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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暖玉入怀·决裂

    “守护发动的时候我特别怕。”熙临渊已经缓过来,他后怕地搂紧了他的爱人,“怎么会那么危险?”“焓凩小姐是以一敌二,浛渊,你当年和我说的那位白泽帝君,到现在还活着。”乘雾蹭了蹭他,“观小姐的战斗,我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打法嘛......”焓凩抹了摸鼻子,“就是等他们的剑冲到面前了我才躲啊。”熙临渊感受着她窝在他怀中安静的呼吸:“小凤凰的方法,和我很像。”

    “对了,临渊,你有感受到沧浪神位的窥探么?”焓凩抬眸,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笑意。“嗯,这些年已经有些感觉,所以我本打算在治好念归之后就回净世的。小凤凰提前来,恐怕不带我走是不会罢休的吧?”

    “嗯!我和哥哥请了长假,他也同意的。我来时重创了挑衅的两人,他们一时不会再轻举妄动。更何况吟翂翊巉重川他们都守在东境防线,量他们一时也没什么胆量动手动脚。”焓凩撒娇似的在他怀中蹭了蹭,“还算周全吧?”

    熙临渊颔首,垂眸看她用指尖缠绕着他的银发:“小凤凰长大了。牧云近些年来可还好?”“嗯。对了临渊,我有女儿啦!”焓凩的笑容明媚。

    “留下自己血脉了?很疼吧?”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本不用那么着急的。”“哥哥先我留下,所以这些年我和哥哥都在照顾孩子们。我出来的时候,哥哥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伸手覆上了他的手,“我还和他们说等我回去,也要带他们姑父回去,就是你啦!”

    熙临渊看着她笑容明丽,双眸中似有星光无数,一时也高兴不已。

    “朦胧去见过了吗?”熙临渊看向他们,“还有炡炡?”“凩风很紧张孩子的,我们没回扶桑树,都没见过。只是听说他们很可爱。”怀炡焉焉地,“浛渊,我们和你是一样的。”

    熙临渊浅浅地笑了:“连孩子她爹都没见过,正常。”

    “凩风!”怀炡委委屈屈地抱紧了她。

    “好啦。回去就能看见了。”焓凩看向熙临渊,“临渊呢,还要多久才能回去?”“还要再过个几年,等我神力恢复一些再帮念归将蛊取出就能回去了。我还想着要换个地方,这里被他们发现就不能作为藏身之处了。”他抚了抚额,有些忧愁。

    “临渊你现在不止一个人了。”焓凩伸手将他的鬓发拨到脑后,“你现在还有我啊。”“我不太想你动手,小凤凰。毕竟留下血脉的损伤没有那么快修复。”熙临渊亲昵地蹭蹭她的发顶,“我们回去吧,顺便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

    “好。”焓凩先站了起来,扶了扶自己的斗篷。“炡炡他们在,小凤凰的隐瞒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熙临渊动作轻柔地拉下了斗篷,看着她清丽倨傲的面容。“这样么?那也没关系啊,毕竟只是路上的掩饰罢了。本来如果他们没走,我是直接想动手的:净世的帝君也是他们能挑衅的么?”

    熙临渊笑了,眷恋又愧疚:“小凤凰,是我保护你的才对。我说过,我要你等我堂堂正正地获得沧浪神位的认可,成为堂堂正正的沧浪帝君站在你身边——这样才配得上你。”

    焓凩看着他,目光从未分给别的人半分,声音逐渐低落:“我明白临渊和哥哥是一样骄傲的人,但是临渊的你身子一直很虚弱,这时间,就让我来保护你,至少我不是你们的负累,也不是你们在实现自己的理想路上的绊脚石,我不是一无是处。”

    “你在想什么?”熙临渊心疼地再度拢她入怀,没有来的一阵心慌,“为什么要这样妄自菲薄?小凤凰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想?牧云知道你这样想自己么?”

    “哥哥知道。但也是因为哥哥,他为了我放弃了他自己博得的荣耀陪我来到这血脉的囚笼,权力责任,我们两兄妹无论如何都要延续苍梧神位的不败荣耀。临渊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我,也就不会背负绝情之毒那么久,身子也不会那么亏空,也不会......也不必和昔日的旧友疏远到反目成仇......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她还想继续说,熙临渊的怀抱骤然收紧,他俯下身子,以吻封缄,他舍不得,也不能容忍,长发晃到身前,不染尘埃。

    “唔?”焓凩整个人都呆在了他的怀里,愣愣看着他的灼灼目光,心疼和愧疚,还有真挚的汹涌的爱意:“你是我的救赎,小凤凰。是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令我时常想着你,才会被猜忌,和你没关系的。小凤凰,你是一块暖玉,暖了我一个人的百年孤寒。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破冰而出,龙吟苍茫。答应我,不要再看轻自己好不好?”

    焓凩点了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吻了自己,在怀炡和乘雾身前!她埋首在他怀中,当一只鸵鸟。熙临渊突然又笑了,他的小凤凰还是那么可爱。

    “浛渊,他们应该等急了吧?”乘雾一笑,怀炡也是满足地看着他。

    “走吧,小凤凰?”他拍了拍怀中的人。“寒玉。”她突然开口。“嗯?”熙临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寒玉。”她坚定地又唤了他一声。“好。寒风寒玉倒也相配,小凤凰,从今往后,只有死别。”牵紧了她的手,他携爱人和化作常态的神兽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熙临渊的声音多了几分昔日没有的温度,“白帝,念归可还好?”“一直没醒来。”白琴之明白他现在的地位。

    “我还要再歇几年,小凤凰呢?”熙临渊看向怀中紧紧搂着自己的爱人。

    “我也一样,现在回去,哥哥肯定会担心。”焓凩抬眸看向他温柔的面容,“寒玉收留不收留?”他展颜一笑:“怎会不留?只是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了,他们已经找上门来,很快就会有下一次。”

    “让他们来,也正好让我看看深瑕的实力。”白琴之和姜月叆都清晰地听到了她的怒火,压抑在心底。

    “小凤凰,我既然留你在身边,就不会再让你出手了。你的身子不适合再动用神力,我也不适合。你来时。净世有没有说什么?”熙临渊有些担忧沨铃他们的安危。

    “只有翊巉说做我想做的,净世就在我身后。”焓凩抬手,纤纤素手抚上了他有些凉的面庞。

    熙临渊伸手覆在了她的手上,他不舍地移开目光:“白帝,这里是我父君葬身的地方。我当时,被百里重锦带着来看过,这战场太远,他当时和他的父皇一起在这里和我父君交手,最终都没能活着回去。”

    “我刚才碰到杀害父君的凶手了,深瑕齐王妃东来天籁,一个很强大的迷魂师。”姜月叆抱膝而坐,声音闷闷的。

    “方才挑衅净世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白帝的旧友,凤相凤宣坤。”焓凩噙着冰冷的笑意,“他和净世白泽第五任帝君昆仑孑羽同流合污了。”

    白琴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月叆和熙临渊相视一眼,熙临渊咳了一声:“小凤凰的意思是说,凤宣坤是白念陌的人,而后那个朝廷和深瑕的极南守军联手了,统一听昆仑孑羽,这背叛净世的帝君。简而言之,白帝,你们的退路,只有镇西府了,那里应当还没变主人。”

    “好,好,好。”他突然落了眼泪,到头来,也只有他和莫诚舒了么?

    “小凤凰要休息会儿么?”熙临渊垂眸温柔地看向焓凩,此时的爱人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了。“要的。”她的声音带了些鼻音。她整个人都靠着他,弯起腿侧靠在他的胸膛,那里的心跳坚定有力,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身子——是牢牢霸占的模样,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闭上眼眸,渐渐进入梦乡。

    熙临渊感受着她沉入梦乡,感受着她轻浅的呼吸,前所未有地踏实和被需要。怀炡落到了她肩头,随后看向用原身把他们盘成一个圈的乘雾。他蹭了蹭熙临渊:“浛渊也可以休息会儿,有人来了我会通知的。”熙临渊也确实感受到了困意的上涌,便点了点头,靠着他睡去。

    “重川你至今,都不愿意和我讲实话么?”百里重川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回到了水下。在进瞭望塔的前一秒门从里面被打开,眉目冷酷的百里重锦持着权杖失望又悲哀地质问他。百里重川垂眸:“重锦认为,我欺骗了什么?”

    “你救下了那个杀死父皇的人,他是沧浪帝君之位的继承人。”百里重锦失望地看着他,权杖的光芒逐渐明亮。百里重川神色未变,只是那剧烈颤抖的瞳孔出卖了他的内心。“你欺骗了我那么多年,不是么?我的神力开始衰弱,重川,我怎么会放心把这份责任交给你?”

    “重锦!如果他真的回来,也就不用你用一生效守封印了。”百里重川说着,眼泪溢出了眼眶,他半跪下,低低地垂下了他的头,“臣欺骗君主是臣的罪,但是,斯人已矣又何必苦追?”

    “狡辩。”百里重锦声音颤抖,他紧紧握着权杖来抵抗自己,“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百川。可是你终究毁了他,毁了我们的信任。”“皇兄。”百里重川闭上了双眸,“你拿我的命走吧,一命抵一命,我的足够代替他的。”

    “怎么会够?”他震怒,“欺君之罪足够将你斥出百里氏,你一介平民之命怎么去洗先皇的不甘?百里重川,你怎么能,你怎么敢?”“临渊也是失去父君的人!他和我们一样,战事荒唐,我们都没了父君,他年纪还比我们小,上一辈的错误不该由他的后代承担!”“够了!”百里重锦打断他,权杖重重地敲击地面。

    百里重川半跪在他身前,挺直的脊骨终究还是折断在他的脚边,他亲自动手。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他想再说什么,心太痛,再狠的话也已经说不出口,“百里重川,斥出百里氏,放逐之刑。”权杖再度敲击地面,一锤定音,再无回旋的余地。

    “罪臣重川......领旨。”他没有再抬头,任眼泪再度流出:临渊,我帮不了你了。

    “东境防线之事,我将亲手接管。”他的声音冷酷。百里重川看着自己一身蓝袍,凄凉地笑了。随后,他跃出了水面,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