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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收获

    付出劳动,就应该有收获。

    去年10月种植的大蒜,已经到了收获季节。

    牛长山科长晚上值班,没有回市里,与李勃约定,带上科里保存的铁锨和长铲,下班后两人一起到承包的责任田里去收蒜。

    大半年时间过去,物是人非。种蒜时,还是付四川副科长主持生产科的工作,那时他还召开科务会,讨论种什么。最后,根据李勃分析出的意见,决定种植大蒜。付科长操心,还负责解决了蒜种的问题。这到了收获季节,科长换了牛长山,地还在生产科名下,就没有付四川什么事了。

    牛科长之所以与李勃约定在下班以后收蒜,估计也是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引起个别人的心中不快,即便不发作,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生产科承包了两块地,一块在北办公楼前,一块在锅炉房北面。

    办公楼前的地块小,但土质比较好,长在眼前,也时常可以得到浇水灌溉,蒜苗长得水灵灵的,煞是喜欢人。但就是因为长得好,或明或暗,就被人打了注意。今天有人拔两棵,就着从食堂打回的饭菜吃进了肚;明天有人拔一把,配上俩鸡蛋,炒一盘菜,也吃进了肚。还没等到出蒜薹,这片蒜苗就被拔光了。

    锅炉房北边的这块蒜地,因为蒜苗长得难看,不招人喜欢,总算保留了下来。现在,蒜秸已经干枯,极少有青叶,品相看上去就让人摇头叹气。真是应了胡大庆那句十分粗俗的俗话“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用铁锨一锨一锨地挖进地里,撅出来的蒜头很小,大都长成了不分瓣的独头蒜。

    嫌小?可是本来投入就小,产出怎么会多?地是“白杠”,没上肥料。牛科长接手后,从区检察院劳动服务公司在大后院储存的复合肥里弄了一盆,趁下雨时往地里撒了一些,但这肥料的确有点太“假”,化肥没化,还叫什么化肥?撒下去什么样,捥蒜时还是什么样。土地本身就土质差,紧挨着下水道,砖渣、煤渣、沙石、砖头,乱七八糟,整个冬天又几乎没有雨雪,种子质量也比较差,这种种皆为不利因素,真的能长出大蒜头,除非土地爷显灵。而土地爷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存在于人的幻想之中,现实中不会显灵,就不会长出好蒜来。

    过路人见笑,自己看了摇头,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蒜头虽小,聚在一起也不少。辫成两个大蒜辫子,还有一麻包,放在阳台上,也有一大片了,看着就喜欢人。刚种时绝对没有那么多嘛!投资10块钱,把这些蒜头用剪刀铰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30块钱不会少的。种植的收益虽然不高,但还是有的。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蒜得蒜,都是一种收获。

    写作投稿得稿费,也应该是一种收获。

    李勃坐在办公室,心里懊恼不已,面对鲁迅文学院的函授班作业,愁眉不展,头脑里一堆浆糊,稀里糊涂,理不清一个思路。眼前就放着作业本,小小的一支笔都无法拎动,那篇小说还是不知怎样续写下去,情绪变得萎靡不振。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李勃正在端起水杯喝水,旁边的张天兵接了电话,然后把听筒递给他接听。

    “噢,昌主任啊,您找我呀,什么事啊!”李勃打起精神,对着听筒说。

    “你的汇款,两元,稿费来了。”听筒里传出昌主任的笑声。

    “那太好了,皆大欢喜,我可以买点糖果庆贺庆贺了!”李勃一高兴,也笑起来说。

    “那就等着吃你的糖喽!”昌主任也笑着回应。

    李勃上楼从昌主任手里接过汇款单,心情激动,毕竟这是人生第一笔稿费啊!

    把一切都扔到一旁,李勃急急忙忙地带上身份证,骑上王副科长的自行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快意开心花。

    很快就到了十八里河邮电所,正在窗口服务的正是经常去所里送邮件的老张。

    李勃把汇款单和身份证递向高台,老张却撂出一句:“没钱了!”

    这好似给李勃滚烫的心头,直接浇上一盆冷水,这不是要让人爆炸吗?

    “多少钱?”老张又接着问了一句。

    “就两块钱呀!”李勃吃惊地说,他真不相信,邮政所里连这点小钱也没有。

    “这还行。”老张把汇款单接了,看了看李勃,又低头看了看身份证,在一个登记本上画了一个对钩,就把两元钱和身份证递了出来。

    李勃拿到钱,心里盘算起来:不能花光,花光连本钱都搭进去了,得留一块钱买方格稿纸,搞扩大再生产,以便将来写更多的文章,赚更多的稿费。

    回想自己的创作路程,也是一路坎坷。

    自己从初中二年级,就给学校征文投稿,不断有文章在墙报上发表,赢得的只是老师和同学们的赞叹和夸奖,从来没有获得过物质上的收获。

    在中专求学时,加入了文学社,还担任了一年的社长。期间,一直做着文学梦,也想把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获得稿酬。但除了那篇散文诗《今天,我十八岁》获得一个征文奖,得到一个软面抄奖品以外,均无收获。

    假期时间,给县广播站写过稿,也发了两篇,但那是没有稿费的。其中一篇《庄稼院的笑声》,被《河南农民报》转载,应该说是正规报纸,稿费不会少的,但不知发给谁了。

    在参加《木兰文艺》的诗歌征文大赛时,听在县城工作的同学说,有一首《父亲的背影》也获得了三等奖,在杂志上刊出了,但李勃既没有看到样刊,也没有收到稿费。

    前一段时间,那篇见报的《当心蟋蟀成灾》发表了,关大雷还追者李勃的屁股要求请客。当李勃打电话给报社查询稿费情况时,版面编辑推给总编室,总编室推给财务科,财务科推给发行部,转了一圈,也没了着落,气得他当时就放弃讨要了。

    这次,只是给《河南法制报》投了一篇短消息,见报刚一周,报社就把稿费给寄来了。虽然钱不多,但至少说明人家尊重作者的劳动,这种做法着实值得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