给他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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