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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一象限法则

    石子祺含恨带怒的一脚,踹的毫不留情,根本没把黄猫的状态放在心上,将已经快陷入疯癫的黄猫一下踹翻,它所维持的梦境空间也随之消失。随着石子祺一脚之后,他的意识回归,身边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他还站在卷帘门前,距离宠物医院门口还有两步距离,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那个男人,把女神抢回来。他一步跳上台阶,手将触未触到卷帘门时,就听背后传来一个男音,“你好,有事吗?”这时石子祺脑子已经不清醒,以为那个抢走女神的男人就在身后,猛一回头,拳头已经攥紧收于肋下,正待直拳打出,惊讶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男人阔脸星木,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石子祺好像瞬间回魂,整个人清醒了一瞬,将身后的情况看了大概,一个男人就站在他两步远,还有一个女人,离的稍远,在几步之外人行道上,女人正是黄璟慧的表姐——谢娇娇,身前的男人,则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卓君毅。愤怒、惊讶、恐惧、自卑、嫉妒等几种情绪在石子脸上转了转,攥紧的拳头也泄了力气,他愤怒于有人抢走了他的女神,惊讶于谢娇娇和卓君毅为什么会在一起,恐惧于被教训过一次的经历,自卑于自身的弱小,连反抗都没有胆量。他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也不想知道这个故事,那种从心底喷发而出的嫉妒,让他不能继续控制理智,而有嫉妒引发的自卑,让他没勇气回身拉开卷帘门,去找那个绿衣男人麻烦。自卑产生的恐惧,让石子祺自己给自己寻找借口,“我有什么?我啥都没有,长的不如那个绿衣男人,甚至比起卓君毅也就帅那么一点。初中肄业,没有文凭,刚才敖宁讲的大道理,我一句听不懂,黄璟慧却十分感兴趣,共同话题都没有。也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虽然靠着外星科技赚了点小钱,以后又要依靠什么技能谋生……”石子祺放弃了,他给不起她任何承诺,也给不了她任何保证,又何必将他的占有欲,变成两个人的枷锁。石子祺想着心事,一只如同尸体般的猫,从卷帘门后滑了出来,正好停在他的脚边,这让他更加感伤,如同被随地丢弃的生活垃圾,也如同他未来的真实倒影。石子祺没有回话,而是默默低头,将黄猫捡起,轻轻放进自己的背包,又从背包里拿出准备的五石丹,随手放在地上,这才抬头,目光和卓君毅对视,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对着身前男人小声道:“新婚快乐,百年同心。”石子祺想走了,既想离开当下的地方,也想离开这个城市,这些熟悉的,陌生的人,可以再也不见,也许未来在记忆中找到这些人的面孔,会轻声呢喃一句,“我曾经喜欢过你,真心真意全心全力的喜欢过你。”昏黄的路灯,将一个人影拉成一条忽长忽短的线段。远处的风绕过高楼,拂过树梢,打在这个人背影之上,托起空中飘落的点点水花。城市的喧嚣也随着天空的云朵聚集,而逐渐降低,大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没有试探和佯装,一来就是倾覆之海般狂轰滥炸。卓君毅开着车轻声抱怨,谢娇娇忙碌的将店门口的东西往屋里般,黄璟慧好像刚被表姐吵醒,从前台的桌上抬起头,目光呆滞空洞,石子祺则是将猫包护在身下,茫然抬头,不辨方向,大雨如天牢倒扣将他困在其中。同时被大雨困住的还有王洪喜,他躲在一个小小的屋檐下面,看着雨幕中的世界,还时不时躲开冒雨冲过来的人,他身后是一栋建筑物的入口。一个男人从建筑物里走出来,递了根烟给王洪喜,自顾自点上,顺嘴问道:“干嘛不上去?”王洪喜看看烟,又看看歪带着帽子的辅警,回道:“出来透口气,姜组长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来人正是姜道人,他本来已经打算离这个漩涡越远越好,之后遇到了算命的石子祺,本来还觉得是遇到一个痴迷修仙的傻蛋,可是接过一张皱巴巴,好像被揉搓过很久的五块钱,他愣住了。一个穿的并不好,感觉过的也并不如意的年轻人,掏出可能存了很久,也可能是他身上最后的钱,只为了追寻他认为的理想,错了吗?道人一辈子闲散无为,以为掌握了人生的真谛,恍惚间的场景让他反思,好像活的不如一个年轻人明白,年轻人追求的方向可能错了,可谁又没犯过错,反而在一次次犯错之后,变得畏缩,变得现实,变得没有追寻目标的勇气。姜道人在心中问自己,“我曾经的理想是什么,我曾经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姜道人觉得自己悟了,他本来已经感觉大限将至,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之后,他将五块钱纸笔贴身藏好,又重新出现在王洪喜身边。他将烟递给王洪喜之后,自顾自点燃香烟,一边熟练的吐着眼圈,一边把打火机递出来,“这几天就tm的在车里睡的时间最长,没烟根本顶不住。屋子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这条线索是不是又断了。”龙组的效率很高,下午接到治安所得报告,马上接手了一个外国女性的死者的案子,晚上已经找到这个女人的住处。一个化名莱文的女人,使用的假护照,没有入境记录,七天前来到树城,租下了一套公寓。女人的来历成谜,目的未知,在地下车库的监控里,她从一个监控死角出现,用怪异的行动方式,走到贺宝泉的汽车后面,然后打开后备箱躺了进去。根据贺宝泉的口述,他和死者完全不认识,也没有过任何接触,经过走访证实了这件事。走访了停车上面整栋楼的人,所有人都称不认识死者,死者身份成谜,死亡原因也很蹊跷。尸检结果,死者身上有明显电击伤痕,疑似是生前遭受虐待,直接致死的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皮肤尸斑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解刨后发现,死者体内存在大量无氧菌群,根据菌群数量判断,死亡时间至少超过十个小时,两种结果对死亡时间判断不同,就像有人故意将尸体保存在真空低温环境内,而且藏尸时间大约在十个小时。那么问题就来了,尸体是如何自己行动到停车场,然后自己钻进后备箱的?这和某种情况很像,行动人员只能联想到徐广福。为了抓住这条线索,行动组将树城所有监控,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筛查,终于找到了这个小区。将周边监控近期的所有视频排查后,找到了女子寻找中介租住时的画面。在女子租住的房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自从她搬进小区后,只有两次进出记录,一次在三天前的中午,一次在昨晚。奇怪的是,三天前只有进入小区的记录,昨天只有出去的记录,再之后,女子就被发现在后备箱里。在女人的房间里,没有大量发现生活垃圾,这个女人就像三天不需要吃喝一样。一群人将疑点一一记录,觉得这个女人从离开小区,到最后出现的地方,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出现在贺宝泉的车里,应该提前进行了踩点,他们又翻看了三天内,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没找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入车库的,可没有锁定可能踩点的人员,那女人进入后备箱之前的几分钟,那种不自然的行走方式,并故意暴露在多个摄像头下,就像一场无形的嘲讽秀。王洪喜将手里的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也不算完全断了,还得用笨办法,找一找那女人出去的目的地,所有探头一个一个确认,如果真是徐广福,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就很重要。”姜道人虽然开始烦躁的吸烟,却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只吸了几口,将手中的烟用雨水打湿熄灭,站到上风向,“我对办案那套不熟,是不是找不到那个女人去过的地方,就又没有线索了?”王洪喜感到了道长的烦躁,劝道:“线索多的是,而且异动越多,找到目标也就越快,现在除了调查那个女人的行踪,她带的那把枪也是突破口,那把枪明显是特制的,子弹用一发少一发,为什么会浪费在一只宠物蜥蜴身上,动物专家已经看过了那只蜥蜴的照片,是一种绿蜥蜴,主要分布在东欧地区,枪是如何进来的,蜥蜴是如何进来的,这都是线索。我们现在的工作一方面是蹲守,另一方面可以从结果反推过程,徐广福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他这次的目标是什么?而且信号源这种东西,凭人类科技很难达到那种程度,徐广福的目标和信号源相关也是一条线索。”姜道长愣愣的看着王洪喜,半晌才出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什么是凭人类科技很难达到的程度,外星人还是前纪元文明,或者真的是仙佛出世。”王洪喜没想到被抓住了把柄,含糊其辞的说:“那谁知道,你觉得黄河水晶棺是古人造的、外星人造的还是仙佛造的,反正我觉得不是人造的东西,徐广福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之后就消失的毫无踪迹,你猜徐广福是外星人还是仙佛?”姜道长果然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其实说起怪异,他自己就算是其中之一,他总在不经意间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福灵心至的感应,他在半年前就感应他的大限将至,时间就在今天阴历五月间,他没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自己开始了游山玩水、走亲访友的一段旅程,在几天前,突然心血来潮感觉有一线生机,所以才跑来树城。来到树城之后,却老是心绪不宁,一会儿感觉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会儿又觉得离机缘很近很近,原本他都打算离开了,又被一件件事绊住。姜道人作为三组成员,在执行任务中确实有一些自由度,一组和三组之间也确实存在信息差。但三组的组织结构更加松散,成员大多是神秘事件的缔造者或亲历者,一些隐秘案件,三组的人未必愿意掺合,所以有些隐秘也不会主动告知三组。就像这次,三组总共就来了六个人,只有姜道人在一线待着。这两天跟着王洪喜的小队东奔西走,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算太熟悉,但对这人的脾气也算了解,不能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能说的基本都会实话实说,姜道人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关于那个信号,有新的进展吗?”“没,6733人,还全部都是嫌疑对象,而且这个数字可能还会增加。”王洪喜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弹飞,此时雨势已经渐缓,远处乌云开裂处有月光透下,“你要是觉得烦,可以稍微休息休息,这栋楼对面会设立一个观察点,要不就在这住两天,缓缓精神。”在树城的大雨之时,海面上大雨早就过去,一艘五六十米长的远洋渔船,正慢悠悠往树城方向行驶。最大航速有十八节的大船,只敢以不到6节的速度在漆黑的海上航行,这艘船通体漆黑,连盏灯都没有,在海上行驶只有离的很近了,才能听到柴油发动机“突突”的声音。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全都惨不忍睹,漆黑如焦尸一般,碳化的衣服混杂着血渍裹了一身,就连身为白种人的鬣鼻都像是从煤井里刚挖出来的一样,只有睁着眼时的眼白,才能凸显出一个头的轮廓。船长在已经没了玻璃的驾驶室里喊道:“你们tm的还要躺尸到什么时候,天亮前回不了树城港,我们全得在海里喂鱼。”这群人正是之前逃离树城的一群神秘人,他们乘船先是向东航行,准备进入公海,再转向向南,绕行灰立彬到达大马,这种未经批准的行为,首先引起CA的不满,这种行为同时引起了许多间谍和被策反专家的恐惧,风向一变,已经开始有人准备申请政治避难了。另外风暴的突然死亡,也让神秘组织震动,如果风暴没死,这个组织松散的管理结构,并不会影响这些人的逃亡计划,可风暴死了,主上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这时的暂避,就变成叛逃的表现。神秘组织给的第一通警告是,“马上回到树城,查出风暴的死因,并且找回主上丢失的物品。”第二条警告,“天亮前回到树城港口。”鬣鼻等人虽然惧怕主上,可这些警告明显是假借主上的名义发出的,主上平时御下极严,对事则极宽,只要平时听从命令把交代的事情做好,主上是不关心什么时候完成的,用什么方法完成的,他只看结果。几人经过商议,无视警告继续向东,然后就遇到了一场大暴雨。船临近雨云,接到第三条警告,只有两个字,“回头。”但船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主上的直接命令,这才是主上的风格。轻装前进的海船在海上急难掉头,需要绕一个大弯转向,于是船进入了雨云区,瞬间就有十几条如汽车粗细的雷柱打在船上,船上一切电子设备顷刻全部损坏,船上的人也是各显神通才活下来。可没了电子设备定位,没有灯光照明,回航的船不敢开快。好在船长的能力是控水,在雷暴中受到的伤害最小,凭借星空和经验,小心的顺着航道,避开一些回流和暗礁,可这种速度明显不是办法,只能大声呼叫那些人,他相信那些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装死躺在那,也是一种表忠心的手段。可时间不等人,虽然前两条警告不是主上本人发出的,但有第三条,就说明主上知道前两次警告,天亮前回不到树城港,船上人肯定都逃不出惩罚,这次肯定不是一次简单雷击就被揭过的事情了。被船长吼了一声之后,甲板上的人果然陆陆续续起身,有人抽出发动机中的柴油点燃,做成光源,有人利用自己的超能开始领航,剩下一些找不到事情干的,开始清洗甲板,掩盖船身的遭遇。随着一群人的忙碌,终于在天亮前一刻,看到了大陆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