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过往
沉默许久，赵石最终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
“给你安排任务的人是谁？”
“先把我松开，我点根烟慢慢说。”
赵石提出了这个要求，此时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沈默言利用观心能力也确认对方暂时不会动手，于是他冲苏子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缓缓松开手。
赵石重新恢复自由，他爬起来盘腿坐在原地，从怀中掏出那包‘抢’来的、已经压的皱巴巴的烟盒，叼了一根在嘴上，点燃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随后边揉动着胳膊边抱怨着。
“苏家的小姑娘下手真狠......老子胳膊差点被你拧折......”
苏子衿没有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赵石旁边。
她对推理这种事情本身并不算很擅长，若不是沈默言及时察觉，或许她真会将刚刚赵石的那段记忆归结为恶灵‘狂战化’的悲剧......
当一个人的‘力’达到某个境界后，就会下意识减少逻辑思考。
就像玩那些开放世界RPG游戏一样，当你强大到能屠城时，你就不会一点点耐心地去做那些奖励少又复杂麻烦的支线任务。
这也是为何沈默言在川上富江鬼境中那么果断地拒绝玫瑰给予他的力量......他喜欢思考，也喜欢探求一切的真相，这是他的性格弱点，同样也是其本身的魅力所在。
如果说苏子衿是猫狗双全侦探社的‘武力’，那沈默言就是侦探社的‘大脑’，无论是与人交流打探情报还是推理分析逻辑思维......所有和侦探有关的技能，他都点满了。
在侦探社建立之初，苏子衿就已经认清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在有沈默言的场合，她从未质疑过对方任何一个决定，而沈默言也从未在行动风格上质疑过苏子衿，两人各自去做彼此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那次委托事件......
而在那次委托事件中发生的事情，也是两人分手的导火索......
不过此刻，苏子衿完美执行了武力震慑的职责。
赵石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刚刚那么长时间已经足以让他恢复理智，就连酒意都被彻底驱散。
先不论身边虎视眈眈的苏子衿，失去了所有灵异能力的他就连能否碰到沈默言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有个已经完全展鬼境的川上富江。
“呋——”他吐了口烟圈，略带沧桑道：“二十一年前，我刚刚二十二岁......那时候你们刚刚出生吧......”
“请说重点。”沈默言面无表情地打断。
“这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我需要从头开始讲，这样更方便你理解......否则你编出一个不像样的答案我可不能接受！”
赵石的回答合情合理，但......
沈默言哦了一声，“太久没有和其他人正常交流，想多说说过往是吧......可以，你说吧，反正我也吃饱了，现在到凌晨的拍卖会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啧。”赵石被看穿了心思，轻啧一声，不过依旧继续道：“那年我因童年时的奇遇而被国家看中选入一个秘密部门......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你们应该懂吧？”
“保密协议，我懂。”沈默言接了一嘴。
赵石点点头继续道：“那个部门其实挺危险的，因为毕竟是国家直属机构，遇见的那些超自然事件危险系数极大......时常需要跟像苏家这种国内顶尖的家族合作才能完成任务。”他扫了一眼苏子衿，“你的母亲是叫薛岑吧？”
苏子衿微微点了点头。
赵石笑了笑：“看着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曾经和她合作处理过一些事件，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个跟班，她是我们的教官......毕竟薛家也算是有悠久传承的顶尖家族之一。那时候部门里有很多小伙子都把她当成梦中情人......可惜，后来她辞去了教官一职，听说是和苏家联姻了......”
沈默言倒是颇有兴致地听着这些，不过苏子衿却微微皱起眉头。
当着女儿的面谈论她母亲的八卦......稍微让她感到不适。
赵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立即转移话题道：“几年后，我认识了我的妻子，并且和她相恋、结婚......再后来她怀孕了，我为了多抽出些时间照顾她以及抱着想减少危险安稳过日子的念头，便向上级申请辞职了。”
沈默言有些疑惑地问：“这种保密行业真的能随随便便辞职吗？”
赵石吐了个烟圈解释道：“这个部门虽然危险，但是福利待遇却很好很好......那时很多‘散修’争破头也想进来......呵呵，倒是和现在的国企很像。”他笑了笑，“我既不是领导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个普通员工罢了，像我这样的人国家从来不缺。再加上当时我的主管很有人情味，他理解我为了家庭想要减少风险的想法，所以在签订了各种‘封口协议’后便同意了我的辞职申请。”
“了解，请继续吧。”沈默言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找了个普通的工作，孩子也顺利出生慢慢长大，日子安稳了一段时间。”赵石眼中有些怀念，“不过，我和我的妻子学历并不是很高，我们虽然很努力的工作了，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孩子四岁那年，我们赶上了经济萧条，公司大裁员......”
他叹了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之前在保密部门工作时攒下的钱也在之后找不到工作的一年里花的差不多了，房贷、孩子奶粉钱、以后上学的钱包括其他杂七杂八的消费......我们两个人的父母死的都早，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有点大男子主义，我认为妻子可以没有工作安心在家照顾孩子，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行，我需要养家。”
沈默言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常说不要这么早步入婚姻的坟墓。”
赵石苦笑一声：“孩子，你还小，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喜欢这种事情是不讲道理的，有家就代表着安稳，代表着......”
沈默言瞪着死鱼眼语气中毫无感情道：“啊啊啊——请前辈不要在我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就灌输这些中年的思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赵石无奈道：“好吧，那就说之后的事......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选择向妻子坦白自己的‘能力’，她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但在我用双手发出光波后......嗯，总之最后她相信了。”
“该说不说，那招挺帅的，能教教我吗？”沈默言插了句嘴。
“男人至死是少年是吧？”苏子衿听完这句话，眼神看着沈默言，淡淡的吐了句槽。
沈默言不服：“你看我干嘛？侦探社男人第一守则：男人中二有什么错！？”
“呵呵。”
赵石看了看苏子衿，又看了看沈默言，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咳，我跟妻子摊牌的目的是为了解释之后的收入来源......”赵石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拌嘴，“在那个年代，虽说互联网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不过之前在保密部门干活的时候，还是有听闻一些东西的......比如某个看上去很普通的BBS。”
“给你安排任务的人是谁？”
“先把我松开，我点根烟慢慢说。”
赵石提出了这个要求，此时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沈默言利用观心能力也确认对方暂时不会动手，于是他冲苏子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缓缓松开手。
赵石重新恢复自由，他爬起来盘腿坐在原地，从怀中掏出那包‘抢’来的、已经压的皱巴巴的烟盒，叼了一根在嘴上，点燃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随后边揉动着胳膊边抱怨着。
“苏家的小姑娘下手真狠......老子胳膊差点被你拧折......”
苏子衿没有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赵石旁边。
她对推理这种事情本身并不算很擅长，若不是沈默言及时察觉，或许她真会将刚刚赵石的那段记忆归结为恶灵‘狂战化’的悲剧......
当一个人的‘力’达到某个境界后，就会下意识减少逻辑思考。
就像玩那些开放世界RPG游戏一样，当你强大到能屠城时，你就不会一点点耐心地去做那些奖励少又复杂麻烦的支线任务。
这也是为何沈默言在川上富江鬼境中那么果断地拒绝玫瑰给予他的力量......他喜欢思考，也喜欢探求一切的真相，这是他的性格弱点，同样也是其本身的魅力所在。
如果说苏子衿是猫狗双全侦探社的‘武力’，那沈默言就是侦探社的‘大脑’，无论是与人交流打探情报还是推理分析逻辑思维......所有和侦探有关的技能，他都点满了。
在侦探社建立之初，苏子衿就已经认清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在有沈默言的场合，她从未质疑过对方任何一个决定，而沈默言也从未在行动风格上质疑过苏子衿，两人各自去做彼此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那次委托事件......
而在那次委托事件中发生的事情，也是两人分手的导火索......
不过此刻，苏子衿完美执行了武力震慑的职责。
赵石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刚刚那么长时间已经足以让他恢复理智，就连酒意都被彻底驱散。
先不论身边虎视眈眈的苏子衿，失去了所有灵异能力的他就连能否碰到沈默言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有个已经完全展鬼境的川上富江。
“呋——”他吐了口烟圈，略带沧桑道：“二十一年前，我刚刚二十二岁......那时候你们刚刚出生吧......”
“请说重点。”沈默言面无表情地打断。
“这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我需要从头开始讲，这样更方便你理解......否则你编出一个不像样的答案我可不能接受！”
赵石的回答合情合理，但......
沈默言哦了一声，“太久没有和其他人正常交流，想多说说过往是吧......可以，你说吧，反正我也吃饱了，现在到凌晨的拍卖会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啧。”赵石被看穿了心思，轻啧一声，不过依旧继续道：“那年我因童年时的奇遇而被国家看中选入一个秘密部门......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你们应该懂吧？”
“保密协议，我懂。”沈默言接了一嘴。
赵石点点头继续道：“那个部门其实挺危险的，因为毕竟是国家直属机构，遇见的那些超自然事件危险系数极大......时常需要跟像苏家这种国内顶尖的家族合作才能完成任务。”他扫了一眼苏子衿，“你的母亲是叫薛岑吧？”
苏子衿微微点了点头。
赵石笑了笑：“看着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曾经和她合作处理过一些事件，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个跟班，她是我们的教官......毕竟薛家也算是有悠久传承的顶尖家族之一。那时候部门里有很多小伙子都把她当成梦中情人......可惜，后来她辞去了教官一职，听说是和苏家联姻了......”
沈默言倒是颇有兴致地听着这些，不过苏子衿却微微皱起眉头。
当着女儿的面谈论她母亲的八卦......稍微让她感到不适。
赵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立即转移话题道：“几年后，我认识了我的妻子，并且和她相恋、结婚......再后来她怀孕了，我为了多抽出些时间照顾她以及抱着想减少危险安稳过日子的念头，便向上级申请辞职了。”
沈默言有些疑惑地问：“这种保密行业真的能随随便便辞职吗？”
赵石吐了个烟圈解释道：“这个部门虽然危险，但是福利待遇却很好很好......那时很多‘散修’争破头也想进来......呵呵，倒是和现在的国企很像。”他笑了笑，“我既不是领导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个普通员工罢了，像我这样的人国家从来不缺。再加上当时我的主管很有人情味，他理解我为了家庭想要减少风险的想法，所以在签订了各种‘封口协议’后便同意了我的辞职申请。”
“了解，请继续吧。”沈默言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找了个普通的工作，孩子也顺利出生慢慢长大，日子安稳了一段时间。”赵石眼中有些怀念，“不过，我和我的妻子学历并不是很高，我们虽然很努力的工作了，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孩子四岁那年，我们赶上了经济萧条，公司大裁员......”
他叹了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之前在保密部门工作时攒下的钱也在之后找不到工作的一年里花的差不多了，房贷、孩子奶粉钱、以后上学的钱包括其他杂七杂八的消费......我们两个人的父母死的都早，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有点大男子主义，我认为妻子可以没有工作安心在家照顾孩子，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行，我需要养家。”
沈默言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常说不要这么早步入婚姻的坟墓。”
赵石苦笑一声：“孩子，你还小，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喜欢这种事情是不讲道理的，有家就代表着安稳，代表着......”
沈默言瞪着死鱼眼语气中毫无感情道：“啊啊啊——请前辈不要在我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就灌输这些中年的思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赵石无奈道：“好吧，那就说之后的事......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选择向妻子坦白自己的‘能力’，她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但在我用双手发出光波后......嗯，总之最后她相信了。”
“该说不说，那招挺帅的，能教教我吗？”沈默言插了句嘴。
“男人至死是少年是吧？”苏子衿听完这句话，眼神看着沈默言，淡淡的吐了句槽。
沈默言不服：“你看我干嘛？侦探社男人第一守则：男人中二有什么错！？”
“呵呵。”
赵石看了看苏子衿，又看了看沈默言，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咳，我跟妻子摊牌的目的是为了解释之后的收入来源......”赵石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拌嘴，“在那个年代，虽说互联网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不过之前在保密部门干活的时候，还是有听闻一些东西的......比如某个看上去很普通的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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