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镇压·坦白
焓凩匆匆来到水下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黑雾源源不断地四溢，不停地冲撞着身前人凝聚出的屏障。“哥哥。”她跑到他身边，扶住了他，“多久了？”“不久。”他回眸看她，“处理完了？”“嗯，我那边办完就急急过来了。怎么帮忙？”她看向另一边的两人。“越久便越难处理。”珩遇开口，满是疑惑，“可是我们之前刚刚加固过封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松动？这一次爆发比之前几次都要严重。”
“极寒之心还在么？”吟翂突然问他们，“之前师兄和小姐一起找过母皇，小姐，师兄去过水下吗？”“他去过。”她神色冷肃，“他这几日温度都很低……吟翂和翊巉都不知道师父和临渊谈了什么。”“会和极寒之心的离开有关么？可他明明知道极寒之心的用途。”珩遇皱起眉头，“不论如何，焓凩，你先动用神力将它们封印住。他的事我们之后再商讨。”
她点了点头，神力浮现，全新的符文在火焰中出现。她足尖轻点，借着先前浛渊教她的御水术来到封印之上，俯视翻涌的猖狂黑雾：“净世帝君在此怎会容尔等放肆！凤凰翼其承旂兮，遇蓐收乎西皇——承旂·黄昏细雨，声声慢！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鸿雁长飞光不渡，鱼龙潜跃水成文。二十四，不度光！”凤凰鸣响彻在这方天地，动人心魄的火焰带着符文镶嵌于此，凤凰花绽开整座祭坛，她的周身爆发出极强的威压——开国帝君的威严不容亵渎。黑雾不再涌现，而涌出来的被双剑通体的火光灼烧至消失。
焓凩看着它们不见，才缓缓落下，然后跑着扑进雲初的怀抱。温柔的光芒散开，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怎么了？”“哥哥，我来你这边小住几天？”没来由的，她不想见她的爱人。雲初宠溺地点了点头：“好，我那边还挺空。”
珩遇和吟翂相视一眼，珩遇斟酌着开口：“焓凩，你能确定极寒之心在他身上么？”“我不知道，但从冰梧川回来后他的温度很低。”她松开了他，闷闷道，“他想瞒过我，轻而易举。”“小姐和师兄是为了打破封印而去的，那么师兄去水下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打破封印。小姐，师兄没有跟你说什么么？”吟翂看向她，按理来说，师兄那么爱她应当是不会隐瞒的。
“他只说打破封印极有可能会要他性命。我回答他，若不在意，便不要冒险。”她回忆了一下，回答他们，“吟翂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不敢说，但很可能和小姐有关。”他只能猜测。“我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不能勉强用我和凩儿的神力带动他的神力来冲破白泽的封印。他之前和我说这是沧龙族的事，他不想依靠我们凤凰族；但现在又和凩儿有关，这算什么？”雲初紧紧牵着她的手，有些不满。
吟翂摇了摇头，珩遇也轻轻叹息了一声。“我部下的封印阵法应当能撑很久。你们小心边境，我总感觉，很快，昆仑孑羽就会出手。那时才是真正的战事，不论是谁都不能轻敌。”她垂眸。
“若无他事，我和凩儿就先回去了。”雲初开口。
“相较于我们，你们更需要小心。若是有困难便呼唤我们，对了，雲初焓凩，帮我照顾一下夙慧，让她和安冉住在一起，我得了空便去看她，妄羽便由她照顾了。”“不留个通信的东西吗？”她好奇地问他。“这个给她，她会明白的。”说着，他伸手，星空镜出现，他递去。
“好，那么，再会。”雲初接过镜子，说罢便牵着她飞出了水面，向军营飞去。
“我也回去了，珩遇，千万小心。”吟翂伸手，孔雀尾翎浮现，他递给他，“有困难就呼唤我，我一定会赶来。”“你也就仗着沨铃尘沙二位殿下的协助逞逞能，你的信物我收下了，快些回去吧，翊巉他们还在等你。”他笑了。
“哥哥，瞳儿曦儿呢？去沨远苑了还是回古木风铃了？”“他俩说是去巡阵了，没准我们现在去还能碰上他俩。”雲初拍着翅膀，和身边的人说道。焓凩降了些高度，睁大了双眼去找自己的女儿。“太高了，看不到的。”雲初宠爱地劝她，“先飞到军营，再联系他们。”她作罢，专注地看向西方。
“娘亲舅舅！”刚刚落地，穿绯裙的小丫头便冲过来抱住了她，然后抬起头来冲她身旁的男子笑了笑，“我和皇兄已经巡完阵啦。”晢曦也走了过来，仰头看向雲初：“父君，姑姑。”焓凩把女儿安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哥哥，曦儿已经到你胸口了。”“男孩子长得挺快。”雲初牵着他的手，“凩儿，瞳儿，来我的营帐吧。”
“娘亲，我们不回古木风铃？”晢瞳不解道，晢曦也点了点头。“不必了，我这几日都先住在哥哥这边，你俩回家住，临渊还能保护你们。”她跟在他身后，一如往常。
“哦，娘亲若是和爹爹闹矛盾了，告诉我，我去问爹爹！”晢瞳晃着她的手臂，声音稚嫩坚定。焓凩笑了：“我记下了，瞳儿日后可不可推脱啊。”她点了点头。晢曦看向雲初：“是因为什么事？”雲初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晢曦不再说话，雲初撩起了帷幕：“进来吧，凩儿安置一下自己？”她环顾四周：“我要不回暸望塔吧。哥哥这儿也有些挤。”雲初摇了摇头，掩盖下了自己的叹息：妹妹嫁出去之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睡在自己身边了。
“凩儿，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直接去问他吧，他也不想你不高兴的。”“他想瞒过我是轻而易举的事。哥哥，如果他破除封印需要我的性命，你会同意么？”焓凩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问他。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决定。但，凩儿，你要慎重一些。”雲初来到案几之前，晢曦也跑到他身边安坐下来。晢瞳抬眸看向她，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来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瞳儿，这几天去和姑姑们住几天好不好？”“安冉姑姑她们么？那娘亲要好好的。”她也抱住了她，有些小得意，“娘亲，我又长大了一些呢。”
焓凩笑了，她伸手把女儿拢进了自己的怀抱：“是，又长大了些。瞳儿，娘亲很怕：我来不及仔仔细细看看你，你就已经长大；我又走得太早，你还不能一个人无畏地活下去——世事动荡，战事不休……”
“娘亲不要怕！瞳儿才不会出事！”小丫头紧紧抱住了她，“娘亲放心去就是。”焓凩看着她浅绯色的瞳孔：“我和你爹爹把事情商量好了，就带你回家。”“娘亲会和爹爹打起来么？”
“估计……会吧。”她看向古木风铃的方向，“应该已经回去了，你也小心些。”她点点头，松开她，来到了皇兄的身边，目送她缓缓离去。“凩儿是悲观主义者，瞳儿要像一个小太阳才好。”雲初垂眸看向转身趴在案几边的小家伙，笑了笑。
门被打开，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的浛渊睁开了双眼，抱臂倚在门框上的女子眉目冷肃。
“怎么这般如临大敌？”他看向她，微微一笑，问。“封印松动，我们都花了好大力气。临渊，你拿着极寒之心是为了什么？”她开门见山，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浛渊依旧笑着：“小凤凰为什么以为我随身带着极寒之心？”“珩遇吟翂推测只有极寒之心离开凝川境才会引起封印的松动，你那日去过水下，带走它了么？”她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色，狠不下心来，“身子还好吗？”
“还好，就是恢复需要很久。”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不过来么？”她犹疑着，没有走近，只是静静凝望着他。
“小凤凰，我无意隐瞒你什么。”浛渊垂眸，那么快就瞒不住了么？
“我知道，临渊，可是我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哥哥说，他当初想用我们兄妹的神力爆发引动你的神力来冲破封印，可是你说这是沧龙族的事不应牵扯到凤凰族。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临渊，你有什么解释吗？”她没有走近，依旧靠在门框上。
“小凤凰，那封印下在我沧龙族的神位里，而沧龙族的沧浪神位是世代袭承，它已经成为了我沧龙族的跗骨之咒。而今要打破它，要连我的神位一起打破。极寒之心是沧浪神位的具象化存在，它也维系着神位，要打破神位，需连它一起打破，所以我才要带走它。小凤凰，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能够相守，我没有勇气，再去孤注一掷。昔年你和雲初一起飞出凤凰火，无疑是予我一种勇气，这才有了沧龙族的回归——可是如今打破神位，净世的历史上没有人这样做过，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敢拿我的命去赌。”浛渊不敢去看她的神色，只能闭上双眼，温柔的声音将他所背负的一切都告诉她，“我之前以为，凭我一个人可以打破神位，但现在看来，就算你们兄妹俩耗尽神力都未必可以，我怎么能让你们因为我而置净世于不顾？”
一片沉默弥漫，浛渊闭着双眼，力气耗尽一般靠在床头；门框边上的女子依旧抱着手臂，只是双眼已经湿润。在他以为她已经走了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抱住，讶然睁开了双眼——爱人抱住了他，身子都在颤抖：“……小凤凰？”
“你瞒了我那么久，累么？”她没有看他，只是声音闷闷的。“累啊，我很想告诉你，但又不想你担心。”他垂眸去看她，是如释重负的微笑，“小凤凰有什么对策么？”她看着他苍白脸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前恐怕也生气了吧。”他托住她的腰身，环住了她。“我都想去哥哥那边住几天了！”她看着他，撇了撇嘴，“不许再有下次！你一个人强撑着就让我很难过了。”“小凤凰有整个净世要忧心，我怎好再来为难你？”他笑着看她，感受着她的温度，下定了决心，“小凤凰方才问我极寒之心，它在这儿。”
他将它从寝衣内取出，晶莹的龙骨盒反射着日光。“它……在里面？临渊，你已经决定了，对不对？”她握住了他的手。“嗯，小凤凰，我要和你一起的，我们之间隔着三个千年的岁月，那么就让我们的死亡，同时降临。你若离开，我必定相随。”他垂下头，轻轻地柔柔地吻住了她，以吻封缄。
“两个孩子也在这儿呢。”归惶和安冉还有上官娴一起走了进来，入眸的便是两个孩子聚精会神地看着雲初弹锦瑟。“你们来了。”
“极寒之心还在么？”吟翂突然问他们，“之前师兄和小姐一起找过母皇，小姐，师兄去过水下吗？”“他去过。”她神色冷肃，“他这几日温度都很低……吟翂和翊巉都不知道师父和临渊谈了什么。”“会和极寒之心的离开有关么？可他明明知道极寒之心的用途。”珩遇皱起眉头，“不论如何，焓凩，你先动用神力将它们封印住。他的事我们之后再商讨。”
她点了点头，神力浮现，全新的符文在火焰中出现。她足尖轻点，借着先前浛渊教她的御水术来到封印之上，俯视翻涌的猖狂黑雾：“净世帝君在此怎会容尔等放肆！凤凰翼其承旂兮，遇蓐收乎西皇——承旂·黄昏细雨，声声慢！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鸿雁长飞光不渡，鱼龙潜跃水成文。二十四，不度光！”凤凰鸣响彻在这方天地，动人心魄的火焰带着符文镶嵌于此，凤凰花绽开整座祭坛，她的周身爆发出极强的威压——开国帝君的威严不容亵渎。黑雾不再涌现，而涌出来的被双剑通体的火光灼烧至消失。
焓凩看着它们不见，才缓缓落下，然后跑着扑进雲初的怀抱。温柔的光芒散开，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怎么了？”“哥哥，我来你这边小住几天？”没来由的，她不想见她的爱人。雲初宠溺地点了点头：“好，我那边还挺空。”
珩遇和吟翂相视一眼，珩遇斟酌着开口：“焓凩，你能确定极寒之心在他身上么？”“我不知道，但从冰梧川回来后他的温度很低。”她松开了他，闷闷道，“他想瞒过我，轻而易举。”“小姐和师兄是为了打破封印而去的，那么师兄去水下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打破封印。小姐，师兄没有跟你说什么么？”吟翂看向她，按理来说，师兄那么爱她应当是不会隐瞒的。
“他只说打破封印极有可能会要他性命。我回答他，若不在意，便不要冒险。”她回忆了一下，回答他们，“吟翂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不敢说，但很可能和小姐有关。”他只能猜测。“我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不能勉强用我和凩儿的神力带动他的神力来冲破白泽的封印。他之前和我说这是沧龙族的事，他不想依靠我们凤凰族；但现在又和凩儿有关，这算什么？”雲初紧紧牵着她的手，有些不满。
吟翂摇了摇头，珩遇也轻轻叹息了一声。“我部下的封印阵法应当能撑很久。你们小心边境，我总感觉，很快，昆仑孑羽就会出手。那时才是真正的战事，不论是谁都不能轻敌。”她垂眸。
“若无他事，我和凩儿就先回去了。”雲初开口。
“相较于我们，你们更需要小心。若是有困难便呼唤我们，对了，雲初焓凩，帮我照顾一下夙慧，让她和安冉住在一起，我得了空便去看她，妄羽便由她照顾了。”“不留个通信的东西吗？”她好奇地问他。“这个给她，她会明白的。”说着，他伸手，星空镜出现，他递去。
“好，那么，再会。”雲初接过镜子，说罢便牵着她飞出了水面，向军营飞去。
“我也回去了，珩遇，千万小心。”吟翂伸手，孔雀尾翎浮现，他递给他，“有困难就呼唤我，我一定会赶来。”“你也就仗着沨铃尘沙二位殿下的协助逞逞能，你的信物我收下了，快些回去吧，翊巉他们还在等你。”他笑了。
“哥哥，瞳儿曦儿呢？去沨远苑了还是回古木风铃了？”“他俩说是去巡阵了，没准我们现在去还能碰上他俩。”雲初拍着翅膀，和身边的人说道。焓凩降了些高度，睁大了双眼去找自己的女儿。“太高了，看不到的。”雲初宠爱地劝她，“先飞到军营，再联系他们。”她作罢，专注地看向西方。
“娘亲舅舅！”刚刚落地，穿绯裙的小丫头便冲过来抱住了她，然后抬起头来冲她身旁的男子笑了笑，“我和皇兄已经巡完阵啦。”晢曦也走了过来，仰头看向雲初：“父君，姑姑。”焓凩把女儿安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哥哥，曦儿已经到你胸口了。”“男孩子长得挺快。”雲初牵着他的手，“凩儿，瞳儿，来我的营帐吧。”
“娘亲，我们不回古木风铃？”晢瞳不解道，晢曦也点了点头。“不必了，我这几日都先住在哥哥这边，你俩回家住，临渊还能保护你们。”她跟在他身后，一如往常。
“哦，娘亲若是和爹爹闹矛盾了，告诉我，我去问爹爹！”晢瞳晃着她的手臂，声音稚嫩坚定。焓凩笑了：“我记下了，瞳儿日后可不可推脱啊。”她点了点头。晢曦看向雲初：“是因为什么事？”雲初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晢曦不再说话，雲初撩起了帷幕：“进来吧，凩儿安置一下自己？”她环顾四周：“我要不回暸望塔吧。哥哥这儿也有些挤。”雲初摇了摇头，掩盖下了自己的叹息：妹妹嫁出去之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睡在自己身边了。
“凩儿，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直接去问他吧，他也不想你不高兴的。”“他想瞒过我是轻而易举的事。哥哥，如果他破除封印需要我的性命，你会同意么？”焓凩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问他。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决定。但，凩儿，你要慎重一些。”雲初来到案几之前，晢曦也跑到他身边安坐下来。晢瞳抬眸看向她，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来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瞳儿，这几天去和姑姑们住几天好不好？”“安冉姑姑她们么？那娘亲要好好的。”她也抱住了她，有些小得意，“娘亲，我又长大了一些呢。”
焓凩笑了，她伸手把女儿拢进了自己的怀抱：“是，又长大了些。瞳儿，娘亲很怕：我来不及仔仔细细看看你，你就已经长大；我又走得太早，你还不能一个人无畏地活下去——世事动荡，战事不休……”
“娘亲不要怕！瞳儿才不会出事！”小丫头紧紧抱住了她，“娘亲放心去就是。”焓凩看着她浅绯色的瞳孔：“我和你爹爹把事情商量好了，就带你回家。”“娘亲会和爹爹打起来么？”
“估计……会吧。”她看向古木风铃的方向，“应该已经回去了，你也小心些。”她点点头，松开她，来到了皇兄的身边，目送她缓缓离去。“凩儿是悲观主义者，瞳儿要像一个小太阳才好。”雲初垂眸看向转身趴在案几边的小家伙，笑了笑。
门被打开，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的浛渊睁开了双眼，抱臂倚在门框上的女子眉目冷肃。
“怎么这般如临大敌？”他看向她，微微一笑，问。“封印松动，我们都花了好大力气。临渊，你拿着极寒之心是为了什么？”她开门见山，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浛渊依旧笑着：“小凤凰为什么以为我随身带着极寒之心？”“珩遇吟翂推测只有极寒之心离开凝川境才会引起封印的松动，你那日去过水下，带走它了么？”她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色，狠不下心来，“身子还好吗？”
“还好，就是恢复需要很久。”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不过来么？”她犹疑着，没有走近，只是静静凝望着他。
“小凤凰，我无意隐瞒你什么。”浛渊垂眸，那么快就瞒不住了么？
“我知道，临渊，可是我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哥哥说，他当初想用我们兄妹的神力爆发引动你的神力来冲破封印，可是你说这是沧龙族的事不应牵扯到凤凰族。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临渊，你有什么解释吗？”她没有走近，依旧靠在门框上。
“小凤凰，那封印下在我沧龙族的神位里，而沧龙族的沧浪神位是世代袭承，它已经成为了我沧龙族的跗骨之咒。而今要打破它，要连我的神位一起打破。极寒之心是沧浪神位的具象化存在，它也维系着神位，要打破神位，需连它一起打破，所以我才要带走它。小凤凰，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能够相守，我没有勇气，再去孤注一掷。昔年你和雲初一起飞出凤凰火，无疑是予我一种勇气，这才有了沧龙族的回归——可是如今打破神位，净世的历史上没有人这样做过，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敢拿我的命去赌。”浛渊不敢去看她的神色，只能闭上双眼，温柔的声音将他所背负的一切都告诉她，“我之前以为，凭我一个人可以打破神位，但现在看来，就算你们兄妹俩耗尽神力都未必可以，我怎么能让你们因为我而置净世于不顾？”
一片沉默弥漫，浛渊闭着双眼，力气耗尽一般靠在床头；门框边上的女子依旧抱着手臂，只是双眼已经湿润。在他以为她已经走了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抱住，讶然睁开了双眼——爱人抱住了他，身子都在颤抖：“……小凤凰？”
“你瞒了我那么久，累么？”她没有看他，只是声音闷闷的。“累啊，我很想告诉你，但又不想你担心。”他垂眸去看她，是如释重负的微笑，“小凤凰有什么对策么？”她看着他苍白脸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前恐怕也生气了吧。”他托住她的腰身，环住了她。“我都想去哥哥那边住几天了！”她看着他，撇了撇嘴，“不许再有下次！你一个人强撑着就让我很难过了。”“小凤凰有整个净世要忧心，我怎好再来为难你？”他笑着看她，感受着她的温度，下定了决心，“小凤凰方才问我极寒之心，它在这儿。”
他将它从寝衣内取出，晶莹的龙骨盒反射着日光。“它……在里面？临渊，你已经决定了，对不对？”她握住了他的手。“嗯，小凤凰，我要和你一起的，我们之间隔着三个千年的岁月，那么就让我们的死亡，同时降临。你若离开，我必定相随。”他垂下头，轻轻地柔柔地吻住了她，以吻封缄。
“两个孩子也在这儿呢。”归惶和安冉还有上官娴一起走了进来，入眸的便是两个孩子聚精会神地看着雲初弹锦瑟。“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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